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下变,伤离别,独前行。
李望平的身体这两日逐渐好了起来,只是内力全失。但李望平丝毫不在意,他感觉这次自己能奇迹般的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和白灵凤一起携手同心,别无他求。
马上就到正月十五了,这日一早,高进便和师姐上官冬梅一起来到师父师娘的房间。
高进看到师父身体已经基本痊愈,心情格外舒畅。高进对李望平道:“师父,您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内力全失,不再是玄武之境的武者,但有这么美的师娘陪伴在身边,还真是让我这作徒儿的羡慕啊!再过两日就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长安城一定会很热闹,我们在这长安城过了这元宵佳节,还要去哪里游历一番,您给徒儿我透漏些内情呗!”
李望平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鬼机灵,说不上两句话还要捎带恭维一下你的师娘。此次你从秦王古墓平安归来,又得了这泼天的造化,师父为你高兴。”
白灵凤笑道:“进儿这孩子就是招人喜爱,会说话,武功又是这中原武林的天下第一,定是招那些女孩子们的欢心。”说罢,白灵凤看向上官冬梅。
上官冬梅看到师父看向自己,害羞的低下了头。
李望平道:“进儿你得了这杀神白起的幽冥铠,你师尊交给我的任务嘱托,我也算是已经圆满的完成了。本来命数是我们师徒缘尽于此,从此天人相隔。但你为我却是从始皇帝那里偷了这五载的阳寿,师父我对你不胜感激,我可以在这剩下的五年里好好陪伴我的凤儿,弥补我先前对她的亏欠。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做什么,需要为师再算上一卦。今日天气不错,你和你师姐去曲江池走走吧。让我和你师娘一起多呆一会儿。我身体刚刚复原,就不和你们年轻人一起游玩了,省得扫了你们的兴致。”
高进见师父这样说,知道师父一定是有些事情不方便现在和自己说。便也识趣的拉着师姐上官冬梅一起出门去曲江池游玩了。
高进和上官冬梅走后。李望平对白灵凤道:“昨日夜晚,我夜观天象,恐天下有变。我便算了一卦。”
还未等李望平说完,白灵凤略带埋怨的口气道:“你这才刚好,又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啊!天下如何变,于你我又有什么关系。如今你已功力尽失,你就做回一个普通人和我一起不好吗?”说罢转过身去,似有不悦。
李望平走过来,拉了拉白灵凤的手臂,见白灵凤并没有任何转身意思,知道自己这个师妹在发脾气,便继续说道:“我已经完成师父他老人家交于我的任务。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会陪着你。现在我的功力尽失,这天下的事与我也再无关系。但这天象异动却是和进儿有关系。我又怎能置之不理。”
白灵凤听到与高进有关系,立马转身过来,对李望平道:“与进儿有关系,你不早说,卖什么关子!”
李望平一脸无辜的道:“我刚才还没说到进儿哪里,你就等不及先和我翻脸了,正反都是我不对,我认了。我起的这卦象上说,这大周天子,恐有变故。这中原华夏恐怕又要易主了,少不了又是一番血雨腥风。我想,这中原还没安定几年,这大周本来有可以一统天下的气象,如大周有变,纷争再起,恐怕在这个时候,大辽会借此机会起兵南下。你说与进儿有没有关系!”
白灵凤道:“大辽起兵南下,当然与进儿有关系了,这还用你说。我们现在能为进儿做些什么。”
李望平道:“你就是个急性子。我们现在为进儿什么也做不了,我与你不会因为大辽起兵南下而去幽都城助进儿。始皇帝赠进儿仙药时曾说,我不可再入俗世。如果我去幽都城就是坏了规矩,我死不要紧,恐怕连累着对进儿不利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的命数本来阳寿已尽,进儿帮我从天帝那里要来这五载时光,我定要好好珍惜。余下的日子里和你一起愉悦的渡过。”
白灵凤听到李望平这样说,也是嘴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李望平继续道:“我们虽然不能直接的到幽都城帮进儿,但我们现在可以一起为进儿起上一卦,看看接下来进儿该何去何从。”
白灵凤点头称好,李望平便去认真的沐浴更衣后,回来为高进起上一卦。
当看到卦象后,李望平脸色阴晴不定。白灵凤焦急的问到:“这卦象上,是如何说的,你快告诉于我啊!”
李望平犹豫的道:“从卦象上看,大周天子卒,进儿回幽都城。进儿没有什么危险,但进儿的父亲高将军有难!”
李望平和白灵凤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高进和上官冬梅到曲江池后,一路游玩的很是开心。高进因为师父得救,更是心花怒放,对着曲江池的一江春水,兴奋的哇哇怪叫。上官冬梅此时却是悄悄的和高进站立的位置远上很多,以免被其他游人误会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疯子是一起的。
高进宣泄完了心中的情绪,心情舒畅的回头,向上官冬梅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高喊师姐,这让上官冬梅此刻后悔和高进一起来到这里。因为周围的游人此刻向自己投来诧异的目光。更有一个旁边的小男孩儿,对自己说:“姐姐,这个疯子是你弟弟啊,你应该把他带回家,他这样子多吓人啊!”
上官冬梅双颊通红牵着高进的手几个起落,飞离了曲江池的岸边。丢下一群瞠目结舌的游人伫立在原地。刚才那个小男孩儿更是傻傻的看向空中两个人飞速离去的身影道:“神仙也有傻的吗?”
当高进和上官冬梅快行到鼓楼的时候,突然钟声大作。只听见街上有人喊到:“天子驾崩啦!天子驾崩啦!”接着丧钟敲响。
高进和上官冬梅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状况。但两个人可以肯定的是,当朝的大周天子柴进死了!因为从皇宫门内,已经有穿着孝服的传讯兵,骑着快马飞驰出宫了。
大周的天子柴进十八岁继位,便亲自领兵平四方,为大周的基业建立了良好的基础。他对待黎民百姓也是广施仁政,是五代十国后期,这乱世之中难得一见的好皇帝。可就是这样一个好皇帝却偏偏在而立之年得了重症,柴进带着尚未完成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含恨而终。这长安城的大街上可谓举国缟素,恸哭震天。
高进和上官冬梅也没了游玩的兴致,便一起回到客栈。
李望平对高进道:“如今中原大周天子驾崩,天下又要纷争四起。恐怕此时大辽国借机起兵南下中原。为师的命数本应就在这长安城终了。进儿你改了天命,为我偷了这五载的光阴。天帝赠你仙药时,曾说过为师不可再入俗世。这是规矩我们需要遵守。那么我和你师徒的缘分便缘尽于此,从此各走各路,再无瓜葛。进儿应该尽快返回幽州,你父亲高玉峰将军恐有一劫,需要进儿你去化解。”
高进听罢,心头一惊。师父要和自己就此别过,从此再无瓜葛,心里顿时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涌上心头。但他知道这是始皇帝赐给自己仙药时的嘱咐,自己和师父必将遵从。那么自己只能和师父在此分别。而如今听师父讲,父亲又有危难,需要自己前去化解,便想尽早的返回幽州。
当高进看向师姐上官冬梅时,上官冬梅此时看向自己却是双眼微红。
高进对李望平道:“师父,您说的我懂。你我这一别,今生可还有相见之日!”
李望平道:“这一切要看天意,人生苦短,进儿无须这般儿女情长。如果将来你我师徒后会无期,师父我也必将在天上祝福我的进儿此生一帆顺遂。”
白灵凤道:“你师姐此次要和我与你师父一同离开。你要一个人独返幽州。不过进儿你放心,他日你师姐定会去幽都城助你一同抗击辽寇。”
李望平对高进道:“进儿,你现在就去收拾一下行囊,明日就返回幽都城吧!”
高进四人一起在长安城内大厨小馆的饭庄吃了即将离别的晚餐。
入夜,天空降下鹅毛般的大雪,好似上天都对大周天子柴进的轰然离世而伤心落泪。
高进和上官冬梅在这缤纷的雪夜之时,一起来到一株梅花树下。此情此景让人心生无尽的离别情愁。
高进对上官冬梅道:“师姐,明日就将分别,我心里很乱。我舍不得师父师娘又担心我远在幽都城的父亲。但我心中更是对你割舍不下,这些时日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已经将你视为我的亲人,甚至是挚爱,明日的别离不知何时再见。你是师娘在这梅花树下抱回来抚养长大的。你除了师娘师父就没有其他亲人。我想让你知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幽都城所有我身边的人就都是你的亲人。我高进将来就是你这一生的依靠,不离不弃。他日你来幽都城寻我,我们就再也不要分离,此生都要在一起。我高进有生之年,要护你上官冬梅这一世的周全。”
上官冬梅听到高进这样说,忍不住落下泪来。上官冬梅对高进道:“进儿,我除了师父师叔,便没有其他的亲人,。他日我定会去幽都城到你身边,伴你一生。我只要在你身边,不求让你给我什么名分,只要让我能看到你,知道你一切安好,我就知足了。纵使将来我为你战死沙场,也是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高进走上前来将上官冬梅紧紧的拥入怀中,上官冬梅在高进的怀里感到他的胸膛是那么坚实,是那么温暖,是那么值得依靠,委以终身。
第二日,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长安城外。
高进和师父李望平并排而行,李望平赶着马车。师娘白灵凤和师姐上官冬梅在他们后面跟着。上官冬梅牵着黑风。黑风的背上是高进的包裹和兵刃袋,包裹里则是幽冥铠。
高进对师父道:“师父,徒儿在这里就要和您分别了,也许此生就再无相见的机会。您和幽都城我的父亲一样,您在进儿的心中,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以后您和师娘要好好的,我想你们。就让进儿给你们二老磕个头吧!”
说罢高进双膝跪地,朝着李望平和白灵凤,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李望平和白灵凤也是双目含泪上前把高进扶起。
李望平道:“我和你师娘也一样把进儿你当成我们亲生儿子看待,我和你师娘虽然不能去幽都城助你抗击辽寇,但我们会日夜的永远为你祈福,让我们的少帅我们的儿子无往而不利,名扬天下,威震寰宇。”
白灵凤含泪道:“进儿,你放心离去,我会照顾你师父这最后的五载时光,我白灵凤真的感谢你,为我师兄求得这五载的阳寿,能让我们夫妻真正的有机会在一起,弥补我们此生的遗憾。”说罢也是悲伤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上官冬梅牵着黑风走上前来,眼泪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掉。
高进走到上官冬梅的面前,安慰她道:“师姐,不要哭,你哭就不美了,你是那冰霜美人,不可哭哭啼啼的。昨夜梅花树下,我和你说的全是我高进的肺腑之言,你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他日我们一起,我高进要护你上官冬梅一世周全。”
说罢,高进翻身上马,回头向师父李望平,师娘白灵凤,师姐上官冬梅双手抱拳道:“高进就此别过,他日相见之时,我高进定让我幽都城少帅的名号,名扬天下,威震寰宇。”
高进一提马缰,黑风昂首,高高扬起两只前蹄,一声响彻云霄的长鸣。似乎预示着,高进的幽都城少帅的名号就此名扬天下,威震寰宇。
高进一人一骑向着远方,幽都城的方向奔驰而去。高进没有回头看一眼,此刻他的双眼都是泪水,早已经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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