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妹妹了


“干爹,儿子再烂也是个洪朝人,忍不得看蛮族在咱们的头上耀武扬威,儿子的本家就是在肃慎人的刀下死绝了的。”

  文青厉声说着,眼神狠厉异常,把魏祖德都吓了一跳,心中一惊。

  “文青,你这是怎么了?”

  文青把带的账册拿了出来摊在魏祖德的面前说:“魏才全那东西,不仅叛国还暗地里把干爹的孝敬扣下中饱私囊,数额已达上万两白银!”

  魏祖德颤抖着手看了账册,不可置信。

  “这是从哪里来的?”

  “福中处搜来的,福中才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只可能是魏才全授意的。”文青义正言辞。

  突然,文青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冷汗直冒,手脚发抖。

  魏祖德注意到了文青的异样,眯眼问道:“文青,你怎么了?”

  文青大惊,强装镇定:“干爹,儿子好好的,只是在想魏才全的事情,越想越替干爹心寒,干爹明明待他不薄,给了他一生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为何他要这样作践干爹的好意,儿子不懂。”

  魏祖德见文青眼中隐有泪光,叹息一句:“他终究是咱家认下的儿子,罢了,才全的事情你莫要再想了,好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可是干爹,魏才全留不得,他已经废了……”

  “好了,干爹会亲自处理他的事,你先回去吧。”

  “是,儿子退下了。”文青一如往常地恭敬退下,看不出什么破绽。

  可背后,魏祖德的眼神仍旧犀利,良久才叹出一口气,喃喃自语:“咱家这是养了一把利刃啊……”

  天牢中,魏才全穿着带有尿骚味的衣服,浑身都在颤抖。

  他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但是只要魏祖德愿意保他,他一定能活下去。

  吱呀一声,天牢的门被一个小内侍推开了:“奴才来给才全公公换新衣服。”

  一件新衣服不重要,但是这让魏才全看见了自己活的希望,大笑出声,跪地拜天。

  “儿子就知道干爹还记得儿子,多谢干爹,多谢干爹。”

  魏才全来了精神,也不瘫软了,起身就指挥小内侍:“还不快给咱家换衣服,你是哪个小兔崽子?”

  “才全公公,这么快就忘了兰儿吗?”

  兰儿抬起头,露出一张白净带笑的脸,眼中却是阴暗得很,把魏才全吓一跳。

  “你为何在此?”

  兰儿恭敬说道:“奴婢是来给才全公公送换洗衣服的,自然在此。”

  兰儿还拿了吃食出来,说:“对了,这儿还有文青哥哥给才全公公准备的食物,就怕才全公公在天牢饿着,让奴婢好生给送进来的。”

  魏才全看着面前的衣服和吃食,面上怀疑尽露:“文青那个狗东西能这么好心?”

  “才全公公说什么话,文青哥哥自然一直是最好的了。”兰儿笑着给魏才全摆菜斟酒,魏才全却是丝毫不领情。

  “哼,屁话,那个小子什么狠辣的手段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怕是他正想着该怎么置我于死地他好升迁呢吧。”

  魏才全饶有兴致地看着兰儿面向自己跪下的玲珑身材,眼前的一片雪白在昏暗的牢房里十分扎眼。

  “倒是你,咱家要是没猜错,这些东西都是你准备的吧。”

  兰儿身躯一震,软声说:“还是瞒不过才全公公,正是奴婢准备的,才全公公喝吗?”

  兰儿举起一杯酒,魏才全连看都不看就说:“不用做戏,咱家知道你是想来问咱家关于你妹妹的事情。”

  提起妹妹,兰儿的脸色有了变化,笑容渐失,跪地道:“求才全公公告知奴婢妹妹所在。”

  “呦,这个时候挺恭敬的,那晚的刚烈呢?”

  “那晚有文青在旁,奴婢不得已而为之,求才全公公见谅,奴婢愿以死谢罪。”

  兰儿的眼神又婉转起来:“或者,等才全公公荣光出狱,兰儿愿意一辈子伺候公公。”

  “呵,那文青不还真得把咱家剥皮抽筋了?”

  兰儿嘴角微勾,挑眉说:“不会,不仅不会,才全公公出狱的那天就是文青的死期。”

  魏才全来了兴致:“你是拿捏了文青的把柄?”

  “是,公公请看。”兰儿拿了张纸条秉着烛光拿给魏才全。

  魏才全看过大喜:“哈哈哈,文青你个小子,原来你仗着在干爹身边伺候,竟然私自记下了干爹的夜事,你死到临头了!”

  纸条上写的,是魏祖德叫宫女端洗澡水之后的事情。

  魏祖德做这些事情极其隐蔽,更是厌恶人知情,故而对福中的闯入才大发雷霆。

  而兰儿知道这些,都是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濒死的姐妹口中得知的。

  这是魏祖德的隐晦,只要把这个曝光出去,魏祖德的杀心必坚。

  而魏才全看到的,正是兰儿模仿了文青的笔迹写的。

  “如今把柄在手,才全公公可要现在就写下密信奴婢好出去就秘密交给干爹,也好让干爹快些放才全公公出去。”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快拿纸墨来。”

  魏才全只闷头写自己的,丝毫没注意为何兰儿会把笔墨都备得这样齐全。

  等魏才全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贬低谩骂文青的话,胆子更大了,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出了天牢。

  兰儿奉承着收好问:“才全公公,那奴婢的妹妹……”

  魏才全十分放松地躺在天牢的破草堆上,神色得意,指着兰儿说:“你的妹妹咱家知道在哪里。”

  “在哪?”兰儿语气激动。

  魏才全闻言大笑:“在宫城的每一口井里。”

  兰儿奉承的笑瞬间凝固,僵硬地问:“何意?”

  魏才全笑得更狠了:“你个傻子,咱家都说得这般明白了还听不懂吗?你的妹妹早就被人折磨致死分尸了,你还巴巴地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哎哟,咱家都替你妹妹在九泉之下寒心。”

  兰儿的腿瞬间软了,头撞在木头上也浑然不觉。

  魏才全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恨意:“咱俩的敌人是一样的,等咱家的信送到干爹手里报了仇,你的仇咱家也就帮你报了。”

  魏才全现在格外轻松,拿起吃食就吃,酒也不放过。

  “明白了……”

  三个字,充满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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