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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戏一折 水袖起落


第307章  戏一折  水袖起落

        经过康复训练,楚轩达到了出院标准,他身体强健,年纪轻轻,不得不说,18岁的恢复能力,不是老年人能比的,再加上近期营养合理丰富,房媛媛精心照顾,这么快就能出院也就是预期之中。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周乔的医术高明,给他进行了完美级手术。没有任何瑕疵的那种。

        “周医生,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房媛媛和黄老师傅一起过来接楚轩出院,从社区医院出来,一行人特意又来了鸢尾花诊所,房媛媛双手捧着一面锦旗,上书“妙手仁心”四个大字。

        一般老外是不送锦旗的,但是他们华人,尤其是黄老师傅是老派华人,就觉得,不送锦旗无以为报。

        “应该做的,楚轩小弟能康复,我们也替他高兴。期望在年底的狮王争霸赛上看到你们的身影。”周乔笑着说道。

        一旁,艾琳娜、艾娃、墨菲、丝黛芬妮、蕾切尔、朴秀珠等诊所的人都在场,没事的都出来看热闹。

        维罗妮卡和塔莉娅也来了,记者一路跟拍。

        詹娜走了之后,塔莉娅最近可开心了,容光焕发,被周乔滋润得气色不知道有多好。

        “也非常感谢维罗妮卡姐姐。”房媛媛伶牙俐齿,又来给维罗妮卡道谢。

        维罗妮卡和她拥抱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妹妹,我很喜欢你们的舞狮,也期待看到伱们的表演。”

        “真能治好吗?……听说现在看病挺贵的,我……我也没买保险。”

        房媛媛陪着她,心头一惊,心说不是嗓子哑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地方痛的?

        这个病恐怕不简单吧。

        周乔和墨菲对视一眼,墨菲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恐怕是有神经方面的疾病。”

        黄老师傅叹了一口气,唉,干我们传统行当的,舞狮的,唱戏的,真的是不宽裕,干不过现在那些唱歌跳舞的。许甜甜家也不富裕。

        “走,我们去诊室。嗯,就去墨菲那边吧。”周乔当即带着许甜甜进诊室,又对艾琳娜说道,“去将丝黛芬妮也叫来,如果她有空的话。”

        房媛媛啐了一口:“瞎说什么呢。甜甜姐都没有男朋友,她应该是刚从海边回来,她每天早上都去海边练嗓子,前些天我和她闲聊,她说正在研究一种新的唱法,想要将青衣的传统唱腔推陈出新,研究出一种深受大家欢迎的新腔出来。”

        其实他们在国外还好些,在国内的话,更加艰难,只能当作业余爱好。有编制的不算。

        “周医生?”

        因为维罗妮卡和塔莉娅也在,所以带了点小心思的她,用的是英文,一边说,还一边悄悄打量维罗妮卡的神色,内心期盼着,这位州长家的小公主,也能资助一下甜甜姐。

        于是,开了一系列检查,包括电子喉镜检查、磁共振神经血管成像检查等等。

        “呃,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艾娃略带惊诧地叫道。心说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不可能啊,我们鸢尾花诊所一向口碑很好的啊。

        黄老师傅搀扶着楚轩,也慢慢靠了过来。

        不过这种事也难说。南狮梅花桩,最高的桩通常高达3米,跌下来受伤也是常事。

        那位老师说,你不要“瞎唱”,挑战传统不是那么好的事情,如果你有敌人的话,对方会借此攻讦你,说你亵渎神灵。

        天呐,许甜甜可是大青衣,嗓音婉转优美,跟黄鹂鸟儿一般,怎么,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房媛媛一个外行都感受到了,周乔他们又岂会不知。

        “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房媛媛心忧如焚,看着往日自信开朗的邻家大姐姐忽然变成了这样,她简直急死了。

        而且他们比四大天王厉害的是,他们在艺术界的地位极高,能载入史册,名传千古。

        方媛媛今天也没有骑电瓶车,因为电瓶车只能坐两人,总不能又让老师傅走来走去。

        当即,两人对许甜甜的病情进行了询问,以及初步诊断。

        或者说,看医生是要去的,但是,对治好,恢复先前的音色,不抱希望。

        <div  class="contentadv">        房媛媛叫道:“是的,鸢尾花诊所的周医生。”

        这话一出,心思聪颖的房媛媛就立马知道,这事儿成了!

        唱戏的唱一场回来,能买两套四合院。

        而维罗妮卡、塔莉娅还留在这里没有走。

        要不是楚轩脚未康复,大家早就迎上去了。

        比如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黄浦江倒灌,戏迷蹲在天蟾舞台的凳子上看戏,三千人的剧场,愣是没有人舍得离开。

        塔莉娅、维罗妮卡都是人精,塔莉娅也非常同情对方,当即悄悄拉了拉维罗妮卡,意思是,你就再资助一下,反正也要不了几个钱。

        现在十米之外,房媛媛终于忍不住了,跑上前叫道:“甜甜姐,你怎么了?”

        “先去看看再说。而且周医生现在有个朋友,就是州长家的小公主维罗妮卡小姐,正在做慈善,也许她会资助你。”房媛媛安慰道。

        神经病,不是精神病。医院里的神经外科,通常也叫脑外科,就是大脑神经方面的专科。

        这次慈善宣传,维罗妮卡也顺带给中国南派醒狮打了一波广告,房媛媛拿着狮头,在视频中也有出镜,她当场单人舞了一段,不得不说,狮子活灵活现,神态栩栩如生,乃是一绝。

        方媛媛道:“甜甜姐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我们等等她吧。”

        一行人到了家附近,在路口下车,刚刚下车,就远远看见一名女子失魂落魄地往这边走过来。

        说到这儿,大家就忍不住会心一笑,因为十岁的时候,楚轩就嚷嚷着要自创“武功”,要不是为了创出新的动作,他就不会从梅花桩上摔下来,也不会崴脚,然后也不会留下后患。

        如果是一般的医生,可能当作咽喉炎来治疗,那就是误诊了,是搞不好的,但是,鸢尾花天团没有那么低的水平。

        楚轩和房媛媛他们都很振奋,尤其是楚轩,心底暗暗发誓,年底的狮王争霸赛,一定要拿个好名次。

        许甜甜一路懵着,心情又沮丧,又忐忑,又隐隐抱着希望,五味陈杂,跟着这师徒三人,来到了鸢尾花诊所。

        周乔、艾琳娜和艾娃陪着她们在闲聊。其他人当然各司其职,去忙活了。

        丝黛芬妮送走了那名心理咨询的患者之后,也过来找周乔询问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不过,维罗妮卡小姐会不会资助许甜甜,她就真的没把握了。这个不得看人家吗?但是也是一个希望。

        许甜甜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位周医生说的是谁。再说,嗓子倒了,哪里是那么好治的。

        他们回去后,通知了许甜甜的师傅。许甜甜的师傅也火急火燎赶到了鸢尾花诊所,同时也忧心,心痛不已。

        丝黛芬妮轻叹一声,各行各业也不容易。这应该是对方为了研究新腔,用嗓过度或者用力方式不对引起的。

        塔莉娅舍不得周乔。

        丝黛芬妮以前在神学院,研究圣经吟唱,也曾想研究一些新的唱法,但是被老师狠狠骂了一顿,就再也不干那种事了。

        他们打了一个车,毕竟楚轩刚刚出院,不适合徒步这么长的距离。

        楚轩忽然心中一动,说道:“甜甜姐,你别伤心了,赶紧去看看医生吧。也许,周医生那儿有办法。”

        不过也没关系,周乔和墨菲一起也是可以的。

        而且,这种病很复杂,基本上不可能恢复如初。

        然后一指楚轩,说道:“你看我轩哥,他之前脚废了,老中医说没得治,这不,我们去了鸢尾花诊所,周医生立马就搞好了。”

        于情于理,她都得帮衬一下。

        许甜甜嗓音沙哑,艰难地说道:“是的,我说话……,咽喉很痛。”

        也就一百多米距离,许甜甜走了好久好久,她垂头丧气,失魂落魄,一直走到十米开外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前方有三个大活人在等她。

        好在,事情都过去了。幸得周医生医术高超,又有维罗妮卡小姐出资相助,好好训练,今后还是有上桩机会的。

        这话一出,不,这声音一出,房媛媛三人尽皆惊骇失色!

        他们没听清许甜甜说什么,但是,却听到了这嘶哑若黯的嗓音。

        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强求,强求也强求不来。

        许甜甜看着面前三个熟悉的邻居,一时之间泪水滚落,连连摇头,但终究,在三人关切的目光下,开口说话了:“我……我嗓子倒了……”

        当时更有四大名旦,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就跟现在的四大天王一样。随便一人出场,都是万人空巷。

        房媛媛快步跑了过来,伶牙俐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房媛媛瞥了他一眼,心说,你自己遇到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一天到晚憋着,傻坐着发呆。不过现在安慰起人来还挺会说的。当初怎么不安慰安慰我。我替你操了多少心啊。

        感受到左脚脚踝隐隐传来的生机,他朝周乔和维罗妮卡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你们是我的贵人!”

        说出了自己的遭遇,许甜甜哭得梨花带雨,嗓音哽咽,娇躯颤抖,泣不成声。

        难道,许甜甜以后也要改做刀马旦?可是,她功夫不行啊。

        她嗓音很低沉,而且说话的时候还皱眉头,因为确实很痛。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又补充道:“舌头根部也痛。”

        于是,房媛媛放开这位邻家大姐姐,一抹眼泪,高声叫道:“对啊,甜甜姐,周医生肯定有办法!走,我们带你去找周医生。”

        最重要的是,资助的钱都进了周乔的口袋。

        黄老师傅也是一呆,这唱戏的,嗓子突然倒了,这是要垮台啊。

        黄老师傅叫道:“甜儿,有什么事跟我们说说,也许我们帮不到你,但是我们一直拿你当家人。”

        “甜甜姐……”房媛媛心中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抱住许甜甜,也替这位青衣大姐姐伤心。

        许甜甜这是典型的神经痛。

        以前,她师傅就给她讲过一些戏曲前辈们的事情,有一些就是练着练着,突然嗓子倒了,没医好,然后不得不退出这一行。

        “师傅,轩哥,你们看,那不是甜甜姐姐吗?”房媛媛一愣,当即指着那人,对黄老师傅和楚轩说道。

        再说,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哪里是那么好改的?

        当然,刀马旦也是有唱词的,要求唱、念、做、打,但是,嗓子毁了,唱不了,念不了,就只能玩其他的。虽然少了一些活儿,但也能混口饭吃。

        周乔就将许甜甜的病情跟她说了。

        不过,戏曲也有辉煌的时候,尤其是清末和民国时期。

        浩克州长其实也谈不上喜欢,就是偶尔会去听听,觉得特别有意思,跟一些流行歌曲不一样。

        房媛媛以前一直羡慕许甜甜,是标准的东方美人儿,人美,声音更美。

        至于楚轩和黄老师傅,就回家去了。主要是楚轩脚未彻底康复,不能跟着跑来跑去,黄老师傅也年纪大了。

        嗓子倒了,大青衣是做不成了,十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换了谁,谁也吃不消啊。

        楚轩也配合地抬起腿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表示真的好了。

        又指了指右边的耳朵说道:“耳朵也痛。”

        所以,她突然发现自己嗓子倒了,厄运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如遭雷击,失魂落魄,根本没有想过看医生。

        这话一出,黄老师傅立马赞同,拍手叫道:“周医生神乎其技,应该是有办法的。”

        许甜甜抬头看了房媛媛一眼,终于认出了这个隔壁邻居家的小妹妹,不禁潸然泪下,却不出声。

        做检查的时候,是艾娃带着去的,房媛媛也在一旁陪伴。

        楚轩想了一想,安慰道:“甜甜姐,除了生死无大事,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们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以前,黄老师傅认识一名花旦,年轻的时候还跟对方是好兄弟,也是嗓子倒了,但那位仁兄倒也厉害,由花旦变成了刀马旦,上舞台的时候只耍功夫不开口,倒也惹得满堂喝彩,能继续吃这碗饭。

        到时候,不仅仅是美国的华人,几乎全球的精英舞狮团队,都会来旧金山参赛,可谓隆重而盛大。黄氏醒狮,能不能发扬光大,恢复往日的荣光,就靠他和师妹了!

        黄老师傅忍不住赞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有冲劲,动不动就推陈出新,研究新腔唱法,就跟你们两个小家伙一样,总是琢磨着搞出新的动作和花样。”

        借此机会,中华的舞狮在美国也算掀起了一个小小的热点。

        维罗妮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开口道:“戏曲啊?我父亲特别喜欢。”

        艾琳娜去丝黛芬妮诊室瞧了一眼,她那边还有一位患者,正在做心理咨询,估计要很久时间,所以暂时过不去。

        周乔沉吟片刻,说道:“先安排检查吧,看看报告再说。”

        楚轩一愣,看了一眼道:“甜甜姐怎么了?她这么垂头丧气的,难道是失恋了?”

        “走走走,我们再回鸢尾花诊所。”楚轩也眼睛放光,连连催促。

        而她自己,常年习武练狮,嗓音铿锵有力,犹若金石,虽然仍旧具有女性声音的尖利,但听起来不像女儿倒似男儿,充满了英姿飒爽。

        由于墨菲也精擅中文,患者也是华人,所以周乔就说的中文。

        “啊!”许甜甜眼睛一亮,总算有了点儿光彩,也不哭了,只是又生出犹豫与狐疑。

        房媛媛则去路边叫车。

        房媛媛也回过神来,心说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实在是,刚才甜甜姐的拉胯嗓音对她冲击太大了,她一时心痛这位邻家大姐姐,只顾着抱着她哭泣了。

        要是许甜甜的师傅知道,估计更加伤心得要死。她师傅可就她这么个徒弟,指着她继承衣钵,将尚氏唱法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呢。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许甜甜的衣衫,还好,衣衫整齐,应该不是海边练嗓的时候被坏人给那啥啥啥了。再说,甜甜姐也不会那么傻,去一些四周没人的地方。

        嗓子倒了是件大事,很少有人嗓子倒了还能继续唱戏的。

        “除了嗓子哑,你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比如咽喉疼痛。”周乔问道。

        告别之后,这师徒三人就回家去。

        而且,现在旧金山白天的治安还行。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任何行业,都会有“新术”和“旧术”的碰撞。

        青衣流派,若是一直抱残守缺,墨守成规,最终也会被时代落下。

        创新,是亘古不变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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