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销赃
两人沉默了下来，谁都没说话。
车里的歌都换了好几轮，要不是附近出的乱子太多了，估计已经有商场保安来叫他们不交停车费就赶紧挪车了。
好半天，祁游才开口：“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潜打断了。
“看。”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街道的转角。
从转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穿着一身带血的衣服，脑袋上还破了一个大口子，那人一边走一边捂着脑袋。
这条路上的人不多，他们吵起架来完全没有顾忌。
“那算了。”她口袋还揣着那只破破烂烂的机械狗，不需要其他破烂了，“走了。”
郁潜目不斜视。
郁潜被祁游哀怨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看我干嘛？”
她停在一家零件店门口。
祁游小声道：“那女的还真是教廷的！”
“有。”她点点头，“拆分卖吧。”
站着的女人语气憎恨：“如果不是因为你，蓝妮根本不会死！都怪你！”
祁游的话被夜色中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
他说：“你之前骗了我十万。”
但祁游却在原地愣了一下。
郁潜的目光隔着车窗落在街上，那个“人”很快就从街道消失了：“也许很多，它的伪装几乎无懈可击。”
郁潜张大嘴：“还有这种好事？”
郁潜转动方向盘：“虱子多了不怕咬。”
出了店。
祁游看着个位数的账户多出一笔转账：“舒坦了，回去吧。”
“也是。”祁游还没有完全融入外环城。
两人往前走。
“老板，看看这车值多少。”郁潜朝着店里喊了一声。
里面走出来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哟，混的好了啊，不开你那破摩托了？上次看你还骑车送货呢。”
“对了，你这有没有什么二手机器人啊？”郁潜在店里转了转。
“哇！”他夸张道，“你的心好狠，我做鬼也不……”
郁潜和祁游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
“啪！”
老板绕着车走了一圈，看了眼车牌：“车倒是好车，没记错现在售价得两百多万，不过你这车，有问题吧？”
郁潜朝他摆摆手：“那拜拜，我要住酒店，你自己回阁楼吧，那儿没锁。”
其中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所以呢？”她耸耸肩，“十万不值买你的命吗？”
祁游质问：“所以你分赃不带我分吗？？？”
“你不是账户被封了么？”郁潜问。
祁游跟着她：“你就不担心你唯一的队友回去的路上被怪物干掉了吗？”
他摇头：“不是，那个女人好像是修女，修女怎么会在这里？”
祁游疲倦的靠在副驾驶：“我们要不干脆就待在内环城吧，我在内环城还有个住的地方，你那地方也太破了，而且回外环城那俩被我们抢劫的家伙估计会来找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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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把你账户给我。”郁潜给他划了一半钱，“分你一半，两清了。”
街道角落的巷子口站着三个人，一男两女。
“没问题。”郁潜说，“你直接给我转钱吧，我没时间等你找卖家了，转我二十万就行了，多的给你当佣金。”
祁游看着陌生的景色：“我们这是要去哪？这不是回你家的路线吧？”
就算真的有这样被夺舍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分辨不出来这幅皮囊下到底是人类的灵魂，还是怪物的。
郁潜见怪不怪：“可能是什么奇怪的情趣吧。”
“行，那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啊！”
“回个屁。”郁潜伸了个懒腰，“反正有钱了，找个酒店住。”
他没有再露出惊恐的表情，反而是有点麻木了：“你说，这座城市里，我们遇到的那么多人中，会有多少个这样的存在？”
“再说今天在内环城捅的篓子太多了，那两个白痴比联邦警察好对付多了，你要是想留在这里就在这下车。”
郁潜拐过一个弯：“去销赃。”
“不行！”他拒绝道。
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这人刚才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交通事故。
她嘲笑道：“什么用？你该不会还想着还房贷吧？我们都是通缉犯了哎大哥，还惦记你那房子呢？”
祁游却说：“哎，不是这个问题，我得省着花，我留着钱还有用呢！”
他反问：“你不也说你被封了吗？”
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一举一动的神态，都和人类那么相似，根本找不出漏洞，几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祁游是知情的，就在不久之前，这个“人”还躺在担架上，作为一具尸体被他们抬下了电梯。
教廷虽然在下城区也有势力，但地点却是在内环城。
“你认识的人？”郁潜问。
外环城的大部分店铺都不打烊，混乱和夜生活才是这里的主色调。
暴力事件在黑市附近实在是太常见了，郁潜本来一道目光都不准备分过去。
“为什么在旭茂公寓的时候不救蓝妮！你明明是医修不是吗？”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回去了。”郁潜说完就发动了汽车。
郁潜摆摆手：“那倒没有。”
“为什么？”郁潜怀疑地看向他，“我们的假身份已经不能用了？那你重新再搞一个。”
把车出手之后，郁潜手里一下就富裕起来。
“那不是。”他挠挠头，“反正就是有用，真有用。”
老板指了指一旁的角落：“就那些破烂，最近很少有人来卖机械人的零件，你要是想要个好用的可能得等一段时间了。”
回到外环城的时候，时钟指针不知不觉转到了四上，已经快要天亮了。
“那算了。”他打了个哈欠，“还是一起行动吧。”
对面的争吵辱骂声传了过来——“就你这样的废物，也配待在教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选中的。”男人嘲讽。
“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害死了蓝妮！”
被打倒在地的女人终于开口了：“我不是不想救她，我只是没有灵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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