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丞相出马
“周嫂子不必惊慌,这些是护送我回来的官人。”左思鸢又累又渴,对周嫂子道,“鸢月楼里可还有其他人?”
周嫂子用帕子将眼泪擦了,扶着左思鸢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只有我和小三在这,别的都出去寻你了。”
周嫂子捧着茶壶,又对几个侍卫道:“是你们救下小姐送她回来的?真是谢过几位官人了!几位官人快坐下喝口水吧。”
几个侍卫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个侍卫上前,将一个包袱放在左思鸢旁边的桌案上,道:“这是公主吩咐给你准备的伤药和银两,权做赔偿。这三日我们就在楼外侯着,直到你离开京城。”
侍卫抛下这句话,几人便退了出去。
周嫂子打开包袱一看,见里头放了不少伤药,还有黄灿灿的金子,一下子惊得张大嘴巴:“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离开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左思鸢扫了一眼那些金子,并不是笔小数目,看来娜真这次下了大手笔。
“你叫小三将她们找回来吧,有事情要同你们商量。”
周嫂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酒楼中的人回到鸢月楼,左思鸢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上好了药。
茶香和碧珠进门时,茶香鼻子尖,一下子闻到了药味,“呀”了一声。
左思鸢关上门来,同几个亲近人将前因后果讲了,茶香皱眉道:“这么说来,那个人是衡王殿下?”
她满脸怒色,骂道:“天杀的,怎么小姐竟招惹上这些人!他有了未婚妻还来同小姐不清不楚,纠缠不休,被那个公主知道了,如今苦的又是小姐!咱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如今连在京城也不能了?”
碧珠并不知道关于牧青寒的事情,她来这里以后,只见过牧青寒一面。
碧珠纠结地攥了攥帕子,对左思鸢道:“小姐放心,不论小姐在哪里,碧珠都会永远跟着小姐,为小姐效力!”
“小姐,要我说,那些皇家咱们皆得罪不起,若是离开京城,避得远远的,反倒清静。”周嫂子毕竟有些年纪的人,看得长远,不像小年轻只图一时痛快。
“我也是这个意思。”左思鸢叹了口气,道,“咱们有银子,到哪里都能开酒楼,富庶的也不只是京城这处,泉阳、通庆都是好地界。只是的确也舍不得这鸢月楼,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就这么废了,难免可惜。”
茶香冷静下来,叹道:“小姐,论聪明通透咱们没人比得过你,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你若是说走,天南海北我也追随小姐,你若是说不走,别说公主,就是皇上来了我也不肯他们碰小姐你一个指头。”
余下的人见状纷纷表起忠心,左思鸢见状也有些欣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离开,你们收拾起东西。我方才在屋中看过地图,泉阳离京城不算太远,又是少有的繁华之地,是南北商贾行走的必经之处,遍地皆是富商。咱们就往那处去,景致好也适合做生意。”
见左思鸢这么说,下头的人虽然不舍,但也纷纷答应下来。
不过两日工夫,鸢月楼中便收拾得妥当。外头的人见鸢月楼连续闭门三日,皆觉得古怪。那些预定过饭席的人,左思鸢皆退了双倍订金,又派人好好打过招呼。
鸢月楼要闭楼的消息很快就放了出去,不过才红火了一个月的新酒楼要从此关门大吉,一时叫人十分吃惊。看到每日都有人守在鸢月楼前,左思鸢出了几次门,那些侍卫也皆跟随。一时京城之间传言纷纷,都不知鸢月楼的女东家惹了什么官司。
左思鸢刚雇好几辆马车,着人将东西往马车上装时,忽然传来马蹄声阵阵。左思鸢抬头看时,见有一人骑骏马而来,身着黑色银鹤纹水云长袍,腰间一条镶玉红锦腰带,脚蹬黑缎白底云纹靴,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来人五官俊绝,剑眉微拧,惹得两边的少女纷纷惊呼出声,仰倒在来人的风华佳质里。
看见傅慕竹每次都堪比现代明星的出行效应,左思鸢不由发笑。
只是,傅慕竹怎么会来?
傅慕竹径直行到鸢月楼门前,勒缰下马,扫了左思鸢一眼,见她行走之时左腿似有不便,又看向那几个侍卫,一时已经了然。
看见傅慕竹,那几个侍卫一惊,忙上前行礼:“见过傅丞相。”
傅慕竹并未理会他们的行礼,只道:“我看你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你们可知道这鸢月楼,名义上的东家是左思鸢,可背后倚仗的又是谁?”
他扬起手,跟来的侍卫便将一个包袱递给左思鸢。
傅慕竹看着左思鸢,道:“左思鸢,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官的意思,你就擅自将这个月的收益送给本官,准备离开京城?我倒不知,你如今行事如此畏怯草率了!”
这句话一出,娜真派来的那几个侍卫都听出这鸢月楼背后实则还有傅慕竹的势力,他们之前从没打探过这些,一时有些为难。
傅慕竹其人,与皇上两兄弟相交甚密,且深得皇上的倚重。即使自家主子是公主,却也不得不卖丞相一个面子。这丞相二十余岁便官居高位,不可小觑,若是得罪了,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左思鸢一惊,知道傅慕竹是知道了自己的消息,赶来帮助自己。
她便顺水推舟,帮傅慕竹将戏演下去:“是,我本也不敢,只是这几位大哥逼得紧,又有娜真公主的意思,实在没办法知会大人。”
傅慕竹对那几人道:“你们这就回去告诉娜真公主,南疆要与我大穆结亲,选择权在于大穆而不在于南疆。衡王殿下不愿迎娶娜真公主,那就是不愿。这里毕竟是我大穆的京城,她想要仗势欺人,还是回南疆去为好!如今欺到我傅慕竹头上,要关了我的鸢月楼,我是断断不能容的!”
傅慕竹声音冷硬,气势摄人,那几个侍卫一哆嗦,纷纷道:“小的们罪该万死,我们这就回去告诉公主。”
那几个侍卫吓得屁滚尿流,立时离开了鸢月楼。
看着那几人离开,茶香和左思鸢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左思鸢,想不到你被一个南疆公主逼出京城,就这么轻易妥协了。当日你到我丞相府寻求合作之时,可是十分果敢的。”
傅慕竹进了鸢月楼,上了雅座,喝了一口茶。
左思鸢笑道:“哪里,当日不过是孤注一掷,实则心里也十分担忧。我不过一个小女子,比不得丞相大人上过朝堂,赴过沙场,哪里能那般无畏?我不过一个普通百姓,哪里能敌得过公主威仪?”
“总之,今日我替你摆平此事,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将鸢月楼开下去。这分成我到年底再收,下个月的收益若是不比这个月翻出一倍,我可是不依的。”
傅慕竹的手在桌沿上轻扣一下,眼中带出盈盈笑意。
他的神色之中带出几分打量和好奇,看得左思鸢低下头去,又替傅慕竹斟了一杯茶:“多谢傅大人,既然如此,民女可要好好努力了。只是今日傅大人前来,总不会是因为舍不得投在我这鸢月楼的银子吧?”
傅慕竹眼底闪过一抹讶色,笑道:“左姑娘的确是聪慧之人,傅某当时选择与姑娘合作,想来是没有看错人。看来,到了年底,我丞相府库中又能丰盈不少。”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承认了,却又避之不谈,不愿对左思鸢透露细节。
的确,他一个丞相,当时投在鸢月楼上的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鸢月楼虽然收入颇丰,却不会叫他多侧一目。左思鸢自认为自己与傅慕竹的两面之缘,也不能叫他甘愿冒着得罪娜真公主的风险为自己出头。
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受人之托了。
“傅大人与衡王相交甚好?”
闻左思鸢此言,傅慕竹微有些惊讶。这是城中人皆知道的事情,难道面前这人真的不知?
“当日衡王还曾打着傅大人的旗号在我这处来往,说自己名唤傅慕竹。故此民女第一次见傅大人时才那般失礼,还请傅大人见谅。”
“原来如此。”
想到牧青寒做的事情,傅慕竹眼底染出笑意:“青寒他一贯如此,小时候在外头闯了祸,都说自己叫做傅慕竹!那些讨账的人便齐齐往我家去,惹得我父亲将我狠打了几顿,以为我是什么顽劣不堪之才。”
想到以前的事,傅慕竹语气轻松起来。他说这些话时,并无什么怨恼之色,看来与牧青寒真的十分交好。
见面前的女子眼睫低垂,有些郁色,傅慕竹轻咳了一声,又道:“我这次的确是受青寒之托才来,他人在府里,却对你的事情知之甚详。上次你酒楼被封的时候,他人在外头办差,飞书一封到我府上,让我替你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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