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从中捣鬼
齐国人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那顶九凤翠玉冠。
而九凤翠玉冠此时却是在孙伏波的手上。
孙伏波即是参与到了伏击计划之中,那么他就不怕刘永铭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么?
对于刘永铭来说,伏击自己的情况可能会有两种。
一种是孙伏波找不到陈知节,被齐公子逼着一起来参与此事,所以他才不得不来面对刘永铭。
如果是这种情况,孙伏波为了陈知节的计划顺利进行,他绝对不会参与到此事中来。
更或者说,孙伏波应该会借着寻找陈知节的机会向刘永铭透露今天伏击的事情。
陈知节不好找,刘永铭的秦王府还能不好找么?
更何况玫瑰姑娘今日并没有出现,她也是有机会可以去向刘永铭通风报信,以免陈知节的事情败露的。
这里头又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孙伏波与玫瑰姑娘并不知道今日齐公子的安排,或者是不知道刘永铭也会跟到这里来。
这两种情况刘永铭是不会考虑的。
因为孙伏波与玫瑰姑娘并不是齐公子的手下,他们本身是可以自由活动并不会被齐公子限制自由。
如果齐公子对孙伏波有那样的猜忌的话,根本就不会让孙伏波参与进来。
孙伏波也不可能存在不知道刘永铭今日要来的情况。
因为绑架一个薛璇玑是不会让齐国人倾巢出动的。
即然孙伏波、鸠摩罗、太穹真人都来了,可见他们是料到今日刘永铭会出现!
或者说,早上太穹真人对刘永铭说苗人女子要找薛神医的时候,太穹真人便知道刘永铭定是要来找薛璇玑问一问,并且也知道薛璇玑下午是要来南城这边的。
所以他们才会提前安排一个小女孩让薛璇玑与刘永铭入套。
换言之,早上在都阳亭所发生的事情,本就是太穹真人与齐公子他们计划中的一部份!
既然一切都在事前都计划好了,孙伏波又没有被齐公子猜忌,那么就不存在没时间通风报信之事。
也就不存在孙伏波因找不到陈知节而被齐公子逼着参与进来之事了。
既然不是这么一种情况,那么就只是另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孙伏波一早就知道刘永铭一定不会将九凤翠玉冠的事情说出来!
在刘永铭的心中,不管是孙伏波与玫瑰姑娘,他们都不可能有这样见识与胆量,更不会对刘永铭有这么深的了解。
在这些来汉国的齐国人之中,能说得上了解刘永铭且又有相当的洞察力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就是陈知节!
也就是说,孙伏波一定是已经找到了陈知节,并且告诉了陈知节齐公子要绑架薛璇玑并杀死刘永铭之事。
但齐公子本身却是不知道孙伏波已经将陈知节找回来了。
若是齐公子知道,那么他就不会让孙伏波参与进来。
齐公子与陈知节现在是一种明不争且又暗中斗的情况。
双方表面上都十分和气,但背地里却相互使绊子。
齐公子若是知道陈知节安然回来了,他必定会担心陈知节会从中捣鬼,于是他不可能让陈知节的心腹孙伏波参与到埋伏计划里来。
齐公子让孙伏波参与,一是为了增加埋伏的成功率,二来也是让孙伏波在事后告诉陈知节自己的计划是多么完美。
他想让被汉国朝廷追杀的陈知节感到羞愧,不再与自己争控制齐国密探的权力。
陈知节即是回来了又不让齐公子知道,他又是在做什么打算的呢?
陈知节与刘永铭之前商量过关于齐公子之事,陈知节是不会让齐公子如愿的,所以他一定会暗中搞破坏,并且还想让齐公子在汉国变得十分狼狈。
现在,齐公子带来的那几十名齐国勇士被丁虚斩杀殆尽,就只剩下那太穹真人与鸠摩罗了及鲁景明三个人了。
太穹真人杨真是契丹嫡子,是不可能会成为齐公子心腹的,他们怎么算也只能是合作关系。
而鸠摩罗是番人且还是“活佛”,他想要的也就只是一个“活佛”的正式册封而已。
汉国这边由于西域的地缘关系使得鸠摩罗没办法得到汉国朝廷的册封,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齐君册封。
所以,他绝不可能对齐国有多大的忠心。
孙伏波只要杀了鲁景明,那么齐公子在汉国的人马便算是完蛋了。
刘永铭料定孙伏波会去杀鲁景明,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拿这两个人当回事,并且还给孙伏波制造机会。
孙伏波也“不负众望”,在背后捅了鲁景明一刀。
因为刘永铭与陈知节在之前有协议,所以此时的刘永铭更加不会在意孙伏波会暗害自己。
此时的他一心只想着控制住丁虚,好将他安抚下来。
别看丁虚刚刚的出手迅捷且又狠辣,但丁虚的内功却是真的不怎么样。
好似丁虚年轻时便放弃了练武,所以一直也没有长劲。
刘永铭缠擒住丁虚,用自己高深的内功压制了一下,丁虚的右手手腕便一点点得被刘永铭给按了下来。
他抓关丁虚的右手不让丁虚乱动的同时,嘴里还不停地说道:“舅表叔!舅表叔!你醒醒呀!醒醒呀!是我,是我呀!我是小六子!小六子呀!你看我,看我眼睛!看我眼睛呀!”
丁虚被刘永铭压制着,感觉到了十分不自在且双难受,他用通红的双眼向着刘永铭望了过去。
他不是听刘永铭的话去看的,而是下意识地去看对方的眼神,想要摆脱对方的擒拿手。
当二人的目光相接,那刘永铭马上又唤道:“是我!我是小六子!没事了!没事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丁虚经刘永铭这么一唤,好似恢复了一些神志。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认识眼前人,于是使劲地在脑海里抽取着自己以前的记忆!
“不要想太多!别回忆!想回忆就想想你儿子!想想太后娘娘!想你们在一起时是多快乐,我们是一家人呀!不杀了、不杀了!过去了!都过去了!没有敌人,这里很安全的!”
在刘永铭的安慰下,丁虚的眼神逐渐缓和起来,原本通红的双眼也慢慢流露出了一些淡淡的光彩。
而丁虚握着黄金匕首的右手也渐渐得松了一些。
趁此机会,刘永铭连忙使劲,夺下了丁虚手中的匕首。
此时刘永铭的嘴里还在不停地说道话:“没有敌军了,安全了!敌军全死了,都死光了!我们在汉国!在长安!我们很安全!没有追兵,一个也没有!”
“没……没有……追……”
丁虚恍恍惚惚得吐出了几个字去……
刘永铭将匕首反握,一把将丁虚抱在怀中,就像是平日里他抱着女人一般。
“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
刘永铭安慰着丁虚之时,一直在边上看着的薛璇玑也从一开始的惊愕与恐惧慢慢得缓和了过来。
她镇了镇自己心神之后连忙转身去寻刚刚刘永铭扔下的药箱。
她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了一条卷起来的绸布。
在打开绸布以后又从绸布里抽出了两支插在上面的细针。
薛璇玑走回到刘永铭身边,冲着刘永铭使了使眼色。
刘永铭会意,动了动身子将丁虚的脸露在了薛璇玑的视线之下。
那薛璇玑连忙将细针扎入了丁虚的印堂与神庭两处穴位。
丁虚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刘永铭正当放下心来的时候,丁虚突然瞪大了双眼,心脏砰砰直跳,而后身子一僵,昏死了过去。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
刘永铭与薛璇玑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
刘永铭不知道为什么扎这两个穴位会让丁虚变成这样,所以用迷惑的眼神看着薛璇玑。
薛璇玑应道:“没事。他这是心肝火炽使得狂证发作,又因发作时血气上涌让双眼充了血。现在恢复了神志,气血从百穴、神延回流入三焦的同时,足厥经络也将气血回流至肝。因肝经气血相冲而使肝气不疏,冲入了心脉而闭昏了过去。”
“只是昏了?别的没事吧?”
“没事,肝经起于大敦,丑时行脉,今天夜里丑时一刻他自会醒来!”
“按你这话他这病能治?”
薛璇玑应道:“虽然他病的比别人严重,但也不是一定点办也没有。用驯龙驱虎汤送服当归龙荟丸即可。若是平日里会呕吐,那就去了山栀,加半夏、竹茹……”
刘永铭尽力的听着,无奈他是真不懂这个,连个半成都没听进去。
薛璇玑看出了刘永铭其实只是关心丁虚而并不想听具体的药方,便问道:“他平日里也常这般么?见到刀与血便会发疯?”
“不是!他见刀没事,有时还拿这个黄金匕首比划着玩呢。就是他见到喷涌之血时,会有点那个。我以前要砍一个贪官的手,我都没敢在他面前下手!还是让人拖出去动的手。他见到尸体其实也没事,内务府正堂外面还有一具人皮骨呢。他就是……”
薛璇玑道:“他在见着很多血且手里面又有刀的情况下就会这般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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