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反甜主义
胖修士是一个快乐而友好的人,从性格上来说他很逗人喜欢,他一直觉得自己该成为红衣主教。
他拥有高超的治疗天花的能力,这让他在平民中很受人尊敬,然而他最终却被人谋杀了。
虽然现在是21世纪了,但一个教区的主教秘书和巫师私下接触要是被人告发了,就算不死,被开除教籍也是有可能的。
对没有信仰的人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对有信仰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种很严厉的处罚了。
信仰能让一个仁慈的人变得冷酷无情,能让最吝啬的守财奴倾家荡产,也能让一个人完全被梦想奴役。
太平洋战争期间,日本与美国展开了岛屿争夺战,那场战争以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为始,以日本投降结束。
不过,因为通讯技术的原因,并不是所有散布在岛上的士兵都知道日本投降的事,有的时候还会听到这样的传闻,驻守在岛上的日本人与外人接触,当时他们还穿着军服,俨然还处于战争状态,如果被那些接受过军事训练和野外生存训练的老兵混进了岛上,那就不是噩梦了。
日本刀和唐刀有很深的缘分,一千年前的日本人很崇拜唐帝国。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
天可汗昭陵六骏显示出当时唐帝国的马政多么富足,而那也正是拖垮汉帝国的。
每打一次胜仗,唐人都会带着俘虏到昭陵告捷,还有什么比胜利更珍贵的?
张静江的后人张涛,只想将昭陵六骏给赎回来。
在美国文化中,最重要的就是输赢,“失败者”代替了私生子,成了辱骂人的词汇。
卢芹斋做了一次亏了血本的买卖,不论出多少钱,美国人是不可能把“飒露紫”和“拳毛騧”还给中国的。
唐朝的中国也是个移民国家,争雄没争出结果前美国绝不可能服软,那六尊雕塑比圆明园兽首还难集齐。
在中国文化中,儿子代表“后嗣”,甚至连英国,男性直系也比女性旁支重要得多,卢芹斋一直抱怨自己生了四个女儿,没有儿子,在他看来,这些女儿都是法国人,他从来不教她们说中文,也从不讲中国故事给她们听。
他随后葬在了妻子的家族坟墓里,没有回祖籍安葬,他这种人估计也很难进祖坟,接受后代子孙血食的。
其实他对留法留学生还不错,他最大的失误就是把昭陵六骏打碎了,打算偷运出国。
其他东西都好说,满清把能赔的都赔了,不卖古董怎么筹措资金搞革命?但有的东西是不卖的。
得罪中国的文人是非常不明智的,不只是绝后,他还背上了卖国贼的千古骂名。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一时糊涂成了大错,以前他做的好事被全部抹掉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奈何桥上的过客总是发出“奈何,奈何”的叹息,就像那从威尼斯叹息桥走过的犯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当波莫娜来到花神咖啡馆的时候,里面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根本没有位置,于是她只好到隔壁的军官咖啡馆了。
这里的生意没有隔壁那么好,还有空座,但单独的空桌没有了。
她遍寻了一下,最终选择和一个亚裔女孩拼桌,她正在用一台可以提走的电脑打字。
她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在咖啡馆这么嘈杂的地方写东西,她更喜欢安静的图书馆。
东方人的面孔对西方人来说是一样的,更何况这个亚裔女孩似乎是混血,既有西方人立体的五官,又有东方人柔和的气质。
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
过量糖分摄入与肥胖之间的必然关系。
从发现蔗糖以后,殖民者们就在疯狂地榨取这种甜味剂,比起棉花田,甘蔗种植园更像是地狱,高强度的工作让奴工过劳死,很少有人能活着从种植园里走出来。
70年代的人很少没喝过可口可乐的,莉莉第一次从冰箱里拿出来请她喝的饮料就是可乐。
糖会引发很多诸如糖尿病、阿尔兹海默症等疾病,美国因此限制糖的摄入,但这样一来就涉及了糖业集团的利益。
于是他们买通了一些科学家和医生,让他们宣传和某些疾病是无关的,他们把心脏病的发病原因推给了脂肪。
日本的饮食结构中以鱼类为主,后来全面西化后开始摄入“红肉”,但即便如此日本人得心脏病的概率依旧很低。
也不知道他的数据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你有什么事吗?”女孩将电脑屏幕扣了下来,警惕地看着波莫娜。
“哦,对不起,我在找坐的地方,其他位置都满了,我能坐你对面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波莫娜的请求。
于是她轻巧得坐在那张椅子上,等待着服务员将她的咖啡端过来。
等她坐下后,女孩又打开电脑,开始飞速打字了。
“踢哒、踢哒”
那个声音让波莫娜觉得不舒服极了,就像吃多了糖一样坐立不安。
有人觉得糖是甜蜜的味道,有人觉得它是恶魔,学界也因此分为挺糖派和反糖派,她对面的亚裔女孩明显是反糖派的。
1973年,美国农业部发表了过度摄入糖会有害健康的声明。
莉莉其实不怎么喜欢南瓜汁,她更喜欢冰镇可乐,那篇声明害她在家里和学校都没可乐喝了,她为此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冰镇可乐的暑假是没有灵魂的!
西弗勒斯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嗜甜,然后没多久,又出现了卡路里计算法,只要摄入的卡路里低于消耗掉的,人就不会发胖,超模都会控制自己的饮食,她们漂亮的小脑袋里每天都在计算卡路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穿了一件隐形的紧身衣。
她们不是真的傻,能够领会设计师的风格,展现出衣服的艺术感。
只是那天她在麻瓜百货商场看到了一幕,售货员把衣服的价签撕了,然后将它推荐给两个购物的女孩,她们穿上那衣服看起来棒极了,估计付账的时候那价格也棒极了。
那些糖业资本家呼吁民众节食,少吃含脂肪的肉类,却建议大家多吃糖,最好用甜食代替食物,甚至还有哈佛大学的科学家为此写文章。
这也就有了后来,牧业导致全球变暖的基础,牛放的屁比汽车尾气污染还糟糕,糖业和石油都有了“替罪牛”,素食主义者信以为真,每次霍格沃滋的开学典礼都少不了肉食,家养小精灵们辛苦准备的菜,却被这些小孩子嫌弃,他们向厨房要求增加素食。
波莫娜从来不去管他们。
饿个两三顿就知道该怎么吃饭了,蜂蜜公爵的糖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霍格沃滋特快的小推车上只提供甜食,波莫娜提过抗议,至少提供点三明治什么的,某个嗜甜的老校长总是“吼吼吼”干笑两声蒙混过去。
“我也讨厌糖。”她忍不住对那个亚裔女孩说“我相信你说的,卡路里说是糖业集团的阴谋。”
那个亚裔女孩停止了敲键盘。
“他们的做法简直是用无形的子弹草菅人命。”波莫娜说。
混淆咒像是无形的子弹,它让人觉得混淆,进而作出失败的判断,产生反常的行为。
司马迁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但要是为了逐利,失去了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每一枚硬币都染着鲜血,则和魔鬼无异。
如果权威和他们握手,灾难就会悄然降临。
只是现在还是有资本支持的挺糖派占上风,需要写手继续写文章和权威斗争。
这是一场战争,它发生在颅内,因此可以成为颅内的战争。
“通常别人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不是日本人’。”那个亚裔女孩笑着说。
“我偷看了你的文章,但我觉得这种文章不该在公共场合写。”
“我是故意的。”那个女孩努嘴“瞧瞧他们加了多少糖。”
波莫娜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有一个肥胖的意大利男人,那张椅子快塞不下他了,他面前的桌上放了十来个糖包。
“我叫中村雪,美国人。”她朝着波莫娜伸手。
“琳达·史密斯。”波莫娜也伸出手,和那个日裔美国人握手了。
文字狱砸断了汉族文人的脊梁,这也许就是满清在日本之前展开自强运动,最终在“维新”的时候输给了日本的原因。
但幸好有公车上书,挽回了一点面子。
那些被满清斩首的读书人本质上和烧死在鲜花广场的布鲁诺没有区别。
曾经是国王、主教和富商要求士兵杀死另外两个人,自己给他好处。
后来主教被富商和国王联手杀死了,再后来国王也被杀死了,最终就是富商和士兵两个人了。
现在是少数知识精英和大多数普通民众的对立,既然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为何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就要多数服从少数了?
除了缺德,那帮人什么都不缺,也难怪能干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乾坤倒置,混淆是非的事了。
干体力劳动需要吃肉,干脑力劳动的不需要吃,吃素食就可以了。
其实素食主义者吃蔬菜和牛吃草都是一样的,他们放的屁里也应该有甲烷。
如果素食主义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食肉的人,那么我不可以吃肉,你不可以放屁,这样大家都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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