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王弟,何须紧张?(求追订)
第93章 王弟,何须紧张?(求追订~)
砰!
一枪砸下,恐怖威力逼得少玄冥惊退两步,眼神惊骇。
“少玄冥!不能如此纠缠下去!”
黑暗中,同伴声音焦急。
“我知道!”
少玄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把此人拉开,你们速战速决!”
话落,她便化作一绺黑烟强行冲到伍丰登面前。
她视野中,红色火焰衬得他脸庞阴暗参半,长发飘拂,眼神凛冽,眉宇之间尽是冷峻寒意。
四目再次相对。
噗通!
伍丰登瞬间被那黑烟扑倒在地,滚入黑暗中,身上的红莲业火也维持不住那剧烈消耗,极速回缩。
锋锐刀剑瞬间点在伍丰登眉心,再往下一分即可要了他的命,不过那强有力的双臂硬是撑着少玄冥的手腕,动弹不了半分。
“死!!!”
她声音尖厉,全身压在伍丰登上方,奋力按着那黑刀。
伍丰登只是阴沉冷笑,体内气血在新版兵伐诀的作用下汹涌升腾,瞬间将那少玄冥掀飞出去。
而后一手死死扳住她手腕,另一手直接巴掌呼了上去!
啪!
啊!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少玄冥面罩顿时被扇飞,那姣好的面容亦是被扇得有些变形,拉出了长长血线。
“阴阳家杂碎,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呐!”
说着间紧握一拳重重砸下,那少玄冥终是在头脑懵逼之中回过神来,眼看那要命拳头即将落下,只得再次施展秘法,化作黑烟逃出。
“小子,我想起来了,你是伍丰登!”
少玄冥于十米开外现身,愤然擦掉嘴边血丝,眼神阴鸷。
刚刚少玄冥专心袭杀嬴政,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此刻这里只有两人,她才蓦然发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已上了阴阳家黑名单的伍丰登!
卫国那场霍乱传遍了整个神州诸侯国,阴阳家更甚关注,对伍丰登的调查早已传给了各国阴阳家分部。
并下了死命令:务必擒拿,或杀!
“伱叫什么?”
伍丰登拎起长枪,稍加喘息。
“本姑娘少玄冥!”她傲然说着。
“没听过,不过也无关紧要”
伍丰登摇摇头,只是抖动枪锋,嗡鸣作响。
“受死。”
砰!
枪锋瞬息间出现在少玄冥眼前,如此极速让她都骇然不已,只得再次化作黑烟,惊险躲过。
一时间,伍丰登长枪肆虐,在黑暗中屡屡点出火星,无形的凌冽劲风切割着周边一切,转眼间留下道道沟壑。
别人或许看不见少玄冥的身影,只能看见伍丰登在不断闪动挥枪。
然而对伍丰登而言,少玄冥的隐匿功夫固然变化莫测,但自己所持【鹰目】也并非无用,虽然只能依稀看清她的身影,但已经足够了。
更多的,是他身经百战之后的战斗本能!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王翰那边更是声响骇人,几欲削平了大片戈壁丘陵。
除却这两处战场,将辇那边才是真的惨烈。
伍丰登点燃的那些火把分散开来,将辇周边百米处皆能找到,甲字营众兵总算与那几十上百道黑影有了一战之力。
但也仅此而已。
这些阴阳家玄冥暗系的弟子,全都是少玄冥从秦国分部亲自选出的,所修暗法在黑夜下尤为厉害,单个战力远超这些士兵。
真纠缠起来,甲字营的伤亡着实严重。
“娘,千万别出去!”
车辇内,嬴政与赵娣嘱咐了一句,便提剑而出,奋然应敌。
虽然他战力不高,参战大概率会战死,但今夜若是这些士兵全部战死,他也活不下去。
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一把!
在赵国韩国被人追杀都没死,难道就要在自己家秦国被杀死么!
嬴政怒气难消,呼吸困难,无尽怒火憋在心里好似要炸开。
嗡~~
突然一声诡异嗡鸣,嬴政那漆黑瞳孔蓦然点缀出些许金色……
噗!
黑刀切开了伍丰登胸口,伤口深可见骨,些许鲜血喷在少玄冥脸上,顿时露出些许狞笑。
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
被我黑刀所伤,那万千虫蚁蚀咬之痛,你就给老娘慢慢享受!
咚!
就在少玄冥期待伍丰登惨痛哀嚎之时,后者却像是没事人一般脸色平静,猛地一击膝顶撞在她腰间。
咔咔~
啊——!
腰折之痛直通她的天灵盖,凄厉惨叫刺破苍穹。
红璃枪闪电般刺来,顷刻间与她穿了个透心凉,鲜血顺着枪杆流下。
铛铛~
黑刀掉落在地,黑色阴影如潮水般在她身上退却,不着片缕的身体就这么瘫倒在地。
少玄冥表情愕然,眼眸瞪得老大,呆呆地看着眼前伍丰登。
“你……你怎地……不……不疼?”
“谁说我不疼?只是我能忍着,你能吗?”
伍丰登当然能体会到那伤口的极度啃噬之痛,但他这一路走来,残血濒死状态比比皆是,忍耐力非常人可比。
随即取出一根箭矢,在少玄冥最后的视野中,硬生生割下了自己胸前的大块皮肉。
无药解毒,业火用尽,这方法倒是奏效直接。
“你……你不是……人……”
少玄冥嘴唇闭合着,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彻底没了声息。
伍丰登颤抖着,竭力拔出长枪,胸膛仿若有火炉在沸腾,还是强撑着转身。
惊见远方,尸横遍野,火焰零落。
再无任何士兵活动,再无任何黑影飞驰,只有地面上那遍地残缺不全的尸体。
那佝偻老者踩着血印,一瘸一拐地走来,借助火光才可看见他那丑陋面庞。
瘦得只如皮包骨,颧骨突出,鼻子被削平,露着瘆人的血洞。
只有那双眼睛还带有强烈的贪婪嗜血。
“桀桀,嬴政,嬴政。”
他声音沙哑,如同乌鸦嘲哳难听。
而嬴政此时满身鲜血,持剑坐在车上,呼吸微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颓靡至极,那可双金色瞳孔依旧坚定毅然。
“政儿!政儿!”
赵娣在一旁急得痛哭,不停擦着他脸上的鲜血。
“呵呵呵,你不能活。”
“你若活了,成蟜怎么继位?成蟜不继位,我阴阳家怎能在秦国朝堂扎根,不能在秦国朝堂扎根,何谈凌驾神州?”
老者拖着残破身躯,眼神渐渐癫狂,手中黑色细剑再次举起。
“所以,今日还是得请你赴死!”
噌噌噌!
电光火石间,急促脚步声在老者耳边回响,下意识回头。
见那红衣青年猛冲而来,速度惊人,在老者眼中迅速放大!
“不——!”
勉强使出的龙吟枪,犹如年迈老龙,十分艰难地撕破他的胸膛。
噗!
又是一声。
长剑穿透他心口,身后嬴政如伍丰登一样,喘息如风箱,眼中杀意十足。
“呃……”
老者喉咙阻塞作响,瞳孔剧烈颤抖,而后轰然倒地。
火光静静笼罩在这遍地疮痍之上,将唯二尚且站立之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若两道踩在大地的伟岸巨人……
后日。
秦国,雍州。
高山之上,白幡漫天。
巨陵之前,百官戴孝,万人送葬,浩浩汤汤,无边无际。
哀乐时而婉转,时而沉重,上千乐师跪着弹奏。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首秦风,乐师礼官齐齐奏唱,百官万师随之做声,滚滚音浪回荡在苍穹之上。
仿若天地同悲。
待到秦风唱完,空中云团涌动,一巨大金丝楠木灵柩缓缓倾来。
“先王入陵,公子上前!”
祭台前三名黑衣老者做喊。
一侧,成蟜披麻而出,目光凝练,于百阶之上十步一叩,直至祭台前,重重跪地,表情悲戚,声音颤抖。
“儿臣成蟜,恭送父王!”
三老面向众人,面无表情道:“公子嬴政,何在!”
六字传下,最前方长须瘦高的吕不韦面色阴翳,眼露寒光。
而剩余万人,绝大多数也都是眉头微皱,你我相视而轻叹。
他们等了这么久都没能盼来嬴政,都到这最后了怕是也没多少希望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成蟜再不受他们欢迎待见,也必须接受他继位秦王的事实。
因为礼不可不受,成蟜血脉再低劣,那也是秦王血统!
当然,这些人中也想过聚合抗议,但还未有何动静,便被台上那三老一个眼神给吓住。
有这三位地仙在,谁也闹不起幺蛾子。
“公子嬴政,何在!”
祭台前成蟜死死咬着嘴唇,不让上扬,极度兴奋之下掩在袖中的双手都在颤抖不止。
马上!
马上!
马上就能成为秦王了!
就算我是庶出又如何,就算我血脉斑驳又如何,秦王还不照样是我的!
再喊吧,再喊最后一声,那短命鬼就彻底滚蛋了!
“公子嬴政,何在!”
“王室血脉之子,无陵前守孝之心,以周礼……”
“儿臣嬴政,在!”
渺渺一声飘然而至,成蟜神色一愣。
短命鬼来了?
不,不可能,小娥带了那么多人去刺杀他,这短命鬼一定活不了!
幻觉,这是幻觉!
成蟜紧紧闭着眼睛,内心一遍遍祈祷,可随着周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安静,他终于按捺不住躁动之心,猛地转头。
却见人潮涌动,仿若天堑般从中间分出一道裂缝。
两个浑身暗红血渍的青年搀扶走来,其中一红衫高大,背负长枪,另一五官俊朗,眼瞳淡金,胸前挂着残缺的璞玉佩。
“这,这,这正是先王信物!”
“金瞳玉佩,眉宇间与先王有七分相似,这真的是嬴政公子!”
“怎地身中这么重的伤?”
“他是怎么从赵国逃出来的?”
“嘶~这红衣小子是谁?”
在场众人纷纷愕然惊诧。
秦王血脉,乃继承周朝正统,血脉之力强盛,外在特征便是金瞳,仅凭这一点,就算是众人都没见过嬴政,也能确认他的身份。
他竟真在最后时刻赶回来了!
本以为成蟜板上钉钉继任秦王,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嬴政能赶到,使他们低落之情绪再次拔高。
除却这一点之外,嬴政公子身旁那红衣青年亦是众人关注焦点。
此人是谁?为何能与嬴政公子走得这么近?
他们哪能知道,伍丰登为了能及时赶到,这一路可谓是昼夜不停地驰骋,连身上的伤势都只是做了最简单的处理,只求死不了,嬴政也同样如此。
而这一路颠簸,可把两人折腾得够呛,若不是相互搀扶着根本无法爬到这么高的山,赵娣也是累得不行。
众目睽睽下,行至台阶处,伍丰登终是停下。
“你去吧。”
嬴政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昂首挺腰,拾级而上。
哒~
哒~
这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头上,纵使他此刻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也令百官油然而生淡淡敬畏之心。
成蟜剧烈颤抖,难以置信眼前嬴政真实存在,极度惊慌下甚至都无法呼吸。
莫非……小娥失手了?
怎可能!
内心咆哮之际,他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再一转,看到了下方那面色冷峻的红衣青年。
是他将嬴政带回的!
不仅仅是他在惊骇,下方百官万人也接近半数在注视着伍丰登,眼神或惊诧,或好奇,十分复杂。
如此一个壮骨境界的小子,竟能将公子嬴政从外国带回来!
“红璃枪,甚是年轻,莫非他就是最近卫国出逃的杨笺文徒弟?”
“错不了,本官亦看过他的悬赏令,与那画像有九分相似!”
“好生了得!”
“果真如传闻中所言是个少年英才,伤势这么重都不吭一声。”
“快去唤御医,灵柩入陵后需及时医治嬴政公子……还有他。”
……
当下已有不少人认出了伍丰登身份,就连最前方吕不韦蒙恬等人都偶有目光投来。
“儿臣嬴政,恭送父王!”
石阶之上,嬴政双手叩起举过头顶,而后强撑身体跪下,重重磕头。
蒲团上血迹蔓延,浓郁的血腥气几欲堵住了成蟜的鼻腔。
尤其是那双淡金眼瞳转动,冷冷看向他时,成蟜身体顿时抖如筛糠,源自于血脉深处的颤栗让他近乎失态般摔倒。
“王弟,何须紧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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