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首席（3）
“前辈这是在告诉晚辈，国柱不是那么好当的，拥有何等的地位，就该有拥有何等的责任？”
我出声接话道。
尽管我很好奇，老妇人所说的那个道门该死老头是谁，竟还有人的层次还在老妇人之上，但眼下，显然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结合，老妇人说，要愧对菩萨，也得站在菩萨首顶，尽悉天下之事，再加上，老妇人这个不算故事的故事，我只能领会出这个意思来。
她是在告诉我国柱的责任，以及“国柱三号”没有那么好当的。
“不，我是想要告诉，那老头的做法不是错的，我的做法也不是错的，他思退，我思进，有时候，进退都不是错的。”
老妇人看向了我，原先平静的眸子，突然只剩下了无尽的深邃。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自认为我的理解能力不算是差的。
可老妇人这话，还是让我有些费解，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是在暗示我什么。
好会后，我只能出声说：“晚辈愚钝，请您明示。”
“我明示不了，只有真到了那一天，你才会就明白我的话，我今日的这番话，也许你明天就会忘记了，这都不重要，到了时候，这番话就像是藏在你心里的种子，适时便会发芽，便会出现。”
老妇人摇了摇头。
我微微颔首。
我原以为，再次见面，老妇人会跟我说些佛门的秘密，前宗教时代的秘密，或者是我身上的秘密。
可我不曾想，老妇人开口，便说这么一句，玄之又玄的话。
“去年分别的那晚，您说如有再见，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叶心洁为什么欺骗我，您儿子周快所说的那些疯言疯语。”
接着，我出声问道。
老妇人笑说：“这次相见，我主要想跟你说的，就是刚刚那句话，进退都不是错，跟这句话相比，其他的其实都不重要，当然，你要想听，我自不会反悔。”
我神情微凝。
说来，方才，我还真没有将老妇人这玄之又玄的一句话当回事。
可听到这里，我算是立刻凝重了起来。
只怕这句话，于我来说，事关重大。
老妇人重新坐回了躺椅上，而好巧不巧的是，短短几句话功夫，国柱二号回来了。
看见国柱二号，我稍有些发愣。
方才，老妇人喊国柱二号去买佛珠时，我便有个念头。
只怕是老妇人有什么单独的话只说给我听，所以老妇人拿这个由头，先支开国柱二号。
眼下来看，该不会这只说给我听的话，便是方才那句吧？
“晚辈已经买来了，您说随便什么材质的佛珠都可以，晚辈便找了最近的一家店，买了一串佛珠。”
国柱二号将买来的佛珠交给老妇人。
我看了眼买来的佛珠，这虽不是什么廉价的工艺品，但看材质也不是昂贵的东西。
“放在桌子上吧。”
老妇人轻声。
国柱二号，依言照做。
接着，老妇人看向我，继续方才的话题，她说：“小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你问我，心洁为什么要欺骗你，我儿周快说，末法时代马上要来了，末法已经提前，可心结却说，末法时代不会提前。”
“对。”
我点了点头。
那一晚，就是在我问了这句话后结束的，也是在这句话后，老妇人说，如果她能活过去年，就回答我。
“答案很简单，欺骗就是欺骗，没有其余缘由。”
老妇人说。
我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叶心洁是不想让我知道，佛门当中所说的末法时代已经提前，马上就要到来这件事。”
老妇人点了点头。
“这又是为什么呢？”我皱着眉头。
当我问出这话后，老妇人没有立刻回答我，小小的屋子当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国柱二号也一言不发的站在边上，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老妇人直接在他当面说起这件事，显然，关于这些，也不需要在国柱二号面前避讳。
“她不想让你掺和进佛门的事情当中，她认为你不适合入佛门。”
片刻后，老妇人才出声。
老妇人这声，让我一时沉默。
“既如此，那么叶心洁为什么要让我接触到你……”
片刻后，我出声问道。
先前，叶心洁的举动，倒是充分证明了老妇人所言，甚至叶心洁也已经明示了，亲口说过，有时候掺和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那时，我就有猜测，我掺和进了佛门的事情当中，怕是会损害到叶心洁的利益。
眼下看来，就是这样了。
可让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这样，叶心洁当初就不该让我去帮助她送衣服，不该让我有任何可能接触到我面前的老妇人。
这样一来，我也许到现在为止，也掺和不到佛门当中。
“小启，你现在还以为是叶心洁让你接触到我的吗？”
老妇人笑了笑。
而这声，让我瞬间明白了过来。
我双眼微怔。
是啊……
以老妇人这般通天手段，何须要叶心洁牵线搭桥才会认识我？
只要我身份特殊，只要我本身就跟佛门有关，无需任何人牵线搭桥，老妇人都能知晓我的一切，以及找到我！
猛然间，我又想到了方才老妇人说的第一件事！
她说，站在菩萨头顶，才能知道天下事！
这不就是意味着，天下间的所有事情，老妇人都是知道的！
包括我！就算没有叶心洁，她也是知道我的全部！
叶心洁让我接触到老妇人，并不是让老妇人知道我这号人！
“心洁的目的很简单，她让你接触我，是她想要告诉我，她也能一眼看出你的不凡，她有这个能耐，也可以知晓天下事，相较于你，她才是佛门最适合的人……”
老妇人顿了顿，接着重声：“而她才是佛门当中，周快口中所谓的救世者！”
话毕，我怔了许久。
看来，事情是我想的太当然了。
我始终将自己看成一个佛门当中，谁也不认识的人。
可其实，佛门当中，谁都知道我。
“心洁的事情，我是知道，她不适合继承你的衣钵，也不适合统领佛门，您的选择是正确。”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国柱二号开口了。
此话，让我有些不平静。
也就是说老妇人准备让我继承她的衣钵？统领佛门……
这……这事先也没有跟我商量过啊。
说实话，我心里头是不情愿的，一如当初登法子想要收我为徒一般。
一如我先前回答老妇人的话一般，站在什么位置上，就要承受什么位置的责任。
老妇人的衣钵，不是那么好继承的，这佛门也不是那么好统领的。
“你说这些话做什么？瞧把孩子吓的，他可不情愿受我衣钵，统领佛门呢。”
老妇人看了我一眼，瞬间洞悉了我的心思，接着略带些嗔怒的对国柱二号说。
“晚辈……”
我没想到老妇人的眼神这般的犀利，一时间，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这时，国柱二号也看了我一眼，说：“您恕罪，怪晚辈没有说清楚，您的选择，不是传任何人衣钵，也不是让任何人统领佛门。”
这话一出，我先是一愣，接着更是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好在此刻在我边上，都是身份地位远超于我的两位前辈，在他们面前丢脸，倒是还好些。
“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您，比您差些的，不配继承，跟您相当的，继承也无济于事，这天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而比您好些的，也无需传您衣钵，更无需统领佛门，也于天下有益。”
国柱二号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见解。
而老妇人十分赞同国柱二号所言，她点了点头后，说：“你讲得对，那你说心洁，跟小启都是属于哪些人？”
“她是跟您相当的，我见过她，至少在修佛这条路上，算是顶级的妖孽，甚至，除了修佛，她可以舍弃任何一物，而这也造就了她最心之无二的绝佳天赋。”
国柱二号回应老妇人，接着看向我，又说：“至于小启属于这三类的哪类人，那便只有天知道了……”
这一句“只有天知道”的话，让老妇人双眼乍先精光！
就像是原先无风无浪的广袤大海，在仅仅一瞬之间，便卷起了巨浪！
好不骇人！
“不愧是你啊……看得如此透彻。”
老妇人沉声说道。
国柱二号谦逊的低下了头，低声说：“您过誉了，坐在这个位置上，没这个眼力，也得要看得透彻，否则一念之间，就是生灵涂炭。”
“说得好。”
老妇人又点头附和。
两大国柱之间的对话，我自然是听不懂的，他们的层次境界，非我现在可以触及，所以眼下，我乖巧的站在一边，什么话也不敢说，更是心里头也不敢再乱想些什么。
这种层次的人，就是这般的恐怖。
说不得，更是想不得……
片刻，老妇人道：“接下来的一切，只能尽你我他之所能了，小启不会走我这条路，更不会走佛门这条路，但我也会尽全力，让他更容易的走在自己的路上，你去回复一下尧先生跟鸿先生吧，让他们放心，在我活着的这一年之内，我会交给他们一位真真正正的国柱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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