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雏菊的世界(中)
“麻瓜们很有趣,居然想像出了那样的世界,你说对吧。”蓬勃出版社的编辑对斯卡曼德说。
“是的,当然。”纽特斯卡曼德说。
“所以你觉得他们说得对吗?”编辑问斯卡曼德。
纽特迷茫又惊讶得看着他。
“嗨,波莫纳!”蒂娜朝着波莫纳打招呼,接着她看到了塞德里克“我们又见面了,年轻人。”
“晚上好,夫人。”塞德里克彬彬有礼得说。
“看来你们有伴了,我先失陪了。”编辑对二人说。
等他走了之后,斯卡曼德长舒了一口。
“我们快走吧。”他紧张得说,就像是紧张的“小兽”。
“我们才刚到。”蒂娜劝着他“别忘了我以前告诉过你,要学会适应……”
“像其他人那样互相恭维,对吗?恭维什么呢?蒂娜,这位先生,你的龙皮靴子真好看,还有这位夫人,你的秘鲁蝾螈皮手包真精致。”纽特不安得说。
“带斯卡曼德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塞德里克。”波莫纳说。
“好的,院长。”塞德里克说,搀扶着纽特离开了主活动现场。
“他不是应付不了大场面。”蒂娜朝着波莫纳无奈得说“只要是在执行任务的话。”
“我明白,我们换个地方吧。”波莫纳搀扶着蒂娜,到了一个角落,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下车的地方,海格就站在那里。
“上次你提起的领带,忒修斯在柏林的时候戴过,当时德国魔法部长宣布格林德沃可以参选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会长。”蒂娜半晌后说“纽特当时表现得很不错。”
“他去干什么?”波莫纳问。
“代人传递一个消息。”蒂娜说“做正确的事,不是容易的事(do what is right,not what is easy)。”
“让我猜猜,那个人是谁?”波莫纳故意沉吟了一下“阿不思·邓布利多。”
“听起来很像他的风格,对吗?”蒂娜温柔得笑着。
“没错。”波莫纳随口附和着。
一个侍应走过,蒂娜拿走了他托盘上的一杯酒,可是却没有喝,而是看着它发呆。
“怎么了?”波莫纳问。
“有人朝酒里下毒了。”蒂娜说。
“什么!”波莫纳惊呼。
“不,不是今晚,是那天晚上!”蒂娜连忙纠正“有人想要暗杀桑托斯。”
“你是说,那个取代了格林德沃,成为魔法会长的桑托斯?”波莫纳问。
“没错,就是她,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说。”蒂娜说“只是你提起那条领带后,我们总会忍不住沉浸在回忆里。”
“对不起……”波莫纳伤感得说。
“我明白,你也只是代替阿不思传递消息。”蒂娜说“就像纽特那晚上一样。”
接着蒂娜喝了一口酒,似乎又陷入回忆里了。
“纽特那天向纳威提起了黑藤水,是因为桑托斯的原因么?”波莫纳问。
“不,傲罗会用黑藤水拷问,不是因为桑托斯。”蒂娜说。
“我是说,纽特知道黑藤水是因为桑托斯。”波莫纳说。
“这我不清楚,我在遇到他之前,他就去了很多国家。”蒂娜说。
“你们在一起后呢?”波莫纳问。
“我们一起周游世界了一段时间,后来我怀孕了,于是回到了英国。”蒂娜说“然后他开始了魔法部的工作。”
波莫纳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蒂娜问。
“只是好奇。”波莫纳说,接着另外找了个话题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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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洛夫洛克提出了盖亚假说,不过在此之前它还有个名字,叫做自平衡的地球控制理论。幸好他的隔壁住着一位若贝尔文学奖得主威廉·格尔丁,在他听懂了洛夫洛克的理论后,便建议洛夫洛克用大地女神盖亚的名字为他的理论命名。
到了1983年,洛夫洛克用计算机模拟出了一个地球的孪生兄弟,不过它不叫地球2号,或者别的希腊神的名字,而叫做“雏菊世界”。
“雏菊世界”是荒芜的,埋藏着无数等待发芽的种子,可是播种的人不幸是个色盲,这些种子只能长出两种颜色的雏菊,一种黑色的,一种白色的,黑色的雏菊吸收热量,白色的雏菊反射热量。
最初的时候,太阳光还很微弱,星球表面温度很低,寸草不生,随着光照逐渐增强,黑色的雏菊敏锐得接收到了阳光,率先萌发了出来,成为新世界的第一批拓荒者,在稍显寒冷的雏菊世界生长起来,逐渐繁茂,由两极向低纬度蔓延,同时它们吸收的热量温暖了大地,使得星球温度缓缓上升。
这种升温让地下的白色雏菊种子感应到了,开始在温暖的赤道开始扩展,很快跟黑色的雏菊不相上下,星球被黑白两种颜色的花朵包裹起来,地表温度逐渐稳定,两种雏菊也满意达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
但爱吃醋的太阳看到这番和谐繁荣的景象很不舒服,于是加大了辐射力度,把雏菊的世界进一步晒热,白色雏菊因为反射太阳光的能力强,能在炎热的环境中保持自身温度的凉爽,而黑色雏菊因为耐受不了高温,逐渐衰败,白色的花儿赶超过了黑色的雏菊,黑色的雏菊只能在两极苟延残喘,白色的雏菊几乎占领了整个星球。
然而当白色的雏菊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候,由于白雏菊密密麻麻覆盖着大地,将光都反射了,地表无法接收到足够的热量,温度开始下降,直到黑色的雏菊能够重新生长的温度。
这使得雏菊的世界进入了新一轮的循环,黑色的雏菊温暖了大地,白色的雏菊退回到了赤道。就这样,星球温度起起落落,反反复复,却始终处于一个适宜雏菊生长的范围。
黑白雏菊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的竞争竞争关系中产生了一个全自动的温控星球。
这个简单的世界招致了外界的质疑,因为它太单一了,于是兔子们被首先放到了雏菊的世界里,它们来了就狂吃一通。
最初确实导致雏菊数量下降,但就像老鼠乌托邦一样,兔子增长的速度逐渐变缓,而雏菊数量逐渐回升,最终两者形成了一种动态平衡状态。
这时狐狸出现了,它们吃了些兔子,让雏菊松了口气,可是随后护理也因为食物短缺不得不计划生育,给兔子提供了重新繁衍的机会,过不了多久,三个种族又和睦共处了。
于是洛夫洛克又弄了点瘟疫、陨石什么的,结果依旧如故,雏菊的世界在折腾一番后又恢复了某种平衡状态,也就是说,不管人如何为雏菊的世界添油加醋,它展现的基本趋势依旧和最初的模型相一致,并且随着引入的物种越多越丰富,星球自我调节的能力就越好越强大。
就像一个生命体,如果受了伤,会流血,但是也会形成疤痕组织,最终恢复原样,复杂性只会提升它达到一个新的平衡状态,但不会使其失去自我调节的力量。
除非,温度失衡。
太阳过于活跃,让白色的雏菊也无法忍受,雏菊纷纷凋零,露出它们曾经呵护的土地,星球失去了保护层,无能为力得任由太阳暴晒,温度最终上升到任何生命都无法忍受的程度。
距离太阳最近的金星曾经也有河流,甚至还有一个海洋,不过随着太阳逐渐膨胀,金星距离太阳太近,一切都被蒸发了。同样距离太阳太远也不行,就以比邻地球的火星举例,它的地表温度跨度很大,也超过了“雏菊”能调整的温度范围了。
当然,造成火星的气候条件成因很复杂,但这也间接说明“盖亚”的调节能力存在极限,超过这个范围,生物多样性无法保持动态平衡。
火焰能带来温暖和光明,也能带来毁灭和痛苦。火种灌木的种子能用来孵化龙,也能用来制作魔药,但取种子的时候要保证火焰熄灭。
如果只是一把火,实习生们使用的“激流喷涌”就足够了,只要它够强,龙火也能熄灭。
而且只要火种灌木还活着,火浇熄了还能再燃,但要是烈火燎原,它就不好使了。
倘若闯迷宫的冠军们看到整个迷宫在燃烧,也不会轻易进入“火场”的,这种迷宫的危险系数太高,已经超出了一个值得认真玩的“游戏”范畴。
也就是说在完成了火种灌木与火焰杯的“脉动”同频后,波莫纳还要制造一个足够强大的“结界”,让火种灌木的火熄灭,同时又不能要它们的命,它们将组成火焰杯的“身体”,按照图纸的样子自动变形。
火焰杯有选择“冠军”的能力,只需要选手们将自己的名字投入火中就可以了。
这会形成一个魔法契约,只要被火焰杯选中,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必须加入这个游戏,哪怕波莫纳没有把火种灌木的火熄灭,不论是涂防火的魔药也好、穿上防火的护具也罢,还有氧气的问题,火焰燃烧也消耗氧气,那种情况就和黑湖底不一样了,选手们也只能想办法通关。
不过她既然说了要降低难度,就会想办法降低难度,麻烦是给自己找的。
但她要是将设计好的地图扔进火焰杯里,火焰杯能“学习”,并且让“身体”按照图纸那样变形么?
生命有很多种形式,有的很简单,像单细胞生物,它们无法处理复杂信息,但火焰杯的“智力”能达到什么水平?
如果没有达到一定水准的话,人类怎么相信它的选择是对的呢?
回到了温室后,波莫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很久之前用过的魔药,那是当年用来种打人柳的时候用的。
她发现了一种植物,白天和夜晚有两种属性,白天的时候她叫它日光兰(light asphodel),晚上叫它夜颠茄(dark Artopa),她分别提取了两种精油。
白天的时候它和植物一样光合作用,晚上的时候进行呼吸作用,却和普通的植物呼吸作用一样,更像是一种动物。
它不像再生药水,图茨在访谈说了,他的药剂如同给植物生命的气息(life of breath),而不是威逼着(blackmail)植物发芽。
植物不像破壳的小鸟,要耐心等它自己破壳,在破壳过程中更改为肺呼吸,让肺如刚破茧蝴蝶翅膀般缓缓展开。
Artopa是命运三女神中负责剪断生命之线的,“咔嚓”一声,由不得你装柔弱博取别人同情。没死就“起来”,所以那颗打人柳的脾气才那么大。
跨物种变形术能将动物的腿变成根,这样它就不能动了,她要怎么让不具备运动功能的植物和动物一样动起来?
“你可真会出难题,阿不思。”她把那管药水放进了抽屉,将刚破壳的火种灌木放进一个盆栽里。
它们的“火气”够大了,不需要再“火上浇油”了,否则它们会和杀手森林里的树一样发疯,而不是有智慧和意识的“百树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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