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们女人真麻烦
宁晚似乎看到了宁天问,又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宁媛。
刚开始他们对她笑,没一会儿又换了一个场景,一个男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两个人的面容都看不清,但她却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男人推着轮椅逐渐靠近她,这个时候,她才听到男人喊了她一句:“小晚。”
这语气竟然跟刚才宁天问的一模一样,宁晚看了一眼脸上绕着一团雾的男人,又低下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她只觉得周遭有一种恐惧感正在将她包围。
她往后退了一步,男人朝她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抓住她。
宁晚在看见男人全断了一截的五根手指时,吓得转身就往后面跑,没一会儿她就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怀抱……很温暖,让她……很安心。
她靠在这个男人怀里哭了起来,莫名其妙地,宁晚被自己的哭声给吵醒了。
周遭黑漆漆的,一股不怎么好闻的消毒水味儿钻进了她鼻子里,她皱了皱眉,转了一下已经睡得僵硬的脖子,然后又想动一下手。
现在大概是晚上吧。
她不知道她昏迷了多长时间,但按照身体的僵硬疼痛程度来看,估计时间不会短。
正当她想要将手拿起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压在她手上的重物,她低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一个后脑袋。
“纪经年……”她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还不怎么舒服,人没有被她叫醒,她也不打算继续叫了,只得任由他这样压着她的手。
快要天亮的时候,宁晚才感觉到压在手上的重量挪开了,她动了动手,想要侧过身换一个姿势继续睡,手却被人给抓住了。
“你……醒了?”
宁晚从没有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纪经年,青色的胡茬已经冒出了皮肤外层,嘴唇有些干裂,一双原本好看到甚至能迷惑人的丹凤眼中布满了血丝。
看着这样的纪经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只是突然想哭,就像在梦里那样。
梦……梦,对了,那个梦……有什么意义?
“我去叫医生来,宁晚,你很快就没事了。”纪经年看着宁晚傻笑了一会儿,又给宁晚喂了一些水,突然想起了正事,放开宁晚的手站了起来。
他话音刚落,就朝外面去了,宁晚想要叫住他都来不及。
宁医生没一会儿就进来了,她对他笑了笑,却没有看到纪经年,有些疑惑。
宁医师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弄了好几个小时才结束,医生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身讲究的纪经年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昏迷了三天?”
“嗯,差点儿就三天了。”
“爷爷他们……”
“放心,不会有事的。”
“宁长安他……”
“还被关在地牢”。
宁晚翻身跳下病床,拿过旁边的外套穿好就朝外面跑去。
“怎么了?”纪经年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宁晚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地牢已经好几百年没有用过了,自从封建社会结束之后,这地方就没人管了,地牢口已经破了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宁晚捡起树枝将蜘蛛网给搅下来才走进去。
阴暗的地牢里,宁长安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有没有老鼠蟑螂爬过,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从透气窗进来的阳光,发呆。
看守宁长安的是两位比宁晚小一两岁的长辈,即使宁晚年龄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大,却还是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叫小叔小姨,大家庭中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困窘。
支开那两位之后,宁晚看了一眼身边的纪经年,后者只是握了握她的手,说了一句“别让我等太久”就跟着那两位出去了。
宁晚伸手在已经生锈的铁栅栏上摸了一把,红锈随着手的触摸一块块掉落在地上:“宁长安,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宁晚的声音让宁长安的身子动了一下,人却没有转过来。
“宁长安,徐半山究竟是谁?”宁晚一只手抓在铁栅栏上,手掌已经抓得有些麻了,她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不安随着静默的时间流去越堆越多。
“宁长安,为什么你关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徐半山还不来将你救出去,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你还不清楚吗?宁长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宁家的误解这么深,但你在宁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道,长辈除了不管外宅小孩之间的明争暗斗之外,何曾亏待过你。”
见宁长安转头看她,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有些事情的确是宁家用错了方法,但有些也的确是你想太多了……”
“行,是我想太多了,宁家哪里会有错,宁家的掌权人可都是精英,都是圣贤,怎么可能做错事,宁晚,你走吧,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最后一句,我们之间的事,就别把宁珊扯进来了,那个小姑娘是被我连累的,你要是什么时候心情好,就跟那几个老不死的说一下将人弄出去吧。”
宁晚有些诧异,这算是求她?算是吧。骄傲如宁长安,什么时候求过人?
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尽头拐角处的牢房就传来了宁珊的声音:“长安哥哥,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宁晚视线落在宁长安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些无能为力地耸耸肩,表示“人家既然都那样说了,我把人弄出来岂不是多余?”
宁长安背对着她将脑袋埋进双腿之间,两只手臂环住膝盖,骂了一句:“蠢货!”
拐角处的牢房立马传来女孩的哭泣声。
宁长安颇有些烦恼地抬起头来瞪了拐角处一眼,眉头一舒展就转头看向宁晚::“诶,你过去帮我说说她?”
宁晚却并没有当老好人的习惯,她耸耸肩,挑了挑眉笑道:“我没义务非得这样做不可。”
“你……宁晚,你就当是报我之前在闽阳救你那次的恩行吗?我一听别人哭就心烦!”
心烦就好,就怕烦不死你。宁晚嘴角的笑越发深了:“可是那次的救命之恩,我已经还给你了啊,你忘记在闽阳收的那些东西了?”
“你……”宁长安这次还真没话接了,有些烦躁地低吼一声,朝拐角处骂了一句:“再哭就给老子滚蛋!”
然而,他这话一出,宁珊哭得就更厉害了。
宁长安一咬牙站起来:“草,你们女人真麻烦,烦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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