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学霸疯了
黄少的惊叫,让陆明轩瞬间惊醒过来,他就这么赤脚跑出门去,直冲女生宿舍房狂奔而去……
女宿东墙角有全校唯一一块巴掌大的破镜片,还镶嵌在泥坯墙中,旁边是装着五个水龙头的水槽,大部份水龙头上都绑着布条,也止不住滴水,地面用青砖铺着,这里就是男女住宿生共用的取水或洗脸刷牙的地方了。
顾不上大口喘息,陆明轩看着熟悉的景象,极力压制着泪水,颤抖着靠近那个破镜片。
看着这张稚嫩的面孔,陆明轩再也不用怀疑了,瞬间就确定了,他重生到了1985年的自己。
“呜呜呜、哈哈、呜呜…哈…”
陆明轩再也控制不住这份喜悦,疯疯癫癫的时哭时笑,一路欢呼雀跃的奔回宿舍。
刚刚爬起来的黄少,看着兴奋到扭曲变型、欢呼雀跃的陆明轩,竟然跑过来抱着他,狠狠的亲了下他皮包骨头的脸颊……
“诶呀!!!”
黄少瞬间一身鸡皮疙瘩,尖叫声中再次跌倒在地。
“黄少,谢谢你!!”
那鸡窝头的汗臭味,似乎都让陆明轩觉得美好,穿上蓝色直筒裤、泛白的灰色中山装、有点跑边走线的解放鞋。
接着就收拾铺盖卷,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但勾起的唇角与外溢的笑意,让人一眼看到他心情很不错。
黄少愣了半天,看着陆明轩恢复正常的打着铺盖卷,这才从惊恐中摆脱出来。
拍打屁股上的灰土后,还是有点畏畏缩缩的凑到陆明轩跟前,磕巴着问道:
“鸟……陆明轩,你这干吗呢?”
“回家,不想读书了!”
“啊!大家下课就到操场集合了,李老师催你赶紧过去,颁奖仪式马上开始了。你…你还是去吧……”
黄少难为情的挠了挠鸡窝似的头,有点紧张地劝着陆明轩,宽松的旧军装有点大,稍微弯腰时就可以看到他一根根肋条骨。
陆明轩身体一顿,今天晚上可是老妈与妹妹遇害的日子,天塌下来他也必须回家。
上天给他这次难得的机会,如果还不能改变命运,纵使以后仍旧如前世那样万贯家财,那又如何。
学是肯定不上了,他已有华国最高的学府——京都大学的学识,身负血海深仇,今日救下老妈后,他必须要弄死那个让他前世终生不得解脱的仇人,哪有时间与资格在学校浪费时间。
“陆明轩!!黄少!这两个孩子,疯哪里去了……”李红娟焦急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
“李老师,我们在呢。”
陆明轩瞬间决定,冲着老师与学校的培养恩情,先耽误半个小时把颁奖事应付完了立马就走
陆明轩拉着黄少,赶紧迎出宿舍。
“陆明轩,听说早上起床都叫不醒你,你没事吧”
“李老师,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好点了。”
“你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领奖,干嘛还这么激动”
李红娟以为是陆明轩激动的原因,捋了捋吹乱的头发,边平复着焦急的心情,边宠溺着责怪道。
刚过三十岁的李红娟,小巧的五官、齐肩短发,浅蓝色裤子、配着米白色上衣,虽然衣服有点旧,但整洁中透着干练。
陆明轩极力压制着又要颤抖的脸庞,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狠狠的掐着大腿,克制如开闸般的情感,克制着想哭心情。
眼前的就是他人生中最敬爱的老师,在这里重遇,陆明轩心都在颤抖。
跟在李老师身后,他们向学校操场方向走去……
陆明轩看着熟悉的校园,看着宿舍区的二排夯土茅草房,陈旧破落但却让他如看最美的风景,五月的空气甜甜的,连麻雀的叽喳声,都让他觉得是世上最美的音乐。
青砖铺就的小道,沿着两侧是今年三月刚栽的杨树苗,小道之外就是沙土地,上面长着不少野草、野菜,零星的各色野花在葱绿的草丛中格外醒目。
前面二排四栋红砖瓦房,就是他们的教舍,几棵枝叶繁茂法桐在五月的艳阳下,闪着光。树下的砖砌长凳上,留下了太多陆明轩青春校园的回忆。
走过教室,一排位于教学房东侧的砖打底夯土墙瓦房,就是老师们的办公室。这让陆明轩不由得又想起,放在铺盖卷里的那颗温暖的苹果。
他稍稍顿了顿身体,抹了抹不小心迸出眼角的泪水,无限温暖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李红娟那干练的背影。
操场就在学校新建围墙的外面,透过南门,陆明轩看到了操场中间已有了不少人,有的坐着,有的三三两两的站着,主席台是用十来张课桌拼的,上面铺着有点泛黄的绒布。
偶尔的“喂!喂!!”测试话筒声,看来会议还没有开始。
“陆明轩、黄少,我们班在最西边的那排,黄少回到自己座位上,陆明轩你坐在我身后,就是第二个凳子上。”
李红娟扭着头交待到,院外的风吹散了她的头发,遮挡了脸,虽然看着有点滑稽,陆明轩却觉得老师无比的好看。
“好的”陆明轩与黄少几乎一起回应着。
“你们先去吧,我回办公室,待会再和领导一起过来”
……
院墙外就是学校简陋操场,两组木板篮球架,突兀的竖在操场中间,锈迹斑斑的铁栏框,有大半都耷拉着,地面是碎沙石铺的,长满了杂草与野菜。
然后,就是煤渣铺就的黑色跑道,再也没有其它体育设施了。一眼到边的操场,只有东侧的水塘边,刚栽不久的几棵杨树苗。
三(1)班的纸板制作的标牌下,看到谢敏、伍亮等一张张稚嫩且熟悉的面孔,陆明轩再次心潮起伏,他压了压情绪,绷紧面部、低头急匆匆的走到前面第二个位置坐下来。
陆明轩感慨回来的感觉真好,觉得自己有点摁不住泪水,催泪的感觉冲击着他52年的情商,泪水迸出……
他如遭触电般惊出一身冷汗,苍白的脸色,用力捏了捏拳头,告诫自己:他没有资格放纵情绪,因为他需要更高的情商,来面对以后事关生死的一切。
“李老师,感觉身体还是不舒服,向您请假,回去家看看身体”
颁奖结束后,陆明轩拦下准备陪着领导离开的李红娟,压制着有点发颤的声音,一脸病态的说道。
“严重吗?……老师现在就带你去乡卫生院看看?”
李红娟着急的顾不得其它,急切的语气与焦急的表情,抬手摸了摸着陆明轩脑袋,拧了拧眉头后,抓起陆明轩胳膊就往乡卫生院方向拽。
“李老师,不用去医院,主要是感觉没力气,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你这孩子,还有十来天就中考了,这不耽误中考嘛”
“没事,我在家也会认真复习”
李红娟看了看陆明轩,皱眉沉思一会,这才担忧的说
“好吧,但千万不能耽误学习,中考是你人生最关键阶段,不能落下了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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