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启用
“怎么可能……”徐楠觉得很震撼。
明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这家伙就是个死囚犯啊，当时他的狼狈样子，徐楠还历历在目。
可是，这才几天啊……
这个人，就已经一改前色了……
这一次和他再见面时，齐翳已经穿得人模人样了。
“怎么了，不可思议吗？”齐翳将腰牌递给徐楠。
徐楠半信半疑地接过腰牌，顿时头皮发麻……
这个人，几日的工夫，就已经从死囚犯，变成了六扇门的捕快了……
“你做了什么……”徐楠将腰牌扔回去。
“没做什么。”齐翳吃了口烧饼，然后给那大娘一些铜板。“麻烦再来一个烧饼。”
将烧饼递给徐楠之后，齐翳倒是想起来什么：“话说，徐上吏怎么来了，巡撰府也开始着手处理这案子了吗？”
“嗯。”徐楠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六扇门也要处理这事儿？”
“确实。”齐翳回答。“这事儿本来应该不归六扇门掺和的，但是太后提起了性子，想搅局压制一下昌王。”
徐楠理解的，太后对昌王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想出点鬼点子压制一下昌王也是理所应当的。
昌王想借助巡撰府查案，太后就用六扇门截胡。这事儿对太后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但若是太后愿意的话，再扯的理由也正常。
“那你呢？”比起这些个，徐楠倒是更好奇齐翳。
“我倒是没什么。”齐翳漫不经心回答了一句。“无非是太后觉得我有可塑之才，重新启用我罢了。”
“有点扯。”徐楠不信，这个说辞实在是说服不了她。
“当然了，我也打点了一些人脉……”齐翳坏笑。“太后随便给我安排了个差事，去六扇门当个小捕快。”
“哦？人脉？”也对，齐翳的前身是十侯之子，有点儿人脉是理所应当的。
“我可以帮太后处理好齐殇案。”齐翳进一步解释道。“太后宗族的小姑娘，嫁给了当年天武四杰之一、‘血染河山’的沐染，
沐染自己倒是有点儿本事，但是官职太小，太后想要帮助沐染上位，告发齐殇谋反，杀了齐殇给沐染腾出个位置。
齐殇到底谋反与否并重要，但这兹事体大，齐殇可是被灭族了呢。当年的寰都十一族，现在已经被抹掉了齐、叶、沈、卫四族，我若是可以帮着处理后面的所有事宜，太后自然心安。
我与我那重嫡轻庶的父亲不和，加上我打点的一些人脉。太后愿意留着我，自然是有用的。”
“死局倒是硬生生给救活了……”徐楠吐槽一句。
“徐上吏，我们以后，可有的是机会见面。”齐翳坏笑。
“呵呵……”
徐楠见自己的同伴从清梦楼出来了，便和齐翳分开了。
“查的怎么样了？”徐楠赶过来问到。
“没什么有用的线索。”路一生摊开双手无奈到。“那家伙是这儿的常客，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看样子这事儿远比想象中的更棘手……”徐楠摸着下巴沉思着，然后下意识扭头看向齐翳——他冲徐楠招手。
“诶？皓翎，你朋友？”林则空也注意到了齐翳便追问到。
“朋友……算是吧。”徐楠勉强点点头，说不定，齐翳手上能找出来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事实上，齐翳确实给了他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晚上众人再次聚齐时，除孙破那组外的两批队伍将搞到的情报整理起来，开始互相了解情况。
孙破他们是第二天清早才回到巡撰府的。徐楠他们睡眼惺忪地看着孙破、赵错一行人。
“那……那我去买早点……哎哟！”小昭刚刚睡醒，然后猛地摔了一跤，揉了揉眼睛之后就出府门而去了。
“这次回来得还算早的。”徐楠忍不住吐槽到，三法司那办事效率，再晚点儿徐楠也不觉得意外。
“可不嘛，这次可是赵叔打点的，要是我们几个去要文档，今个儿太阳落山之前，你可是见不到我们的了。”孙破也忍不住吐槽起来。
“那几个管档案的家伙成天给我们打太极，打了半夜的太极也不觉得累……”赵错扶了扶额头。
等到小昭回来，几人便开始进入正题了，边吃边讨论案情。
“我们这边问出来个很有用的消息。”徐楠将从齐翳那里搞到的消息说出。
“和建文和刘纹私下里确实应该是有来往的，两人从事过一些拐卖非寰都户籍、妙龄女子的地下交易……”
“哦？你们也知道了？”孙破将自己从夜司那里买来的卷宗摊出来。“我这钱是不是白花了……”
几人开始研究这事儿。
“这案子，倒是牵连甚广……”路一生看着参与这案子的名单，密密麻麻的名字中绝大多数都是寰都的纨绔子弟、商贾贵胄。
纵使凶手真的是按照名单上进行报复的，可确实不好判断，下一个会是谁死……
“我们人手不够，做不到保护所有人。”林则空补充道。
“那怎么办？”小昭追问。“要不要先通知一声，让名单上的人自己做好准备？”
“犯不着。”徐楠抬眸。“这些败类，本就是死不足惜的。我们过早的通知，反而容易刺激到凶手，到时候对案情反而不利。
哦对了，六扇门也要掺和这事儿了。”
“六扇门？”赵错看向徐楠。
“我就是从六扇门的朋友那里弄来的情报。”徐楠回答。
“你在六扇门还有朋友？”孙破怎么不记得徐楠还有这人脉。
“要你管！”徐楠冲他呲牙。
是夜，煤油灯下映照着所有人的脸颊。
徐楠趴在桌案上渐入梦乡……别的府吏也忙活一天了，自然是撑不住的，有的已经陆陆续续回家休息了，有的则是在巡撰府熬班。
“怎么还不睡啊？”赵错拿来几个烧饼递给还在熬夜班的几人。
“文档太多了……”孙破咬了口烧饼，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单纯一件棘手的案子倒是无所谓，关键这烧脑的案子和他为数不多的假期撞上之后，他愈发痛苦了……
“也不急着赶工，先歇着吧。”赵错安慰着说。
“嗯。”孙破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脑子要长出来了啊……他拿起一侧的毯子盖在身上，也准备休息。
“那行，我也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去隔壁房间叫我。”赵错也离开了。
其他人也熬不下去了，相继休息了。
新的一日……
徐楠睡醒得晚，她睡醒的时候小昭已经买了吃的了，其他人员也相继来巡撰府中签到。
“他还是老样子。”路一生瞅着睡得要死的孙破苦笑连连。“昨夜不知道熬了多久。”
徐楠简单打理一下，然后拿起包子啃了一口：“那家大娘的包子，又偷工减料了……”
这时，郭觞赶来，同时带来了一个新的案情：“第三起案子……来了……”
！！！
众人大惊……
“死者是，八大营的八都统之一——杨善。”
赵错立刻拿出孙破买下的卷宗，查看着里面的人员名单，伸出食指寻找这个“杨善”的名字。
徐楠推了推孙破，强行喊醒孙破。
“案子有新情况了。”徐楠将包子放在孙破面前。“赶紧吃，吃完该干活儿了。”
孙破的瞳孔中有着明显的血丝……
“找到了。”赵错的食指落在杨善的名字上。
杨善，确实和刘纹、和建文有过地下生意。
“看样子，我们要去八大营走一趟了。”赵错提议到。
现在仍旧不知道对方的动机是什么，也无法预判对方的下一步目标，总不可能是把这名单屠杀殆尽吧？
寰都的地下交易相当庞大，这卷宗上的部分还仅仅只是和刘纹有关的地下交易，只占总量的皮毛。
“难搞……”徐楠吐槽两句，继而看向孙破，孙破只是呆呆地吃着包子，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众人要启程了，在准备马匹时，徐楠和孙破站在一排，扯了扯孙破的衣袖：
“怎么搞得，今天状态这么差？之前那包子你不是两三口就咽了？今天怎么小口吃？”
“哦……没……没什么……”孙破的状态确实有些差，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今天晚上早点儿睡，别熬了，瞧你这状态。”徐楠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行人很快便到八大营了，赵错掏出巡撰府的令牌，实际上也还是很好用的，守卫们并没有多加阻拦。
在同八都统之一的马骁有所交流后，对杨善的情况也或多或少有了一些了解。
“杨善家门前那条街有打更人，那么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杀的，然后被割首抛尸到家门前……”徐楠开始思考着八大营到杨善府邸的所有路线，正在斟酌着最有可能下手的路段。
“大人，六扇门捕快求见。”这时侍卫上前禀告。
“让他们进来吧。”马骁大手一挥。
不出所料，齐翳就在其中。
“在下六扇门新晋捕快，齐翳。这案子，又有了新的进展了。”
“哦？”路一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齐翳，若有所思地在回想。
“是齐殇的公子吧。”林则空补充道。
“凶手是谁暂时尚可知，但是有个人，却洗不清嫌疑了。”齐翳继续发话，继而看向巡撰府的众人。
徐楠循着齐翳的眼光看去，发现齐翳正在看着——孙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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