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六十七章 找
仙岛的夜,祥和而宁静。
宁静中,却有一声声低吟。
女王又做噩梦了,眼角淌满了泪花。
月光皎洁,有一抹洒在了她的脸颊上。
下一秒,她缓缓开眸,许是睡的太久,意识不清明,乃至好一会儿都不见动弹,就那般怔怔望着房梁。
“醒了。”
守在床边的道姑,微微一笑。
女王下意识侧眸,满目的茫然,
“这是哪?”
“东海仙岛。”
..............。
“待天局破碎,定叫尔等生不如死。”
“要战便来,怕你不成,锤死你丫的。”
打仗嘛!总有脾气不好的,不爽就会嚎两嗓子,是所谓骂战,神明海就是这般光景,不止有电闪雷鸣,还颇多骂娘声,一内一外,俨然已对骂了大半夜。
场外看客多在打哈欠,对此境况早已习惯。
骂归骂,攻伐基本未停歇过,轰声震耳欲聋。
“总觉缺点什么。”
眼界高深的老辈,多在捋胡须。
缺什么呢?缺一个叫赵云的人才。
至尊城都被堵着门打好几月了,也不见他冒头,想想上次神魔大战,那货整的多少热闹啊!带着肉票,满世界的遛狗,此番,竟特么偃旗息鼓了。
怕了?
定不是。
那厮是个疯子,连荒神兵都敢硬撞,他会怕?
所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保不齐在酝酿大招。
“老衲夜观天象,再有一日,神朝必破。”
佛尊又叨叨了,如这话,每日必有一回。
他这一叨叨不得了,漫天的攻伐竟都停了。
包括禁区之主在内,漫天神魔都下意识仰了头,仰头看苍缈,还有神朝的强者,以及神明海外的看客,也都是这般举动,不怪他们如此,只因乾坤压制,在前一瞬间又变了,竟真从神明级降到了半神级,乃至漫天的至尊,都被集体压到了半神境。
“看吧!...事儿不大。”
本是着急上火的大管家水神,顿的气定神闲。
神朝众神也露了笑意,此番降级来的恰到好处。
“该死。”
禁区之主皆冷哼,漫天神魔的脸色也极难看。
上苍是拿他们寻开心吗?打仗呢?多好的局面,至多半月,必能轰破大道天局,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非要给他们添堵,乾坤的压制降到半神级不要紧,再想破大道天局,那就不是一般的费劲了。
“打。”
仙尊喝声震天,第一个催动了至高神器。
其他禁区之主也气血升腾,皆复苏荒神兵。
统帅如此,众神哪敢懈怠,或者说都有觉悟了,必须尽快轰开天局,因为乾坤压制还在增强,搞不好,哪天就降到仙王级了,届时会打的更费劲。
.............。
阿嚏!
赵公子似染了风寒,一路都在打喷嚏。
也或者,是问候他的人太多,想念他了。
问候与否,都不妨碍他神志不清,依如没灵魂的人,漫无边际的走,也漫无边际的问一句话:我是谁?
前方,
又到一片荒山野岭,他念念叨叨的走了进去。
月黑风高,整个山林,都乌漆漆一片,风吹过,呼呼声仿佛厉鬼哀嚎,胆小走夜路的,能给吓个半死。
赵云胆子可不小,压根不在意这些。
神志不清嘛!他本身就像个孤魂野鬼。
说到鬼,林子里还真有,那不,已从黑暗飘出,是一个女子,也如赵云光着脚,穿的却是嫣红的嫁衣,就是披头散发的模样,很是影响她的美观。
“咋是个乞丐。”
女鬼一脸的嫌弃,又转身走了。
采阳补阴,还是找个俊朗的舒坦。
可惜,她运气不咋好,逛了一圈儿,莫说小哥哥了,连头猪都没瞧见,倒是有一只兔子,奈何是母的。
“哎,乞丐就乞丐了,好歹是个公的。”
女鬼又拐了回来,一阵风卷走了赵云。
两人在现身,已是山洞,准确说,是一座洞府,桌椅板凳都有的,且半空中还悬着一颗颗发光的珠子,最吓人的是墙脚,堆了一具具散乱骷髅架。
赵云神色木讷,但空洞的眸,却有光泽在闪烁,自进来便静静看墙壁,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女子,让浑噩的他,蓦的记起了一些零碎的往事。
“我美吗?”
女鬼邪魅一笑,对赵云吹了一口迷雾。
“美。”赵云看着墙上画像,喃喃一语。
“想要我吗?”女鬼伸了手,在赵云脸上一阵抚摸。
“娘子。”赵云一语沙哑,看的还是那画像。
“讨厌。”女鬼一个绚丽的转身,褪下了嫁衣,斜躺在了床上,妖娆的身段展露无遗,对赵云勾手时,还咬了咬嘴唇,说了句让人酥麻入骨的话,
“小哥哥,来嘛!”
赵云如雕像,石刻的额那种,纹丝不动。
女鬼察觉了不对,回眸看了一眼墙上的画。
这一看,她那火气就有点儿压不住了,或者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是,画中女子长得是漂亮,但老娘也不赖啊!衣服都脱了,姿势都给摆好了,你却搁那看一幅画,画能用?还能怼两下?
...........。
呱!
映着星辉,有一只白鹤驮着女王飞出了仙岛。
除她,还有道姑,以及那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
大半夜出来,当然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去找人的,人之常情嘛!谁家小媳妇丢了相公不着急啊!
道姑心善,架不住哀求,这不就出来了。
至于糟老头儿,是专职司机,白鹤是他的。
“还没问你,这大冷天的,你跟相公跑海上作甚。”
糟老头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颇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我病了,相公带我找仙岛。”女王低语道。
“那悬了,他肯定冻死了。”糟老头揣了揣手。
道姑没说话,只斜了他一眼,你特么会不会聊天儿。
糟老头儿一声干咳,专心看风景。
女王则埋首垂眸,眼泪止不住的流。
“前辈,能不能救救那里的村民。”
良久,才闻她一声哽咽,语气是极尽的哀求。
“天寒地冻,怕是早饿死了。”糟老头抠了抠耳朵。
“你跟死杠上了是吧!”道姑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还没睡醒。”糟老头儿呵呵一笑,转身飞了。
难得出来一趟,做一件好事呗!
他奔向了小山村,积德行善去了。
呱!
白鹤一声嘶叫,也想跟着主人走。
道姑可不惯着它,一巴掌呼了上去。
鸟儿怂起来,扑扇翅膀的姿势还是很标准的。
如白鹤,这会儿就忘了主人是谁了,那是指哪飞哪!
还是那冰天雪地,两人从天而降。
道姑还好,来之前,便已知晓结果。
女王则如发了疯一般,在昔日的那个冰窟窿前,扒了又扒,一边扒,还一边声嘶力竭的呼唤,“相公。”
哎!
道姑一声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这般冷的天,凡人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今夜带这小女娃过来,无非是了却尘缘。
她终是轻拂了衣袖,将女王送入了梦乡,顺便,还尘封了她的记忆,往后多年,都不会忆起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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