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满载而归
船长对收纳新船员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
别看这货长的丑，外表看上去很硬汉，实际上内心也是挺脆弱的，怕闷，也不喜欢太清静。
用他的话说，还是热闹一点比较好。
所以到监狱里收罗梦魇这件事，他带着一帮子手下就去办了。
这件事林默也没帮忙，他还得忙别的事情。
除了他们所在的科学考察船被贼鸥基地的人弄过来之外，这地方还有其他区域和国家的船只还有人员。
当然有不少运气不好，已经遇害了。
但没遇害的也有不少。
林默处理方式很简单，让他们各自联合起来，可以带走一些物资，挑选船坞里的无主之船，各自离开。
至于林默这边，则是张罗人手，把贼鸥基地里有价值的东西都搬空。
当然只拿有价值的。
如何定义，这个让比尔教授来定。
这老小子在看到寂静号和暴食者号上那些梦魇之后，对林默有了一种皈依一般的崇拜和服从。
让他干啥他干啥。
而且老小子说他没有一丁点心理负担。
“白鹰国实际上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归属感，它强大的时候，我们向往，我们崇拜，我们将它当成灯塔；当它衰败的时候，它啥都不是……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更像是阴沟里的臭虫，让人避之不及。”
林默和别人说，你们瞧瞧人家比尔教授，不亏是大教授，说话都这么有文化，这比喻，简直绝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林默入梦，看看船长纳新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
万一遇到麻烦，自己也能帮个忙。
结果林默是瞎操心了。
整个梦魇监狱，船长都搬空了。
连根毛都没剩下。
暴食者号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看着那些千奇百怪的梦魇，林默倒也没多说什么，船长高兴就是，毕竟船是他的。
接下来就是返航。
海上航行，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噩梦世界实际上都十分无聊。
但有一个人却是天天跟过年一样高兴。
416.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而且按照她的说法，她是头一次在现实世界里，看到大海，看到阳光，可以自由自在的在甲板上奔跑，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需要提防旁人的监视和敌意。
之前林默让她思考人生规划的建议，她是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两天。
她说，她会跟着林默回去，然后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林默告诉她，严格来说，这不叫人生规划，这叫躺平，这叫摆烂。
“你得有目标啊。”
可惜林默的语重心长没起到什么作用，416依旧是每天瞎乐呵，亏得林默之前还以为对方是一个清冷的冰山美人，傲慢御姐，结果，这家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两岁熊孩子。
林默想好了，回去之后就把416安排到绿苑小区幼儿园，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现实世界里，蓝天白云，科学考察船航行在海上，吹吹海风，健身房里锻炼锻炼，喝喝茶，吃吃海鲜。
惬意。
噩梦世界里，昏暗诡异，寂静号和暴食者号一前一后伴随现实世界里的考察船航行。
这叫跨纬度护航。
入梦之后，林默会在两艘船来回住，和船长和舞者他们谈天说地。
返航的这段日子，林默感觉是这几年里，自己过的最悠闲的一段时光。
什么都不需要想。
也不用去想。
即便是在噩梦世界里，遇到海上的一些未知诡异，在对方感受到两艘船上那恐怖的气息之后，也无一例外的选择了避开。
当然林默也不是彻底放飞，很多事情，不去做，不代表不会去想。
他到现在也依旧没有找到哥哥林渊的任何线索。
曾经算计过自己的1号，也从某一刻开始销声匿迹了一样。
这些事情，林默当然都还记得。
而且，迟早得解决。
还有一件事。
关于豆豆的。
豆豆认的那个孟奶奶，说带豆豆会她家里住几天就给送回来，这都有十几天了，咋还不送回来？
寂静号的餐厅，林默也去过好几趟。
自从干掉了‘简’，更改了寂静号上的规则之后，食客餐厅就再也没有开放过，那些食客也没有再来过。
别的食客林默不关心，噩梦世界是现实世界的投影，现实世界里，人类都没有把世界探索清楚，那噩梦世界里有一些恐怖的未解之谜，或者是未知的梦魇生物，这再正常不过了。
但那位孟奶奶，林默很关心。
因为豆豆在她那边。
好在林默也是能沉住气的人，再说，他观察那位孟奶奶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儿，但对豆豆没什么恶意。
再说豆豆也不傻，小家伙鬼精鬼精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作为家长，豆豆的爸爸，林默不可能那么心大，真的不管不顾那出了事还不得后悔死。
所以对方没有把豆豆送回来，林默就得想法子去把豆豆找回来。
这个是做家长的责任。
不过去哪儿找是个问题。
林默当时询问过那个孟奶奶，对方说，她住在十一区。
十一区是个什么地方，林默真不知道。
他原本是打算回总局，查阅一下资料，或者借用总局的情报网调查调查。
可半路上林默尝试性质的问了问比尔教授，看对方听说过十一区没有。
结果十一区这三个字刚问出来，比尔教授脸色都变了。
还真知道？
林默相信，以比尔教授这种投降派的尿性，只要是他知道的，甭管是什么等级的机密，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可这次没想到，在他进一步询问的时候，比尔教授居然是没说话，似乎不想说。
“知道就说，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林默进行了第一次警告。
比尔教授估摸是想到了林默的手段，当下是一哆嗦。
“不是我不说，我也只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听说过十一区，知道的实际上并不多。”
“那知道多少，说多少吧。”
比尔教授一咬牙，点头：“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说。一开始我听说过十一区的时候，就觉得很不真实，我并不认为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太离谱儿了。”
“赶紧说，有多离谱，我也想听听。”
林默表示我小板凳都搬好了，你不说，就是不给面子，后果会很严重。
于是接下来，比尔教授开始将他知道关于十一区的情报说了出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天神计划？”
比尔教授问了一句。
林默立刻想起来他在探索者号沉船实验室里找到的文件。
那文件他还带回来了。
当下取出来让比尔教授看了看。
“就是这个，不过这份文件只是天神计划当中很小的一部分。现在想一想，觉得当时太愚蠢了，在最开始发现噩梦事件的时候，有一些人居然会认为这是一个机遇，他们想要驾驭噩梦和恐惧的力量，天神计划就是那个时候的产物。”
林默表示他知道。
而且他还正儿八经的接触过天神计划中，他所知道最可怕的产物。
恐惧之海。
这个由无数恐怖精神力组成的区域，就是天神计划制造出来的，利用的是数以万计的人，对海洋和神秘地带的恐惧。
比尔教授说十一区，就是具体实施天神计划的地方。
林默问他具体在什么地方。
比尔教授摇头：“我不知道，那是绝对的机密。”
停顿了以下，他又继续道：“你知道吗？那些人居然疯狂道，想要复活‘耶帝’。”
说这话的时候，比尔教授嘴唇都在颤抖。
看得出来，他这会儿是何等的激动。
不是高兴和兴奋。
是恐惧和害怕。
“你说的耶帝，是不是那个全知全能的……”
“对，就是他老人家！”
“别，你叫归你叫，他可不是我的老人家，咱们不是一个体系的。”
“对对对，您们那边不信这个。”
比尔教授一脸尴尬。
林默理解对方之前的反应，毕竟，将一个只存在于信仰当中‘神’复活过来，这对于一些虔诚的教徒，绝对非常刺激。
不过在林默看来，这属于亵渎。
要么说人家外国人会玩呢，嘴上说XX保佑，回头就给你从棺材里拉出来，还真是孝顺。
相对于其他问题，林默更关心的是有没有成功。
询问比尔教授，后者摇头，说不知道。
“可能失败了，也可能成功了，我不知道，十一区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地方，我并不支持这种实验。”
得，基本上就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但对十一区的了解是多了一些。
那是一个特殊的实验区，有人想要利用噩梦世界里的恐惧，‘制造’出传说中的神明。
但具体怎么操作林默想不出来，比尔教授也不清楚。
这个事儿林默会继续探查，而在没有线索之前，只能按照原计划将这一次弄到的各种设备和资料送回去。
也算是大功一件。
两天后，船在青鸟港口靠岸，早就得到消息的总局人员已经提前赶到。
看得出来，总局对这次的‘收获’很重视。
“比尔啊，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你放心，你肯定还有用武之地，这段时间你争取好好表现。”
林默拍了拍比尔教授的肩膀。
后者除了点头也不敢干别的。
将各种设备和资料都交接到总局接头人手里之后，林默叫张胥过来，让对方也跟着回去。
这次出海经历对张胥来说，绝对是一场难得的历练。
经验提升，最重要的是实力也提升了。
不出意外，这次回去肯定就会被总局委以重任，小伙子前途无量。
至于林默自己，他暂时不回去。
十一区的事情，他还得好好调查调查，虽说还不知道十一区在什么地方，但终究得弄清楚，至少目前来看，十有八九还是在海上。
寂静号和暴食者号目前也停靠在青鸟市港口，当然是在噩梦世界里。
但待不了几天。
这两艘船集合了诅咒和欲望，甚至是厄运，这些对林默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他都已经百无禁忌了，但对其他人却会有影响。
再说，船，就应该航行在海上，而不是停在码头腐朽。
三天后，暴食者号开走了。
船长说再不走，船就完了，因为暴食者号本质上是建立在欲望上的，之前恐惧之海里困了那么久，已经是伤筋动骨，所以必须得继续原来的航线，在各地收集欲望。
否则，这艘船会彻底消失。
到时候船长也会消失。
关系生死，林默当然不能拦着，一番告别，有缘再见。
当然袭文君留了下来，暂时跟着林默。
寂静号多待了两天，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和舞者还有三个鬼船之主道了别，也把他们送走了。
这一下就安静了很多。
416倒是黏人，但在林默给她报了一个环青鸟市三日游之后，她乐坏了，至少这三天里，林默的生活一下子又回归了平静。
418平日里都在精神领域精神小屋当中，鉴于对方也是诞生在实验室的精神体，很可能也和天神计划有关，所以林默也是尝试性的询问知不知道十一区在什么地方。
“记不清了！”418回忆了半天，摇了摇头。
它说它的记忆不多，就在这不多的记忆里，的确没有关于十一区的。
这一下林默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之所以留在青鸟市，一个是因为之前有两艘船在，二个是林默也需要安静的环境，对精神力进行练习。
老白吞吃了恐惧之海的顶级精神体B，之后，林默在老白体内发现了一些B残留的精神碎片，从里面，找到了一些精神力运用的方法。
学好了，以后林默也能给敌人释放‘精神震击’这种牛X技能，直接把人干成傻子。
青鸟市不错，很宜居，闲暇时林默也帮了当地不少忙，整到后面，这边分局的兄弟都不想让林默走，说是林专家你还没成家，不如就在这里找个媳妇住下吧。
这事儿林默当然不能答应。
416回来，林默直接安排她去参加候补专家培训班，反正不能让她闲着。
她闲着，指定来祸害自己。
所以得让这个两岁的孩子忙活起来。
又过了几天，一直没调查到线索，林默索性买了票准备回候鸟市，先把416送到幼儿园，还能和老爹老妈他们团聚。
不过有一些事情，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这边林默票刚买好，结果总局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林默知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总局那边不会打这个电话，之前嘉奖什么的都打过了，十有八九是又给安排活儿了。
果然，他的预感非常准确。
“林默，我给你找了个活儿！”
局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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