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余温
且说徐楠和孙破这时候已经在聂陵的照顾下喝了几杯茶水了，此时也早早就说明了自己的一番来意。
聂陵正说着：“惊林剑那边，我会有所留意的……”
白暮则是伸手打住：“算了，让我小妹去，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白石啊……”孙破和徐楠还是知道这丫头的，御谏使里排名并不算靠前，毕竟她自己的真实功夫就摆在那儿，水平属实是有限，排名不靠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那堂妹，也是一点儿都不安生。”聂陵摆出一脸无奈，回想起之前围捕牙狼狼首的那档子事儿，白石也出了力是实话，但是白石事后花天酒地也是一连好几天……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久留了。”徐楠起身，准备打道回府，她这人本身就是共情能力颇为强的，知道林则空今天遭遇变故，心里难受……
“还有一件事。”白暮放下茶盏，双眸里暗含别的蕴意，定睛瞧着徐楠：“这些日子的事情蹊跷过多……”
“长幕……”聂陵本身是想打断白暮的，因为聂陵心里感觉有些涉及立场的话，白暮不能把话提前说出来。
“无妨……”白暮正色道，随后言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我算起来也是依附着太后的，王氏和林氏的争斗越来越严重，太后束缚着一大堆御谏使，禁止我们掺和这些案子。
可是御谏使被束缚的结果，就是牙狼倾巢而出，寰都这些日子内被牙狼祸害得不轻……我私底下是有和牙狼交过手，但是属实是能力有限，只能杀死几个暗卫……”
“白御谏使的意思是……太后娘娘是和牙狼有勾结喽……”孙破脱口而出。
“孙上吏，这话慎言……”聂陵听到孙破这一脱口而出的话，赶紧皱眉：“就是我们的宅邸，也是隔墙有耳……”
“怕什么。”孙破笑了笑，随后继续看向白暮。
“或许勾结，是十有八九……”白暮也是一阵叹气：“牙狼狼首初入京都之时，我们已经去围剿过一番了……虽然当时太后那边还是允许对牙狼动手的……
但是我个人感觉……太后可能已经和牙狼达成了什么共识……”
徐楠和孙破四目相对，心里也是估量着白暮的话——白暮所言，不无道理，是非对错单凭一张嘴空口白话是辩不出来的，这几日里寰都的所作所为，都是被众人看在眼里的。
徐楠开口：“那么白御谏使的意思是……”
白暮看向聂陵，聂陵整个人眉头紧锁，看得出来还是有些什么顾忌的，虽然平日里和徐楠他们玩得很好，但是在这种事关立场、前程的事情上，她变得格外犹豫……
白暮微笑，最后并未把话挑明：“只是希望，日后若是需要两位帮忙的话，还望看在这些日子的交情上……”
“瞧白御谏使说这话……”徐楠看出了白暮因为聂陵在顾忌什么，直接大手一挥，示意无妨，随后拉着孙破就离开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不久留了……”
孙破还想着继续追问白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结果被徐楠一把给拉走了，只得嘟嘟嘴，放弃了这个念头。心里盘算着日后的时间还长，白暮迟早会说的……
巡撰府内……
林则空被孙劫打得节节败退，杜笙并没有选择和孙劫联手快速解决掉林则空。此前杜笙已经布下金蚕丝网阵，同时将附近巡夜的下吏一一处理掉了。
尽管如此，巡撰府其余夜班的官吏不消多时，就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而林则空则是在和孙劫无休无止地鏖战，眼见支援被杜笙所阻拦，他的战意也是一点一点儿被打磨，他本身就不是孙劫的对手，上次孙劫对他出手这事儿又吓得不轻……
“你比起你哥，倒是拖了挺久的……”孙劫一刀将林则空劈翻在地，林则空的佩剑落在一边，林则空立刻冲向落在不远处的佩剑，孙劫只是发出狂笑，并不做出阻拦——因为他知道，就算再多给几把剑，面前的上吏一样不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做掉他，只是取决于自己到底是“想或不想”的问题。
林则空拿到剑之后，看到刚刚孙劫故意给自己留下机会，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观点，可见孙劫根本就没有看上自己。
“既然你如此瞧不上我……为何接连两次要取我性命！？”林则空不满，他冲着孙劫声嘶力竭，他不知道自己何怨何仇就这么惹上了孙劫这么个四凶大恶人……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孙劫再一次劈刀砍过来……
徐楠和孙破赶回来时，这场纷争还没有结束，那时候杜笙和孙劫出现在巡撰府的事情已经被其他人发现了，有些上吏已经在和杜笙交手了。
孙破和徐楠也不会想到杜笙居然这么大胆量，敢擅闯巡撰府。
“四凶……”刚想询问刘振，话音刚落，徐楠就想明白了，随后立刻追问刘振：“是则空对不对……”
刘振重重点头，徐楠暗骂不妙，随后也加入援救之中，杜笙眼见来的人数目愈发之多，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之势，只得先行暂离。
部分下吏冲得过快，结果被金蚕丝拦腰斩断，徐楠知道杜笙的手段，恨得咬牙切齿，只得另外寻找翻墙，去寻找林则空。
郭觞和孙破轻功还是比徐楠稍稍强上一些的，他们走在前面，待他们赶到时，林则空已经被孙劫一刀刺穿在地。
郭觞赶忙跑到林则空的身边，此时的林则空口吐鲜血不止，双目无神。
“则空……则空……是我，郭觞……”郭觞心里清楚，林则空必死无疑了。
孙破看到林则空这副样子，怒目盯着孙劫，孙劫却作出另外的动作，收刀入鞘，正准备离开。
“你这混蛋……”郭觞起身，拔剑便杀向孙劫，孙劫回身后退，拉开距离，秦空、刘振稍后赶到，眼见孙劫杀了林则空，都是气愤至极，一同杀向孙劫。
孙破陷入两难，他抓着林则空的手，久久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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