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 离石如矢

没日没夜地跑了三天，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一般，马已换了五回了，人累的骑在马上能睡着。

  无风对阿塔娜说这样不行，就是到了地方我们也没精力救人了。斥侯已派出去了，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不要着急。

  阿塔娜道：能不急么，有事的又不是你哥。一句话堵的无风无语。

  无风盘算，古代还真是不方便，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马了，一天也最快能跑200公里，晚上天黑路不熟的话，最多100公里。而现代的动车，一小时就最少200公里。只能换个说法，天黑赶路、疲劳赶路，不如夜晚养精蓄锐，白天一鼓作气来的好些。阿塔娜这才同意休息。无风又与众人议了一会。黎明时分再次出发。再行了两日，无风与阿塔娜马都骑不住了，只能坐了赶上的后队拉的马车。所幸斥侯来报了颇超的情况，阿塔娜这才心安了下来。

  原来，颇超被困在塞梅伊以东的尉头与温宿两小国处。两小国相邻，本世代交好，近来交恶。起因是一年尉头闹灾荒，借了温宿粮食渡过难关。温宿闹灾荒时以为帮过尉头，定可借的粮食，但尉头却以国内也有灾荒无余粮而颗粒未借，自此与温宿结仇，渡过难关后，便以尉头背信弃义发起战事，却不想修养生息不好、战力稍逊，尉头以逸待劳、打了埋伏，温宿大败，只得走了王后路线，赔了钱财、粮食、和亲了公主这才不至于灭国。从此尉头稍不顺意便又打又骂，要钱要粮。温宿举国愤慨又毫无办法，国王郁郁而终，两王子为争王位互殴，大王子战败，逃到尉头挑起战事。

  温宿小王子眼看灭国在即，扣住过往的颇超货物与黛芙妮，逼着颇超合兵对抗尉头。颇超只是借道，不愿卷入纷争，无奈之时徐布前提出和议，赴尉国不卑不亢晓说利害。尉头多年来深受匈奴其害，这一二十年匈奴无暇自顾才得以喘息，知道匈奴厉害，更听说了无风的名头，正考虑罢兵让道间，温宿大王子怕议和后坐实了小王子温宿国王之位，自己再无争位可能，便杀了和谈一众人等，徐布前侥幸逃脱。

  尉头无奈只得发动战争，刚开始还互有胜负，后温宿兵器、人马不继，被打的围了国都，小王子弃城而逃，颇超货物和黛芙妮兼在城中，找到时城已被围，只得守城。

  徐布前见此，逃出城来到塞梅伊搬救兵被围，遇有数面之缘的男侠，男侠拉徐布前上马，拍马直向首领，或搭弓射箭，或夺枪挑刺，或拔剑切割，所过之处敌军阵中无人能敌、死伤无数，最后手起剑落首领首级落地，敌军无人敢追。至塞梅伊后这才分开。

  徐布前找到驻守的28班长，见到守城的洛蓝阿布，洛蓝阿布极其为难道：调兵须得单于同意。但又感念无风招呼洛蓝及兄长之恩，一面派人向单于、左贤王报告，一面拨给28班五千精锐出城防御。徐布前知其意，带28班及五千人日夜奔赴温宿都城，一路收拢士兵队伍近万，赶到时都城已破，入城堪堪救下颇超，再次紧守城池等待无风救援。

  无风一行进入温宿时，离石、颇超勇一前一后带兵赶来，也只五六千人马。离石是听得乌云有孕，自是不管不顾，扔下手头事就往这边跑。颇超勇是无风安顿前去救援的，毕竟颇超是原来的首领。

  众人再次商议后，趁尉头围城、在全国大肆抢劫之时，四处发动民众：尉头背信弃义，是男儿决不容忍，誓死讨回公道。国破之时，唯有共同抗敌，才有生还希望。否则国破家亡，男子杀头，女子奸淫，世代为奴。

  扯起红旗，激起民愤，四处追击烧杀虏掠的零散尉头兵，打了几场胜仗后士气大振，人越聚越多，一月不到小国除东面外跑了遍，外围尉头兵全清理完毕。

  围都城的尉头国王见势头不对，欲杀温宿大王子求和，却不想温宿大王子早已跑的无影无踪。后战事平定后，大王子返回要继承王位，被民众骂其叛变败家之徒，陷民众与水火之人，何德何能、有何脸面继承王位，群情激愤下被民众一拳一脚活活打死。

  尉头收拾抢劫东西跑路时又被颇超与离石里应外合打的丢盔卸甲，跑回都城被离石带队合围，只能一次次派人和谈。离石征询军队、民众、部族意见，众兼不同意。

  众人商议如何攻城，又再次使用离间计，每日里喊话分化：投降优待，反抗一律杀无赦。派俘虏进城宣传政策。严令军队不烧杀抢掠，救助死伤，扶助民众。还没待无风配制出花几朵这个化工博士给的火药炸城，尉头国王就被儿子所杀，出城投降，一旅迅速稳定了局势。

  阿塔娜随无风进了温宿城，见颇超浑身是伤，衣甲破烂，还一脸贱笑，忍不住踢了两脚。一旁黛芙妮衣着光鲜、油头粉面出言制止，被阿塔娜摔了一耳光，还要再打，被颇超拦住道：瞎好还是你嫂子了。阿塔娜气道：至这祸害出现周围人就没过过。

  温宿小王子见城破，不知从哪跳将出来，站在高台上对着民众道：天佑我国，吾终将这场祸事平判，温宿万岁！只周围几人随着高喊，空旷残败的街道上一片死寂，人人站立瞪视。

  颇超看了颇超勇一眼，轻微摆了一下头，颇超勇一愣，正寻思间，只见颇超跳上高台一刀将小王子砍于台下，指着骂道：哪来的冒牌货，小王子早已让尉头兵杀了。来人！把这几个同伙拉下去斩了。

  颇超这才一拍脑袋，幡然醒悟，亲自上阵杀了一人。完事后站在颇超跟前羞愧难当，被阿塔娜狠狠瞪了一眼。颇超恨声道：你就是当兵的料。休整了几日后，颇超低价收购了些货物，再次踏上回家之路。临别再次让无风回去，无风说明年一定回来，颇超说回来我安排见父母。阿塔娜红了脸低了头落了泪。

  离石一战成名，得尽两国民众拥戴，暂时代理两国国王，迅速开展战后重建。几日便将局势稳住，生产生活进入正轨。离石发动两国民众推选国王，一周后一致意见还是离石。离石推却，将代理国王向温宿国王女儿相让，温宿女儿坚决不受。向尉头王子相让，两国民众朝臣坚决反对。这日，封印挂帅，黎明时分准备带乌云悄然离去。刚走出宫门，就见百姓朝臣、老幼妇孺、伤残士兵跪满街道。离石忙下车搀扶，众人言离石不当国王就跪死在此，彼时天降细雨，一老者高声道：苍天留人，天意如此，离石当受命于天，不负百姓。

  离石这才跪倒在高台之上，对着满城百姓道：离石无才无德，得两国百姓青睐，深怕当王愧对厚爱。既然天意如此，民意如此，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只要我不死，定保你们平安！

  满城山呼离石万岁，忽然雨住天晴太阳出。众人抬着离石绕城一圈，径自抬出城遍告每村，足足半年后才回城。自此，两国并为一国，国名宿尉共和国，号夏，为与大夏区别，称西夏。离石为第一任国王，乌云为王后，半年后，王后产子，封为王子，取名离白。宿尉国东交羌、戎，南交蕃，西交元，北交蒙，大力发展农牧、手工、商贸，成为东西商贸的重要枢纽，五年休养生息，五年稳步发展，再五年后到达历史全盛，丰衣足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安居乐业，百姓交口称赞。

  街道上百姓拥护离石离开之时，独留独孤奢与无风，独孤奢道：又是你搞的鬼吧！你这本事真大呀！又笑着说：走吗，左贤王夫人还在城外等你着了。金矿也被里克占了，等着你回去处理呢。

  无风气道：你这松，好的不学，学下这些坏毛病。

  独孤奢前几日才不紧不慢、只带了一万人赶来，说道：两只小鱼小虾，能翻起什么大浪，还趁得上先生亲自出马。

  呼延笑着说：确实。先生是奔着妻哥去的，看来先生也惧内呀。

  独孤奢趁着离石要走的机会，派呼延将阿塔娜接出城外，说在此等无风。无风原想已走到这里了，不如回家一趟，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只能跟着西去。

  无风将那一块黄金和随身带的钱粮、马匹都留给离石，又从独孤奢处打劫了另一块黄金、财物，将过来的一旅留了半年之久，直到宿尉政局安定，社会步入正轨，建起如一旅同样的班底，留下离石得心应手的部下，才重回无风身边。

  后来，留下的几个夏兵，均出将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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