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虚空之境
“你，真的会修改验证程序？”堂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我学了这么久，有信心能成功。”她认真地盯着堂羽的眼睛，郑重声明。
堂羽看了她半晌：“你确实很聪明。能在系统里瞒天过海的，我只见过你一个。”
说完，他摸了摸耳钉：“我开始了……”
二十秒之后，他回到了办公室。
蒙文焦急地迎了上来：“谢天谢地，你没事。上次听说系统卡顿，差点弄错数据，把你销毁了！”
“系统是这么记录的？”堂羽问。
“是啊，还好你没事！怎么几个月才回来，还联系不上你？”蒙文拉他坐下。
“咳，一言难尽。”堂羽看向蒙文，“先给我两台基因分析仪，我要组个队，你跟我一起去。”
“干什么？”
“我要去救人。”他说，“简方漓还在关卡里。”
简方漓在堂羽消失后，也开启了传送装置。
她不惧怕被销毁，因为她有底牌。
她因感染水母而变异出来的技能，并不是返老还童，而是不死不灭。
当销毁命令开始，倒计时结束后，她感觉到大脑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系统支配！她内心的惊讶和喜悦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扩大着。
原来，死亡就可以切断系统的控制！或许也只有死亡才能摆脱系统的控制！谁又能像她那样可以不死不灭呢？！
现在，她终于获得她梦寐以求的自由了，然而……环顾四周，荒野苍穹，这里不是那个混乱不堪的关卡了，这是什么地方！！
只要没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
她闭上眼，深深吸口气，敞开心胸，再睁开眼，神经忽然像被锉刀挫了一下，一个激灵。
她的目光变沉，四周，山石凹陷的暗处，出现了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森森冷意散发出来，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放下抵抗，我们不会伤害你……”
话音未落，简方漓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每个人都在系统的监管之下。
在昏迷的霎那间，简方漓忽然觉得，从前以为剔除了变异基因就能重回人类社会，似乎天真了点。
系统就算控制不了他们的大脑，也不会真的会放过他们。
堂羽进入关卡，却到处都找不到简方漓。
七天后，他才收到总部的召唤，他这个被流放在极夜世界的管理员，要被召回了。
当他回到日常管理时间的虚空之境时，有同事带他来到了实验室。
示意他看躺在那里的人：“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跟你有关？堂羽，你又违规了吗？”
堂羽默默走到实验床旁，熟练地在简方漓手臂上打了一针止疼剂，然后就默默地站在那里，神色淡淡，似乎是观察，也似乎是等待。
随着药效的发挥，简方漓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颤抖也停止了，脸上都是晶莹的汗水，长发湿成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脸颊上。
良久，她才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七年了……你怎么……”本来她想说，你怎么才来，但是话到口边，哽咽声就变成了，“……会来？”
他怎么会来呢？
明明一切联系都已经切断了。
堂羽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开口，是久违了的清朗音调：“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在极夜世界关卡里明明只渡过了七天，为什么简方漓在他的这个世界里就呆了七年？
除了柔韧布料的实验服所覆盖的地方，其它肉眼可见的肢体都伤痕累累。
她的脸型都瘦削了下去，脸上应该是伤痕最少的地方了，冷白憔悴，更显得眼睛很大，眼中也没有了以前桀骜不驯的神采。
堂羽听那些工作人员讲实验项目和进展，内心只觉得抽疼。
七年的日日夜夜必定生不如死，而无法死去又让这里的人有理由研究下去。即便是他们，也羡慕渴望，日夜盼望着自己能成为不死不灭之身……
“如果能攻破这个难题，我们就可以实现永生了！”G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看了眼简方漓的神色，皱眉，“你给她打止疼针了？药物会扰乱我们的实验数据……”
“这些数据毫无意义。”堂羽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H，你……你是不是心软啦？不要被她的假象迷惑，她很聪明，她没有你看见的那么脆弱，不管什么样的伤，第二天她都会恢复如初！”G抓住堂羽的手臂，急切地说道。
简方漓喘了一口气，从前在研究所，她拿自己做实验，沦落到这个地方，还是别人拿她做实验，她怎么就必须是个实验品呢？如今也只能恨恨地骂道：“你们这群疯子……我不会死，不代表我不会痛！等我出去，你们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样一样地还给你们！”
“看，她还有力气生气呢。”G摊开手，“打了止疼针她马上就有精神了。所以，习以为常就好了……不要听她说话，听多了对身体不好，哦，多听听也行，听多了就不会心软了……”
“你已经看到她的下场了，不要再动情了。你要是再违反规定，就不是清除记忆那么简单的惩罚了。你的心上人也跟着受苦不是吗？”
“研究了这么久都没有突破，说明你们的实验方向不对。”堂羽捏了捏眉心，一副头疼的样子，“你们不是在研究长生，是在研究怎么杀死她。”
G没有接话，堂羽继续说：“她所承受的那些极限，普通人根本触碰不到，那些实验数据没有可取之处。”
“数据是有用的。”G的脸上都是阴郁，“不管我们实施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强度，她的检测数据都没有变化。她的基因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我们怀疑，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堂羽的表情裂开了一瞬间，又很快恢复正常，笑了笑：“怎么说？”
“另一个世界的生物，类似人，跟我们一样的社会体系，说不定是来自未来！”G毫不掩饰他的猜测。
堂羽点点头：“有道理，不过这么对待未来的使者，你们不害怕吗？”
G又握紧了拳头：“怕什么？未来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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