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感觉你像个变态
晚上九点，萧润行一脸便秘的样子，不安的坐在警局里，等警察调监控，他看了眼面不改色双手抱胸目光灼灼盯着监控屏幕的程等，想死的心都有了。
每过一分钟，他的不安就增多了一分，要是警察看到是程等扔的手机，而他报了假警可怎么办？不会被抓起来吧？
一旁的女警给他倒了杯水，还安慰他：“别担心，会找到的，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我们的天眼系统覆盖到每一个角落。”
萧润行更害怕了！
他接过那个纸杯，手都在颤抖，水都抖出来洒在大腿上，“嘶，好烫！”
他赶紧站起身，把烫手山芋，不对，是烫手纸杯放到桌上，女警也想不到会有这出，着急得满头大汗，她刚刚大学毕业，第一天到岗就把人给烫了。
萧润行见她拿着毛巾要给自己擦大腿，乖乖，这他哪敢，他赶紧阻止，“我没事！”
女警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紧张。”
这时，老警察很生气的把保温杯“嘭”的一声放到桌上，他给萧润行招手，“找到了，麻烦过来看一下。”语气不善。
萧润行看了眼程等，慢慢挪过去。监控画面被暂停在一处，就是程等把他的手机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他尴尬的笑了笑，“这摄像头不错啊！这么高清，连我最近上火脸上长了个痘痘都一清二楚的！”
“所以，你们是报了假警？”女警惊呼出声。
“……”
“你们知道报假警是要被行政拘留的吗？”老警察一招致命。
萧润行赶紧道歉，“警察叔叔，我错了，其实我们就是要找一个人？我们不要故意的，请你原谅我们，罚多少款都行。”
萧润行就差跪下了，他赶紧扯了扯程等的衣袖，想让他赶紧认错，结果这人目不转睛盯着监控画面，过了几秒后，忽地笑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哪里？”萧润行也忘了自己还在道歉的事，凑到监控面前看，“原来我们刚刚就在魏莱旁边啊！”他惊叹。
警察：“？”
“你们的未来确实很堪忧，竟然敢报假警！”老警察发怒。
“打电话给张律师，让他过来解决。”程等说完就想走。
警察更火大了：“站住！警局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
张律师在家里洗完澡正准备搂着老婆睡觉呢，一个电话把他惊得差点手机都拿不稳，“什么？你说什么？哪个警察局？”
他老婆问：“怎么了？”
张律师慌慌张张穿衣服，“我们小程总在警察局，我得赶过去，你先睡啊。”说完就拎上公文包跑了。
张律师一路疾驰到警察局，只见他们程总双手抱胸，翘着腿跟大爷一样坐在那，表情冷漠。而旁边的萧总则是一脸无语。
萧润行见到张律师的瞬间就哭喊着抱上去：“张律师，你终于来了！我差点就被拘留了。”
程等淡淡瞥了张律师一眼，表情阴森，语气很不好的说：“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解决。”
张律师：“……”
他才刚来，还不知道事情经过，这十分钟怎么搞得定？
半个小时后，在张律师交了罚款，写了保证书，各种道歉之后，三人终于可以走了。
好在这次报警没有造成其他麻烦，只是看了下监控，所以不用拘留。不然，两位霸总的档案就要记上一笔了！
张律师回家后，饥肠辘辘的萧润行以为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他从未如此想念过家里的被窝！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呢，某人又发话了，“去成华路。”
“什么？”萧润行震惊了，“都十点半了，你确定？魏莱都睡了吧！”
“别废话，让你去就去。”程等皱眉。
萧润行不敢违背他的话，只好没有骨气的把车开到成华路上。停好车，俩人站在路边往上看，果然，整栋楼都黑了，应该是睡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萧润行两手一摊，暗搓搓以为可以走了。
他去看不吭声的程等，结果发现他正在看隔壁二楼的网咖，萧润行挑眉：“怎么？想去回忆一下青春？”毕竟他们高中的时候可是天天泡在网吧打游戏的。
他话音刚落，程等就提步往网咖走去。萧润行跟上，到了二楼，程等又径直上了三楼。
萧润行：“？”
“你去哪？”
程等不理他，一路到四楼顶层，二楼到四楼都是网咖，四楼还有个阳台，服务员上前问：“先生要开包房还是大厅？”
程等没理，萧润行只好去跟服务员谈：“我们开个包房。”他不知道程等要干嘛，只好先应付过去，反正他也不差钱。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先生。”服务员说。
萧润行跟着服务员去前台办理去了，而留在天台的程等已经翻到了隔壁那栋房的阳台上，也就是魏莱他们那边。
等萧润行回来，只见程等下楼梯的背影，“程等！”他尖叫出声，怕被人听到，他只好小声说话。
“你要干什么？”
留给他的就是空气，还有黑漆漆的夜空，程等已经不见踪影了。
我去！萧润行想骂人，程等就不怕被发现吗？他想跟着翻过去，结果往下看了一眼，咦！这可是四楼，要是摔下去会断胳膊断腿半身不遂的吧！
他鼓起勇气伸过去一条腿，努力不往下看，等他成功站在隔壁阳台的时候，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随意摸了把脸，偷偷摸摸过去。
“哐”的一声，因为天黑，他不小心碰倒了一样东西。
“谁？”
四楼房间里传出一道男声。萧润行屏住呼吸，弯着腰一动不敢动，
“土豆，不要吵，赶紧睡觉！”好在何其多以为是猫，没有出来查看。毕竟土豆经常晚上不睡觉到处溜达。
萧润行脱掉鞋子拎在手上，因为他穿的是皮鞋，走楼梯肯定会有声音，他不敢再冒险。
等他鬼鬼祟祟下到三楼，终于见到程等的身影。三楼有三个房间，根本不知道魏莱住哪个。因为监控上很清晰的看到了魏莱身边有两个男生。
程等本来想不管不顾，一个一个房间打开查看，萧润行赶紧阻止他，小声说：“你疯了？我们刚刚从警察局出来！”他可不想又进去，罪名还是私闯民宅。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她！”程等说。
就在俩人不知所措之际，东边那个房间里传来猫叫声，“咔嗒”一声，猫自己打开了房门出来。
俩人站在原地装死，怕猫叫唤，把人叫出来。
好在小猫只是高傲的抬头看了眼俩人，然后下楼去了，连叫都懒得叫唤。萧润行不停拍着胸脯，吓死他了！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程等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并不是想象中的黑暗，而是床头柜上有一盏小夜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一角。
萧润行赶紧跟着进去，然后关上门。
床上，魏莱睡得很熟，怀里还抱着只小玩偶，眉头紧蹙，好像做噩梦了。
程等跪在床边看她，这么多年没见，她更漂亮了，也瘦了很多，小脸白净，可能是因为做梦的缘故，嘴唇被她咬得有点发白。
萧润行匆匆瞟一眼床上的魏莱，然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他的皮鞋。不过他瘫得很有技术含量，专门挑了床尾的地毯。
他不敢去看床上的魏莱，只是打量着房间，可能因为刚回来，东西还没有整理好，行李箱也放在墙角，房间有点乱。
门口还有个看上去就很舒服的猫窝，但此刻上面并没有猫。
程等颤抖着手去摸魏莱的脸，四月初，天气还有点凉，她的小脸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睡梦中的魏莱，她感觉自己在坠落，无止境的深渊张开双臂扯着她，她怎样都挣脱不了。就在这时，头上出现了一束光，那束光给她冰冷的身体送来了温暖，她努力伸手去抓住。
程等正痴迷的望着这张每天出现在梦里，却怎么都触碰不到的脸，蓦地，他的手被抓住了。
是魏莱突然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而且越抓越紧，生怕弄丢了一样。
程等低声安抚她：“我在，魏莱，我在。”他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
魏莱像是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但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程等轻轻抚平她皱着的眉心，慢慢俯身想亲上去，萧润行回头就看到程等的动作，他小声叫唤：“你要干嘛？”
程等没有停下来，而是亲在了魏莱额头上，然后是眼睛，见他还有往下的迹象，萧润行站起身，“程等！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吗？”
他们俩人私闯民宅就已经够不可饶恕了，结果他还……行不轨之事，这还怎么能忍？
“程等……”
“喵～”就在萧润行打算说点什么之际，门口又传来了猫叫声，而且还在挠门，“刺啦”声阵阵传来。萧润行瞬间呆愣在原地。
这样下去，魏莱该不会要醒来了吧？好可怕！
谁来救救他？萧润行要疯了！
他赶紧去看床上的人，发现她没有任何反应，不禁松了口气。可某人还不安分，薄唇往下，慢慢覆在睡着的人嘴唇上。
萧润行：“……”
他赶紧伸手捂住眼睛，没眼看！
程等轻轻含住魏莱的唇，没敢用力，怕她醒来。
这是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啊！当初她狠心说要分手，自己根本没有同意，可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走就是六年。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忽地，隔壁有开门的声音，“土豆，你不是跟你妈一起睡了吗？怎么出来了？”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萧润行欲哭无泪。
刚洗完澡出来的季风听到门外土豆在叫唤，他开门出来查看，走廊很黑，只有土豆的眼睛在发光，他抱起土豆。
“你又自己开门出来了？”土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开门，季风很头疼。
“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意开门吗？要是你开了门，坏人进去欺负你妈妈怎么办？妈妈会有危险的。”
土豆蹭着他，仰着脑袋“喵喵喵”的叫，仿佛在说“刚刚有两个陌生男人进去了。”
季风抱着它，见魏莱的房间门是关着的，怕打扰她睡觉，没敢敲门，“算了，今晚跟爸爸睡，别吵醒妈妈。”
房间里的坏人：“……”
萧润行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刚刚那个男的和魏莱……”看见程等的死亡凝视，他瞬间改了口：“肯定只是普通朋友！”
他又眼睁睁看着程等再一次行了不轨之事后，程等终于打算离开了，他鬼鬼祟祟的拎上自己的皮鞋，踮着脚尖跟在程等后面。
生怕那两个男人开门出来，一路上他都不敢呼吸，直到自己再次趴在阳台上才敢喘气，真的是醉了！
刚刚来的时候忙着去追程等，迷迷糊糊就过来了，可现在，看着深不见底的地面，他又怂了，刚想说话，只见程等两手撑在围墙上，蹭的一下就飞到对面阳台上了。
为什么他可以把爬墙爬得如此熟练且简单？这不科学！难道自己老了？
萧润行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先是把鞋扔过去，然后再一点点慢慢爬过去，等站在对面阳台上，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了。
程等双手插兜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萧润行耸耸肩，拍了拍手上的灰，淡定穿上鞋子走了。
结果刚进门就被服务员逮住，“哎，这位先生，你开了包房人怎么就不见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我去洗手间了。”萧润行面不改色撒谎。
“去了一个多小时？”服务员一脸尴尬，“看来先生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给你拿点药？”
萧润行大手一挥，“不用了。”说完就打算跟着程等下楼。
“等等，先生这是要去哪？包房就在四楼，下面的满了，二楼是大厅。”服务员说。
萧润行转身笑了笑，“我今天不想玩了，改天再来吧！”
服务员可开心了，“那先生记得来啊，包房随时给你留着！”
回到车上，萧润行坐在驾驶室，侧头见程等还在看着楼上的窗户，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魏莱住三楼，而不是二楼或者四楼？”
程等难得的回答他：“我听到四楼是男人的声音。”他说。
萧润行差点脱口而出要是人家跟魏莱是情侣，人家住一起呢？但他惜命，不敢说，堪堪忍住了。
“那二楼呢？”他又问。
程等转头看他，皱着眉，嘴角扯了下，声音冷得能冻死人，“二楼是健身房，你瞎了？”
“……”
“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别人！”
“……”
萧润行气结，魏莱就该找个比旁边这个毒舌更帅、更有钱，还是个暖男的人。这毒舌活该找不到老婆！
他深刻体会到了古代那些战战兢兢站在帝王身边的公公们是多么不容易，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噢，不对，自己不是太监，是带把的大好青年。
萧润行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他们在魏莱房间鬼鬼祟祟待了一个多小时，真的是绝了！要是以后魏莱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想想就可怕！
他好脾气的问程等：“现在去哪？”应该可以回家了吧！
程等不吭声，只是看着魏莱的房间，脸上没什么情绪，萧润行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你该不会想在这里守一夜吧？”他惊呼出声。
“有何不可？”程等阴森森开口。
萧润行不敢刺激他，只好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他从下午六点钟折腾到现在，还米粒未进，要饿晕了！
“真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魏莱住这，那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她了。”
“而且，你这样堵着她，不怕她生气不理你？”他小心翼翼补充，生怕触碰到逆鳞。
程等皱眉，目光直视着萧润行，萧润行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准备迎接暴风雨。
结果，程等一本正经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萧润行一听，有戏，他说：“我们先默默关注她，看她要做什么。”
“对了，舒羽宁不是跟魏莱关系好吗？你告诉他魏莱已经回来的事，让他去魏莱身边看着，防住其他男人。”
程等沉默了几秒，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然后拿出手机打算给他外甥打电话，萧润行赶紧阻止他：
“你干嘛呢？这个点他早睡了，你忘记了？他可是个马上就要高考的高三学生！”
程等顿住，倒是忘了这个事了。
萧润行也不想打击他，“走吧，先回家睡觉，你也不想让魏莱见到你这个鬼样子吧！”
程等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衣服到处都是灰，眼睛红得滴血，确实很狼狈。
见他不反对，萧润行心放回肚子里，启动车子回家。
这一天真的是波澜壮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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