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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亡


朱云河返回主卧本想再次探察朱云山夫妻的死因并移他们到床上,没想到两只细犬和两只猪獾居然围小侄女在拔步床上,他惊慌片刻之后回过神来要冲过去赶开细犬和猪獾,马夜叉拉住他,向他一努嘴,示意他好好看看。

    朱云河往拔步床上仔细一看,见其中的一只母猪獾正叉腿站在小侄女的头上哺育她,惊慌转为惊喜,让马夜叉看护住小侄女,自己再次仔细察看兄嫂。

    兄嫂穿戴整齐,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但已无一丝气息,朱云河痛不欲生。

    “你当时候为什么不送我爹娘去医院?不打110报警?”朱獾质问朱云河。

    朱云河回答朱獾:“獾獾,驴不到村到县城有近一百里地,山高路远,怎么送?还有,那个时候还没有110,要报警只能直接去镇上所里。即使有110,村里没有电话,手机还没有出现。”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爹娘离去?任由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朱獾不是一般的气愤。

    朱云河回答:“獾獾,我和你婶子到的时候你爹娘确实已经离去,至于我至今为什么没有追查凶手?是因为兄长有遗书留下,交待了一切。”

    “遗书?遗书呢?遗书呢?”朱獾急切地站起身。

    朱云河不急不慢地对朱獾说:“你坐下,心平气和我才能给你看你爹留给你的遗书。”

    “心平气和?我不是你,不是她,面对我的爹我的娘离去,你们可以心平气和,我不可以。”朱獾怒容满面,眼里的怒火比身旁的那一堆篝火燃烧得还要灼烈。

    朱云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唉,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啊,我就是不知该什么时候该让你看你爹的遗书?”

    “我去取出来给她看,她的翅膀不是已经硬了吗?”马夜叉“嚯”地站起身走向山洞深处。

    朱獾火气更大,面对马夜叉的背影高喊:“我的翅膀有没有硬用不着你操心,我爹我娘的仇我自己会报,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害我爹娘的凶手,割下他的头颅到我爹娘坟前祭奠。”

    “獾獾,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朱云河劝慰朱獾。

    “冷静?你面对兄嫂的死可以冷静,我面对我爹娘的死不能冷静。要冷静你去冷静吧,哼,猪狗不如的畜生!”朱獾一脚踢向朱云河。

    “哎唷!”随着一声痛楚的喊叫,朱云河从大石头上摔下,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下后撞上洞壁又弹回到大石头边。

    “你?”朱獾望着滚回自己脚下的朱云河余怒未消,心想,你装什么装?我只是那么一脚,你至于滚成这样吗?刚想要再骂他几句,马夜叉手捧一个大木盒从洞的深处出来,见朱云河躺在地上,忙放下大木盒到大石头上,自己过去扶朱云河。

    朱獾冲过去想要打开大木盒,马夜叉厉声制止:“獾八仙,你要是敢擅自碰木盒子一下,我今天与你一刀两断!”“一刀两断?好啊,你不说我也要和你和他一刀两断。”朱獾嘴上这样说,但刚要触碰到大木盒的一双手还是缩了回来,随后身子不由自主退到洞口。马夜叉生气她不是没有见过,马夜叉的大嗓门她更是听得耳朵疼,但现在这样声嘶力竭、怒火冲天的马夜叉还是第一次见。

    “獾獾,冷静,要冷静啊。”朱云河在马夜叉的怀抱中柔声地对朱獾说。

    “你?你?”朱獾探头瞥了一眼马夜叉怀抱中的朱云河,这本是轻蔑的一瞥,可她整个人却似被电击一般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獾獾,快跪下向你爹娘行礼。”朱云河在马夜叉的扶持下跪倒在大木盒前,说是跪其实是坐,因为他根本没有脚。对,没有脚,朱云河刚才在马夜叉的怀抱中两只裤管空空荡荡,高高大大的身躯只有上半身,这真是为什么朱獾一瞥之后如此目瞪口呆!

    “叫你跪下拜你爹娘呢。”马夜叉自己跪在朱云河身边扶持朱云河一起向大木箱磕了三个响头。

    “啊?爹娘?我的爹娘?”朱獾呆愣在原地望望大木箱看看朱云河和马夜叉,有些不知所措。

    “獾獾,大木盒里装的是你爹娘的骨灰,他们的骨灰啊。”朱云河说完泪如泉涌,想要起来拉朱獾跪下,无奈没有双脚起不来。

    “脑西搭牢,你个獾八仙要‘八仙’到什么时候?”马夜叉起身过来拉朱獾到大木盒面前。

    “我的爹娘,真的是我的爹娘吗?”朱獾双目无神,呆愣愣张望眼前的大木盒全身情不自禁哆嗦起来。

    “仙子,这里面装的真的是你父亲母亲的骨灰,你快跪下拜谒他们。”丑玉出现在朱獾面前。

    朱獾见到丑玉,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但依旧没有跪下,一边哭一边问丑玉:“我的爹娘真的死了吗?这里面真的是我爹娘的骨灰吗?”

    “当然是,仙子不信请先看遗书。”丑玉打开那个大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朱獾。

    朱獾接过书信阅读,泪眼朦胧间,一颗心撕裂得粉碎。

    【獾獾我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长大,为父可以瞑目。

    獾獾,不要责怨为父的决绝,为父在你和你娘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为父决定选择你娘,因为你还有你叔叔和婶婶,他们会养育你长大,即使他们无法养育你长大,你还有獾儿和犬儿,爹不能让你娘一个人赴黄泉。

    獾獾,爹爹给你取名朱獾,因为是獾儿救了你,要是没有它们,你和你娘一个都活不了。那些觊觎老宅的人没有一天不在折磨你娘,你娘能挺到生下你,全靠有獾儿作伴。

    獾獾,你不要责怨任何人,怨只怨你爹和你娘生不逢时,你生不逢时,爹爹相信等你长大后一定能迎来一个好时代,你可以安好,老宅可以安好。

    獾獾,我的孩子,爹想你,你娘想你,你要好好的啊。

    没有责任心的爹泣别……】

    “爹!娘!”

    朱獾手捧遗书跪在大木盒前嚎啕大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肝肠寸断。

    等朱獾哭过一阵后,丑玉过来递过她另外一封书信。

    “这是你爹留给我的遗书,他和你娘是自绝于人世,所以我没有办法报官,更不能公开去追凶,何况这凶不是一般的凶。”朱云河见朱獾抹去泪水看朱云山留给自己的那封书信,语气沉重地对朱獾说。

    朱獾看完书信后问朱云河:“叔叔,你的腿是为了给我爹娘报仇而没有的吗?”

    “獾獾,叔叔的两条腿和你爹娘的事情没有关系。你不是看过你爹留给我的遗书了吗?你爹娘的离去不是仇不仇的问题,你要冷静下来,从长计议,从大局出发。”朱云河劝慰朱獾。

    “没错,你以后不要把仇字挂在嘴上,你爹留给你的遗书上面说得明明白白,你爹留给你叔叔的遗书上面同样说得明明白白,那是世事弄人,要怪只能怪你爹你娘生不逢时,你生不逢时。”丑玉插话。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立即、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朱獾手上书信拍向丑玉。

    丑玉一把夺过朱獾手上的信件,厉声责骂朱獾道:“这是你爹写给他孪生弟弟的遗书,你作为女儿难道就视它为废纸吗?”

    “你?”朱獾没想到丑玉敢回骂她。

    “你什么?我告诉你,为了你,我从一个县城的文秀女子变为驴不到村的夜叉女,你叔叔从一位县城的教书匠变为省城建筑工地的钢筋工。二十二年来,我们含辛茹苦养大你,只指望你能承担起保护老宅的重任,没想到你永远只是个獾八仙,捧不上树的烂冬瓜!”丑玉大骂朱獾。

    朱獾彻底懵圈,结结巴巴问丑玉:“你、你、你是?你是?”

    “我是马夜叉,也是丑玉。”丑玉放书信到大木盒内伸手揭下脸上的一张肉色面皮,脱下身上的明代裙衩,恢复本来面貌站在朱獾面前。

    眼望恢复本来面貌的马夜叉,朱獾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她对马夜叉有疑问,但没想到马夜叉就是丑玉,丑玉就是马夜叉。

    朱獾使劲晃脑袋,使劲眨眼睛,可站在面前的就是马夜叉,刚才骂她的丑玉。丑玉说不上国色天香,却是十分标致,当然这可能是那张面皮的缘故。马夜叉五大三粗,十足的一个夜叉女。丑玉窈窕淑女,玲珑曲线与蓝玉柳有得一比。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绝对不可能。

    “獾獾,穿上那条裙衩,水桶腰立马变成小蛮腰。不过我告诉你,你婶子当年可是比丑玉还要美丽一百倍,为了李代桃僵,她一个月增肥五十多斤,吃肥肉吃到吐。”朱云河见朱獾还没回过神来,耐心解释,语气尽量柔和轻松。

    马夜叉不再骂朱獾,语气同样变得平和,抱朱云河到旁边另外一块大石头上后对朱獾说:“好啦,哭也哭了骂也骂了,过来坐下详细说说过往的一切吧。”

    “嗯。”朱獾弱弱的答应一声怯怯地过去坐到大石头上,眼睛望着原来那块大石头的大木盒幽幽地问马夜叉:“你和叔叔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们?”马夜叉似乎有些不高兴。朱獾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不相信你们,我是在想,在想,既然丑玉是你所扮,那、那、那朱元璋呢?”

    “朱元璋?朱元璋可没人所扮,只有你的梦里有。”马夜叉的语气有所缓和。朱獾问:“那你为什么要扮丑玉?怎么知道我梦里有丑玉和朱元璋?”

    “孩子,你婶子为了让你早日成仙,日思夜想,可谓想尽一切办法。你知道吗?从我们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她就舍不得你离开她的视线,连晚上睡觉都守在你身边。”朱云河插话。

    “谢谢婶子。”朱獾向马夜叉投去感激的一瞥,心里五味杂陈,沉吟了一会问马夜叉:“现在你还每天睡觉守在我身边吗?”

    “当然,我否则怎么会知道丑玉的存在?”马夜叉回答得干干脆脆。

    “你扮丑玉也是为了我早日成仙?”朱獾此刻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来不盖棉被还能睡得那么香?从来不会感冒生病,是马夜叉替她在盖。

    “仙子,我多么希望你成为真正的仙子啊,那样我和你叔叔就可以睡一个安心觉可以闭眼而去。”马夜叉眼眶泛红。

    “婶子,这个世界上哪来的神仙鬼怪?我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仙子?”朱獾的喉咙发涩。

    “孩子,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可能有神仙鬼怪,但可以有超凡脱俗的人,我们希望你能成为超凡脱俗的人,就是仙子。”朱云河循循善诱朱獾。

    朱獾明白朱云河和马夜叉的良苦用心,他们希望自己成为超凡脱俗的人,成为所谓的仙子,就是希望她能与众不同,能真正强大自我,战胜所有的对手。

    朱獾的脑海中再次涌上朱云山写给朱云河的那封遗书,字不多,却字字含泪,句句滴血:

    【吾弟云河,见字永别。兄和吾嫂实在不堪欺辱,只有一死了之以求解脱。只是辜负太祖奶奶之期望,辜负父母之期望,兄九泉之下当面求恕。老宅拜托吾弟,獾獾拜托吾弟媳,望你们能不惜一切护佑老宅护佑獾獾,兄有千言万语却无颜多说,愧!愧!愧!】

    朱云山自责“愧!愧!愧!”,朱獾这个时候内心同样愧疚不已,她慢慢沉静下来,静静地听朱云河和马夜叉分别讲述自己的爹娘和过往所有。

    朱云山和朱云河这对孪生兄弟性格截然相反,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一个内向一个外向,所找的另一半同样两个极端。朱云河性格外向,妻子性格却十分内向,标准的闺中内秀女子。朱云山性格内向,妻子却是外向得很,说话无遮无拦,做事不管不顾。正是她的说话无遮无拦做事不管不顾,才惹来那个年代特别的麻烦,自己受到冠冕堂皇的欺辱不说,还害朱云山跟着一起斯文扫地。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为了什么目的?朱獾的祖母,就是朱云山朱云河的母亲生下这对孪生兄弟后,朱獾的太公太婆和祖父对外只是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就是哥哥朱云山。弟弟朱云河从小被偷偷抱到邻县一户人家寄养,老宅的人驴不到村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生下两个,一个抱给别人,这在以前的山村并不奇怪,因为经济条件所迫,少一张嘴多少能减轻一家的负担,可朱云河只是寄养,照样还是姓朱,平时朱獾的祖父母都会借口带着朱云山隔三差五偷偷过去看望朱云河,所以两兄弟自始至终没有疏远,比在一起养大还要感情深厚。朱云河小时候最大的快乐就是等待自己的父母亲带自己的兄长过来,不但能见到自己的亲人还能吃到祖母做的山珍。

    朱云山朱云河的祖母也就是朱獾的太婆,是一位远近闻名的老宅奇女子,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柴米油盐调和得出神入化,一年四季随季节不同,香菇、竹荪、平菇、口蘑、松子、栗子、香榧、银杏、核桃、竹笋等等山里土货,通过她的手全能化为嘴中山珍,让你吃了难以忘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世事无常,世事难料,朱云河十三岁那一年,朱獾的太公太婆相继离世,朱云河从此吃不到念念不忘的山珍不说,连奔丧都不能回去。过了七年,朱云河二十岁那一年,父母亲相继离去,虽然他和兄长朱云山都已经成家,但父母亲的离去打击依然很大,尤其是作为老宅主人的朱云山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朱云山性格本来内向,而他妻子又不管不顾,难免被人看不起又得罪人,特殊的年代特殊的老宅特殊的人群,朱云山老婆寻死觅活,朱云山苦苦相劝,要死总得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再说。

    朱云山的祖母朱獾的太婆驯服有一对细犬和一对猪獾,视作家人,代代接力,到朱云山这一辈同样已是第三代。细犬和猪獾们陪伴朱云山长大,成为朱云山的爱宠更是保护神。

    为了保护朱云山夫妻,六只细犬和六只猪獾先后被打死各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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