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社死
曹磊和骆秋声两口子躲在他们房里看热闹,苏杭一避出来,两人偷偷摸摸叫住她:“你干嘛去呢?”
苏杭溜进去,三人将门关上,她一抹汗叹声道:“作孽,我也觉得徐行之妈妈好像看出什么来了。”
“是吧是吧?”骆秋声特别有认同感地连声反问,“她问你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种感觉。”
曹磊一针见血:“做贼心虚。”
苏杭&骆秋声:靠,还真是。
曹磊说:“你们这样不行,心里有预设,所以才会觉得她句句话另有所指。得向徐行之学习,淡定一点,他妈妈问到面门上,也就一句,‘我觉得我们这样挺舒服的’,就要从心底里觉得,你们是真的,就是这么处的。”
骆秋声乜斜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曹磊:“回来路上他说的呗。你给他发的信息他看到了,估计也是想我转达给你,要你淡定点,越淡定,越真实。”
后面那句话,是对苏杭说的。
苏杭默了默,表示:“学到了。”
曹磊又说:“他还让我转告你,不用对他父母感到愧疚,因为你努力提供的所有情绪价值,都已经做了补偿。”
这话,很有道理,但也很有几分凉薄。
苏杭再次默,但不可否认,她平静了下来,而且隐隐约约领悟到了徐行之的意思。
除了他们的关系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那么,假也成了真。
只是,感情真的可以补偿吗?被欺骗的,被辜负的,都可以被补偿到?
这个问题,曹磊和骆秋声给不了答案,倒是苏杭自己想通了——事已至此,想不通又能怎么办?她既然应了徐行之的话,再纠结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还不如像他说的那样,就把假的当真的干。
至于以后被揭穿,以后再说呗。
再回到自己房里,苏杭态度就淡然了很多,连带着对徐行之的态度也自然了。
她笑着告诉他:“东西都清好了放在浴室,你去洗澡吧。”
徐行之不知道跟徐母在聊什么,两人间的气氛挺平静的。
儿子一走,徐母也起身说:“今天累你半日了,好好休息吧。”
并没有出现骆秋声说的,听壁角的事。
徐行之洗好澡出来,苏杭已经将床都铺好了。
乡里的夜特别静,附近都只有他们这里还有一点灯光,夏末秋初的乡村,已悄然褪去城市的炎热,风轻轻拂过窗,十分的凉爽。
门没有关,苏杭正坐在床边打电话,她穿的是米色的睡裙,腰间松松系着一条腰带,绸质的面料勾勒出她柔美娇好的身段。
徐行之目光掠过,很快又移开,房内的苏杭似有所觉,她看了他一眼,飞快地和那边说了句:“好啦,我有事先挂了,回头再和你说。”
徐行之这才抬步进去。
他也洗了头发,因为抹得不够干,发梢不时往下滴水。苏杭将吹风递过去:“先吹干头发吧,你衣服都打湿了。”
房间里很快就响起吹风的呼呼声。
苏杭没事做,就继续刷手机,但视频感觉很吵,新闻什么的又完全看不进去。
最后只好玩游戏。
她最近不玩消消乐了,迷上了拼字,三百多个字的《蜀道难》,没事就来两局,都两个来月了,不动用道具最多也只拼出来百来字。
“咦,你这个好像有点难度。”徐行之吹好头发,转头来看她玩游戏。
苏杭把手机递过去:“要试试吗?不用道具通关。”
徐行之接过手机,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玩起来。
“欸,这俩可以组一起。”
“这个,是个‘坐’,上面有这字。”
两人头凑头,玩游戏就玩了一个小时,到后面实在顶不住了,苏杭说:“睡觉吧。”
徐行之说:“好。”
收了手机,上床睡觉。
她这的床是一米五宽的,一个人睡很宽敞,两个人……略有点挤。
好在她被子管够,以前苏妈怕她睡不好,每回来都会给她带点东西,毯子厚的薄的都各有一床,抱枕式的毯子都有好几个,就是夏凉被都有两床。
如今天气不冷不热,夏凉被给了徐母,她和徐行之一人盖床毯子,睡着挺好。
长到这年岁,苏杭头一回跟个男人同睡一张床,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关了灯,眼睛闭上,都来不及胡思乱想,就陷进梦里去了。
做了什么梦不太记得,醒来时外面已有微微天光。
大概是昨晚吃的烤全羊等有点咸,她只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想到羊肉,她又想起了昨晚。
昨晚她和徐行之睡了。
轻轻翻个身,他正背对着她睡着,微曦的晨光里,能看到他漂亮的后脑勺。
他后脑勺是真漂亮,圆而饱满,如果他是女的,约摸扎头发会很好看。
一晚上过去,他们两个都保持着睡前的姿势,睡在睡前占着的地盘上,都没有一点越界。
苏杭很满意,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竟然跟个男人就这么单纯睡在同一张床上。
感叹了会,苏杭起身,先从壶子里倒了一大杯水喝下,然后拿了衣服去浴室更换。
时间还早,村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鸡叫。
山尖上笼了一层淡淡的薄纱,风隐约带了些凉意。苏杭换好衣后先煮了一锅小米粥,灶上烧火煮了几个白水蛋,灶间埋了一堆的红薯。
弄好这些,她又去地里转了一圈,割了一大堆红薯藤,发信息给曹磊,让他起床了过来拖。
曹磊到时太阳已升起老高,看看那一堆老高的红薯藤,他开玩笑:“怎么起这么早,有帅哥都留不住你多睡一会?”
苏杭蹲那割着地上的草,也开玩笑:“那还不简单?说明帅哥的吸引力还不够。”
曹磊哈哈笑:“这话我要不要转给老徐听?”
苏杭笑而不语,曹磊笑过也没再说什么。
作为异性朋友,他们最大尺度的玩笑也就这样了。
之后苏杭继续干活,曹磊一个人将薯藤搬上车,要走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来来来,让我拍段视频,我们的号已经几天没有更新了。”
苏杭无语:“割草也行?”
曹磊笑:“对我们的粉丝来说,只要镜头里有你,哪怕站着不动他们也欢喜。”
苏杭:……
她只好配合着割了两把草,又起身去翻了一把薯藤。曹磊拍照技术不大行,却很有分寸,没有太让她露脸,要么是拍的她的背影,要么就只拍手,期间两人都没说话,只最后的时候他问了句话:“这红薯藤怎么要挑着割呀?”
苏杭简短回答:“这也属于掐枝,免得藤长太好了抢了红薯的养分。”
“Ok。”曹磊满意收工,“你不跟我一起回么?”
苏杭说:“我把这点草修完。”
“那好吧。”曹磊脚一踩油门发动车子,“尽量早些回,家里还有客呢。”
说是有客,但客人们显然都习惯了晚起,苏杭回到家时,曹磊和骆秋声正在处理薯藤给猪准备早食,其他人都还没起床。
骆秋声一见苏杭回来就蹦了过来。
“你慢点。”苏杭放下东西,连忙扶住她,“你这样你婆婆看到又要说你了。”
“啧,她就是紧张过度,我觉得我可好了,就早起还会有点反应。”
苏杭瞪她:“那也小心点好。”
“好好!”骆秋声投降,看她打水洗手,忙把香皂递过去,蹲她身边:“昨晚你和老徐,你们俩,有没有……昂?”
边说还边比了个手势,猥琐得没没眼看。
苏杭哗啦哗啦洗着手,没多搭理她。
“说说嘛。”还推上了。
苏杭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啧。”骆秋声有点可惜,看着苏杭那精致漂亮的侧颜,感叹,“他是不是不行啊?”
苏杭不觉想起那天撞见他换衣时的惊鸿一瞥,深觉就目测那一坨应该不会不行,就鬼使神差也跟着猥琐了一把。
仰头用毛巾盖住脸,她忍不住说:“感觉应该还是很行的。”
“哇噻,你看到了?”骆秋声惊讶,声气都大了,苏杭吓一跳,转身去捂她的嘴。
余光看到有个人影立在餐厅门口,一扭头,苏杭整个人都僵了。
MD,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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