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图书馆
学校图书馆的位置格外偏僻，并不好找，在班里打探了一番消息之后才知道精确的位置。
因为是探索新的区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
沈不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许仪会不会给他的是假的消息，他在班里也找了其他人打探唐宋玉的消息，毫无疑问的一无所获。
所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探一探，主线相关的线索现在只有这么一条，他们不能再错过了，早一点脱离世界对他们也有好处。
“确定是这里吗？”
张音濯看着面前破败又充满萧瑟感的白色建筑，有些犹豫。
“应该是这里了。”沈不归上前了几步，确定了位置，图书馆的大门已经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就连前面的台阶也全是灰尘，看上去已经没有人在踏足进来过了。
白色的外墙爬满了爬墙的绿植，厚厚的一层，根茎深深的扎在墙壁里，偶尔还能看到一条蛇再其中隐没出现，夜幕为这座破败的图书馆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立在黑暗中等待着吞噬所有外来者。
“走吧。”沈不归检查了一下系统背包的东西，手腕翻转，祭出了那把银蓝色的大斧，斧身的蓝色宝石散发出隐隐辉光，他面色沉寂：“是龙潭虎穴还是陷阱，闯了才知道。”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生路了。
图书馆的规模很大，大门是白色的欧式建筑风格，把手是镀金色的，但是因为岁月的腐蚀，上面的金色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人，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颜色。
沉闷的大门被推开，露出里面的光景，灰尘随着大门打来的风被带起，惹得张音濯一阵呛咳，捂住鼻子挥了挥手，他蹙起眉头打量这里。
琳琅满目的书架出现在眼前，大约每个都有两米左右那么高，书架是木制的，他们刚刚的动静不算小，几个长着长尾巴的耗子从书架中窜了出来慌忙地溜走。
书籍密密麻麻，看不到边际，沈不归四周看了看，在最前面看到了一个落满了灰尘的指示牌，上面写着一个硕大的A，四下并没有看到楼梯和头往楼上的任何途径。
大门被关上，空间重新归于黑暗，他拿出一张白符，幽幽的月色光辉照亮了他们周围的一小部分区域。
“动静小一点。”沈不归嘱咐了一句，走近了书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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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路灯的光芒随着异瞳少年的进入一并撒入昏暗的图书馆。
灰尘再一次被扬起，却不敢亵渎他半分，只敢往旁边散去。
凌翊看着地上那一串明显的脚印，眸色幽暗，松开了手，大门重新合上，一切再次归于沉寂，浓稠的黑色将他包裹。
灰碧色的右眼发出幽幽光芒，像是黑暗中漂亮的夜光石。
眼中顺着地上的脚印飘出一丝丝蓝色的暗芒呈现着丝状，指引着他方向，凌翊闲庭信步的跟上。
........................
这里的空间跟外面看上去不太一样，绵延的书架几乎看不到尽头。
书架很高，完全可以阻隔他们的视野，游走在林立的书籍之间，他们二人都很谨慎，谁都不知视野盲区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
他们只能看到自己前面笔直的路线，和偶尔的分叉口，因为规整的书架，整个一层都被切割成一个个条状的空间。
每次岔路口和下一个岔路口之间都有千米左右的长度。
空旷的一条条长廊里只能听到他们两人的细微的脚步声，偶尔在黑暗中还能看到一双双在暗处窥伺的红色眼睛。
随着他们的走动在阴影里明明灭灭，是那些老鼠，在它们流窜的时候能看到它们的身形，是在现实中从未见过的硕大，动作很迅捷，隐匿在黑暗中。
他们走了好一会了，但是这条长廊却好像根本看不到边际一样，一直向前延伸。
周围太寂静了，这里带给张音濯的感觉有些压抑，他一直在无意义的吞咽口水，神经紧绷的盯着周围的情况
忽的，沈不归猛然拽住他的手，张音濯受到惊吓，身体的汗毛耸立。
“看那里。”他轻声说了一句，示意张音濯向前方看去。
张音濯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头皮一下子开始发麻，呕意涌上心头。
书架上的书掉落在地上，落了一堆霉灰，在那里的地上用锈迹斑斑的粗大钉子钉着一节节人类的肢体。
肠子里面还有一些食物从断掉的地方溢出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但是能隐约辨别一些弯曲的形状，看上去应该是泡面。
它还在蠕动，应该挣扎了很久了，被顶住的地方已经被划开了一分米左右的裂口。
还有一些脑花，无力的躺在地上，被蝇虫啃食，腐烂。
那些肢团散发着阵阵恶臭，上面还爬满了蛆虫，苍蝇环绕，看上去是死了三日左右的碎尸块。
被钉在地上的一只手还在动蠕动，看上去是想要从钉子的桎梏之中挣扎出来，它朝着他们的方向攀爬着。
五根手指都很用力，指甲在地上抓挠，已经被劈断了几个，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在瓷砖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它们都在轻微的抽动，在它们下面，腥臭的血迹干涸在地上。
这样的场面并不算是少见，这些血腥的场面对他们来说才是正常的，张音濯看到这里反而松了口气，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轻松感。
他上前了几步，打算绕过这一滩东西。
“别动！”沈不归拽住了他，声音带着些呵斥。
张音濯有些不明所以，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疑惑的朝身旁的人看去。
沈不归没有说话，他的表情有些紧绷，从他的袖口幽幽飘出了一个白符，照亮了前面看的模糊的肢团。
皎白如月色的光芒，让他们看到了那东西的全貌，地上压根儿不是他们以为的什么干涸的黑色血液。
在地上泛着暗红色的光芒，上面有一根根的血管状的物体在鼓动，就像人类的呼吸一样，一起一伏很有规律，每当它们“呼吸”一次，就能看到地上的那团“血液”朝着他们这边延伸一寸。
“那是活物。”沈不归的声音清泠，带着肃杀之意。
................................
暗色的光芒一直在书架之间绵延，凌翊一点也不着急，他的脚步甚至说得上有些慢吞吞。
他没有任何照明的设备，只有灰碧色的右眼在黑夜中泛着冷光，但是黑暗中的东西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总能精确的避开所有障碍物。
漫不经心的打开系统面板，他的个人数值出现在面前
“主宰者：凌翊
生命值：100/100
san值：0/100
智力值：100/100
武力值：100/100
同化值：50/50
副本玩家：29/33
当前场景可支配BOSS：4
当前场景玩家数量：2
（尊敬的主宰者，您拥有这个小世界的一切权限，请不要拥有任何顾虑，您在这里没有禁制，祝您玩得开心。）”
暗红色的面板跟玩家们的绿色截然不同。
他并不习惯这样一个东西存在于他的脑海中，在过往的十九年中，除却顾瑜用在他身上解剖的器具之外，他从未接触过任何高科技产品。
“‘父亲’发来听话请求。”
猝不及防的提示音出现在脑海中，他的脚步并没有停顿，按下了接听，按照原本的速度跟着沈不归他们留下的痕迹。
“小翊？”萨姆尔温润含笑的眼睛出现在面板上，金色的中长发，酒红色的绸缎衬衫衬得他像是某个尊贵的中世纪贵族。
似乎在确认视频有没有开启，他浅色的眉宇微微蹙起，深蓝色的眸子占据了视频画面的三分之一。
“啊——打开了。”终于发现了录制已经开启，眉眼放松，眸子也升起了笑意。
“你还是不习惯用系统？”萨姆尔的声音跟他完全不一样，如同醇厚的大提琴，噙着笑，清浅又温和。
“嗯。”只有在他面前，凌翊才稍稍显露出了一点点真实情绪，嘶哑的声线中带了一些撒娇的意味，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挂了清冽的笑。
“在学校玩得开心吗？”他的眼神很无奈，就像长辈在注视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一样，满是和蔼。
“还好。”凌翊一向不善于言辞，尤其是在萨姆尔旁边，他的耳朵有点红。
“我会，完成任务，不让父亲失望。”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简短，他又僵着声音硬着头皮加了一句。
“哈哈哈......”萨姆尔看着他有些别扭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笑出了声。
“孩子，我并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任务完不完成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看着凌翊越来越红的脸，萨姆尔勉强收了笑容，声音温和。
“我会杀死他们。”漂亮的少年表情讷讷，但是目光坚韧，“我不会愧对斐瑞之名。”
萨姆尔眼底的笑意更加浓烈：“那就希望我的孩子成功完成自己的考验，我会在城堡中等待你的归来。”
电话被挂断，凌翊抿着唇，耳尖微红。
但是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缓了一会，回到了系统主界面，他点开了图书馆的界面
“场景：图书馆
可支配BOSS：4”
他点开了图书管理员的行动权，就如同在校医务室操作的一样，黑暗中沉睡的生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流着脓液的眼睛顺着地上指引的幽蓝色的光痕，向前迟钝的走去。
人类的情绪真好操控啊，凌翊眸子散漫，看着面板上校医操纵次数的1，轻轻笑了一声。
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幽香，凌翊的脚步顿住，凌冽的破风声从耳侧传来。
微微侧了侧身子，耳畔的黑发被刀子划掉了一些，簌簌落在地上。
“啊哦~好巧哦~”缓缓回过身子，凌翊的右手由红光凝出了一柄暗紫色的长剑。
惊世绝俗的美貌出现在他面前，红色的抹胸长裙混合着一缕沁人心脾的馨香，浓密的卷发像海藻一样，女人瑰丽的狐狸眼眯起，声音缱绻：“自从上一次见过之后，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呢，漂亮弟弟~”
“你找我？”凌翊表情清冷，眼中有些许困惑：“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可是我现在就想认识你啊~我好喜欢你哦，漂亮又干净的小弟弟。”她的身姿婀娜妖媚，就算刚刚对着凌翊放出了致命一击，却还是摇曳着细腰，像猫一样，一步步的朝着凌翊靠近。
即使凌翊举起了长剑抵挡也丝毫不惧，只是狭长的眸中闪出了让人爱怜的水光。
“弟弟舍得对姐姐动手吗？我花了好久才找你的呢~我这么喜欢你......”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凌翊抵着她胸口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向前了几分。
锋利的剑身破开了血肉，在她红色的吊带裙上氤出了深色的痕迹。
“......”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表情，她的声音依旧酥媚，“好无情啊，弟弟。”
下一秒，浓烈的香气从她的血液中迸发，藏匿在黑暗中偷窥的老鼠忽然发了狂，吱吱的尖叫出声，从暗处窜了出来，硕大的身躯炸起了满身的毛发，疯狂的朝着凌翊奔来，数量很多。
却在快咬到凌翊的时候顿住了身形，绵软的倒了下去。
“他们把最高权限都给你了啊......”她有些惊讶，看着满地狼藉的老鼠尸体。眼睛里渗出了一些遗憾，“我们这种贱民果然和萨姆尔大人心尖尖上的小少爷不一样呢~”
她说话的时候还算和煦，只是眸底却是淬了毒一般，翻腾起恨意，将她的表情衬得有些癫狂，却一点也不难看，反而更让人觉得痴迷。
“正式认识一下我吧，尊贵的小少爷。”
她缓缓从手中举起枪，柔媚的笑着：“我是水梦琼，要记得你是死在了我手上。”
凌翊记得那把枪，在萨姆尔的收藏室中，那把枪——叫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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