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蟹黄堡啊
【你点燃了一支香插进了香炉中,学着周围人的模样跪到了团蒲上。
你双手合十,心中却没有任何祈求和心愿想让神明帮助,你装模作样的拜了拜,瞧着周围人磕头,你在小主持的注视下跟着磕了一个头,可刚抬头却看到那支香突然断了。
一旁的一个正在跪拜的女人恰好也看到了,她大惊失色。
“住持!你看!香炉里的香断了!”
小主持回头,也看到了那支断掉的香。
他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支香是你插进去的。
你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插香的手法有什么错误才导致香火断了,只是这香断的也奇怪,它不是从插进香灰里的下面断掉的,而是从上面正在燃烧的那一截下方断掉的。
你看向周围的那个小主持问道:“我还需要重新插一支香吗?”
小主持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你还是起来吧,这件事我要去跟大主持说一下,还请你在此地稍等片刻。”
你起了身,也不知他这么做是什么。
难道是神社的什么隐藏规则被你触犯了?
你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下正在祈愿的其他人,他们的香火一点事也没有。
等了一会儿,小主持带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还未接近,你就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上强大的气息。
他的力量,似乎在大妖之上。
你犹豫着,不知的他一会儿对你动手的时候你的霰弹枪能不能一梭子把他喷死。
那人虽然穿着神社里素净的衣裳,但是生的极为好看,这里的神社主持无需剃发,他便留着长长的黑发,配上这身神社的道服,有些现实世界古代俊公子的感觉。
小主持对你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神社的大主持,道名流光。”
你学着小主持的样子对着大主持行了个四不像的礼,招呼道:“流光主持。”
流光点了点头,问:“就是她上香的时候香火断掉了吗?”
小主持立刻应道:“对,这位姑娘似乎也是第一次来神社。”
流光看着你,狭长的凤眸里充满了打量。
你感觉如果自己还是半机械人的身体,他可能一眼就把你胸腔里所有的机械零件都看透了。
你被流光大量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就在你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准备结束占卜的时候,流光突然开口。
“这位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叫林桃。”
听到你说的这句话,流光突然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后,流光对一旁的小住持道:“我有些事想问这位姑娘,你先在大殿带其他的人。”
小主持应下。
你被流光带去了后殿。
后殿空无一人,殿内一排排燃烧的红蜡烛十分奇怪,分明是白天,蜡烛却高照。
你问道:“请问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想问吗?”
“抱歉,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流光再一次问道。
你还是说了现在身份的名字:“林桃。”
流光摇了摇头,“我是问你的名字。”
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仿佛能穿越千年。
你想着反正也是占卜,不如索性大胆一点。
“我叫蓝潼。”
流光知道之后,也只是淡淡答了一声,“知道了。”
你问:“你为什么知道刚才的不是我的真名?”
流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旁,墙上挂着一张水墨画像,画像里似乎是那神女,画像比前面的金像好看太多了。
同时,你也诡异的发现。
这幅画像里的人更加的像你。
是像你的脸,而不是林桃的脸。
流光抬头望着画像,淡金色的烛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在他的侧脸上打下一道淡淡的光芒。
“香火断掉的原因是花不念花,神不拜神,你无需担心,这并不是什么预兆。”
你想着他的话。
花不念花,神不拜神。
花不念花的意思是,一朵花应该不会惦记其他的花,神不拜神的意思难道是你是个神,所以你拜不了神?
可你的出现是因为机械和科学,跟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说你是神?还是你理解的东西出了问题?
你想不明白,准备再次开口问的时候,流光又道。
“一切有因才有果,想解开一个问题,只需找到最简单的起因就好。”
流光说罢,自顾自的离开了。
你跑了两步想追上他,可是不管你怎么追都追不上,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恍惚,慢慢变成了一片空白。
占卜结束。】
墨翡察觉到蓝潼醒了,才要问,就看到蓝潼躺在床上,双眼瞪大看着天花板。
“潼潼,怎么了?”
蓝潼怔愣了很久,才有些敷衍的说道。
“不知道。”
墨翡:“......”
蓝潼回过神来,把刚才的事情说给墨翡听,墨翡听后也沉默了一会儿,道:“说句实话,我觉得他的话值得推敲。”
“为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墨翡问道:“你分明是机械诞生出的生命,穿越是只有有灵魂的人才能做到的事,如果你来自于机械,那你只是机械,不可能有灵魂,但是你有,不仅有,你还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所以可能刚开始你的生命诞生就并不只是因为那些冰凉的机械。”
“你一直觉得我有灵魂这件事有问题?”
墨翡点头,“只是觉得很奇怪,而且我让主系统查过你的灵魂,你确实有,但在这么长时间以来,主系统在三千世界找不到你的灵魂数据,可能你的灵魂是个新生的灵魂,不过这也很正常,灵魂的数量不是固定的,时而诞生或消亡也是正常的,我就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机械人会有灵魂。”
“那哥哥觉得流光的话是什么意思?”
墨翡思索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件事我想再问问主系统,先不考虑了吧,先想办法去查我昨天给你列的清单吧。”
蓝潼看到了墨翡列好的清单,道:“好。”
蓝潼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墨翡在空间里给主系统写了一封的邮件。
......
因为钱不够了,蓝潼打车只能到穷人区和富人区的交界处就下车了。
墨翡系统里记录着前几次走过的地图路线,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走过去需要多久。
蓝潼走了十分钟便有些麻了。
“受不了了。”
蓝潼道:“太远了,我选择飞着去。”
正在打字写邮件的墨翡:“......”
也行,反正没有不能飞的规则。
“我给你把gps打开,你听语音播报吧。”
“好。”
蓝潼使用了飞行模拟器,跟随着电子的gps播报一路在各个矮楼之上跳跃。
gps只能在进行过大范围行走之后或者记录过出行的路程之后才能使用,这是系统自带的基础工具。
飞行模拟器启动,旋转,跳跃,蓝潼再次化身蜘蛛侠一路在穷人区的天空中飞荡。
gps持续导航,眼看快要到慕阳公馆所在的那条街的时候,蓝潼在某栋居民楼的楼顶正打算直接跳到对面,脚腕的平衡器蓄力完成准备起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花不染的声音。
“我是瞎了吗?我为什么看见你直接从旁边那栋楼飞过来了?”
蓝潼动作一顿,转头不敢置信的看去。
只见平日花枝招展的花不染现在穿着宽松又干净的平常衣服正坐在摇椅上像个退休的老大爷一样晒太阳。
蓝潼:“......”
瞬间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
花不染戴着一副墨镜,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一时间比那阳光还要亮几分。
“小侦探,怎么今天不说话了?哑巴了吗?”
蓝潼莫名觉得,这人多少是有些挨打的嘴欠在身上的。
正好,花不染在这里省的蓝潼再找了。
她无声收回了飞行模拟器朝着花不染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
花不染笑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蓝潼看了一眼周围,这就是个穷人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区民楼。
蓝潼挑眉,“你住在这里?”
花不染坦然承认,“对啊,难不成我必须要住在高级的皇宫酒店?”
蓝潼:“你也不必每句话都要反问我一句吧?”
“你不是也一直再问我吗?”
花不染笑着,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的慵懒感和晚上所见到那个妖精似的人一点儿也不像。
蓝潼沉了一口气,想起了墨翡清单里的东西。
她肯定是不能对花不染询问他本人以前的事,所以只能从花不染嘴里打听其他的事。
目前来说比较容易打听的便是红羽的事。
“正好,我有事想问你。”
“这里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啊小侦探。”
花不染起身,雪白的t恤有些晃眼,他从蓝潼面前走过,恍惚间都能给蓝潼一种错觉,这个人身穿白t恤的样子好像永远存活在青春记忆里的男高中生。
“跟我来吧,正好快到饭点儿了。”
蓝潼看了一眼系统时间,现在是11:15
“这不是还早吗?”
“不早了,做完饭差不多就该吃饭了。”花不染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你要是想从我嘴里知道事情,最好是跟着我过来。”
蓝潼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
墨翡在空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敲键盘的手忽然停下了。
他抬起头,只看见了花不染离开的背影。
随后蓝潼便跟了上去。
墨总放开了键盘,开始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
穷人区多半的居民楼都没有高过六层的,因为a市政府明文规定,住宅高过六层之后就要装电梯了,穷人区的穷人连电梯都不配坐。
花不染带着蓝潼从天台走下,一路到了四楼。。
打开房门,屋子里基本上没什么装修,干净的就像是租来的房子,没有任何装饰,像是随来随走的样子。
蓝潼进了屋中,花不染道:“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水。”
蓝潼道:“不用客气,我只是有些事想问你,问完就走了。”
花不染突然回眸,“如果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最好听我的。”
蓝潼:“......”
行吧。
蓝潼坐到啥发生,看了一圈屋内,真的什么也没有。
按理来说每个人生活的地方都能从装饰或者其他的东西中看出一些什么,例如爱好和性格之类的,但是从这里真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花不染给蓝潼倒了杯热茶,蓝潼接过,垂眸看了一眼。
墨翡道:“别喝,是红茶。”
蓝潼应了一声,看向花不染的目光也有了变化。
“谢谢。”
看表面,还真看不出来这厮想杀自己。
花不染见蓝潼把茶放到了茶几上没有喝,眸光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后道:“你想吃什么?”
蓝潼眨了眨眼睛,问:“你会做什么?”
花不染:“我什么都会做,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能给你做出来。”
“是吗?”
蓝潼反骨突然上来了,“我想吃蟹黄堡。”
花不染:“......”
空气突然沉默,墨翡提醒道:“你随便报个菜名让他去做吧还是。”
就在蓝潼准备改一下的时候,只听花不染轻声道。
“好。”
在蓝潼有些诧异的注视下,花不染转身去了厨房。
蓝潼坐在沙发上开始自我怀疑。
“哥哥,难道这个世界真有蟹黄堡?”
墨翡:“或许,有。”
说到这儿,蓝潼好像还很期待。
墨翡提醒道:“但肯定不是你经常看的那个动画片里的蟹黄堡。”
蓝潼刚升起的期待很快又落了下去。
花不染在厨房忙着,蓝潼在屋里瞎转悠,但因为未经允许,没好意思进其他房间,花不染毕竟是个大妖,脾气和实力摆在那里。
“哥哥,你看那个东西是不是有些眼熟?”
蓝潼走到阳台上,看见旁边的墙壁画着一个手串。
是的,浅绿色像是水晶葡萄一般颜色是手串,被一条绳子串着挂在墙上,手串上还有一条小小的红色绳结。
墨翡放大看了看,道:“我不记得我见过这个东西。”
蓝潼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了这是什么。
“这是那个九天神社里卖的手串,好像是有祈求平安的作用。”
怪不得墨翡说没见过,蓝潼是在占卜中见到的,墨翡没办法出现在占卜里,所以没见过。
墨翡:“或许他也是九天的信徒,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蓝潼忍不住看向了厨房,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只用一扇磨砂的玻璃门作为隔档,透过玻璃,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楚花不染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想必他在林桃和奶奶搬走了之后经历的事情一定不太好,不然也不可能去做这种职业,蓝潼之前调查过,关于慕阳公馆的事。
里面的男公关说好听些是陪酒,实际上,只要钱给的够多,他们什么都能做。
听说像花不染这种最高级的男陪酒甚至有的一夜还能陪好几个富太太。
那些有钱人不是傻子,有的是因为情感心灵上感到寂寞需要情感关怀和慰藉,有些则是有些变态的癖好。
因为不能见人,所以只能花钱把那些癖好用在这种公关的男陪酒上来玩。
为了钱,大多男陪酒都会忍着,还要笑脸相迎。
蓝潼并没有歧视感,准确来说她现在还没有歧视的情感状态,在蓝潼的心里,人活着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为了活着,让自己变得更好没有任何的问题。
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这件事没有对错,更没有高低贵贱。
换句话来说,那些从事旁人看不起的工作的人自然也是不想这样做的,只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好,做一些不好的事也没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突然间在这一刻正视花不染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忍。
花不染能爬到顶头的位置,一定很不容易。
蓝潼看了一眼那手串,转身又回了屋中。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蓝潼只好打开电视机来看,电视机里来回播放的都是一些无聊透顶的采访和新闻。
蓝潼在采访里终于是见到了一期市长采访。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蓝潼还是第一次知道市长长什么样子。
看着三四十岁保养的很好,脸上并没有多显老,只是看着很成熟,相貌也算好看,有些像那种言情剧里有钱多金还痴情的男二大叔。
【记者:“关于新的婚烟法,请问市长大人是如何决定明年开始正式实施的?”
市长唐方鹤:“新的婚烟法是按着a市最近十年来的生育率、结婚率、离婚等多方面因素加在一起进行的一种新型实施......”】
采访的问题跟剧情应该没什么关系,蓝潼看着电视上的节目,突然想起一件事。
花不染似乎身后是有个大金主的,蓝潼之前好似听谁说过这个金主是市长夫人来着。
蓝潼摸不准,只好把自己印象里这件事告诉了墨翡。
“哥哥,你记得这件事吗?”
墨翡道:“我不记得有人这样说过,你可能是记混了,他是有个大金主,应该是恭长悠也不敢惹的人,但是这个人的身份一直没有正式公布过。”
“好吧。”
这时候,厨房的门也终于打开了。
花不染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的蓝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端菜?”
蓝潼起身,乖乖的过去帮他端菜。
花不染做了些快餐,汉堡薯条鸡块之类的冷冻速食。
蓝潼端着几个盘子出来放在餐桌上,花不染指着其中一个汉堡说道:“你的,蟹黄堡。”
蓝潼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汉堡,道:“蟹黄堡不长这样。”
花不染:“......”
蓝潼很笃定的说:“你肯定是骗我的。”
花不染嘴硬道:“我做的蟹黄堡就长这样!爱吃不吃!”
他自己坐到餐桌上开始吃,蓝潼自己不做饭,当然也没什么可挑拣的。
“有毒吗哥哥?”
蓝潼的手拿着汉堡,墨翡悄悄检测了一下。
“没有,不过这个世界的事物你吃下去都会减少精神力,喝瓶牛奶就好了。”
拿起汉堡尝了一口,还不错,可能因为花不染不知道蟹黄堡是动画片里的东西,便很朴素又真诚的用蟹黄和蟹肉做成了肉饼,用橄榄油和海盐煎了之后放进了汉堡里。、
这是个真“蟹黄”堡!
“还不错。”
蓝某人腆着脸点评道。
花不染顿了顿,随后脸上露出有些小骄傲似的笑容,道:“我的手艺,还用你说吗?”
蓝潼忍不住问:“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和在慕阳公馆的样子有些差距?”
花不染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很蠢的话被逗笑了一样,道:“在工作的地方自然要换成另外一种态度。”
“奥。”
蓝潼低头吃着蟹黄堡,还对墨翡说。
“哥哥,花不染做的蟹黄堡确实还挺好吃的。”
墨翡:“......”
他默默攥紧拳头,咬牙道:“等你从这个世界出来,哥哥也给你做,肯定比他做的好吃。”
“好啊。”
蓝潼似乎没听出来墨翡咬牙切齿的语气感。
两人默默吃完一顿饭,花不染靠在椅子上问道。
“你不是有话问吗?你现在可以问了。”
蓝潼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问一下关于红羽的事。”
“你问。”
“红羽死亡那天你和蛇肆看到他和一个富太太在一起,那个富太太是蛇肆以前的金主,我想问问当初红羽抢走蛇肆的金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不染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那个富太太家里是搞地产的,说送蛇肆一套富人区的公寓,然后过了一周吧,那个富太太再来的时候没点蛇肆,反而点了红羽,也不知道红羽做什么了。”
“蛇肆没有去问?”
“问什么?”花不染蹙眉道:“一个出来卖的小情人被甩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有什么可问的。”
蓝潼沉默了一瞬,道:“听你们的描述里,红羽似乎不是什么好人,经常抢同行的金主,你们三个都很讨厌他吗?”
花不染摇了摇头,“红羽还好,没坏到哪里去,就是缺钱,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
“那蛇肆和初阳呢?”
“红羽抢过他俩的金主,这种事儿你还用问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蓝潼看着花不染,很平静的开口道:“你就没被抢过?”
花不染突然笑了,“你觉得呢?”
“你别用这种方式回答我。”
“好吧,我没被抢过,因为红羽虽然装纯的手段很高深,但还是因为在夜场干的时间太久,痕迹太明显了,有钱人又不傻,最多让他坑几笔也就算了,他指望把每个有钱人都薅的干干净净,这不是在做梦吗?”
蓝潼:“他很缺钱,是因为他的母亲和弟弟一直要钱吗?”
花不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遍呢?是因为你现在不相信严城了吗?”
蓝潼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听你口中告诉我的答案。”
“行,那我告诉你,红羽他妈天天朝他要钱,他弟蠢得不行,红羽也蠢,他弟弟天天在赌场里面赌钱,赌输了就朝他妈妈要,他妈脑子也有问题,小儿子赌输了还真出钱给他还,没钱了就过来缠着红羽,红羽刚开始干这一行就是想赚点钱买个房,结果这些年他赚多少他弟弟就能赌输多少,有时候他一晚上赚十万,他弟弟一晚上都能输出去五十万,赚的还赶不上他弟弟赌输的钱。”
“那他就没想过阻拦或者是断绝关系吗?”
“想过啊,但是他妈妈知道他在这里工作,还有工作合约,好不容易熬到工作合约结束,想换个身份去富人区,结果也被发现了,红羽被恭长悠带人吓唬了一顿之后就直接摆烂了。”花不染突然笑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自己赚的钱自己挥霍了也比给家里人还债比较好,但红羽对家里人还是心肠太软,我记得前半年吧,他弟弟赌输了八十万,带着他妈妈来慕阳公馆后门哭哭啼啼,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红羽连着接了一个月客,人瘦的都两颊凹陷了,虚的都快坐不住了,愣是加上现有的积蓄把弟弟的债给还上了。”
“照你这么说,他对母亲和弟弟还是挺好的。”
花不染叹口气,“这不叫好,这只能是持续的害他们,害人害己嘛。”
蓝潼道:“红羽死了之后,他的财产都归了他弟弟和母亲吧?”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从红羽死了到现在,我是没见过他母亲和弟弟面儿。”
花不染有意无意似的说道:“诶,要是以前啊,他妈妈和弟弟隔三差五就得上门要个钱,这次这么久都没过来,有点奇怪哦。”
蓝潼顿了顿,“他们不知道红羽死的事?”
“这你得问你出轨的小未婚夫呀,他是警察,警局有没有通知家人是他知道的事。”
“哦。”
蓝潼并没有在意花不染蓄意要重的几个字。
“出轨的小未婚夫”
花不染起身,又重新倒了一杯热的红茶推到蓝潼面前,道:“说这么久,小侦探也累了吧,尝尝我的红茶?”
蓝潼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不好意思,我不喝红茶。”
花不染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
“不喝。”
花不染:“......”
眼前这个小侦探似乎对于人类语言的理解能力有限似的。
“不喝拉到。”
花不染有些不开心的把杯子拿到自己面前,还故意当着蓝潼的面儿喝了一口,道:“爱喝不喝。”
蓝潼看他有些小情绪,也不知剩下的问题从何开口了。
墨翡提醒道:“问初阳。”
“对了。”蓝潼话锋一转,“初阳这个人的情况你能给我说说吗?”
“初阳?”花不染想了想,道:“他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蓝潼旁敲侧击的问道:“我听说,初阳和蛇肆之间的矛盾跟个女人有关系。”
“这个嘛......也不算,也算。”
“怎么说?”
花不染突然抬头对蓝潼笑着,蓝潼察觉出了一丝的诡异。
花不染道:“我告诉你可以啊,但是这是另外的价钱,你刚才问的关于红羽的问题就当你陪我吃饭的报酬,但是现在初阳的问题是另外的价钱。”
蓝潼问道:“关于初阳,你想要什么报酬?先说好,没钱。”
“放心,不要你的钱,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蓝潼还在担心花不染是不是会在规则中坑自己一把,但是花不染并没有。
“答应我,别去山上。”
蓝潼有点蒙,“什么意思?”
花不染一字一顿,十分严肃的说:“就是,别去山区的周围,更不要上山,不管为了什么,你不能这样做。”
口头约定?蓝潼有点不信。
“如果我这样做了呢?”
花不染抱着手臂,别过脸去。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蓝潼:“好吧,我不这样做,我答应你。”
花不染道:“那我就相信你了,反正你这个约定最后的好处可不是给我,而是给你自己。”
说实话,蓝潼不太理解,但想到大夏国的提醒里是有人要杀自己。
蓝潼冷不丁的汗毛竖起来了,这两件事或许有关系。
大妖似乎在这诡异世界里是唯一可以知道剧情和未来的人。
可能剧情中自己的死亡跟山有关系。
可这么一想,花不染提醒自己,他应该是个好人才对,但花不染给自己端了两次红茶。
逆向思维,花不染就是在说谎,可能以后自己遇到危险是在山的周围,或者求生地点在山的周围。
但逆向思维不能成立,他和自己并没有立下什么契约型的誓言约定。
自己如果真的被追杀到山的周围,就算自己违约跑到了山上又如何?
为了活下去,违背一个约定,好歹还是有挣扎解释的机会的。
“行,你答应我了,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
花不染说道:“初阳有个老婆,还有个孩子,现在六岁。”
蓝潼:“......那初阳今年多大?”
“二十九。”
初阳来到慕阳公馆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
穷人区的穷人基本上都是干力气活儿,因为穷人区也有时长,很多富人也把手伸进了穷人区,所以基本上穷人区能够赚钱的生活配套和设施都是富人投资的,穷人只能在富人的手下打工,选择用体力换取钱财。
初阳曾经是工地上的一个工人,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娶了老婆,但是因为领结婚证需要交钱,还需要核验户籍,所以两个人只是像其他任何穷人一样草草的办了酒席,并没有领结婚证。
初阳是个孤儿,他老婆名为阿锦,是的,就叫阿锦,也是个连姓氏都没有的黑户人。
阿锦也没有父母,全靠一个捡她回家的老奶奶养大。
十八岁的初阳遇到了十八岁的阿锦,一个是工地干活身强力壮长相阳刚的俊美小伙子,一个是在超市收银含羞带怯的娇软小姑娘。
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从相爱到结婚只用了半年。
两人没有房子,靠着租房生活。
穷人区和富人区最大的区别并不是钱,而是待遇。
富人区的人,有钱,更有良好的待遇。
比如,你没有钱,但是你是政府的一员,哪怕只是底层,只要你还是富人身份,政府会给你发放房子,你的孩子上学也是不需要学费的。
但是穷人不一样,穷人身上没有债就不错了。
很少有人家能够买得起一套房子,因为富人区的钱在贬值,穷人区的人本来就没多少钱,也跟着贬值。
穷人的人想买一套房子凑上很多年的首付之后,最少还背上三十年的贷款。
每个月累死累活上班,大部分的钱都要还了房贷。
中间一旦出现意外,整个资金链都会崩掉。
穷人区的教育也是收费的,就算是收费,教的也不是知识,不是科学,不是数学,也不是文学,教的是技术。
是修理工的技术,是开挖掘机的技术,是干一些底层劳动的技术。
他们不会允许穷人学习更高级的知识,穷人和富人的占比需要一个平稳的对比,这个对比是不能崩塌的,所以他们掠夺了穷人的后代学习的权利。
初阳和阿锦在一起四年,十分努力的工作,第五年的时候,阿锦怀孕了。
穷人是有生育权的,因为没有生育权,穷人就无法大批量的创造廉价劳动力。
生孩子的接产手术在穷人区是免费的,为的就是鼓励穷人大幅度的生孩子。
阿锦怀孕后,初阳就让她辞职了,在租来的房子里安心养胎。
那段时间初阳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的开销,他比以前更加辛苦,每天工作的时间能达到十四个小时。
怀胎十月,阿锦给初阳生下了一个男孩。
初阳很高兴,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元宝,但是没多久,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孩子生下来没一个月,阿锦就被医院判定染上了一种名为nt9的肺部感染型疾病,这个病的病因是因为长时间生活在不通气密封而且空气恶劣充满尘土的地方。
nt9的特征就是呼吸困难,肺部积血,需要长时间的治疗以及化疗清楚肺部积血。
但是这种化疗是没办法一次性治愈好的,如果是富人区的富人得了这种病,只要固定每个月有两天去化疗清血更改居住环境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但这里是穷人区。
听着很荒唐,这种空气类的疾病大多都是因为生活环境不好的问题,可以说这就是穷人才会生的疾病,但只有富人才有这个条件和财力才能治好。
阿锦听了化疗的价格,几乎是当场就选择放弃了化疗。
但孩子还小,初阳肯定是要送阿锦去化疗的。
就这样,阿锦住在了医院,高昂的住院费和化疗的费用可不是每天节俭就可以省下来的。
初阳那些日子连命都快不要了,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不仅要上班,还要不停的在工地和医院之间来回往返照顾阿锦。
阿锦很多次都想直接放弃算了,但看懂襁褓中的孩子,最后还是选择坚持活了下来。
面对突入而来困境,这对贫穷的夫妻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只能一个累死累活,一个暗自流泪。
初阳的身体不过半年就快累垮了,就算工地一天四顿饭也赶不上他瘦下来的速度。
眼看着越来越不行,老天依旧没有收手。
在一次初阳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工地的吊机出了问题,掉落下来的零件砸死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人,是富人区那边过来检查工程进度的。
结果他这么一死,直接导致工程被勒令停止改顿。
工期一听,初阳和其他的工人简直是当场失业。
没了收入来源的初阳快要疯了,在他走投无路坐在路边喝闷酒的时候,恭长悠的车停在了他旁边。
恭长悠看着他生的不错,而且一身货真价实的肌肉,穿着工地的衣服,喝的烂醉如泥,恭长悠瞬间就懂了。
富人会为了任何事发愁,但不会因为钱发愁,但是穷人发愁的事,基本上都跟钱有关系。
所以那天恭长悠让人把初阳带回了慕阳公馆。
隔天初阳醒来,恭长悠进行了一番标准而专业化的洗脑,初阳最开始不同意,但是后来因为实在是没有钱,也没有身体支撑他继续如初大幅度的劳动去赚钱的资本,所以还是同意了。
因为一身货真价实的肌肉,初阳刚出台就收获了很多富太太的喜欢。
刚开始初阳只是陪酒,直到一个富太太看着他这样子看不过眼了,甩了十万块钱的钞票到他身上,告诉他。
留下来陪她一夜,十万直接给他。
初阳的自尊收到了严重的打击。
但想起明天就是该化疗交钱的日子。
初阳还是答应了。
自从那天之后,初阳也像终于变了个人,好像是终于明白了钱这个东西的意义一般。
初阳接的客越来越有钱,去医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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