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没......老头子我没......没欺负他。”老伯捂着肚子艰难的抬头看向官爷。

  “快去找个大夫来。”官爷看他伤的不轻的模样，偏头吩咐他身旁的下属。

  “他怎么欺负你了，你说！”看着下属领命出了人群，官爷偏头看向傻子，可傻子就这么不说话的看着他，眼里纯真的像个孩子。

  沈随看了一眼傻子将视线转向官爷，只见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显然是经历过不少次这种情况了。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在傻子着问不出什么，官爷转头问大伯。

  “不......不知道啊，我......我我刚出门，他，他一上来就，就打我。”话刚说完老伯便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状官爷也很头疼，一个傻子没法问，一个伤太重问不了，要是早知道是这傻子的事，他就该找个借口推了这个差事。

  “你们可有人看见发生了什么事？”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抱着侥幸心问问围观的百姓。

  不出他所料，这次依旧是没人看见傻子是怎么开始打人的，一次两次是巧合，好几次都是这样他就不得不怀疑了。

  “没有，只听傻子说这老伯摸他尿......嗯，欺负他。”围观的百姓纷纷摇头，一位大叔出言说了一句。

  果然，又是这番说辞！

  “任儿啊！你怎么又被人欺负了？快让爹爹看看有没有受伤？啊？”一位满头花白的老伯挤进人群就朝着傻子哭喊。

  沈随没来得及看清人已经在傻子跟前了，他推开压着傻子的官兵，拉着傻子上下打量，一副关心他的模样。

  “爹爹爹爹，任儿没事！”看见自家爹爹来了，傻子高兴的蹦跶着转圈圈，一点事儿也没有。

  “孙老爹，你儿子将人打成这样，你说怎么办吧！”官爷拧着眉问。

  闻言孙老爹拉着自己的傻儿子到他身后，眼睛看向那个被傻子打的伤重的老伯，眼里的阴毒一闪而过，正好被抬眼看他的沈随看见。

  沈随挑了挑眉，这老头表面看着慈眉善目的，可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毫不犹豫的在脑海里搜索老头的资料。

  “官爷，您也知道，我儿子从不无缘无故打人，您看是不是他......”未尽的话中蕴含着怎么样的猜测，众人都听明白了。

  官爷眉心突突的跳，就因为每次都是他接手这傻子的案子，才觉得有蹊跷，傻子打人的理由从来都是从孙老爹嘴里知道的。

  再有就是每次他问百姓的时候，傻子说的都是同一套词，没有丝毫的差别，每次只要别人问傻子一些什么的时候他总把嘴巴闭的很紧。

  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教他一般。

  【啧啧！你儿子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啦！】官爷正要将人带回官府另行审问。就听见了熟悉的心声。

  京都官员中无一不知沈家小姐身上的特殊之处，正好他有幸见过一回。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他差点激动的喊了出来。

  为了不暴露沈随他没有四处寻找她的身影，而是想办法怎么将人多留在这里一会儿。

  正好这时去请大夫的下属回来了，给他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就在大夫为老伯把脉的时候，沈随的心声再次传来。

  【孙老爹原先是一个性格有些懦弱的人，因为儿子生性痴傻，媳妇儿和别人跑了，街坊邻居流言也多。】

  【孙老爹心里怨恨却不敢作声，久而久之一些街坊就喜欢欺负他，最先是在他面前嘲讽几句，后来则是动起手来。】

  【就在一次被人殴打的时候，正好被出去玩的傻子碰见了，看见爹爹被打，他情绪失控了，失手不小心将人杀了。】

  初次听到沈随心声的百姓心里惊奇，眼睛四处乱转的寻找声音来源，却没一人成功将人找出来。

  【从衙门出来后，孙老爹知道了傻子杀人不犯法，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可以利用儿子帮自己报仇。】

  【他想将欺负过他的人都杀死，于是她日日夜夜的训练傻子，教他认人，教他打人的时候要在安静的地方，教他说特定的话，教他打完架后不要随便和人说话。】

  【这些他都教了傻子无数次，第一次有预谋杀人的时候他内心也是忐忑的，成功杀掉第一人的时候，他都意外傻子能将他说的话全部记住。】

  【再次从衙门毫发无损的出来后，他对傻子更加的有信心。直至他让傻子杀完了所有欺负他的人。】

  孙老爹刚开始还不以为意，以为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可越是听到后面他越是心惊，吓得他四下张望，企图将这人找出来。

  一直观察着他的官爷暗暗挪动了几步，将沈随挡在他身后，隔绝了孙老爹的视线，即便沈家权势再大也有不小心的时候。

  这样的杀人狂沈小姐能不接触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孙老爹一辈子被压抑的太过，傻子一朝将他内心所有的邪恶释放，收也收不住，老伯只是前些天和他拌了一句嘴，他便再次生了想要杀死他的心。】

  【要不是老伯边挨着打边从巷子里跑出来，或许今日就只能陈尸在巷中了。】

  【不过这证据可就难找了，不知道官府能不能问出来。】

  【大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酷刑，比如说什么扒皮抽筋啊，烧红的烙铁啊之类的......】

  众人：“......”小姑娘诶！你可是个小姑娘！

  【不过这些在孙老爹面前大概也只会让他兴奋吧，毕竟杀人犯的脑子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官爷闻言看向孙老爹，果然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不过......他们大庆的牢房可是见人做人事见鬼做鬼事的。

  只要有沈随这一番心声，他们申请酷刑的折子很快就能批准，到时候兴奋的可就不是孙老爹了。

  有可能刑部那一群同僚比他都要兴奋。

  沈随以前听说过一句话，老实人发起疯来很可怕，但她不这样认为，她觉得能杀人的都不可能是老实人。

  是所谓的‘老实人’被法律或者某些条件束缚，一旦让他发现了犯罪的后果他可以轻易承担的时候，他的疯狂就会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所以古话里才有一句：无规矩不成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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