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命运女神莫伊莱（四千字）
说实话，小圣光女神的身子软绵绵的，就像是一块棉花糖抱在怀里的感觉还是相当舒服的，前提是没有身体被逐渐抽干的那种糟糕滋味。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可依旧是非常糟糕。
不过和秦楚糟糕感受不同的是，小圣光女神却是格外的舒服。
白皙的小脸儿上挂着浅浅的笑，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俨然就是一只小猫咪，甚至在秦楚怀里面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明知道圣光女神可是天穹大陆最强大的本土神，寿命方面应该也是最古老的，但现在的个头看起来实在是太幼小了一点，以至于秦楚都感觉现在这种模样，若是被地球上的JC叔叔们看到，绝对会被关进牢房里面好好冷静一下。
以至于秦楚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甚至都不敢低头多看两眼圣光女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对圣光小女神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那就真的是禽兽了。
秦楚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情况，总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变得不对劲儿了，最近三次接触圣光小女神，感觉一次比一次奇怪。
这个小圣光女神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妩媚，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再想一想大圣光女神，那种圣洁，尊贵优雅的模样，若是就按照现在这种情况长大，圣洁和妩媚融合在一起，那诱惑会有多夸张简直不敢想象。
到那时候，究竟是女神，还是祸国殃民的妖女？
深吸了口气，秦楚暂时将内心深处浮现出来的杂乱想法压下，他没忘记自己这次真正的目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大一点啊？”秦楚貌似随意的问道。
窝在秦楚怀里面的圣光女神终于睁开了眼皮，眨着一双玲玲的大眼睛：“变大？大约要很久的吧，我说过了，你的能量和成千上万年积攒的能量根本无法比。”
“你是在担心虚空这边那七个丑八怪吗？放心吧，他们的损耗虽然没有我这么夸张，但想要完全恢复，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圣光女神以为秦楚是在担心这个问题，算是安慰了一句。
“那就好……对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一些千年前神战的事情。”似乎是因为这虚空实在是太过寂静，让秦楚感觉有些无聊，秦楚并没有中断聊天：“当时天穹大陆的本土神明除了你之外，难道全都陨落了吗？”
“怎么了？”圣光女神挑了挑眉毛，反问道。
“我的身体里面有一个奇怪的小树苗，我总感觉这个小树苗似乎跟天穹大陆的神明脱不了关系。”秦楚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抓了抓头发，面带疑惑。
只是这个动作导致一只手松开了圣光小女神，这种情况似乎引起了圣光小女神的不满，白皙的俏脸抬起，冲着秦楚瞪了一眼，然后抓着秦楚的胳膊，重新圈住自己的身子。
这个小丫头似乎非常喜欢这种姿势。
或许是因为秦楚是自己这个女神唯一的眷属，仅有的独苗吧，圣光女神对秦楚格外宠溺，在秦楚怀抱着自己的时候，甚至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在近乎强迫的要求秦楚完全抱住自己之后，圣光小女神这才开口：“小树苗？那应该是世界树吧。”
“世界树？”
“对，大地母神的本体。”
噗……
好家伙。
秦楚只是想要引开话题而已，结果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么劲爆的一个消息。
没想到小树苗的来历居然这么夸张，世界树，大地母神的本体？
然后，秦楚的脑门上涌现出来一层冷汗，说起来……自己为了扩大圣光女神的信仰，直接用神圣教廷把大地母神教给吞了，这算是把大地母神留在天穹大陆的传承全都给推翻了吧。
万一这小树苗成长成为参天大树，重新执掌大地母神的权柄之后，不会找自己算账吧？
还真是糟糕。
话说大地母神这个称呼，给秦楚一种温暖，宽容，慈爱，稳重的感觉，可是回想起自己身子里的小树苗，顽皮，贪心，这形象差别似乎有点儿太大了。
圣光小女神又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秦楚，似乎对秦楚的反应有些疑惑：“怎么了，你跟她发生矛盾了？”
“没，没有，只是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而已。”
圣光小女神收回了目光，眼神稍微带着一些深邃，似乎又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圣光小女神缓缓开口：“光，是万物之始。”
“天穹大陆最先诞生了光明，也就是我。”
“在光明驱散黑暗照耀世界之后，诞生了这个世界第一缕生命，那是一株摇曳的嫩芽，嫩芽在光的滋养之下成长，在过去了漫长的时间之后，成长为一株大树，也就是世界树。”
“从这方面来说，她或许更应该叫做树神。”
“但世界树滋养了世间万物，正是在世界树成长起来之后，天穹大陆才开始诞生其他的生灵，草木，飞虫，禽鸟，游鱼，野兽，人类……从这方面来讲，叫大地母神倒也相当合适。”
“总而言之欧尼贝纳是天穹大陆之上诞生的第二位神明，也是实力最强的神明之一，大约也就仅仅只是比我弱小一点点吧，在千年前对抗入侵的邪神的时候，欧尼贝纳也是最主要的战力之一。”
“在和最强大的邪神对抗的时候，欧尼贝纳展现出自己的本体，一株通天彻地的巨树，尝试用树根树枝将最强邪神拖入天穹大陆这颗星球的地心，利用地心当中最炽热的能量将邪神焚毁。”
“这个时候的欧尼贝纳已经做好了和邪神同归于尽的准备，毕竟星球核心当中的能量和高温，是世界树也承受不住的。”
“可惜，她失败了。”
“邪神挣脱了束缚，震碎了欧尼贝纳的树根的树枝，甚至将世界树都笼罩在炽热的火焰当中，焚烧的干干净净。”
秦楚有些沉默。
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千年前世界树纠缠着邪神巨大躯体的画面，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身体当中这个会学习模仿自己，用树根扭曲成两条腿歪歪扭扭以有些可爱和滑稽的姿态走路的小树苗，居然还有如此辉煌的时刻。
天穹大陆的人类虽然大都污秽。
可这些神明，却是毋庸置疑的英雄。
从火神遗留下来的内容来看，这些神明本可以在邪神入侵的时候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可祂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毅然决然的投入到一场看不到希望，几乎必死无疑的战争当中。
这就是神明的选择。
只可惜，这种牺牲，这种付出，在这大陆之上无人能够铭记。
神爱着人，可这些人，却未必能配得上神明的宠爱。
“或许，欧尼贝纳还有一些残魂逃脱，能让她在千年之后重生吧。”圣光女神的脸上稍稍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纯粹的，开心的微笑。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圣光女神再次开口：“在欧尼贝拉之后，天穹大陆进入一个神明诞生的爆发期，火神，水神，风神，雷神，黑暗之神，命运之神，月神，太阳神，丰收女神，自然女神……”
一个个神祇，从圣光女神的口中出现，她的声音中充满缅怀。
这些，都是她的同伴。
现如今几乎全都已经陨落。
可秦楚却从其中感知到了些微的怪异：“这些神明，全都是自然诞生的？”
“没错。”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圣光女神并没有隐瞒什么：“天穹大陆每一个神明，都是这个世界，这颗星球自然诞生的存在。”
“从他们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拥有了神明的权柄，神明的位格。”
圣光女神的眼神扫过秦楚的脸庞：“这是凡人和神明之间先天的，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差距，凡人，无法成神。”
秦楚心念微动，这话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吗？
圣光女神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不要尝试成为神明？
凡人，无法成神，秦楚虽然是勇者，但终归也只是凡人。
没有神明的力量，那就没有对抗虚空七丑的本钱……也就是说，无论命运安排了什么，自己都不过是中间的一个工具人，想要对抗虚空七丑终究还是要靠神明的力量？
在经过一刹那的压抑之后，秦楚再次开口：“除了大地母神欧尼贝纳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神明存活下来吗？”
“或许有吧，如果有幸运的，能有一些残魂尚存，或许能像欧尼贝纳那样在千年之后重生，但，不会太多。”圣光女神静静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变小的缘故，这位女神无法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
直到现在千年前的画面在圣光女神的面前依旧是那般清晰，她绝不会忘记那么多的同伴在和最强邪神的战争当中死去。
他们的身体被打成碎片，他们的灵魂灰飞烟灭。
可那个时候，她甚至来不及去感受悲伤。
圣光女神更加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这些同伴的心中也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后悔。
因为，这就是神明的宿命。
他们是这个世界自然诞生的神明，在他们诞生的那一刻就肩负着指引和守护这个世界生灵的宿命……面临外来邪神的入侵，一些神明所谓的舍弃天穹大陆，也不过是说一说而已。
没有谁会真的离开这个世界。
秦楚想到了安洁利卡……曾经秦楚以为安洁利卡和阿西娜，希尔芙一样，都是被邪神侵蚀了，所以才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耳边会听到神秘的呓语，实力会在短时间内接连突破。
可，秦楚对安洁利卡检查了很多次，完全没有在安洁利卡的灵魂世界当中感知到任何邪恶的存在。
安洁利卡的灵魂世界纯净的就像是天堂，那绝不是邪神侵蚀能出现的画面。
难不成，和安洁利卡产生联系的实际上就是某个天穹大陆本土神明的残魂？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如果是本土神明的残魂，并且确定不会对安洁利卡造成伤害的话，秦楚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又不会彻底把对方给扬了……
回头再找安洁利卡确认一下吧。
顿了一下秦楚再次开口：“那……命运女神莫伊莱呢？”
在这一刻，秦楚终于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标。
当命运女神莫伊莱几个字忽然出现的瞬间，秦楚能清晰的感觉到怀里面软绵绵的身子骤然之间僵硬了。
圣光女神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几乎立马就能解开秦楚心中的疑惑，反倒是陷入了一段怪异的沉默。
这种不自然不正常的沉默，也让秦楚的心思一个劲儿的往下沉，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命运女神莫伊莱定然准备了某些非常缜密的计划，这个计划圣光女神大概是知道一些的。
尽管秦楚很好奇，自己在这个计划当中究竟处于什么位置，但……毫无疑问，这个计划是不能告诉自己的。
秦楚已经得到了答案，他并不需要圣光女神的回答，他只要去感受圣光小女神任何一丁点微妙的波动和异常就已经足够。
这种不自然的沉默足足持续了许久，圣光小女神终于开口：“你怎么会知道莫伊莱的名字？”
“这应该算是个意外？”秦楚眨巴着眼睛，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他知道冒然向圣光女神询问，可能会暴露自己正在寻找真相的事情，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而现在他能做的唯有将可能引起的怀疑降低到最低。
如果，事情真的像自己推测的那样，那么，这个所谓的命运女神……甚至还有圣光女神都将是自己的敌人，秦楚没有愚蠢到会觉得在自己和命运的冲突中，圣光女神会站在自己这边。
或许，这计划关系到天穹大陆千千万万的生灵，但秦楚没那么伟大的情操，会为这个充斥着污垢和肮脏的世界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我收集到了一些初代勇者的灵魂碎片，在那些灵魂碎片中，得知初代勇者在降临天穹大陆之前，就已经被虚空七丑拦截，改造，他的目的似乎也是在狩猎其他进入天穹大陆的勇者和命运女神莫伊莱。”秦楚说的全都是实话，只是没有全部说出来。
而现在，这种实话也最能打消圣光女神的怀疑。
“原来是这样……”
圣光小女神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莫伊莱的确是还活着。”
那双明亮的眼眸，如同宝石一般凝视着秦楚：“在莫伊莱的手中，掌握着天穹大陆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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