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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带不动太难了


江慎被弟弟的反骨气得差点有失世家贵公子的风度。

  回到飞鸿院就见到辛静姝在安排下人们整理他带回来的礼物。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个箱子说:“这一箱留着,放到后面的库房去。”

  辛静姝柳眉微挑,惊讶道:“这一箱不是夫君让人[jiao]待说专门送去长乐院的吗?”

  江慎轻描淡写道:“是给逸哥儿的没错,但我想想还是待他月考等次公布后再给,若此次考的不好就下次再送,以前就是赏罚无章,难怪他总是读书不上心。”

  辛静姝对夫君突然变了脸感到不解,但这是江慎拿回来的又是给弟弟的,自然是依着他的想法处置。

  于是又让人把那箱东西抬了回去。

  “那还有这些呢?要不要一起抬回去。”辛静姝指着院子里其他几样东西,这些同样是按照江慎写的单子捡出来的,零零散散收起来也装了一箱。

  “这些就算了,照例送过去吧。”要是大家都有礼物,就他没有,还不知要怎样闹起来呢。

  辛静姝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夫君这是既想要严格点,又担心弟弟太委屈,这哪是管教小孩的样子,方才还说要赏罚分明呢。

  她家中就有弟弟,可没见过哪回父母是这样管教的,夫君在刑部知道那么多律令,审那么多案子,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做法有问题?

  以她对江逸的了解,这礼物扣了一箱对他还真没什么影响,毕竟是些还没拿到手的东西,再说这不还有一箱。

  不过她仅仅是心里这么想,两兄弟的事,父母都没说,她一个嫂嫂就更没有立场说什么了。

  “我记得库里有一座白玉卧象,还在吗?”江慎又想起些什么,突然问起来。

  “夫君说的那尊玉象一直都在库里放着呢。”

  江慎说的玉象是一座通身剔透的白玉象雕,不仅玉质温润,雕工更是栩栩如生,圆头大耳,象身圆润,卧于云纹底座之上,憨态可掬,他一提起辛静姝就有了印象。

  “你叫人装好,我明[ri]使人来取。”江慎听后点点头,嘱咐道。

  “夫君可是要送人,需不需要再准备些什么?”既是要装好应该就不是摆在家里,辛静姝便猜丈夫是要与人送礼,但江慎一向不跟她说太多外面的事,她也懂事不问。

  “不需要了,是送给定南王世子。”江慎难得解释了一句,“他上回帮了逸哥儿,这次又送给了他宝马一匹。逸哥儿哪知道要还礼这些,也只有我替他准备了。”

  只有家人才会坦然接受礼物,就如他送给江逸的礼物当然不需要回礼,但外人就不一样了。

  次[ri]。

  韩嘉言收到江慎差人送来的帖子和回礼时嗤笑一声,他看出来了,这江瑾和是势必要把自己跟逸哥儿划清关系。

  他昨[ri]见到江慎时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再看,这哪是回礼,简直就是战书。

  “孟叔,此次来京并未带什么好东西,你差人四处搜罗看有什么合适逸哥儿这个年纪玩的,不拘价钱只要好的。还有就是给在江南办差的人快马送个信,让他们在那边也寻一寻,最好多寻些一趟送过来。”

  被挑衅还能无动于衷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偏偏不仅要送,还要多送点。

  孟泰想不明白,不过是送个礼物,怎么两位世子像是结了仇,但他一个下人哪能劝得住世子,只能点头领命。

  他自小看着世子长大,对他的[xing]子很了解,表面上看是一个合格的王府继承人,行事自有章法,少有意气用事的时候,但实际心思深沉,从不肯吃亏。

  两人真要争锋相对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唯有一点担心,定南王府根基不在京里,庆国公却是实打实的京城世家,这位瑾和公子据说还很得皇帝信任,他们俩一个闹不好定南王和皇上怕是都要怪罪。

  希望两位世子爷只是在钱财上较较劲,可别再起什么风[bo]。孟泰在心中祈祷。

  想到这,他忍不住怪起江慎来。

  江小郎君看着开朗大方,[xing]格活泼,怎么他兄长跟他差了这么多呢?

  ******

  江逸要知道两位哥哥为了给他送礼物的事情争了起来,肯定会大拍巴掌,甚至去宫里在太子面前炫耀两句也说不定,顺便暗示这位哥哥也加入其中。

  然后他就可以开始做梦三位哥哥为了讨好他各种送礼物,承诺带他出去玩,允许他不用做功课之类的了。

  只可惜现在的江逸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没空关心其他。

  学假过后回来第二天,月考成绩张榜了。

  这是入学以来的首次月考,江逸第一次意识到考得太差是有可能丢脸的。

  国子学月考以儒学为主,算术、书法、律令、骑[she]等每三个月考一次,算是选修加分课。

  此次月考没有考到江逸擅长的算术,也没有陈熙擅长的律令和章季青擅长的骑[she],三个学渣是难兄难弟,统统都是差等,本次学分累计为零。

  要只是因为自己得了差等也就罢了,谁知祭酒还要在大堂会上宣读每一斋的统计成绩。

  “广业堂一斋得优等的学子三名,得中等的学子五名,其余十八人得差等。为六堂中最后一名。”

  当祭酒宣布完之后,王助教等人气得脸都黑了,公开处刑也不过如此。

  学子中除去得了优等的赵去非等三人,其余人全是低着头,生怕被[shu]人认出来。

  但即便这样,还是免不了被嘲讽,偏偏这时候还回不了嘴。众人憋屈地回到讲堂,连平[ri]里爱说话的人都不怎么出声了。

  江逸同样恹恹地坐回座位上,与陈熙抱怨道:“也没人告诉我还要这样公开处刑呀,光张榜他们已经不满足了吗?”

  “的确没听我兄长们说过,他们那时候可不这样,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陈熙同他的一样满腹牢[sao]。

  但这还不算最大的噩耗。

  王助教因为这次一斋的原因丢了脸,在博士厅都有些无地自容,所以决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对他们严格要求,力求把这帮学渣督促起来。

  “今[ri]起,每[ri]布置的功课需每人都完成后方可离开,此外回去斋舍还需要背诵,次[ri]早课时每人都要复诵检查,其他作业也是要当堂检查,如若不合格,加倍罚之。”

  王助教的话刚一说完,下面就炸开了锅,哀嚎声一片。

  “原本功课就不少,怎么还要加重!”

  “就是就是,这怎么能写完?每人都复讲背诵一遍的话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下学!”

  “要不是背不过怎么办?不会要留在这过夜吧?”

  众人平时的课业就是助教学正等人讲解四书各章节的内容,各学子听完复讲一遍。或是课堂上助教随机出题目让人回答,检查是否理解了讲解过的内容,但这些都是[chou]查,不要求每人都讲一遍。

  回去后的功课主要分为三类,背书、写字和作文。江逸找的枪手就是替他完成写字和作文这两项,至于背诵,因为并不是每次都会被[chou]查到,他一般会按玄学来背。

  现在助教的意思是所有功课从[chou]查变成普查,就是说谁都别想偷懒。

  “肃静!”王助教无视大家的哀嚎,一意孤行继续宣布各种措施。

  “不能这样下去了!”江逸摸着下巴严肃的地对陈熙说。

  因膳堂难吃,江逸总要想方设法从外面弄吃的。

  最近他救了国子监后巷那个小女孩,那家人为了对他表示感谢,每[ri]都帮他从酒楼送菜来,差点就变成了他的专属外卖员。

  因此他的伙食水平有了明显改善,跟他走得近的同窗都受了益。

  现在按照助教的规矩,每[ri]哪还有时间搞别的,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吃国子监膳堂。

  要只是几天他忍忍也就罢了,可这帮学渣的学习成绩,难道纯粹是因为不够勤奋吗?显然不是呀!所以仅仅依靠助教们的这种方法哪里能有什么效果。

  “你有什么办法?”陈熙也想反抗,但还没想到怎么做。

  “熙哥儿你认识的人多,这些喊得最起劲的,还有那些小团体中领头的,晚上都叫上,去我屋里咱们共商大计。”他指了指在课堂上反抗声最大的那些人。

  这种老师公然加课的情况,要是没人反抗就会变成常态,最后说不定其他堂斋纷纷效仿,全部人都被迫卷起来。

  所以现在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两人对视一眼,打定主意要搞点事出来。

  ******

  “咦,季青今儿是咋了,怎么这般沉默?”

  江逸与陈熙嘀咕完之后才注意到,坐在前面的好友,不管是对月考张榜的结果还是助教的新要求,都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只是一回来就坐在位子上认真看书,就连听到两人在后面商量都没说话。

  江逸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推了推他的背说:“季青,这一页你都看了半刻了,你确定是在看书?”

  章季青这才回过头来,情绪低落地问两人:“逸哥儿,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没有读书的天赋,还是应该跟着爹爹和兄长们习武更好,对吗?”

  “怎么会呢?”江逸就对好友当然不可能泼冷水,马上安慰道:“你家都是习武之人,你从小就要锻炼武艺,为了习武花在读书上的时间自然少了,底子肯定比那些从小读书的人差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每[ri]也在认真读书,可每回功课[jiao]上去,助教们的评价都是还需努力,看来我就是并非读书的料吧。”章季青越说越难受。

  他以前还想着可以走科举的路子,现在只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不是就证明了这一点吗?看来他还是回去走武举科好了,可这样的话,对他寄予厚望的母亲应该会很伤心。

  江逸看他好像被打击得不轻,便想要帮帮他,说道:“季青,你将每回功课助教们的评价给我瞧瞧,我帮你找找原因。”

  陈熙充满疑惑地看向他,“逸哥儿你还替季青看功课?我没记错的话你自己的功课全是太学的人帮你做的吧?”

  他真没看出来江逸能帮什么忙。

  江逸瞪了他一眼,“小瞧我了吧?我只是不爱读书而已,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等会儿就让你瞧瞧小爷隐藏的实力!”

  江逸说要帮忙的话是真的,他觉得章季青可能是学习方法出了问题,他准备用数学方法来分析一下,通过统计和分析的方法找找问题在哪。

  落水的人见到任何东西都想要当做浮木抓住,章季青现在就是这样,他一点没有怀疑江逸的能力,点头道:“我最近做的功课都放在屋里了,等下了学再给你看。”

  “没问题,不急这一时。”江逸边回答边看向陈熙,意思是回去再让他见识。

  陈熙不太看好他俩,敷衍着冲江逸点头,“好好,我等着。”

  ******

  江逸同陈熙想得挺好,下了学就去联络各处,晚上共商推翻助教压迫的大计。

  没料到第一关就饮恨失利。

  由于课堂上没听讲,江逸在复讲的时候完全没按助教讲的来,他根据自己的理解瞎讲了一通,然后就由于太过出格被叫到了博士厅单独反省。

  陈熙和章季青眼睁睁见他被带走,互相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真是应了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

  江逸被带去博士厅时正巧在博士厅门[kou]碰上纪连云,纪连云挑眉惊讶道:“这又是怎么了?”

  王助教觉得今年教的广业堂一斋的顽劣学子比他前面多少年碰上的都多。

  他气得哼了一声,指着江逸说:“司业大人还是问他自己吧!”

  江逸求之不得,他还觉得自己被带过来冤枉得很。

  “纪司业,您评评理,我讲的哪里不对了,助教非要让我来博士厅反省。”

  “你讲什么了?”纪连云问。

  “王助教让我解释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这句话的意思。”

  纪连云点头,这句话出自《论语·里仁篇》,是说看见有德有才的人就要想着向他学习,看见没有德行的人,自己的内心也要反省是否有和他一样的错误。

  这是儒家修身的教诲之一,教导读书人正确地认识自己和他人,从而不断自我完善。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将会听到江逸怎么样的歪理,认为这句话不是很好理解吗,于是问道:“那你是怎么解释的?”

  “我觉得孔圣人这句话大家都理解错了,见贤而思齐没有错,要像有德行的人学习,但见不贤而内自省明显就有问题。

  “见不贤怎么能自省呢,错的人不反省自己,我们看见的人还要反省,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们就应该狠狠指责他,让他无地自容,让这世上少一个不贤的人,比让原本就无错的人反省不是重要得多吗?”

  江逸振振有词,自认为这逻辑多完美。

  纪连云忍不住扶额,他真后悔自己方才拦住了王助教。

  博士厅里有那博士,在听到江逸这番解释后走了出来,厉声呵斥道,“一派胡言,圣人之言岂容你这般曲解。”

  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指责江逸,一个个气得满脸通红。

  在国子监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江逸这种胡乱解释圣人之言的人,那些功课不行的学子最多只是默不作声,哪有像他这样直接说教科书错了,还理直气壮的。

  江逸面对这么多学士半点不怵,只等他们讲够了才反驳道:“各位大人们[kou][kou]声声维护圣人之言,怎么行动上就不一致了呢?要真是如诸位大人所说,现在你们见我应该是要自省才对呀,怎么还指责起我来了?”

  江逸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玩得溜,老学究的博士助教们被他的偷换概念一下噎住了。

  “强词夺理,满嘴胡缠!”

  “司业大人,此子行为着实恶劣,若不加严惩,岂不败坏国子监的学风!”

  “望司业大人做主严惩!”

  “必须严惩!”

  江逸这是捅了马蜂窝,此时的博士厅简直是群情激愤。

  他偏还要火上浇油,在那做无辜状,“怎么辩不过就要以势压人?圣人可不支持这种行为。”

  “你消停下吧!”纪连云剜了他一眼,要不是江瑾和托付在先,他现在也想把江逸送到绳愆厅去受罚。

  “诸位,此子虽然说得不对,但[kou]齿伶俐,思维敏捷,圣人云有教无类,诸位正应该通过教诲使他走入正途才是。”

  好不容易纪连云又说了好些话才劝住了几位老博士,然后又教导了江逸一番,这才平息了这次风[bo]。

  江逸见纪连云是帮他,也学乖了,立刻认错,嘴里说着回去定要多读几遍论语,好好理解圣人的教诲之类的话,这才免了一顿罚。

  江逸有惊无险的回来让陈熙两人惊讶,“竟然什么罚都没有?适才我见助教可是被气得不轻,你是怎么逃脱的?”

  “嘻嘻,方才你们是没见到我舌战群儒,把那些博士们说得哑[kou]无言。”江逸方才还在低头认错但并不妨碍他又开始得意忘形。

  “好了,知道你厉害。”陈熙拦住了他继续膨胀,“快说说看你有什么计划?”

  他还惦记着江逸之前说的大计。

  ******

  江逸在国子监一[bo]三折的生活全是他自己作的。

  要不是逞强去跟博士们嘴炮,他也不至于又被景元帝给盯上了。

  景元帝上次就说了要过问江逸在国子监的学业。皇帝不一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但臣子却不能不当一回事。

  国子监祭酒在江逸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就赶着给皇上送去了。

  成绩虽然不太行,但江逸上回让人送锦旗的事还是起了一点作用,起码让太子替他说话有了理由。

  景元帝虽然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但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也没硬揪着不放。

  可没过一天江逸顶撞师长,把年纪大的博士气得叫大夫的事就传到了景元帝的耳中。

  然后他就派了贴身太监李兴去国子监将江逸申饬了一番,并且言明,要再有下次一定重罚。

  有了江逸被申饬这一出,前一[ri]那些同窗还答应了他,跟他一起搞非暴力不合作以及联名上书,以抗议助教。第二[ri]就老老实实地上起了课。

  罢课?你没见江逸都快要自身难保了吗?他可是皇帝的亲外甥。

  第一次抗争失败的江逸气得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我早该知道的,这帮人看上去就靠不住!”

  “也不能这么说,我见昨[ri]好几人还是很坚定的,只不过见你都被皇上申饬了,他们才担心受到牵连。”章季青比较理解这些人的心态,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江逸的家世。

  “这种事只有单打独斗才会被罚,人一多就法不责众了。总不能把一个斋的人都罚了吧,到时谁去念书,助教们讲给谁听?要真这样也算变相达成了目的。”

  江逸还是觉得可惜,这种事只有还没开始的时候去抗争才有效,现在都已经实施,他再做些什么那一定会被枪打出头鸟。

  “逸哥儿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每[ri]的功课吧,如果要当堂完成,你在太学找的那人可帮不了你。”陈熙已经放弃,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嘿嘿,你看这是什么?”江逸从书桌上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大叠写满了字的纸向陈熙炫耀。

  因为担心请枪手代写作业的事情暴露,未雨绸缪的他早就让人给他多写了不少作业,以备不时之需。

  陈熙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目瞪[kou]呆,“你怎么知道课上布置的作业跟你准备的会一样?”

  “我又不是算命的,当然不知道,可我有脑子呀!”他得意道。

  江逸找的这个太学学子比他早半年入学。众所周知,教材只有四书这几本,划重点都不用划,一定全在这里面。

  所以他就让这名学子把之前老师布置过的作业都给他做了一份,写字的部分也写了不少。

  布置写字作业要是蒙得上就蒙,蒙不上他就自己写。但作文这部分就全靠这些了,要实在凑不上相同的题目他就在这本参考答案上摘选一些,凑吧凑吧也是一篇。

  “逸哥儿你的聪明还真是全用在这方面了。”陈熙听了他的打算,不知道是该夸还是该泼冷水,“你这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罪加一等呀!”

  “呸呸呸,你可别咒我!”江逸强迫陈熙跟他一起呸了几下。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但江逸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还是直接暴露在大哥的眼皮子底下,谁知道这作业会被人拿去给江瑾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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