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唤我寒郎。
左思鸢与牧青寒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视了牧青野,然而牧青野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无视这两个人。
当他在楼下享用完在鸢月楼这一日的美食之后,他便起身直接走上了三楼左思鸢与牧青寒所在的包厢前。
“叩叩。”
随行已经乔装打扮过的小太监敲响了门。
左思鸢冷的不想动弹,包间内除了她和牧青寒又没有旁人,她笑眯眯的给牧青寒使了个眼色。
“好好坐着,我去开门。”牧青寒秒懂了左思鸢的意思,低笑着摸了摸左思鸢的发顶,起身去开了门。
这一刻左思鸢竟然有了一种自己正被宠着的错觉,甚至觉得有种自己还是正值少女时期的错觉。
牧青野在门外,见开门的人是牧青寒时,默了默,随后他眼风一扫,扫向了坐在桌后裹成一团有些懒洋洋的左思鸢,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但这是左思鸢的地盘,纵然牧青野在怎么不满,也不能如同在宫中一般发脾气。
即便如此,他的脸色还是沉了沉,径自走了进去,坐到了左思鸢身前。
在将门关上后,牧青寒又回到了左思鸢身侧,低着头给左思鸢开始挑鱼刺,二人之间的氛围很是温馨,然而当牧青寒将挑完刺的鱼肉摆在左思鸢眼前的时候,牧青野爆发了——
“你就这么宠着这个女人?”他眉头凝成了一团疙瘩,见牧青寒都不扫他一样,他的语气中处处充满了不愉的气息说道:“你连为兄的话都不听了?”
左思鸢觉得有些倒胃口,这口鱼硬是没吃下去,坐在位上看着牧青野,又看了看牧青寒。
牧青寒眉头拧了拧,掏出了帕子给左思鸢擦了擦嘴,这才坐正身子看向了牧青野,挑眉笑道:“时七这厢好不容易才答应我,我自然是要将她宠在手心,倒是皇兄,我们一年后便会成亲,你的彩礼记得准备好。”
牧青野被牧青寒这幅没脸没皮的模样一噎,又看了眼左思鸢,实在是不能在左思鸢身上找到什么出彩之地。
当然,鸢月楼的食物不算。
私心里牧青野也是觉得鸢月楼做出的食物甚至比皇宫中的御膳还要美味,这才一连多日都停留在了这个小小的酒楼内。
但仅仅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改善对左思鸢的想法,他说到底还是对左思鸢抱有一些偏见的。
牧青野又沉着气看了眼牧青寒,却见牧青寒对着左思鸢笑着,低着头在她耳侧不知道说些什么悄悄话,逗得左思鸢笑容逐渐扩散,顿时他心底的那口气跟堵了。
良久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去吧!”
每一回来都见这个臭小子围着左思鸢转悠,活像是没了左思鸢就没了命一样,让他觉得实在是看不过眼。
再说了,母后都妥协了,他也就随这牧青寒去了,反正如若要联姻,还是有其他人选的不是?
“皇兄你同意我与时七的事了?!”
听到牧青野所说之时,牧青寒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由得多问了句:“你可莫要框我?”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牧青野额角青筋跳了跳,冷眉横竖:“那你便别与她在一起了,先前的话权当我未曾说过!”
“多谢皇兄成全!”
见状牧青寒立即起身对着牧青野就是行了个大礼,随后笑眯眯的说道:“我与时七感激不尽。”
收到了牧青寒的眼神提示,左思鸢眼底划过了一丝笑意,同样起身行了个礼。
“多谢陛下成全。”
牧青野冷哼了一声,不愉的目光扫过左思鸢,心下却是有些无奈,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他堂堂一国之君也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眸微微一眯,凌厉的目光刺向了左思鸢,冷声道:“所以你是一早便知道朕的身份了?为何又不行礼,每每见到朕来,还躲得在厢房内避而不出?”
“关于陛下的身份,民女只是猜测,之后因为青寒这才确认了陛下的身份。”
听到此处,牧青野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要知道他的行踪可不能随意的被察觉,否则容易引来不便之处。
随后他又听左思鸢垂眸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外出,自然不能大肆宣扬,故所以民女未对陛下行礼,至于避而不见更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刚巧青寒来寻我,这才无法脱身招待陛下。”
说道后头的时候,站在左思鸢身侧的牧青寒忍不住低着头偷偷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分明就是时七嫌冬日太冷不想行礼,就连着把敷衍的那一套都给省了。
而且不见皇兄也是时七的个人意见,她不喜欢皇兄总是盯着她,又觉得每次皇兄出现都不会有好事,索性就连人都不肯见了。
越想,牧青寒嘴角的笑容便阔的越大。
他的时七别的不行,面不改色的扯谎倒是有一套,狡诈的像个小狐狸让他更加无法放手了。
只是青寒……这个称呼不大亲密。
牧青寒认真的想着,究竟让时七喊他什么才算比较亲密,又听上去不轻浮呢……
“是这样吗……”牧青野听着左思鸢所说之词,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但又似乎没有什么毛病,有些烦躁的拎着扇子离开了厢房内。
临走前,他停下了脚步,扫了眼左思鸢与牧青寒二人,语气不算好的警告道:“闹得如此之大,小心母后召见你的时七。”
“多谢皇兄提醒。”
牧青寒挥着手目送着牧青野离开后,又立即将门给关了起来,室内又暖和了起来。
左思鸢抬眸与牧青寒对视,二人忽然默契的笑了起来。
“时七敢蒙皇兄,胆子真大。”
牧青寒笑着将左思鸢的衣领拢了拢,又故意压低声音装作神秘的模样说道:“你就不怕皇兄回过味来,秋后算账吗?”
左思鸢笑着拍开了牧青寒凑得格外近的脑袋:“这不是有你吗?你还能让你皇兄找了我麻烦不成?”
“那倒也是。”
牧青寒盯着左思鸢,认真的点头:“我可不会让皇兄平白欺负了我家时七。”
听到‘我家’两个字,左思鸢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烧得慌,又对上了牧青寒格外真诚的眼,她慌乱的撇开了眸。
“谁……谁是你家的了……”
左思鸢言语间有些僵硬,还有些逃避的意味,但牧青寒又其实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逼近了左思鸢,意有所指的‘哦’了一声,又笑道:“所以……时七这是害羞了?”
“别瞎胡说。”
左思鸢急忙否认,随后又怒瞪了牧青寒一眼:“你近日来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时七根本不知道自己发怒时瞪人的时候究竟有多美,微红的脸含着微微怒意的眼神,猛地看过来就像是娇嗔一般,让他觉得心里美的紧。
这样的时七,是他的。
牧青寒眼中笑意浓厚了些,假意的蹲在左思鸢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时七,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你快起来,蹲在这儿像什么话!”
左思鸢赶紧将牧青寒拉了起来,唇抿成一条直线,想到了牧青野的话,低声说道:“你母后……是不是真的会召我入宫?”
“时七莫怕,一切都有我在。”
牧青寒将左思鸢半揽入怀中,低沉的嗓音说道:“或许等母后想起来了便会让时七入宫,我会一直陪着时七,时七那么优秀,又怎么可能不被母后所看入眼中?”
说着他又轻笑着补充:“就算是母后不喜欢时七,只要我喜欢就够了,时七不必担忧太多。”
“谁担心了……”
左思鸢嘴硬的反驳了句,心中流露出了些许暖意,也或许就是这一瞬间,她沦陷了吧?
这个小了她两岁的少年,让她很动心。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左思鸢想要尝试,想要活的更加精彩一些。
人都是贪婪的,在危险的时候想着安稳,安稳的时候想着幸福,幸福的时候想着丈夫专一,专一到时候想着丈夫有钱有势……
总是在不停的盼,不停的想。
左思鸢是个寻常人,她也和俗人一样有着私心,目前……她就想和牧青寒在一起。
可能这种话说出来幼稚,但却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好好好,时七没有担心,时七是天底下心最强大的人……”牧青寒笑着轻声哄着左思鸢,又开口说道:“时七,你唤我名吧?”
“嗯?我这不是唤着呢吗?”
左思鸢不解,青寒这个名字挺不错的。
“不,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
他附耳在左思鸢耳侧轻轻说了几句什么,左思鸢的脸瞬间爆红,斜眼一瞪牧青寒:“你说什么呢?那个称呼太……”
一想到牧青野让自己喊他什么的时候,左思鸢的鸡皮疙瘩都浮起来了。
她到底还不是真正的古人,无法接受这个肉麻的称呼。
见左思鸢如此抗拒,牧青寒扯了扯左思鸢的衣袖,用一股委屈的声调说道:“时七,你就喊一喊吧?否则旁人还以为我俩是姐弟呢……”
左思鸢很想说他们本就是姐弟恋的关系,但触及牧青寒有些可怜的眼神后,左思鸢心软了。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她微微启唇——
“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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