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工池子
宁晚盯着纪经年的背影,在那道背影快要消失在她眼前时,匆匆交代完了事情,也没等卫洵说些什么,就奔着纪经年那边去了。
她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在她和宁岳打闹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宁晚呢?”宁岳追下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宁晚的身影了,抓过卫洵一问,卫洵愣在原地。
“问你话呢!人呢?”宁岳急着找人,说话也没了轻重。
卫洵有些郁闷地开了口:“今天跟你打招呼,你只笑不语,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那边那边,宁姐往那边跑了,追纪哥去了。”
宁岳本来打算撒腿就跑的,但刚跑出去三步,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硬生生收回了步子,转身问道:“你有那个纪经年的住址吗?”
宁晚总感觉纪经年时不时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等她再去看时,纪经年嘴角依然微微抿着,严肃得很。
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宁晚一只手甚至抓在了安全带上,似乎这样就能让她安心一点似的。
车越往前开,路越窄,到了后面,像是上了一条单行道,耳畔有风声呼啸而过,带着夏季晚间的点点余热。
路边没有灯,只有一人高的杂草,一看就是没有人打理过的荒地。
好在前面有亮光……亮光……为什么那两道光看起来不大对劲。
“纪经年,这条路好像不能到你家。”
然而,纪经年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眼看着那两道光离他们越来越近,车子的轰鸣声突然加大,宁晚赶紧将方向盘一扳,车子来了个急转弯,朝杂草丛里偏去,在撞上大石块的时候,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宁晚在昏迷过去之前,看见一辆卡车从他们刚才走的那条路上呼啸而过,她的手动了动,似乎在画什么。
约莫半分钟之后,车子旁边的气流集成一道漩涡,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走过去将车门拉开,也没看车里已经昏迷过去的两人,直接伸手拿过宁晚的背包,将里面的匣子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纹路,皱了皱眉,嘴角却勾出一抹冷笑。
片刻之后,男人消失在空气中,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宁岳接到宁晚的求救讯号时,正坐在出租车上往纪经年家赶,宁少爷一察觉到求救讯号,就赶紧让司机停了车,自己走到没人的小巷子里撕裂空间,循着求救讯号找到了人,然而,这两人不知道已经昏迷过去多久了。
宁岳将宁晚从车里拉了出来,然后看着纪经年犹豫了几秒,才绕过车头,将纪经年也弄了出来。
“啧,麻烦。”宁岳将纪经年扔到边上,自己则坐在两人中间,寻摸着也不能这样干等着这两人醒,于是宁岳伸手在宁晚脸上拍了拍,“醒醒。”
宁晚皱了皱眉,脑袋一片空白,睁开眼盯着夜空看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来了啊。”宁晚撑起身子,心脏那处似乎有些疼,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
宁岳一手搭在她背上,帮她顺了顺气:“嗯,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纪经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到这条道上来了,我突然想起这条道似乎不能通向他家,就跟他说,结果前面就撞过来一辆卡车,我扳了一下方向盘,就这样了。”
“对了,纪经年怎么样了?”说时,宁晚已经朝纪经年看了过去。
“刚拍了他两下,还没醒。”宁岳回过头去看,发现刚才被他放在这里的纪经年竟然不见了!
“宁晚,纪经年……消失了……”
宁晚跟着宁岳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杂草动了动:“那边。”
两人循着不正常晃动的杂草找到了纪经年,纪经年周遭的地上竟然没有长杂草,这一片像是被人刻意烧过,泥地里有隐隐约约的黑色草茬子。
他前方三四米远有一处水池,水池不大,像是人工开凿的,有八个边,每条边目测有一米左右,但里面的水,似乎有些深。
“真有创意,谁吃饱了没事干在这荒郊野地开个池子,养鱼吗?”宁岳一边将纪经年往回拽,一边笑道。
然而,纪经年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宁岳一不小心,人没往回拽,倒是被他给拖了过去。
宁晚一看形势不对,赶紧上前拦在纪经年面前:“纪经年,你……”她抬头就看到了纪经年眼中空洞的神情,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伸手就劈在了纪经年后脖子上,随即将一张符纸贴在了他脑门上。
“你的合伙人这是中邪了啊,宁晚,要不你考虑换个合伙人啊,比如,像我这样的。”宁岳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来,俊朗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残留的稚气。
宁晚白了他一眼:“别贫了,先想办法把人弄清醒了再说。”
“好嘞。”宁岳满口答应,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拔开木塞子,直接将小瓷瓶里的液体往纪经年嘴里倒。
“这是什么?”纪总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纸,当场就不大高兴地皱了眉头,一把将符纸扯了下来。
纪经年站起来,微微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总感觉嘴里有什么怪味儿。
宁岳见他一直皱着眉,好心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让你清醒的药而已。”
宁晚扯了一根杂草在手中绕:“你可能是被纪未年影响了,他引着你来了这里,他究竟跟你讲了什么,让你这么轻易就被他牵着走了?”
纪经年看了一眼前方的人工池子,突然想起之前纪未年跟他说的那些话,丹凤眼眯成一条缝:“没什么。”
说完,就迈开步子往回走。
宁晚和宁岳相视一眼,也跟着往外面去了。
纪经年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三人坐在杂草堆里等着保险公司的人来,宁岳手中还抱着那只装铜镜的匣子。
宁岳本来是想跟宁晚侃大山的,但是见宁晚一双眼直直地盯着纪经年,一副深思的样子,他只得自个儿抱着匣子摸索上面的纹路来打发时间。
他的手突然顿了顿,然后倒回刚才的地方摸了摸:“宁晚……这匣子的纹路,摸着不对。”
宁晚这才知道两个匣子里的东西被她装反了,怪不得之前有个匣子压不下去。
她将背包打开去翻另一只匣子,却连个影儿都没看到,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宁岳,在你之前可能有人来过,匣子被那个人拿走了。”
饶他性情颇好,但那檀木匣子是他去世的母亲送给他的最后的东西,宁岳当场就不淡定了:“卧槽,拿那破匣子干嘛,又不稀奇,黑檀木而已,能卖几个钱。”
宁晚自然知道他突然抓狂是为了什么,拉过他的手没什么底气地安慰了一句:“会拿回来的,放心。”
纪经年瞥了宁岳一眼,将手中的手机抛到半空中又接住,这才开了口:“他要的不是匣子,是匣子里的东西。”
宁岳皱了皱眉,宁晚将话头接了过来:“匣子里的东西……那个陶瓷罐子?”
纪经年一动不动地目视着前方,像是在透过层层的杂草看外面的东西:“对。”
“你怎么知道?”宁晚转过头,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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