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欲则刚
“谢谢！”走到银枫里小区门口，辛云停下脚步，等叶勋走上前，轻轻的说道。
“你的包，不用谢，不过我多说一句哈，那个男一号不是个善茬，你能躲就躲吧，当然了，如果你不怕他报复，就当我没说。”
“男一号？”辛云狐疑的看着叶勋。
叶勋一阵尴尬，脑子里总想着男一号这个名字，随口就说出来了，却被辛云抓住了口误。
美女，这句话的重点是男一号吗？难道不是男一号可能要报复吗？
“咳咳，那个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人叫什么，瞎叫的。”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辛云，云朵的云，那个人叫张跃飞。”
好吧，这趟也没白送，至少知道了女主人公和男一号的名字。
“我叫叶勋，功勋的勋。那我们这也算认识了。”叶勋心里这样想，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嗯，叶先生，今天的事，谢谢您。”辛云郑重的表达谢意。
“不客气……”叶勋刚要表现一下绅士风度，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任务完成。”
“临时任务开启。”
“临时任务说明：临时任务会在宿主所在不同的环境中，会随即触发，不可放弃。”
“任务奖励：视力+0.5。”
“新任务：保护辛云不受张跃飞的报复。”
“任务说明：张跃飞是个报复性很强的雄性生物，宿主要确保辛云的身心安全。”
“任务奖励：听力+0.5.”
“任务失败惩罚：撤销第一次任务奖励，视力、听力、嗅觉各减少0.2个点。”
这尼玛，叶勋有股骂人的冲动。
而且，什么叫做“确保辛云身心安全”？难道自己二十四小时守着不成？
这系统，不仅不靠谱，而且很让人无语。
突然，叶勋眼前的画面慢慢变得开始模糊起来，连带着大脑都有股眩晕感。
叶勋第一时间猜到了原因，赶紧将眼镜摘下。
他现在的视力数值是1.1，比正常人还要稍微强点，带着近视眼镜，肯定会感到不适。
眼睛的变化和体魄增强相比，感受非常直接。
适应了一下没有眼镜的感觉，除了刚才的一阵眩晕感，其实也没什么大的改变，能看清的他依然能看清，看不清的依然看不清。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以后不用戴近视眼镜了。
“叶先生？”叶勋的话明显没有说完，但突然戛然而止，然后又是摇头，又是摘眼镜的，还瞪大眼睛到处看，这些辛云都看在眼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
好在是晚上，路灯昏黄，辛云并没有发现叶勋眼球的变化，否则叶勋还真不好解释。
“啊，那个，辛小姐，我们加个微信吧。”旁边还有个人呢，叶勋回过味来，又想到了让他头疼的临时任务。
辛云皱了皱眉，按理说，叶勋这次帮了她大忙，加个微信也没啥，但叶勋前后的变化，让她总觉得怪怪的。
“辛小姐，你今晚的饭钱，是我给你付的，一共两百六十元，我们加个微信，你转给我就可以了。”叶勋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主要是怕对方误会什么，急中生智，憋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这下轮到辛云不好意思了，“那，你扫我。”
“好。”叶勋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扫码界面，等着辛云把二维码调出来。
随着“叮”的一声，叶勋扫码成功，添加好友。
辛云看到好友申请，也马上同意了，然后就当着叶勋的面，把二百六十元转给了叶勋。
叶勋笑着，把钱收了，心里则大骂不已，骂的自然是系统。
“叶先生，那我走了？”辛云指了指小区，说道。
“嗯，你注意安全。”叶勋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有事可以给我发信息。”
他也没指望辛云会邀请他进屋坐一坐，喝杯茶啥的。
等辛云走进小区，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叶勋这才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回去的路上，想的最多的就是今晚发生的事情。
没办法，还有个要命的临时任务呢。
虽然辛云独自买醉，看起来有些不明智，但跟那些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各种作妖的，要好太多了。
在面对张跃飞时，辛云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甚至，叶勋是有点佩服她的。
这可能和年纪还有经历有关。
至于他在辛云心中的印象，叶勋不抱希望。
冲动打人，斤斤计较肯定少不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叶勋本来就没打算俩人之间能发生点什么。
这叫无欲则刚。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十点了，气温因为到了深夜，稍微凉快一点，路上的行人反而不减反增。
给王鹏回了一条“安全到家”的信息，叶勋收起手机，不再想任何事情，大步往家走。
不用上班，也不用担心突来来个电话是催债的，叶勋睡到了自然醒。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李郊发过来一条信息，问他今天去哪里赌石。
叶勋苦笑，李郊昨天跟着他赌涨了一笔钱，这是吃到甜头了啊，你还真以为我能包涨的不成？
虽然事实上，叶勋确实能包涨。
不过这也给叶勋提了一个醒，系统的事肯定不能让任何人知晓，那他平时就要注意分寸，不要引起有心人怀疑才好。
“两个小时后，在余老板那里见。”有了警惕，叶勋给李郊回了信息，然后就去洗漱。
两小时后，叶勋来到余松的赌石店，李郊已经到了，正在和余松聊着天。
看到叶勋进门，俩人停止了交谈，李郊更是迎了上来，笑道：“叶子，今天我可全指望着你了。”
“李哥，昨天是运气好而已，不信你问余老板，在他这里，第一次赌涨的钱不算，我自己贴都贴了几十万了。”
余松尴尬的笑笑，“叶老板，账可不能这么算，加上第一次和昨天的，您在我这里可的的确确赌涨了。”
叶勋点头，这点不可否认，但如果没有系统的扫描技能，此刻他的尸体还不知道被摆放在哪个停尸间呢。
“不管怎么说，叶子，哥相信你的运气，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李郊似乎对叶勋的运气，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拉着他去了存放原石的里屋。
叶勋并不知道李郊的真实目的，心里对李郊是有几分感激的，所以也就随着李郊进了里屋。
从李郊和余松两人的反应看，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叶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昨天叶勋回家后，就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半天，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差别的，最明显的就是眼球和眼窝。
眼球收缩外凸，眼窝往里陷，有中高度近视的，差不多都这样。
叶勋的视力增加0.5个点，近视消失，这些症状自然就消失了。
虽然这样的改变，让他看起来帅了那么几分，也精神了几分，但叶勋还是担心被别人察觉。
所以，来赌石店之前，叶勋特意去了眼镜店，配了一副和他之前带的近视眼镜颜色外观差不多的平光镜，看来是瞒过了李郊和余松。
能瞒过他俩，叶勋是有心理预期的，但像王鹏或者家人，他们太熟悉叶勋了，一副平光镜还真不一定能瞒天过海。
不过，好在跟他很熟悉的人，见面的机会反而比较少，现在倒不用担心露馅的事，大不了，就说自己做了激光手术。
昨天叶勋已经看了三十二块原石，屋子里地上还摆放着不下几百块，货架子上也有，但货架上大部分是半赌料，或者表现非常好的全赌料。
所谓半赌料，指的是在原石的皮壳上开了窗口，或者切了一刀的，能看到翡翠原石的局部品质。
这样的半赌料，相比较原封不动，只刷了皮的全赌料而言，赌性大大的降低，可玩性同样也跟着降低。
但对于行业内的人来说，偏偏玩这种半赌料会比较多，比如国内的公盘之上，近几年已经很少出现全赌料，但凡能上公盘的，都要改一刀，或擦或切。
据叶勋了解，不光是国内的翡翠公盘，缅国的公盘也一样。
目前也就玉都公盘，依然保留了全赌料的存在，这和玉都公盘的地理环境还有赌石文化有关。
虽然半赌料的赌性相比较全赌料，确实降低了不少。
但依然有很强的赌性。
原石的开窗位置一般都会选择整块原石表现最好的部位，论开窗技术，缅国人是真正的行家，超过了绝大多数国内大部分玩家。
毕竟，人家整天跟原石打交道，且以这个为生，接触的原石不计其数。
先天上，国内玩家就没有优势。
开的窗，也是五花八门的。
最好的位置开窗，显现在大家面前的自然是整块原石的最好部位。
通过窗口判断整块原石，其实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同样需要经验和眼力来辨别，比如色能不能进，能进多少，是否变种，裂的情况如何等。
但凡有一点判断失误，翡翠的价值就是几何倍的差距。
这里还要注意的是，很多不良商人，利用玩家心理，开一些流氓窗，遮蔽瑕疵，凸显亮点，玩家就很容易上当受骗。
更有甚者，通过作假手段，手段包括添加填充物，假皮，嫁接等，这样的手段就连行业内的大佬都有可能打眼，就别说一些刚入门的菜鸟了。
切开的原石相比较开窗的稍微好一点。
但同样有着很强的赌性。
翡翠原石的特性，是你不全部解开，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人是鬼。
依然存在变种，色的多寡等风险。
而且，无论是开过窗的还是切过的原石，价格上比全赌料高出一大截，成本的增加，也可能导致解垮。
这就好比，一块五百的全赌料，哪怕你只解出来一千块钱的翡翠，那也是解涨。
但一万的半赌料，你解出来哪怕一万块钱，总不能说解涨吧？
解涨解垮，都是相比较成本而言的。
这些赌石相关的知识，都是叶勋这三个月来积攒的一点经验，虽然大部分是网络上看来的，但这些都属于基本常识，对于未入门的菜鸟叶勋来说，当教科书已经够用了。
叶勋现在拥有了系统，他的首选还是全赌料。
全赌料，价格便宜，杠杆比例足够大。
当然了，半赌料也不是不看，毕竟有些半赌料本身，就是前一轮筛选的失败品，也就是货主或商家本来看好这块原石，擦或者切开后，不理想，再拿出来卖，价格反而不如全赌料。
这样的半赌料并不罕见。
就算是擦涨或切涨的半赌料，叶勋也没有放过的念头，只是这样的料子，排序就只能排在最后了。
里屋地上的料子摆放位置并没有动，眼下除了叶勋和李郊，也没有别人，叶勋就从昨天看过的位置，开始顺时针的往下看。
这次只看了二十多块，叶勋并没有发现有值的出手的原石。
别人赌石说运气，其实是建立在经验和眼力之上的运气，叶勋则不同，他拥有扫描技能，能否赌涨，则完全靠运气。
就好像他昨天运气比较好，碰到了三块能赌张的原石，今天却一块也没有。
当然了，即使有，叶勋今天也没打算买。
唯一不好的点是，叶勋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二十多块的结果，却不能立即离开。
必须要装出一副认真看，认真选的样子。
装模作样，比真动作可辛苦多了。
叶勋足足墨迹了一个多小时，才装出一副我看完了的样子。
李郊一直在注意着叶勋的动作，但并没有发现异常，见叶勋起身，他也跟着起身，“看完了？怎么样，有收获嘛？”
叶勋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一块表现还不错的黑色石头，说道：“这块莫湾基，皮壳紧致，沙很细，可以入手试试。”
“就这一块吗？”李郊连忙问道。
“嗯，我就看这一块不错，其他的回头再看吧。李哥，你看的怎么样？”
“我就瞎看，不过，那一块木那我瞅着还行，局部脱沙，脱沙部位打灯很透，虽然可能存在变种的危险，但只要不是太贵，倒是可以赌一赌，叶子你帮我看看？”
叶勋顺着李郊手指指的位置，找到那块足有七八公斤的木那，走到旁边，蹲下来装模作样的看一会。
“确实还不错，估计不便宜。”
“叶子，你也看好？”其实李郊刚刚是有些失望的，叶勋只看中了一块原石，自然没有他的份。
虽然他拉叶勋赌石确实另有目的，但能顺带着赌涨，挣点外快，岂不是一举两得。
但听到叶勋也支持他的判断，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这个我也说不定，但就像你说的，价格合理就可以赌一赌。”
“那行，我去喊老余过来。”李郊根本没有深思叶勋的话，如果他认真思考，就会发现，叶勋其实说了等于没说，完全是接着他自己的话，给的似是而非的答案。
余松很快就被李郊拉了进来，看了看叶勋和李郊所说的原石，然后职业病又犯了，“莫湾基皮壳……”
“老余，能不能痛快点，在我们面前，你还来这一套有意思吗？”李郊可不会惯着余松，赶紧打断了余松自卖自夸的机会。
余松无奈，苦笑道：“行行，莫湾基三千，木那五千一公斤，你要，给三万五好了。”
莫湾基三千，不贵，叶勋没有还价。
木那大概有八公斤重，三万五，其实也还合理，李郊递给叶勋一个眼色，叶勋偏过脸，正在不知道看什么，根本没看见，李郊咬了咬牙，决定买下来。
三万五，最后成交价三万二，合每公斤四千。
在李郊看来，最坏的结果，就是全垮，就当昨天没有赌涨了。
解石的过程枯燥乏味，唯一的看点就在打开盖子的那一刻，就好像男人那一哆嗦一样。
结果，叶勋的莫湾基，切出了乌鸡，虽然有种，但是不值钱，做件的话，料不抵工，直接被叶勋放弃。
李郊的切出了细糯种，肉质还是很细腻的，就是棉太重了，成团的棉，大大破坏了翡翠的可观性，也大大降低了翡翠的价值。
即使取手镯，也值不了几个钱，最关键的是，这样的烂大街料子，是非常难变现的。
翡翠如果不能变现，说白了就是一堆烂在手里的破叶子，真正的分文不值。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郊预料到了，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好在叶勋也切夸了，倒是给了他一点安慰。
叶勋安慰了李郊几句，李郊也很快恢复了情绪，这倒是让叶勋对李郊多看几眼。
三万五也不是小数目了，即使李郊工作不错，一个月能否挣到这么多，还是个问题。
中午叶勋请客，既是兑现昨天的承诺，也是抚慰李郊痛失三万二的心情。
吃完饭，俩人都没了赌石的心情，叶勋骑着电动车就回去了。
李郊独自坐在车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慢慢的，又变成释然。
至于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叶勋骑到了一半路程，看着头顶的太阳，寻思着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就转头朝着东海的CBD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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