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沈峤难道在怀疑自己?
阿诗卓玛挺大方:“我可不像你那么小气,给!”
“一只狐狸而已,我也只是抱抱,说的好像你多大方似的。”
“在我们南诏,火狐可非同一般,乃是九尾灵狐的化身。它象征着聪慧,吉祥,康健,好运!谁若是能抱一抱它,会百病全消,有好运降临的。”
“那我可更要多抱一会儿了,无病无灾,百无禁忌。”
沈峤将火狐接在怀里,火狐也不挣扎,而是用它的鼻尖朝着沈峤的怀里拱了拱。
阿诗卓玛调侃:“它好像是饿了,想吃奶呢。”
众人“嗤嗤”偷笑。
“呸!”沈峤唾了她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
幸亏跟前围着的都是女人,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南诏女子真的这样大胆吗?
阿诗卓玛撇嘴:“假正经!”
众人见这只狐狸温驯,又像阿诗卓玛说的那般,有个好彩头,于是全都上前,争着要抱。
沈峤将它给了黎妃,黎妃又交给了花侧妃。
花侧妃新奇地抚摸着它背上的毛:“看到它,我就知道为什么人们管长相狐媚的女子叫狐狸精了。”
沈峤恋恋不舍地摸了一把它蓬松的尾巴,指间藏着一枚细如牛虻的银针,朝着火狐偷偷地扎了一针。
原本一直很温驯的火狐骤然吃痛,突然扭脸,朝着花侧妃抚摸它脊背的手就咬了一口。
花侧妃“啊”的一声惊呼,手一抖,就将火狐丢在了地上。
低头瞧自己的手,上面已经被狐狸咬破了两个牙印,渗出鲜红的血珠来。
狐狸摔到地上,打了一个滚儿,竟然也没有逃走,懵懵懂懂的,跟喝醉了酒一般。
花侧妃愤愤地骂了一声:“这家伙真是不识抬举,我这么稀罕它,它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沈峤皱了皱眉尖:“呀,出血了。野物咬伤的伤口必须要仔细处理,否则会得疯狗病的。”
花侧妃面色瞬间白了一些:“疯狗病?不是被疯狗咬了才会得这个病吗?”
“野兽咬伤同样有可能!”沈峤笃定地道:“需要赶紧把脏血放出来!我以此为药引,然后再用银针输回你体内,在你身体里产生抗体,预防疯狗病发作。”
花侧妃一时间六神无主:“这血还能治病?”
沈峤信口开河:“葛洪的《肘后备急方》里面有记载,应对疯狗咬伤,需要取其脑浆,覆盖伤口之上,就是要让病毒顺着伤口进入体内,产生抗体。
我取你被咬伤部位的血,以此为药引,培养出更多的抗体,再输回你的体内,与这种方法大同小异。”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但正是因为不懂,才更加觉得沈峤厉害,这番话很有道理。
甚至还有妃嫔附和:“这个方子我也听过的。”
“我只知道疯狗病发作起来很吓人,气都喘不上来,无药可医。”
花侧妃满是慌乱:“可……可怎么放啊?”
“我来。”
花侧妃一听,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两步:“我怕疼!嘶……”
沈峤手腕一翻,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刀片,两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捉住她的手,在她被咬伤的地方划破一个刀口,然后将血向外挤。
黎嫔已经有眼力地命人取来一只小碗。
阿诗卓玛眸光微闪,命身后阿布从士兵手中接过小碗,上前两步:“奴婢来帮您吧。”
两手端着茶碗,接住花侧妃滴下来的血滴。
花侧妃努力向后仰着身子,一副十分害怕的娇弱模样。
沈峤也不过是收集了十几滴血,便立即停手,给她清理伤口,消毒包扎。
“花侧妃尽管放心,最迟明日我就能将药治好。十二个时辰之内用药,可确保您无恙,不必放在心上。”
花侧妃一脸的心有余悸:“有沈姑娘你在,我相信不会有事儿的。”
沈峤端着碗,转身回了自己帐篷,将刚刚采集到的血样喂给樱血蛊,然后就只管等着看这樱血蛊的反应就可以证实自己与司陌邯的猜测了。
花侧妃被火狐咬伤,心里十分扫兴,懊恼地发牢骚:“若非这只狐狸乃是卓玛公主的心头好,就冲着它咬伤了我,必然命人乱棍打死。”
阿诗卓玛已经重新将火狐抱在怀里,歉意地道:“实在是对不住了。感谢花侧妃能不与它计较。”
花侧妃咬了咬牙,又不好冲着阿诗卓玛责问,叫上下人,怒气冲冲地回去。
阿诗卓玛微微一笑:“阿布,替我送送侧妃娘娘。”
阿布领命,跟在花侧妃身后,等走到无人之处,突然出声:“侧妃娘娘留步。我家公主让我跟侧妃娘娘您说两句话,不知道可否方便移步?”
花侧妃略一犹豫,看一眼身边下人,跟着阿布走到一旁僻静之处。
“什么话?”
“第一句,我家公主说,沈峤沈姑娘脖子上戴着的那枚蛊王盅是假的。”
花侧妃一愕,狐疑地上下打量阿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她的蛊王盅压根就没有什么作用,侧妃娘娘不必心存忌惮。这样更容易令人心生怀疑。”
花侧妃干巴巴地笑了笑:“我身上的蛊虫你家公主已经帮我解了,我有什么好忌惮的?”
阿布恭声道:“我家公主只让我带话,至于什么用意,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第二句呢?”花侧妃冷声问。
“第二句,我家公主说,邯王殿下身上的樱血蛊现在还在沈峤的手里,并且还活着。”
“什么?”花侧妃大吃一惊。
“沈峤一直随身带着那只樱血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通过樱血蛊找到它的主人。”
花侧妃一身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从阿布的话里,她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阿诗卓玛莫非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或者是想旁敲侧击,让自己露出马脚?
她努力稳定着思绪,不让阿布看出任何的异常。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了第二件事情。
就在刚才,沈峤用刀片划开自己的手指,挤出了许多的血,真是为了解毒,还是另有用意?
她该不会也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身上吧?
她若是已经取走了血样,那明日,自己身为南诏细作的身份岂不暴露了?
一时间,她顿时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吓出一身的冷汗。
自己什么时候在沈峤面前露出过马脚?她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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