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开诚布公
维克托大酒店。
马恩正站在电梯里，看着面前的数字不断地变高。
按照唐雪鸾和舒家传递回来的消息，逍遥的事情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了，联邦那里已经完全通过了这个提案，并且细节也全都已经敲定了。
如今剩下的就是单纯的走流程了，只要两天就可以全部搞定了。
不过在此时，唐雪鸾忽然提出要跟他在这里见面，在刚刚经历了那种事以后，其实他对这个消息时有点警惕的，所以马恩立刻就询问了负责监视唐雪鸾的员工。
而他的反馈是唐雪鸾没有任何问题，都如以往那样在专心地替马恩工作。
确定了这点后，马恩自然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来赴约了，唐雪鸾给了他近乎无条件的信任，他自然也会相信这样的唐雪鸾。
马恩走出电梯，轻松地走到了熟悉的门牌号前，接着伸手握住把手，接着直接就推开了能够识别客人的房门。
他走了进去。
“你来了。”唐雪鸾抬头看向了他。
此刻屋内的布局已经和前两次完全不同了，她撤掉了那些没用的奢华家具，将本来客厅的位置布置的像是精致的私人会客室，装饰风格特别朴素。
而此刻的她正坐在主位的椅子上，面前是略微低矮的茶桌，对面有张显然是给马恩准备的椅子，并且她穿得也不是上几次见面的休闲服装。
唐雪鸾换上了套特别商务的西装，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公司的领导人员。
她举起了茶杯，面带笑意地看着马恩：
“坐吧。”
这次见面似乎过于“正式”了。
马恩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但他还是走到了唐雪鸾面前，神色如常地拉开了椅子在唐雪鸾对面坐下，接着有些好奇地看向她：
“是又有什么事吗？”、
唐雪鸾动作优雅地给马恩倒了杯茶：
“马恩……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马恩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如果不是维克托酒店有保护措施，他可能已经在入侵唐雪鸾的心智来搞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吗？”
唐雪鸾微微翘起嘴角，低下脑袋摆弄其桌上的茶具：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反应，你不是那种会被试探几下就坦白的人，我想无论问多少次你都会这么回答，不过这次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马恩……
“我想起来了。”
马恩立刻就想到了她在说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同意了，但如果你想问的话，我可以给你解释下其中的具体情况，不过在结束以后，我还是要……”
“你就打算说这些？”唐雪鸾微微摇了摇头，“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是个这么不要脸的家伙，马恩，我真的很想问问你……
“我看到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你，又有多少是你的面具？”
马恩已经深刻地意识到情况特别不妙。
他神色真诚地说道：
“我并不擅长演戏，我也没有特地在你面前伪装过什么。”
唐雪鸾忽然冷笑了下：
“是吗？所以你只是杀死了我的姐姐，然后又这么自然地跟我展开合作，就好像你杀死的只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恶人？
“你要么是个冷血的骗子，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马恩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情况了。
那个幕后黑手也找到了唐雪鸾，而且他很轻松地解决了自己的监视手段，这也可以再次证明对方躲在阴影并非是因为其没能力正面出现。
对方只是不想弄脏他自己的手，才要在安全距离外解决自己。
那么自己只能想办法在离开维克托酒店的瞬间控制住……
唐雪鸾见他还没有立刻反应，神情冰冷地说道：
“你是不是在思考如何对付我，就像是你对我父亲和爷爷做得那样，你真的是个没有人性的怪物，我当初怎么会瞎眼看中了你？”
马恩面露歉意地说道：
“抱歉，当时的我也想要拒绝，但是我有不得不同意的理由，而且我绝对不能够在你们的面前露出半点破绽，我没有犯错的资格。
“而在接触你前，我也根本没有觉得欺骗联邦成员有什么问题。”
唐雪鸾露出了笑容：
“那你当时是打算在败露以后把我们也全都杀死吗？”
马恩坦诚地回答道：
“不，我只是想抹除你们的记忆。”
听到这话唐雪鸾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很好，那你是想说自己还有点人性吗？”
马恩并没有企图在这种情况下狡辩，而是直视着唐雪鸾的双眼说到：
“我并不后悔杀了你的姐姐。
“我不知道你到底了解不了解舒韵，但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她身上的罪孽死十次都不足惜，而且她正准备谋杀其他救世联盟的成员，我作为救世联盟的成员有责任终结她带来的邪恶。
“但是我很遗憾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最后这句他的确没撒谎。
他绝对没有半点后悔自己杀了舒韵，除了他说的那些理由，也是因为他想要再次通过她取得神霄的信息，以及其他救世联盟残部成员的资料。
而对当时已经部署了新的防备措施的舒韵，就算是他也没法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心智直接取走资料，必须采取暴力手段摧毁安保设施。
因此他自然也只能杀死舒韵。
但是他也真的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很遗憾，比起没有杀死舒韵，他更加希望的情况是舒韵和唐雪鸾并非姐妹，亦或者她们的关系糟糕点。
可惜没有如果。
唐雪鸾冷笑出了声，接着她看着马恩的眼睛说道：
“你觉得我是来报她的仇的吗？我很爱我的姐姐，也希望她能接着活着，但在我的父母还想着要替她复仇的时候，我还在劝说他们放下仇恨。
“如果杀了她的是坏人，我会很乐于看见凶手落网，而要是杀了她的是某个救世联盟成员，我也许心中会有想替她复仇的冲动，但也不会真的做什么。
“因为我知道她做过什么，所以任何救世联盟成员都行……
“但唯独不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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