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白小姐
眼见着自家大哥装完比,一直在那边坐着安心吃肉的猪油仔擦了擦手,抹了抹嘴,颠颠的跑上前,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碍眼的小子:“言哥,这几个小瘪三怎么处理?”
他知道王言能打,更知道自己不能打,最关键的,大哥在那装比泡妞,他又何必上去挨揍破坏气氛呢。
王言走到一开始的那个领头挑事的小子面前蹲下,薅着他的头发将脑袋提了起来:“我叫王言,慈云山的王言。不管你是哪一家的,你有什么后台,我都等你。现在,滚起来给我把帐结了,打坏的桌椅盘子,跟这里的老板商谈清楚,赔偿到位,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言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谢谢您大人大量。”
听这回答,一看就是知道王言明号的。虽然他确实想过,要报复一下。但知道了是王言之后, 就彻底的绝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人家收拾的人比他牛比的,有的是, 他连号都排不上。毕竟人家扬名靠的就是收拾他们这样的, 就不怕打一个扯一堆出来, 谁来收拾谁。
知道这人知道自己,省了装比打脸的情节, 挺好。说实在的,王言并不喜欢那些,没什么意思, 浪费精力,有那功夫他都不如自己呆一会儿吹吹风来的舒服。
“那就这样,去做事。”满意的点了点头,王言松开他的头发起身, 对猪油仔吩咐:“你去跟着看一下,没事儿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猪油仔点了点头,对着大哥比划大拇指。人家这姑娘泡的六, 泡的新奇, 他很佩服,不做电灯泡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没搭理挤眉弄眼的猪油仔,王言转身到了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的白月嫦面前:“是不是被我的英雄气迷住了?”
白月嫦俏丽的飞给他一个白眼:“才没有啊。”
口是心非, 王言很懂。其实这种内心的悸动, 难长久。不能抓紧时间巩固, 这种难忙的惊艳初见,很快就会消磨。怀春的少女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心里留存的时间长一些罢了。如果最后没有结果, 那么多年之后的忆往昔,这种东西就会有‘遗憾’这么一个青春的名字。
王言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他看着白月嫦的朋友:“你是不是还有些事要做?”为了避免傻姑娘听不懂, 他说的算是很直接。
姑娘并不很美丽,中人之姿, 完美符合漂亮的人跟不那么漂亮的人一起玩耍的不是规律的规律。听到王言的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啊,对, 我确实是有些事要做。小白, 我就不陪你了, 先走了啊, 明天我跟阿芳,阿丽她们一起去找你。”随即附身上前,在白月嫦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讨厌,烦死了你,快走快走。”听着好朋友的耳边私语,白月嫦看着对面笑吟吟的王言,有些娇羞,没好气的打了好朋友两下,将她推开。
“白小姐,又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到海边吹吹风,散散步?”
看着王言架起的臂弯,白月嫦哼了一声,长裙蓬开,披肩的青丝扬起美丽的弧线,傲娇的转头,当先离开。
有个性的小妞,王言摇头一笑,路过贱兮兮的猪油仔时,还不忘给他的后脑勺呼上一巴掌,背着手跟在白月嫦的身后离开……
四月的夜晚,还算不错,有些微凉。左近出来遛弯的人们不少,相许的青年男女也有许多,也算是人声鼎沸。大海翻涌的波涛推到岸边作响,海风撩起了身边佳人的秀发,飘扬。
“喂,知道我是白饭鱼的女儿还敢泡我?不怕我爸找你算账啊?”
见她抱着肩膀,受不住这寒凉, 王言脱了外面宽松的衬衫半袖,伸手拉着她站住, 一边给她披上, 顺便扣上几颗扣子:“那不是还有你护着呢嘛, 再说了, 我自觉还是挺优秀的。等回去你打听打听, 一点不吹,我‘言哥’的名头那是响当当。而且啊,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怎么是泡你呢?是追求。”
看着面前穿着白色坎肩,露着强健臂膀,胸前系扣的大手,尽管没有触碰,浓浓的男性气息却是扑面而来,白月嫦不禁的又红了脸:“不要脸,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自己给自己吹嘘的。还有啊,谁会护着你啊?臭流氓。”
王言自然的伸手撩开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秀发:“那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真是个流氓,起来。”白月嫦没好气的将手从宽大衬衫中探出,拍开王言的手,扭头就走。
“我可是警察,白小姐,我警告你,跟阿Sir讲话要注意。再说我流氓,小心我把你拷回去关个十天八天的。”
“我还是第一见到跟女人耍威风的,言哥?”
“那是你见的少,以后就习惯了。”
“谁要跟你以后啊,真是……”
两人并肩慢慢的走着,见他没有接话,白月嫦问道:“哎,你多大啊?”
“我有名字的白小姐,不要总是哎喂的,叫言哥啊。”纠正了一下,王言道:“我二十一,跟你同岁,比你大两个月。”
“不是吧,你打听的那么清楚?我几月的你都知道?”
“准备充分,投其所好,一举把你拿下嘛。”
“你说话从来都这么……口无遮拦?”
“口无遮拦是不该说的瞎说,我这叫直接。”王言摇了摇头:“喜欢就是喜欢,就要表达出来,要让你知道,让你感受到我的一片真心。要是你不说,我也不说,一拖再拖,白小姐,青春宝贵,我们应该有更多的时间一起看日升潮起,夕阳潮落,相伴着去吹风,去享受美食,去看看这美丽的大世界。作为男人,我觉得有必要做第一个开口的那一个。所以白小姐,你对我的感觉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还差得远,不过我觉得你还有进步的空间,看你表现喽……”虽然明知是花言巧语,但白月嫦还是晕乎乎,忍不住的嘴角扬起,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小白牙,可不能让他看出小心思……
“口不对心啊,白小姐,想笑就笑吧,憋着怪辛苦的。”
“哎呀,讨厌啊你……”白月嫦恼羞成怒,小拳拳招呼。闹了一阵子,又走出了一段距离,见着王言穿着实在单薄,而且腰间的点三八明晃晃的露着,她说:“喂,你不冷嘛?”
“咱们去吃点东西?你刚才在餐厅里就一直跳舞也没怎么吃,我教训了那些小子一顿,吃的东西也都消耗了。”虽然是询问,可是话落之后,王言拉着她就走:“找个地方,咱们吃点儿热乎的,然后送你回家。这么晚了再不回去,我怕你老爸真的过来劈了我。当然我先说明白啊,我不是怕他,就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影响他对我这个女婿的好印象,不划算。”
“别乱说啊,怎么就成女婿了?我可没答应你。咱们两个才认识一天,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谁跟你早晚啊,臭流氓,就会占便宜……”
两人笑闹着到附近的一家饭店吃了晚饭,过程中当然少不了王言的撩拨,花言巧语的增进感情,哄的白月嫦咯咯娇笑,饭都多吃了不少,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手摸着肚子,对他好一顿埋怨。
尖沙咀对比其他地方是要繁华许多的,加上这边也有过海的站点,所以尽管现下全港加一起都没有一千辆出租车,这边还是可以打到车的。
虽然白饭鱼是九龙城的大捞家,但说起来,城寨里的鱼龙混杂,环境确实不怎么样。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在那住,而且现在白月嫦二十多岁,也大了,留在身边也耽误他干一些这个那个的。所以他给白月嫦安排在了太子道的洋楼里边,自己住,平时安排了手下的人保护,也挺不错的。
“我走啦?”转头看着身边的王言,白月嫦的语气稍稍的有那么一些低沉,分别的情绪不是很高。
“舍不得我?要不我上去坐坐?”
“去死,鬼才舍不得你啊,臭流氓。”白月嫦翻了个白眼,狠狠的掐了王言一把,哼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就走。
“再见,白小姐。”王言扒着车窗大声喊:“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白月嫦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脚步轻快的走远,开心着呢。
谷譎</span> 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王言才让出租车师傅发动汽车,回到了东头村……
翌日,当他跟着雷洛到警署的时候,受到了军装、便衣的关心,一个个的都打听他是怎么得罪颜童的,有什么后果,陈统能不能保住他,有没有转圜的余地等等。眼见着的,有人眼中嘴上关心,眼中却是幸灾乐祸,有人不声不语,却是气氛非常,恨不能直接搞死颜童,有的人嗷嗷叫,说着什么欺人太甚。
他平日里对警署中的这些人都是一视同仁,除了雷洛,也没有表示出对谁特别偏爱。但即使如此,他也是帮着这些人解决了不少麻烦的。做警察并不威风,它只是一份工作,生活也不总是一帆风顺,磕磕绊绊是人生常态。所以他出过钱,他亲自出马帮人平事,在昨天之前,他一直是受人尊重、信任以及拥护的。但到了今天,这就有些不对了。
人性的复杂,经过这许多年,他很明白,很了解,但却是他至今没能参透的。
应付了一番之后,王言被陈统招进了办公室:“阿言,这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阿叔英明,就知道瞒不过阿叔,确实是我的故意的。”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什么,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啊。你说说,要是万一颜童没想对付你,或者他不肯为了搞你付出太多,说不定我还能保住你呢。现在你这么一宣扬,传到了颜童的耳朵里,他不搞你也得搞了,要不然以后他还怎么混?你呀……”
看着皱眉的陈统,王言摇头道:“阿叔,你想错了。颜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做,要么不做。不做则罢,做就做绝。你想想阿叔,如果他动手了,被你拦住,那他丢的人岂不是更大,更混不下去?到时候就不是搞我,而是狠狠的搞你了,阿叔。而我一个有些勇力的小小便衣,他颜探长亲自摆酒招揽,结果却被我拒绝,怎么会无动于衷?所以他必然出手,不会留有余地。
阿叔你昨天说要去先联系联系,我相信你肯定是跟洋鬼子说了一些话,再算上真的发生,事成之后给钱什么的。但是阿叔,颜童比你有钱,比你势力大,比你跟洋鬼子的关系好,拦不住的。所以既然他一定搞我,那就宣扬出去,送他一个好名声,也多让他花点钱,恶心恶心他也好嘛。”
陈统一声长叹,他何尝不明白这些:“颜童势大,我不能及,委屈你了阿言。”
“没什么,都是我自找的嘛。”王言摇头道:“现在正好,你知道我有个茶饮厂的嘛,专门给那些凉茶摊提供包装好的茶包,这一次我也正好可以专心的经营一下,想一想怎么把场子做大。要是这一次我有个百八十万的,说不定我也坐上探长了,就是没钱啊。现在这个时候,多揾钱才是紧要的事嘛阿叔。而且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姑娘,也该想一想终身大事,毕竟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了,总不能到了我这里绝户啊。”
陈统知道王言手下的那个龙腾茶饮,并且现在他最爱喝的凉茶就是这个,对于王言这么能折腾,他还是挺佩服的。虽然看着场面不小,养着上百号人,每天出货量挺多。虽然相比起他收黑钱来说,收益差的远,但那是捞正行的钱,每一分都干干净净。所以之前他还想着出钱入股呢,为以后养老做点儿准备。不过是王言没同意,婉拒了而已。
在他看来那是帮助,可是到了王言那边,那可就是抢钱了。也不是不能给别人股份,但是陈统投的都是黑钱,而且本身他岁数也大了,没多长时间就退休了,要的股份还不少,那怎么可能。
王言倒是说给他一点股份,不过陈统这老小子嫌少没要,可能还觉着他是打发要饭的。他也没解释,也没强求,就那么地了。毕竟陈统佬的也不轻,养老足够了,不用他操心。
“你说的对,揾钱才是主要的。不过你也别想的太好,即使你有钱,鬼佬们也不会让你上位探长的。二十一岁,太年轻了。而且开了你这个口子,那些更有钱的人怎么办?他们可不会看你的能力,他们看到的,就是你的年轻以及你送出去的钱。探长也是要做事的,不是有钱就能上的,鬼佬还是有数的。”
陈统笑呵呵的摆手,转而问道:“你说认识了一个姑娘,怎么样啊?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昨天刚认识的,哪里能有什么进展啊。不过阿叔,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傍上一个富婆嘛?”
“嗯。”陈统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追问:“那个姑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老爸是谁啊?你说说,没准我还认识呢。”
“阿叔确实认识,九龙城的大捞家白饭鱼。”
“白饭鱼?”陈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阿言,你有种,我见过他的姑娘,确实漂亮。白饭鱼就那么一个女儿,你要是真的能和他的女儿走到一起,凭着他对他女儿的宠爱,必然对你大力支持。再加上你自己的能力,上位是早晚的事。阿言,你别怪我话多,跟白饭鱼的女儿一定要好好相处,对你来说,真的改变命运啊。到时候颜童也不敢再过份针对你,白饭鱼的面子他也是要给的。行了,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就别在警署呆着了,出去好好陪一陪白饭鱼的女儿,你啊,好运道啊……”
“阿叔,这你就别操心了。颜童要是给我调去守水塘,以后时间有的是,不差这几天。现在最紧要的事,还是先搞清楚深水埗的情况,然后先一步理清那边的秩序。对了阿叔,你跟那边的军装警长打过招呼了?”
“还没有,这不是昨天光忙活你的事了,这样,中午我约他一起吃顿饭,跟他好好聊一聊,先通个气。等你行动的时候,让他们配合一下你,至于便衣那边就算了,好歹给人家留点脸面。”
“行,那就这样。走了阿叔,我去做事。”
王言转身离开了大办公室,离开警署去到不远的工厂找猪油子,看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至于跟白月嫦的事,才刚一天而已,还有的接触呢。不过有了昨天的浪漫初见,现在的白月嫦大概是在电话前等着它的响起。
为了方便联系,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他留的当然是警署的电话,毕竟家徒四壁,可没有电话的容身之地。白月嫦是住洋楼的,也不差钱,房子里当然接了电话,通信还是非常及时的。
不过现在俩人刚刚认识一天,昨天有了那么美好的,值得铭记一生的邂逅,需要再沉淀一下,让那甜蜜的朦胧,在白小姐的心中生根发芽。这里有一个心理优势的问题,是他先追求的白小姐没错,但是不能给她一种硬舔的感觉,不能让她感觉在两个人的交往中她是站上风的,这很重要。
先晾一晾,让怀春的美丽姑娘胡思乱想那么几天,好好的感觉一下他王某人到底怎么样……
在山脚下的工厂中,到了中午,王言才见到猪油仔。一天多的时间,一个小片区的地方,足够打探清楚了。
猪油仔这一段时间跟着他没白混,打探出来的消息没有口头念叨,而是落实到了纸面上。按照势力从大到小排列,写的清清楚楚。
不同于慈云山,深水埗因为港口的原因,走私生意繁盛,正经的热门大买卖。而大的流氓团伙只有三家,实力都比较强,后台也比较硬。这也是必然的,没有强横的实力占据油水丰厚的地方,那就是怀璧其罪,用不上多久就会被人灭了,根本活不下来。
油水多,竞争大,油水少,竞争同样大,这是利益所趋。慈云山之所以有六家之多,主要是因为暂时达到了一个平衡,从而没有开始下一轮的角逐。如果将时间拉长,慈云山最后至多也只会剩下两三家。现在有他压着,大家和睦相处。等到他和陈统离开了慈云山,这里的六家流氓必定是要开团的。都想多赚,都不想让别人赚,很正常。
看过了有关深水埗的情况,王言心中有数。待到陈统跟深水埗的军装警长通过气,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去到了深水埗,砸场子,讲规矩。
这个时候,他之前散布出去的颜童要搞他的消息已经广泛传播,基本上关注这些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作为道上混的,深水埗的流氓们自然也知。
没有亲身经历过,对于传说的风头人物总是持怀疑态度,觉得徒有其表,空有其名,实际上可能距离传说的相距甚远。
这可以理解,毕竟传说么,经过一次次的再加工,到了最后难免言过其实。但很显然,王某人是配的上有关他的传说的。
对于想要挑战他权威的,他向来欢迎……
白月嫦最近非常烦躁,因为该死的王某人在那一天一顿撩拨之后,到现在过去三天时间一点音讯都没有,真的是气死人啊。搞的这几天就在家里呆着,没兴趣出去玩。吃饭没胃口,睡觉睡不好,因为她这几天做梦都是当时的浪漫情景,一次次的重来,那一个晚上,她过不够。
她无数次的想要打电话到慈云山警署联系那个该死的姓王的,但是无数次的将电话拿起又放下。她有些拿不准,王言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是不是只是花言巧语哄骗她,是不是并没有别的想法。她失去了判断能力。
当然这些天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也让人打听了有关王言的消息,知道了他从黄竹坑警校到现在的传奇故事,知道现在风靡港九的龙腾凉茶就是他的产业,知道现在正跟深水埗打流氓呢,当然,也知道了他得罪颜童的消息。
她不是傻女,知道王言得罪了颜童,即将挨整的时候,她有想过是不是王言故意接近她,要接她亲爹的力来摆脱这一次的麻烦。但也不对,人家好几天没联系他,在深水埗挨个的踢那些流氓头子,好像也不是着急的样子。
其实即使王言真的是奔她爹来的,她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她爹也是她的资本。而只要她认定的男人,真的在一起了,即使不奔她爹来,那也要帮手的嘛。不过是先天的印象不好,感觉不对罢了。
她想过,如果王言直白的告诉她,就是因为她爹才来撩拨她,她或许也没那么在意。
当然那是后话,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要死的臭男人不联系她。知道他在深水埗踢流氓,但是那也绝没到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她开动脑筋,试图想清楚、理明白,为什么打个电话就那么难。
反正她想好了,只要姓王的不给她打电话,她就绝不会先联系姓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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