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传谣之人
张元潮连忙为水玲珑翻译了起来，在登利王公解释了一翻之下，水玲珑才从张元潮这边得到了确切答复这才接过侍女手上的马奶酒，亲自来给刘永铭倒上。
刘永铭一拿起着酒杯，水玲珑便小声地说道：“你少喝点。出来前玥姑娘交待了，在外面少拿自己的身体玩笑！”
宫玥璃比水玲珑还要了解刘永铭。
刘永铭并不是嗜酒，只是对面如果是个豪爽之人，刘永铭则会不懈余力地与对方吃酒，以表示亲近。
蒙人从上到下都极为豪爽，水玲珑担心刘永铭一时兴起就喝多了。
她又担心刘永铭不听自己的，所以就用宫玥璃来压刘永铭，谁让刘永铭极宠宫玥璃，平日在王府里也最听宫玥璃的话。
刘永铭呵呵一笑，举着酒杯向登利王公示意了一下。
登利王公欣喜之余，见得刘永铭满杯下肚，他也连忙将酒杯里的马奶酒喝了下去，而后豪爽地说起了话来。
张元潮翻译道：“登利王公说，他很少见到汉人会像六爷您一样能吃得下马奶酒的，更是不知道您原来与他们一样也如此豪爽，说满杯喝就给满杯喝了，即使在铁利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喝的！”
刘永铭笑道：“我也就只喝这么一杯。想让我再满杯喝就得等烤肉好了再说，没肉下酒可不好。我馋那盘肉呢，蒙羊的确是与众不同呀，让厨子快点烤！”
张元潮如实地翻译，惹得那些蒙古贵族都笑了起来。
登利王公也没再敬酒，而是指了指刘永铭放在桌面上的金刀，问了一句话。
刘永铭一早就看出了登利王公对这把金刀的兴趣，但他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原因是当初丁虚与蒙国铁利可汗之间有一些误会，甚至是与李从柯一起挟持威逼过铁利可汗。
若是提到丁虚，谁知道蒙人那边面子会怎么挂不住呢。
所以刘永铭只得转了话题，问起了羊的事情。
登利王公只得向刘永铭介绍起了蒙羊的好处。
只是说着说着，便又说到了茶叶的身上去了。
因为肉食的关系，游牧如果不吃茶，就是发燥，寿命也就显得短。
没有茶叶的蒙人能活五、六十已经算是高寿了，而王公贵族因为有这些物质，所以寿命通常都比一般牧民来的长。
有草场的牧民还好，若是没有草场而只是给别人放羊的，那日子过得可就清苦了，甚至比汉国佃户过得还要惨。
牧民们也不是天天都能吃上牛羊肉，大部份的牧民也只是年节之时杀一只羊来吃，当作节日庆贺。
以前的牧民其实也是以豆、鱼、野菜为食，甚至也是吃小米粥的。
富一点的牧民会有各式奶制品、
即使这样，没有茶叶也是不行的。
奶茶在古代的草原可不是一种休闲食品，那是生活必须品。
而草原是没有茶叶的，都得靠着南方中原输送。
当登利王公说到茶叶的时候，刘永铭让张元潮翻译说：“蒙国国师帕思巴现在即在长安城，六爷来此之前便与他见了一面，已经说好了茶叶之事！”
那登利王公一听就来了极大的兴趣。
张元潮又道：“六爷说今年的量一定会给足蒙人的，不用王公您担心。而且他也答应了蒙国国师，让铁利可汗专营他手上的所有丝绸生意。”
登利王公脸上乐出了花来，
张元潮又补充道：“六爷意思是，他所说的专营只是他从关中运到榷场的丝绸，并不包含所有的汉人商贾。并且他的丝绸只卖给铁利可汗，不会卖给他人。”
那登利王公一听，不怒反喜：“可汗在汉国的所有生意都是我在经营着的呀！只与铁利可汗交易，那即是只与我交易呀！”
刘永铭问道：“登利王公虽然主持贸易有一段时间了，但你却没有来过汉国吧？之前不都是委派特使来汉国进贡并交易货物的么？”
登利王公尴尬地笑了一声言道：“他……他出了一些事情，所以……”
刘永铭让王元潮帮自己问问铁利部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不用王元潮去多问，因为草原上的那点事情早就传得到处都是了。
张元潮也是有所耳闻的，最主要的是登利王公自己不好开口说这件事。
张元潮道：“登利王公刚刚话是只说了一半，不是他为人不豪爽，而是不知道如何与您说起。原本主持贸易的特使因为与汉国交往过甚，引起了铁利可汗的一些不满，所以被抓捕起来了。”
刘永铭疑问道：“可是铁利可汗对我汉国有所不满？”
张元潮道：“铁利可汗那里收到消息说，汪古与我朵颜可能会合盟，而且是汉国从中做梗。小人刚刚百般解释，他也是信了一些的。只是……”
“什么？”
“铁利可汗的可敦原本是贵国的安庆公主，传闻其父豫王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汉国朝廷那里也没给个好说法，安庆公主认定了豫王被人所害，想要让铁利可汗发兵汉国讨个公道。这两厢下来，与于汉国交好的使者就那什么了。”
刘永铭笑道：“这都哪里听说的呀！”
“哦！铁利可汗只是对汉国朝廷有所不满，并非是对六爷您不满，他对汉国也绝无用兵之心！”
刘永铭笑道：“不必解释，爷我心中知晓。”
“就那样了，因为无人可用，且今年茶叶又托了这么久都没开始交易，登利王公就有些心急了，于是特使也不找了，直接自己就来了！”
刘永铭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事，其实换谁都一样是做生意。我若是不许你们换人，倒还害了那位特史了。会让铁利可汗真觉得爷我与他有什么苟且之事呢。只是本王有件事情还不太明白。”
张元潮连忙道：“六爷您问就是了。”
“你帮他我问一问，是谁在安庆公主身边说那些关于豫王的谣言的？”
张元潮在问过了登利王公之后，对刘永铭说道：“那人具体之姓名，登利王公也不知晓，但可以肯定是你们汉人。哦，小人嘴笨，不是关中的汉国人，而是齐国人。登利王公也说，这极有可能是齐国人使的离间之计。可是安庆公主却是信了，把风吹到了铁利可汗的耳边了。”
刘永铭点了点头。
张元潮又道：“登利王公说，他回去以后便向铁利可汗言明自己来过汉中知道了并无那些事情。六爷，这事还请您海涵一下，毕竟……”
“无妨。”刘永铭摆手笑问道：“刚刚出去那个人定然就是铁利可汗的那名千户吧？”
“是。”
“他好像很生气？”
“我也看出来了，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那里并不重要……”
张元潮原本是想说“反正他最是反对公主出嫁的。”
但想想，边上还有一个能听得懂汉话的汉人，且还是铁利部的人，他就不好把话再说下去了。
刘永铭何许人，如何会看不明白。
他笑了笑说道：“张使，你与登利王公说，爷我手上现在不缺羊只，榷场开起来以后，就靠着朵颜那里的羊也哆了。主要的是马匹出了点问题，因为我父皇那里会将好的挑走，留下差的给我。差的我是用不上呀。所以今年的一些杂项货物我也就不与铁利部交易了，他们想要的话就自己去榷场里与别的商贾交易。”
刘永铭用拿餐刀的手顶了一下张元朝，而后转头看向上边上的那名汉人。
张元潮脸上显出一片难色出来。
他说道：“六爷，您这不是让登利王公为难我朵颜部么？”
经过那么一顶，他们二人的谈话好似就是想让那位汉人听到。
刘永铭笑道：“你们二部之事，爷我不管，你就照着这么说好了！”
“可、可是您与铁好好的生意，如何就不做了呢？杂项货物也十分赚钱的呀！”
“这你别算，你这么翻译也就是了！”
张元潮无法，只得将刘永铭的原话对登利王公翻译了一下。
登利王公也十分诧异地说：“天底下哪里还能比秦王府出来的货物还好的呀！我们年年采买的茶叶可全都是出自清河王……不是是秦王之手。秦王更是送了我们好多的杂项货物，其中也有不少的珍宝呢！为、为什么就突然不卖了呢？”
“这个……”张元朝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朵颜与六爷也是有些生意要做的。六爷在我们这里预订了许多羊只，他那里足了数，怕羊只太多，有个瘟什么的就浪费了，所以就不想过多交易。”
登利王公怒气冲冲地看着张元潮，气道：“我们的羊只哪里比你们差了，你们的马又哪里有我们的马好！”
张元潮低着头说道：“好马进了榷场，也是由汉国朝廷那里先挑，六爷虽然是王爷，但也得按朝廷的规矩办。好马落不到他的手里，六爷的财力您一定是听说过的，几千两的生意，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登利王公不高兴地随口说道：“你们朵颜部没有那么多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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