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备战
“那次战争除了不听话的铁群岛人，其他联军都按计划打得非常顺利，原因是什么？因为有肚子虽大却能统领全军国王劳勃，还有参与过九铜板王之战，经验丰富又熟悉石阶列岛的巴利斯坦当总司令！”维特看着众人：
“他们两人制定的军事计划，从后勤到目标，从行军路线到支援部队，甚至连撤退路线都有提前规划！而我们这次都是各管各的，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
场下很多人都不说话了，自己明明很勇猛，杀死的尸鬼无数，可这场仗就是打得憋屈！好像也正如维特所言，各管各的没有统一的调度，可大家一向如此，除了自己的领主谁也不听。
北境人被突如其来的尸鬼打散，艾德无法指挥全军，年轻罗柏由于没有军职也无法指挥老一辈的贵族，加上还要保护平民，打得一团糟。
谷地除了艾林家族，其他贵族自血龙狂舞过后几乎都窝在自家地盘，一百多年来都是小打小闹地和明月山脉的野人战斗，要么就是举旗呼应下可一个兵也没走出谷地，从没参加过大型战争。
这次在战场上遛了一圈马，没杀一个敌人自己也没死人。
河间地联军在艾德慕指挥下，稳扎稳打缓步推进，对近在咫尺处于苦战的北境人没有去支援。
“巴利斯坦那么大年纪，我们又把他请出来？对于巴利斯坦，河间地贵族是认可他的。
“或许这是一个办法，给他准备一个轮椅。”谷地人也同意。
台下的贵族窃窃私语。
“每一场战争都要有一个精通战略的人来做统一指挥，国王蓝礼统辖所有军队，那么这个总司令人选。”维特顿了顿：“大家有何推荐？”
“我提议艾德慕公爵！”
佛雷家族的黑瓦德第一个发话，这种时候必须要为领主去争取，自己才能分到最轻松功劳又大的任务。
大厅安静得只能听到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声音，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艾德慕公爵。
坐在蓝礼身边艾德慕赶紧接话：“我最近感染风寒，发烧头痛四肢酸软受不了操劳，不适合做总司令！”
说完艾德慕立马装作头痛用手支着额头，而被手挡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黑瓦德，心里大骂蠢货。
艾德慕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指挥小战争还行，指挥七国军队也只敢做梦时想想。和异鬼战斗的最高指挥官可不是闹着玩的，得胜会或得至高的荣耀，战败所有人命都保不住。
会议暂时搁置这个议题，蓝礼准备等其他公爵领的人到达卡林湾后，再一起讨论总司令人选。
罗柏向萨兰大概讲述完了会议内容。
“罗柏，你应该去争取这个联军总司令职务！”萨兰
罗柏摇摇头：“我不行，我从没统领过百人以上的队伍，去北方时也都是易形者法师，他们听命于我只是碍于我的实力和身份。”
啪！萨兰一拳锤在罗柏胸甲上大怒道：“我平时说你傻，是因为你在床上就只会那几个动作，你还当真了！”
“小声点！”罗柏赶紧捂住萨兰的嘴，又赶紧转头向四周，还好人们都在忙着收拾行李，只有弟弟瑞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罗柏，我支持你！”瑞肯笑着朝罗柏竖起来大拇指，然后便被凯特琳揪住了耳朵往马车上拉。
没结婚的子女年龄再大对于母亲来说也是孩子，凯特琳才不管这里人多人少，无论瑞肯怎么吵着要留在这里参加战斗，凯特琳和罗柏也坚决要让他去君临。
在踏上马车前，凯特琳回头看了一眼罗柏：“你父亲带领北境军队上战场时不到二十岁！”
说完凯特琳进入马车关上了车门。
萨兰：“凯特琳说得很对，我们过惯了平静又富于的生活，现在战争来临，你不仅要带领北境人夺回自己的土地，还应该用自己的才能带领人类走向胜利，你是北境公爵！”
“说实话，我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份。”罗柏平时看父亲艾德好像也没怎么处理政务，怎么到自己这里才当上一天的北境公爵，贵族们的各种提议就像地上的积雪一样堆满了自己的桌子。
“我相信你！”萨兰轻轻地罗柏嘴上一吻。
罗柏：“我会试试去争取。不过我觉得师傅维特更适合。”
“是因为你看的那些书籍吗？”
临冬城有一间罗柏的私人小书房，里面不止有魔法书还有很多战争和名人传记，萨兰没事也很爱看这些书，特别是维特那些著作的副本，除了魔法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见闻和战争书籍，特别是那本快被罗柏翻烂的《战争三十一计》。
维特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喜欢把知识落于纸上。由于这些年专注在魔法知识，等有空闲时发现三十六计就只记得一个美人计，便东拼西凑又结合这个世界的人物和事件将就着写出来，即便如此也是一本当世难得的军事佳作，副本仅给了几位亲传学徒。
萨兰像抚摸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罗柏的脸：“罗柏，维特公爵的思维天马行空，不然也创造不出魔法体系。但一个人的时间有限，他把精力都花在了魔法上面，对于指挥战争只停留于纸笔。而你是他的弟子，我相信你在这方面更胜于他。”
面对妻子萨兰的鼓励，罗柏有了信心。
人们把维特看得太高，能上天入地能挣大笔钱财，可也就此忽视了很多东西。维特并不是完人，罗柏知道仅仅在生意上维特就做过很多失败的产品。
比如那个送给自己，能戴在鼻梁上遮挡眼睛的黑色东西就一直放在箱子最底层。维特说能遮挡冰雪反射的刺眼光芒，可流着先民血脉，在冰天雪地生活了上万年的北境人根本不需要这个多余又丑陋产品。
“萨兰你放心，我会去竞争总司令这个职位。”罗柏的终于不再犹豫。
阳光被遮住，两个影子从地面掠过，罗柏抬头看见一蓝一黑两条龙从头顶飞过。
“王子和索伦已经出发，你也赶紧启程吧。我私下拜托过索伦，他和黑龙在这一路会尽量照看你们的马车。”分离是伤感的，罗柏即使心里万般不舍手上也推开了萨兰。
“你发誓，一定要来红堡接我。”萨兰纵使万般坚强也知道这一离别后罗柏就生死未卜，眼中的泪光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罗柏伸出手抚掉妻子脸上的眼泪，又在她额头正中一点：“我发誓！我会带着胜利和荣耀来红堡接你回临冬城！”
护送家眷去君临城的是无法再作战的残疾军人，罗柏目送着他们举着冰原狼旗缓缓走向南方，视线紧紧地锁定士兵围在正中那辆马车。马车拐过了一座小山丘，罗柏就登上城墙继续注视，直到视线被雾气阻挡再也见不到为止。
“罗柏，国王让你去会议室。”艾莉亚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边。
罗柏没有答应而是朝艾莉亚问道：“刚刚送走母亲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艾莉亚面无表情，一把细刺剑在她手中不停地转圈：“我不喜欢分别时那种感觉，就一直站在城墙上看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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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颈地区上千年来从没有这么多人同时踏足过，南下的北境人沿着国王大道走过孪河城东部的时候，遇见了北上的西境部队。
在听说了艾德身亡北境公爵已经是罗柏后，凯岩城代理城主威廉和他妻子罗莎蒙两人，邀请凯特琳、萨兰以及一些北境贵族家眷到军帐小聚。
疯疯癫癫的西境公爵詹姆听说萨兰来了，他几年来第一次剃掉了长长的胡须，打理好了面容衣装整齐地参加了聚会。
军帐中举行了简单的晚宴，威廉向身边的凯特琳打听了很多卡林湾战争的事，罗莎蒙则和萨兰坐在一起聊得非常开心，两人不仅都是肤白貌美的金发美人，连长相都有七八分相似。
主座上的詹姆目光一直看着萨兰，一会微笑着喝一口酒，一会又眼泪鼻涕哭得满脸都是，身后的侍从想拿手绢帮他擦脸也被詹姆推开，他这种状况西境贵族除了惊讶他刮了胡子，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萨兰，弟弟已经完全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以仙女岛法曼家族的继承人的身份和西境年轻人有说有笑。
当年凯岩城血案传到临冬城，萨兰在生完孩子后和罗柏一起乘船回过仙女岛省亲，顺便以拜访西境公爵的名义探望过詹姆。那时候的詹姆的疯病没现在严重，他在接待宴会前刮过一次胡子，萨兰当时说了一句真好看，詹姆便把她这句话一直记在心里。
晚宴接近尾声，行军途中分发的酒并不多，贵族们陆续道别回到自己的营帐。
威廉和罗莎蒙从种种迹象中早已知道两人的关系，威廉已经在法律上成为了西境的第一继承人，詹姆就算有亲生子女如今的继承顺序也要排在威廉后边，影响不了西境格局。
罗莎蒙向威廉使了个颜色，两人先扶着微醉的凯特琳把她送回营帐，单独留下了萨兰和詹姆。
“弥~~赛~菈！”也不知多久没有说过话，詹姆的声音非常嘶哑如同异鬼。
“不，我叫萨兰，仙女岛法曼家族的萨兰！”萨兰
听到这话后，詹姆脸色瞬间发白，双手不停地发抖，酒杯也落在了桌子上。
萨兰立刻想到这时候的詹姆脑子不清醒，根本理解不了她说的意思，马上解释道：“我们的关系你知我知，詹姆，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
萨兰现在是北境公爵夫人，北境继承人小罗柏的生母，罗柏马上要去竞争联军总司令职务。就算得到了蓝礼和维特的默认，可一旦身份被詹姆不小心说漏嘴公开，那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萨兰！萨兰！”詹姆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帐篷顶，脸上漏出了微笑，他又记起了当初送萨兰出嫁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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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林湾要塞两圈城墙内已经扎满了贵族们的帐篷，城外骑士和士兵的帐篷大致按颜色分别聚集在一起，有金色有红色，更多的还是白色的便宜货。
每个土丘上都架起了简易的木质瞭望塔，上面值守的士兵不需要侦测敌情，他们唯一的工作就是要把从要塞出来的军情用号角传遍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军营。
威廉来到卡林湾要塞，面见完国王和其他贵族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并肩作战过的好友哈利·布雷肯。
“你听说了吗？国王要选出一位总司令指挥七国联军。”哈利朝威廉问道。
两人穿着盔甲，慢慢走在夜晚的军营过道里，护卫的骑士打着两人家族各自的旗帜走在后方。
“我之前以为维特公爵会是当人不二的人选，可他是第一个提出这个决议，也是第一个退出竞选的！”威廉从国王嘴里听到此时事觉得非常可惜。
哈利：“维特公爵志不在此。你呢，想不想竞争这个职位？只要你想，我会去劝说河间地贵族支持你！”
“我？”威廉摇摇头。
“你当年可是在孪河城外打赢过不少吸血鬼军队，我们河间地人不会忘记这个情分！”哈利说要支持威廉，是私下问过许多人后得出的结论。
“那是总共不到五百人的骑兵分队而已，之后我也没指挥过大型战争，我很清楚我的能力。”威廉很清楚局势，这是个非常沉重需要背负巨大压力的职务。
哈利还在不停地劝说：“介于巴利斯坦的先例，我们分析过，这届人选首先从御林铁卫算起，没有一个有战争经验。之后就是几大公爵，维特和艾德慕已经退出竞选，罗柏，除了他舅舅艾德慕河间地人和他不熟。你想想还有谁能和你争？”
威廉还在思考。
哈利：“风暴地公爵是王子，早被国王发回了君临城。丹尼斯·艾林整天躲在山沟里，我估计没人会愿意听他指挥。史坦尼斯必须在船上指挥海军，他连铁王座都能放弃，我不觉得他会为了一个虚名强迫自己。南边的充气鱼，你听过他拿剑吗？”
威廉：“你还少说了一个人，多恩的娜梅莉亚，她应该是我们这些人里唯一率领军队参加战争的人。”
“她？那更不可能。”哈利大笑着摆手。
“为什么？”威廉很诧异，听哈利的语气好像很确定一样。
哈利解释道：“多恩的先头部队乘船比你先到卡林湾，他们短时间内适应不了这鬼天气，如今一个个都病倒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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