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3.时光长河中的幽灵
从小千世界前往大千世界。
听上去很难。
但是，说起来和做起来并不难。
对别人，也许并非如此。
好在对陆渊而言，不难是真的。
归根结底，只要飞升者对空间的感知力不弱于寻常斗帝，也就是地至尊，换算一下应该是普通至尊，定位到大千世界，可以说非常容易，毕竟，大千世界对小千世界来讲就是顶头上司，你升职了，去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里坐一坐，就算你找不到位置，有这层内部关系在，也总比其他的外部人员更容易进来。
当然，关系也分远近。
大千世界并不会接引飞升者。
准确的说，不止是大千世界不会，任何一个世界都不会主动接引飞升者，最好的态度只是和平相处，毕竟，是你们这些飞升者求我，想要来我这里发展，而不是我求你们来我这里发展。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既然是被求的一方，总要等求人的一方拿出点诚意来。
就算是没有诚意。
也不可能亏本接待。
当然，是不是所有世界都这样，没人能保证，每个世界意识都有自己的原则，也都存在自己的特殊性，也许就会有一些濒临崩溃的世界意识破坏这种原则，毕竟，只有活着才能有未来。
而未来又代表着一切。
因此，就衍生出了另一句俗语。
好死不如赖活着！
对大千世界来讲，斗气大陆显然是一个小员工，而且，不仅是小员工，还是一个快被工作压垮的小员工，因此，不仅没有违反原则的接引，就连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之间的这份正常关系，都稀薄到了很难被找到的地步。
说白了，就有点像电波。
只有找到对应的频率，才能破译出电波内容。
找不到频率，就算找到了电波信号，该无法破译电波的内容，也依旧是无法破译出电波内容。
具体破译步骤共分三步。
当然。
不是把大象塞冰箱里的那三步。
第一步：撕开斗气大陆的空间屏障。
第二步：确定大千世界的准确位置。
第三步：跟大千世界验证一下身份。
毕竟是上下级关系。
就算关系淡了，也不至于六亲不认。
不过，虽然说只有三步，但这第一步就难住了不少人，撕开斗气大陆的空间屏障和撕开斗气大陆的空间，别看少了“屏障”这两个字，意义可就截然不同了，撕开斗气大陆的空间屏障，意味着飞升者可以穿行于星河之上，并不是非去大千世界不可，拥有更多的选择，比如说，去往武动世界，也不是不可以的，而撕开斗气大陆的空间，只要是个真正的斗宗，都能做到，但他们并不具备在斗气大陆之外的虚空中，凭借自己的实力就能活下来的本事，所以，想要确保自己能撕开斗气大陆的空间屏障，对上界来讲，至尊境是底线，区别只是在于，妖孽的至尊可以在一品境就撕开空间，前往下界，而普通的至尊大概率要等到八九品，才能稳稳的摆正自己的安全。
至于下界……
也就只有地至尊才有这个能力了……
等同于斗帝，武祖……
毕竟，上界使用的是灵力，在功法水准一致的前提下，一份灵力就能碾碎下界的十份斗气，更何况，潜水难出真龙，上界的功法立意普遍比下界功法立意高，差距只会被进一步拉大，而不会被缩小。
当然，不是地至尊也可以。
拥有特殊天赋的修炼者也能做到。
比如说，烛坤。
身为太虚古龙。
足以确保他在九星斗圣的阶段离开。
不过，具体是去什么地方，就要看他的个人能力了，一个搞不好，掉到武动世界里都不是不可能。
因此，陆渊不敢掉以轻心。
凭借着自己对空间规则的把控能力，留下足够的后手，确保自己就算失败，也能及时退回来之后，才敢打量起了斗气大陆之外的广袤星空。
星空和时空不同。
星空是客观存在的。
时空是主观存在的。
区别就在于，星空是可以看见的，甚至是可以触摸到的，而时空则是一种概念，它存在于生活中的每一处，甚至说，每个人都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人敢断定它的存在，不可以被直观触摸到，算是一种特殊的造物。
可以被观测，但很难介入。
所以，才有“时空长河”的说法。
幸好，没有“星空场合”的说法。
要不然，陆渊面对的情况恐怕会更糟。
入目所见，是一片茫茫的星空，就像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样，什么都没有，确切的说，有，只不过距离很远，无法被肉眼观测到而已。
想要分辨，必须要将体内的法力注入眼中。
当然，斗气也可以。
凡是超凡力量，都可以。
毕竟，几乎所有的超凡力量都拥有增强感知的能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未必在超凡力量的加持下还看不到。
更何况，他还要寻找线索。
注入体内的法力后。
再次抬眼一扫。
果真，目所能及的事物多了起来。
有些星球确实是球形。
但还有一些星球的形状却不是球形。
在这片茫茫的宇宙之中，并不是每一颗星球和大陆的外形都是球形，有很多很多庞大的大陆，都是天圆地方的外表，虽然不确定天是不是圆的，像大气层这种东西，倒也不重要就是了，但是，生活在这些大陆上的超凡者，脚下踩的那片土地，绝对不是带有弧度的。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千层糕。
一层夹着一层。
最上面是大气层。
中间是供内部生物生存的空间。
下层是土壤。
还有一些特殊的构成物。
至于这些外表看上去很像大气层一样的东西是不是大气层，谁也不知道，总之，确实能隔绝星河之上卷起的虚空风暴，这一优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陆渊并没有详细研究这些世界。
毕竟，就算他进入飞升状态了，也不代表他能一次性的成功飞升，他必须留出回返的应急法力。
因此，可被他动用的法力就更少了。
虽然他的法力一向很多……
然而，命运就是如此！
从不按套路出牌的才是命运！
没人知道意外和明天谁会先到来，但陆渊是真没想到，他的意外来临的，比他回返的念头更快！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星河就没了！
没错，是没了！
陆渊默不作声的运转了一下法力。
确认这不是幻觉。
但是，他却宁可希望这就是幻觉。
就像是一个刚刚上映的电影，忽然横插进来了一条广告，措手不及的同时，让人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虽然说他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力……
之前所观测到的那些星球和大陆也都通通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一条光路上。
也许是一条光河。
反正他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像河，因为表面在缓缓流淌。
但是，经历过很多事的陆渊很清楚，在危难关头，最好不要相信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可能会误导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尤其是在眼下的这个节骨眼上，只靠着表面的观测判断这条路也好，河也罢，总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本质，无意识一种不自力量的愚蠢举动。
而且，能在挥手间改天换地，完全让他没有反应的存在，不管是谁，哪怕就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他也没有反抗的机会，这就是事实。
因此，与其分析一些不重要的细节。
还不如简单一点，走走看。
但是……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动。”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陆渊愕然回首。
发现，不知何时，就在自己身后，多了一块不知名的石头，而在石头上，一位看不清容貌，只能从衣着打扮和身体外形上看出来的男性，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正慢悠悠的切着一条章鱼腿！
两者相隔的距离不超过五十米！
他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不仅仅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更是让他脊梁骨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性命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觉非常难受，但此时此刻，他只有接受这一种选择！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渊眼中的忌惮。
毕竟，陆渊从来就没收敛过。
很直观的把境界的态度摆了出来。
也似乎是真的好心奉劝。
做渔夫打扮的男子淡定的将章鱼腿扔到一旁的罐子里，任由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声从罐子中传出，时不时冒出的白雾，更让人心底发寒，腾出手，指了指陆渊的脚下，淡淡的解释道：“当然，如果你不怕死，也可以动一动。”
也许这不是解释。
而是一种提醒。
甚至连警告都算不上。
因为警告好歹会在意一下你的生死。
陆渊本来是想不听话的。
你算老几啊？
你说不动，我就不动？
万一你是想借此机会杀掉我呢？
后来，在心里分辨了一下双方的实力。
提醒的秒啊！
我算老几啊！
你说不动，我就不动！
你想杀我也没必要用这种手段！
当然，他只是被限制住了行动，并没有被限制住嘴，虽然不敢动，但还是可以开口询问的：“请问该如何称呼您？”
“我们早就见过。”
坐在石头上的青年抬起头。
看不清面貌。
但陆渊就是有一种感觉，对方在打量着自己。
片刻后。
直到气氛都变的尴尬起来。
青年才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只是多出了几分不为人知的满意：“不错，你可以称呼我为——源！”
源！
是“原”还是“圆”？
陆渊默默思考着。
他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对方。
但是，对方说他们曾经见过。
又号称一个不知道写法的源。
“我的未来身？”
陆渊止不住的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纠正道：“还是说，你不是我的未来身，而是我的过去身，就像那位涂山容容所说的那样？”
“过去身。”
青年很坦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坦诚的反倒让陆渊不自信了。
不是，你一个过去身，帮我这个未来身有忌讳吗？
虽然说被过去身帮很可耻……
通常都是未来帮过去的……
但你有必要每次都瞒着我吗？
转世重生，我也不是没听说过。
更何况，一些常识我也知道。
神话大罗就有一证永证的说法。
如果过去足够强，未必不能以过去的身份帮助现在的他，毕竟，两者本来就是同根同源。
当然，看样子，青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甚至是很自然的撇开了这个话题。
顿了顿，也说不清是科普，还是另一种需要陆渊自己思考才能得到答案的解释，沉声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就当做是我借用这里的代价。”
“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我的目的。”
“没错，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陆渊点点头。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他的过去身。
就算是敌人，他也没什么反抗之力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警惕呢？
难不成是为了死的更有尊严点？
别开玩笑了！
真正的敌人不会跟你废话半句！
除非他需要时间布置一些杀招！
“很久很久以前，天地一片混沌。”
“盘古开天辟地，击杀三千魔神。”
“洪荒初开，四方初定。”
“一切本应按照原本的轨迹走，但却有一名少年，从后世穿越而来，作为一只洪荒时期的龙种，却拥有人类的灵魂，这不仅仅让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更让他遭受到了同族的排斥。”
“人族排斥他。”
“因为很多神龙肆意残杀人类。”
“那时的人类，还只是处于女娲娘娘庇护下的种族，就连女娲娘娘都是妖族，何谈公平公正呢？”
“龙族排斥他。”
“只因为他的思想还是人类的。”
“幸好，他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凭借着先知先觉，拜入截教门下，因为其他教派都不会收他这个怪胎，甚至说，哪怕是在怪胎辈出的截教里，他都是最怪的那个，这就是纯粹的现实。”
“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能猜到。”
“身为一名穿越者。”
“怎么可能没有改天换地的勇气。”
青年平静的按了一下斗笠，却能让人感觉到他话中的不愉快：“当然，他也有自己的金手指，可以穿越到他记忆中存在或不存在的世界里，这也成为了他日后率领截教逆反命运，破碎天道，改天换地的本钱，你听懂了吗？”
陆渊摸了摸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一字一顿，面色凝重：“你就是他？”
青年沉默了一下。
随后，笑了起来：“谁知道呢？”
身影渐渐变的虚幻。
陆渊也没有挽留。
就算他现在很想搞清楚真相。
但他更知道自己没有留人的能力。
只有一句话，随着青年的消失，留入了他的耳中：“我的未来，希望你能做出让我眼前一亮的操作，不要太过在意真相，真相会渐渐走到你的面前，前提是，你能坚持到那一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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