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生个继承人


九牧换上了自认为毫无破绽的表情,诚恳的对花楹说:“狐王,你应该知道,我虽是狼兽,却出身无嗣族。”

无嗣族是一个很邪恶的种族,上百年来,无数当权者想灭了无嗣族,但是结果却都不尽人意。

这些年,因为皇族给各族兽人提供的生子药越来越少,无嗣族背地里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大有复兴的架势。

花楹当然清楚无嗣族的作用,而且九牧不知道的是,他曾经也想过若有一天被夫人厌弃了,就通过无嗣族要一个夫人的孩子,让孩子成为继承人。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无嗣族?有意思。”花楹神色不变,面容平静,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表情越难以琢磨,九牧越警惕。

九牧也是个心思深的,他刚才见到花楹那一瞬,如果不是因为刚偷听了花楹和尚小美欢好的事,他也不会露馅。

现在见花楹如此沉得住气,九牧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归于平淡:“看来狐王对无嗣族兴趣不大,既然如此,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等一下,你想找谁去?”花楹及时叫住了九牧,九牧能带给他的,可是尚小美和他的孩子,这个诱惑太大了,只要是尚小美的夫郎,就很难抵抗得住这样的诱惑。

花楹看似有所松动,九牧微微放心了些,嘴上却仍旧带着去意已决的决绝:“这个就不方便给狐王透露了。”

说完这句话,他继续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花楹却在这时,转头慎重的提醒他道:“你借生的可是夫人的孩子。”

“那又如何?”

“你不怕夫人生气?”

“胆小怕事的人,只能一辈子当男妾。”九牧这句话,精准的戳中了花楹的痛处。

大部分雌兽一生只能孕育一个孩子,这也是兽人人口持续减少,雌兽可以选择优良的雄兽孕育下一代的主要原因。

优胜劣汰,优秀的兽人才能拥有自己的子嗣。

那些被雌兽淘汰的兽夫,一辈子都只能是男妾,更有甚者,会被雌兽厌弃、驱逐。

别的雌兽身边最多围绕着两三个兽夫,可尚小美身边却有这么多兽夫,她漂亮又迷人,拥有通天诡术,无论是凭着天花板级别的外貌,还是敢单挑红日帮的诡术,都会有人前赴后继的喜欢她,想成为她的男人。

只要尚小美愿意,她的后宫会不断壮大,而且每一个接近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的喜欢上她。

这样的局势下,要一个她的孩子,何其重要?

只要有了孩子傍身,地位就会稳稳当当,永远都不会沦为男妾。夫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更不会将孩子的父亲驱逐出去。

花楹沉默半晌,在九牧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开口了:“九牧弟弟既然来了,就在这好好坐会吧,我这就叫人给九牧弟弟上茶。”

九牧一直朝着门口的方向站着,听到花楹改口,他得逞的冷笑。转身回头的时候,神情却瞬间恢复如常。

“狐王英明。”

“九牧弟弟请上坐。”

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九牧才从花楹的房间离开。

事情跟他预想的一样顺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心情愉悦的拿起笔,抽出一张已经画过的画纸。

画纸上涂着乌黑的墨,整张画纸上,全是乌黑的墨,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幅画。

但是在九牧的眼里,这就是一幅画。

他画的是,小时候每天都会面对的景色。他和娘亲终年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一团漆黑便成了他最常看到的风景。

现在他心情很好,便用亮银色在漆黑的墨团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在用颜料将圆圈涂满。这便是他偶尔会在囚禁他们的黑屋子里,看到的月亮。

满月的时候月亮最好看,他和娘亲总会在寂静的夜里,痴痴的望着天空,一言不发,直到再也看不见月亮为止。

娘亲总是疯疯癫癫的,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不过每当满月时,娘亲都会变得异常清醒。

她曾经望着天上的月亮,问九牧:“你说月亮属于谁呢?”

九牧回答:“每个人都能看到月亮,它属于所有人。”

“可我觉得,当它落进我的眼睛里时,就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我还有月亮。”

娘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很清醒,九牧却仍旧觉得她在说疯话。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句疯话,却怎么都无法从他的脑海里抹去,他甚至也变得跟母亲一样,认为月亮落进他的眼里,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好像也……疯了。

九牧画好了月亮,画出了心中最美的风景。这才满意的去找时渊,他不能坐电梯,便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偷偷爬楼梯去找时渊,将花楹已经上钩的事告诉了时渊。

时渊嘱咐他谨慎行事,不可大意,还让他以后不用再向他汇报这件事,在跟花楹接触的时候,尽量跟他们保持距离。

九牧把时渊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此后一直小心行事,只跟花楹的人暗中接触,再也没跟时渊接触过。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九牧跟花楹走得特别近,比宴淇跟花楹走得更近。

尚小美曾在无意间,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间,却不是来找她的,而是继续往楼上去了。

尚小美悄悄打开后台看了监控,发现九牧竟是去找花楹的。

“这俩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尚小美头疼的呢喃,花楹本就心思重,现在又加上一个九牧,他们想干嘛?

尚小美留了个心眼,打算用这件事考验花楹。

如果花楹敢跟九牧在背后搞事,那他就是居心不良,他说的一切都不可信。

如果他什么错事都没做,只是单纯的跟九牧走得近,尚小美就不再怀疑他。

接下来的几天,龙兽皇族带着好几个上忍,袭击了尚小美的根据地。

尚行军在顾倾天和鬼卿的带领下,抵抗住了好几拨龙兽和上忍的攻击。

但是令尚小美奇怪的是,局势这么紧张,宴淇却始终不愿露面。

尚小美去他的房间找他,他一个人捂在被子里,精神不济,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却不说具体哪里不舒服。

尚小美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高热,看他的面色,也很红润。

但是当她想掀开被子查看宴淇其他身体部位的时候,宴淇却紧紧的捂着被子,不让她看。

“夫人,我真的没事,就是有些畏寒,你别管我了。”

宴淇把被角拽的死紧,大半张脸都缩进了脖子里,看起来是真的怕冷。

龙兽和上忍还在袭击根据地,尚小美不能逗留太久,从空间里拿出一床保暖的蚕丝被,给宴淇盖上。

这才不放心的离开了:“我先去对付入侵者,等局势稳定了再来找你。”

“好,你去吧,我正好可以好好睡一觉。”

宴淇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起来一点困意都没有,却十分刻意的张嘴打了个哈欠。

尚小美在花楹的锻炼下,已经很会察言观色了。正好宴淇也没什么城府,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那个表情是故意做给人看的,尚小美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她虽然觉得可疑,却没有当场拆穿宴淇,而是选择了先对抗外敌。

但是这次的龙兽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做足了准备。在尚小美的尚行军和鬼卿、顾倾天他们同时被几十条恶龙拖住了的时候。

漠皇南海竟从后方突然出现,带着几条杀气腾腾的恶龙直直的扑向尚小美的高楼。

他们用龙身撞击高楼,一开始高楼纹丝不动,只有玻璃被震的发颤。

后来他们看出玻璃是大楼最脆弱的地方,便集中力量,用龙身撞击玻璃。

通过无数次猛烈的撞击过后,好几层楼的落地大玻璃还真被他们给撞碎了。

玻璃的碎渣溅的满屋都是,这其中就有九牧和宴淇的房间。

看得出来,那些龙兽最想攻击的是尚小美的房间,但是尚小美那层楼的玻璃,比其他楼层都要结实,他们把楼上楼下的玻璃都撞碎了,尚小美房间的玻璃还完好如初。

漠皇南海怒容满面的伸出龙爪,用尖锐的爪子猛拍尚小美房间的落地窗。

玻璃晃动增大,框框作响。

刚才宴淇房间遇袭的时候,他还能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但是当那些龙兽专攻尚小美的房间时,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人还躺在床上,驭音术就使出来了。

大楼附近,无数鬼影子手持利刃,罩着黑布,朝着漠皇南海那些恶龙飞了过去。

虽然影人的实力远在龙兽之下,但是奈何影人足够多,还可以无限再生。他们的攻击在龙兽的眼里就像被狗围着咬,虽不致命,却烦不胜烦。

打了又来,无穷无尽,纠缠的那些龙兽几乎丧失了攻击能力。

而在宴淇明着的抵抗中,还有龙兽被九牧偷袭。

九牧刚开始也跟宴淇一样,为了不暴露自己,他自己房间的玻璃被砸碎了,也没有反抗一下。

但是当尚小美房间的玻璃被砸的哐哐作响,他再也坐不住了,躲在暗处,瞅准一个可恶的龙兽,使出十成十的饿鬼之力,将那条恶龙吸住,然后用尽全力往下一砸。

那条恶龙被巨大的力量拖住,身体急速下坠,从三十几楼的高空轰然坠落,就像被人一巴掌拍在了地上,巨大的龙身狠狠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差点龙命不保。

“撤退!”漠皇南海意识到不对,眼睛往九牧躲藏的位置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仓皇的让手下的龙兽撤退。

一个兽人,居然能易如反掌的拖住一条龙兽,将腾飞的龙兽摔在地上。

这是多么恐怖的修为。

漠皇南海这一跑,其他围攻尚小美和鬼卿他们的龙兽,也全都带着上忍跑了。

刚才双方虽然打的厉害,但是根据地被损坏的地方并不多。

尚小美用了几千兑换票,直接让系统帮她修复了高楼破碎的玻璃。

以前她的兑换票总是不够用,但是现在她的兑换票却总是花不完。因为她现在一连跟十个顶级美男住在一起,兑换票疯涨的速度,连潮水都追不上。

不过她并没有修复高楼下那个,像出自雕刻艺术家之手的‘龙坑’。

那个坑一开始尘土飞扬,浓烟滚滚的时候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大家全都围了过去,或蹲或站的围在大坑外侧,看似在观察龙鳞清晰的好似故意雕刻的龙兽形状的大坑。

实际上,包括鬼卿在内,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到底是谁干的。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能直接拍掉一条龙兽?

连鬼卿都做不到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这样的人,居然一直深藏不漏,想想就令人后背发凉。

“会不会是宴淇?”顾倾天率先开口道。

“宴淇刚才用驭音术控制了那么多影人,他不可能同时使用两种技能。”鬼卿否认道。

这时时梨发话了:“有没有可能,这条龙是自己掉下来的?”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时渊,同时用无语至极的眼神看向了他。

时渊:“我们大家都在这里,楼上还剩什么人,一目了然。”

“楼上只剩宴淇了。”顾倾。

“不对!还有萧轻尘!”时梨又自作聪明的说,萧轻尘武力不济,每次遇袭,尚小美都会命他在房间里呆着。

“不会真是萧兔子吧,他如果真这么厉害,我们岂不是都被他骗了?”时梨的语气,已然已经认定这事是萧轻尘干的。

幸好一直没有出声的稚子,即使替萧轻尘辟了谣:“不可能是轻尘,他身子弱,从未练过任何武艺。这么多年,只有这段时间在夫人的鼓励下,练习过射击。”

“那还能是谁?”

“还有一个人……九牧。”花楹道。

九牧每次遇袭的时候,也从不会下楼。

当花楹提起九牧时,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了那个少年阴翳、少言寡语的模样。

大家都不说话,没有人认可花楹的话,也没有人反对。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一致的认为,花楹的猜测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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