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墨监
皇宫内……
白暮和白石拜见的目标不是别人，是三大太监之一的墨监邓安。
即使明面上说，这三个人只是公公而已，但是三大监的设置可是自大离建立起便一直存在的。而三监对于大离的权力上，也是可以分一杯羹的。
一师二相三监十侯十一族……
太师之位，自然就不必多言了；而最早的丞相是有两个部门的，但是后来被合并了；三监十侯的制度一直保存到了如今；至于所谓的十一族……
今次之后，就该只剩下六族了……
墨监邓安还有有些手下的，邓安主管着一支可调动的军队——厂卫军。
“劳烦通融一声，御谏使白暮，求见墨监公公。”白暮从袖中掏出少许银两塞给一个小太监笛声。
笛声自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立刻去通报墨监，一会儿工夫便传话让白暮和白石进见。
白暮长舒一口气，白石搀扶着白暮，两个人走在红毯之上。白暮和墨监邓安之间的交情也不深，但是他相信在绝对的利害关系面前，邓安不会犯浑。
墨监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年岁大概有四旬往上了。他一边拿着竹简在查阅，一边往香炉填灰……
“御谏使白暮，在此见过墨监！”即使身受重伤，但是白暮也要对邓安行礼，该有的礼数他一定不能丢，他的机会不多，他要好好把握。
“白御谏使不是陪着太后在天化寺吗？怎么突然有空折返回来到我这儿了？”
白暮绝不信墨监邓安什么都不知道，一地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墨监这个人本身就是周旋在各方势力之中的，对于各大势力墨监都是有所干涉的。
墨监之前也帮过白暮，给了白暮一份烟沙人身上的纹身皮肉，帮助白暮查案。
当时的墨监，也想要讨好白暮这样太后的大红人；可是此刻，太后可是生死难料……
白暮知道，黎王能回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墨监在暗中出手帮忙；至于太后和墨监的关系，自然也是匪浅，双方都是多年的合作关系了，对于彼此都是知根知底。
白暮自然是配合着墨监打了一轮太极，将话术都很回环地在表达。
聊到后面，墨监邓安冷笑一声：“我听出来了，那白御谏使此次前来，是让我出兵天化寺前去救人？
我很在乎一件事，不知道白御谏使能不能解惑……”
“墨监但说无妨！”白暮压着气势，向墨监伸出手，示意自己对墨监的态度。
“此番白御谏使前来，是太后的意思，还是王相的意思？”邓安这老狐狸老谋深算，既然这么问白暮，看得出来他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要看这次出兵天化寺，他最后能从王氏那边得到什么。
“都不是。这仅是我个人的想法。”白暮直接否认。他十分知道墨监心中所图，但是对于墨监这样贪婪的人而言，白暮必须另外做打算。
“白御谏使若是这样说的话，那就要恕我不能……”墨监已经准备打退堂鼓了，他可不打算做这一笔赔本的买卖。
白暮则是立正言辞：“墨监今日若是放任太后生死不顾，他日墨监必将和此刻的太后一般身陷囹圄，无法自拔！”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墨监，墨监邓安给那小太监笛声示意带人退下，屋内仅留下墨监邓安和白暮、白石兄妹。
“我知道，黎王能够顺路回到寰都，都是墨监您在暗中相助的手笔。黎王殿下也在墨监这儿做了不少打点。只是黎王毕竟是个待宰羔羊，这皇位无论如何，都是和他有缘无分的。
墨监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可是各大家族都看在眼里的，暗中早已树敌无数，即使是当今圣上，也在另寻时机除掉您。
而您和太后这么多年的交情，如若是太后就这么折在了天化寺，墨监您届时要遭受的，可是各大王爷、其余几大家族的瓜分，没有太后撑着，您能撑多久？
您真以为您能成功在几大家族之间的厮杀中安然无恙？”
邓安冷笑，将手中的竹简扔向木桌上，随后也是一声回怼：“怎么？你以为仅仅是这只言片语言明利害，就足够让我带着是这么多年的心血去天化寺拼命吗？
太后活下来对我的实质性好处并不大，我又如何能指望太后会在日后我被各大势力清算时帮我一把？她此刻自身难保，我又如何信得过她？我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家本赌在一个连是生是死都不好说的人身上……”
白暮厉声反驳：“您想保住现有的力量，寰都七族林氏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若是其余家族真的有意针对，您比起那林府，又强多少？您莫非是觉得，您能比得上林氏两位侯爷？
可即便是寰都七族的身份，即便是在寰都屹立已久的大家族，最后也不得不走上极端之路……只是一味保守，是没有结果的！
您想要好处，林氏偌大的家业，难道还不够！？若是太后能从这一战中活下来，我自然会请求太后，从林氏的家底中为您分一杯羹！”
眼见墨监邓安还在犹豫，白暮这边已经是话术用尽。若是墨监仍旧选择保守，那么太后就更加危险……
白暮咬紧牙关，说出了另一个真相：“我还知道，四凶，是太后托您放出来的……”
一听到这话，白石不由得心头一颤；而邓安则是一巴掌拍在木桌之上，气浪直接将桌子上的竹简全数震飞：“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污蔑本监！”
白暮和他对峙：“太后可以死在天化寺，我也可以死在您这儿。可是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些狱卒可还活在世上，若是我今日就这么死在这里，这真相必然要公之于众。
到时候，第一个为太后陪葬的，就是您墨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邓安抄起身边的浮尘，他此刻已经被白暮气得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白暮碎尸万段。
“我自然是相信，墨监您若要杀我，我必然是不能活着走出去。”白暮将佩剑随手一丢，撂在地上：
“只是……您却不应该就这么死在七族的权力争夺中！”
白暮知道墨监这个人当年的身份只是兴宗身边的武士，甚至兴宗有些武功还是他教的。自从兴宗登基，他也成为了三监之一的墨监。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他都走过来了，自己所有的私心、一切的勾结，目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寰都这场权力旋涡吞噬……
所以白暮最后一句话，直接戳在了墨监的心头上，白暮明白，自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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