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面包夹芝士
爱国者博卓卡斯替是我见过的最为强大的战士，没有之一。第一次和他的合作，我就切实地见识到了他的实力所在。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和他的游击队，整合运动早在第一次反围剿的时候就从这片大地上除名了。同时，如果不是他和谢尔盖，我估计也会因为自己的自大早早地便断送了这感染者最初的希望。
自力更生，首先就是要在军事上自力更生。虽然军事措施是一个组织里最基础、最表面、效率最低、反作用最大的措施，但如果手里没有一把刀，哪怕是上了年纪的破伤风之刃，别人就会堂而皇之地欺负你。同时，如果你没有握好这把刀，伤到了自己，那么后果是别人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你的同时，体内的伤病还会隐隐作祟。
——《塔露拉回忆录（冻原篇）〈自力更生的必要性〉》
暗处。
谢尔盖死死地捂住塔露拉的嘴，其他宪兵队也把弩弓对准了那群把酒言欢的纠察队，神色紧张。
“咱们这是近敌作战！很近！你再多骂一句对面反应过来就全没了！”
谢尔盖也不免得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条憨憨龙，想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剑法牛，就想先人一步，带人从正面突击对方。
也许是顺风仗打多了，她居然变得自大了起来。
自信是好事，但自大那可就坏大事了。
“唔唔唔唔！”
“你先别出声！”
纠察队回头看了一眼，黑咕隆咚的，估计又是哪个大色批抓了个女的在享受呢。
他们相视一笑，露出了男人才懂的眼神，又把头转了回去，喝起了酒。
谢尔盖惊恐的眼神缩了回去，又把头缩了回去。
“支援组，待命。突击组，临时以伊万为领队，两翼包抄，隐蔽行动，要快！”
“是！”
“你先听我说，你是不是顺风仗打多了，以为他们很好打？我今天就要在这教你一个科西切大公爵可能已经教过你的军事知识：不打无准备之仗！胜不可骄，败不可馁，骄兵必败，哀兵能胜！
“虽然对方的指挥官我们不知道是谁，但你自己看这排兵布阵的方式就知道来者不善。光是已经探明的阵地之间都能实现二十分钟内相互机械化步兵支援，万一打起来要是僵持住了吃亏的是我们。”
科西切大公爵把自己的领地管理的其实不差，但他的养女就这德行？谢尔盖是不会信的。
人在乌萨斯，多少都必须会一点战争艺术，不然怎么获取军功，加官进爵？
“难道我不是整合运动里最锋利的一柄剑吗？我去带队突袭他们，不是正合适吗？他们在喝酒！在聚餐！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塔露拉的双眼中喷薄出怒火，其中隐隐夹杂着些许诡异的灰黑色。
“你的确是整合运动里最锋利的一柄剑，塔露拉。我承认这一点。”
谢尔盖坚定地看着她。
极近的距离让他感受到眼前德拉克身上的温度之高，这让他毛孔舒张。
在零下四五十度的区域里有这么一个暖宝宝，很酷的好吧？
咳咳......
“但是，其他士兵也是如此锋利的剑吗？他们具有像你一样的战斗素质、战术规划、战略意识吗？你一个人便可大杀四方，但他们需要的是配合！是保存！
“乌萨斯对外战争中常常大捷后还能再打一轮，为什么？这就是预备队存在的意义！这样既保存了实力和兵力，又让其他士兵有了喘息时间。而你呢？
“打完仗之后就想再打一仗，你不累你手下的亲卫队也累了，他们也是人！
“你不是没有脑子的白痴，我也不急着参加你的葬礼，领袖！你是领袖！”
谢尔盖顶着那个极其愤怒的眼神，反将一军，骂醒了这条憨憨龙，也骂醒了某个存在。
“支援组！镭指方向，齐射预备。弗里德里希，伊万诺维奇，瞄准哨塔，打掉那两个高处的哨兵。”
“是！”
“齐射！”
箭矢就这么从离这群纠察队聚餐仅仅有二十五米的地方拔地而起，这个反斜坡给予了他们绝佳的射击角度与掩体。
那群纠察队，就这样在醉生梦死中获得了婴儿般的安详睡眠。
“领袖！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第二轮齐射预备！”
谢尔盖撂下两句话后，举着弩便冲出了掩体。
“镭指方向！批次射击，火力压制！”
又是几轮箭雨过去，又有几批纠察队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亲卫队！跟我上！”
火龙再一次昂起了她的胸口，抬起了她的头颅，拔出了她的重剑，向前方推进。
塔露拉的亲卫队追随着领袖的脚步，延续着领袖的意志，向前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他们是领袖火焰的延伸，他们是领袖意志的体现，他们是感染者愤怒的具象化。
终有一日，暴力会返还到施暴者的身上。
......
“什么状况？”
营地里还是有正常人在睡觉的。
“起来！都起来！”
小队长怒喝一声，见有人还不起床，怒气更甚，抽出腰间的皮带便往那些基层士兵身上抽去。
“啊！哪个*乌萨斯......”
“你个*乌萨斯粗口*的，不要命了是吗？！给我把衣服脱光滚到外面去！其余人，整队！跟我走！”
“是......”
“没吃饭吗？！大点声！”
又是两鞭子抽下来。
“是！”
这个小队长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手下的士兵眼中没有丝毫战意，只有惶恐和麻木。
......
“突击组已经攻入目标地点，等待下一步指令。”
“两翼展开，等待支援组。形成战斗小组，确认敌人情况，迅速占领有利位置，按计划行动！”
“是！”
“保持通信畅通，室内作战时注意互相掩护。一定要至少排干净一幢大楼，小心老鼠和害虫。”
谢尔盖发送了一段讯息后，看向身边的塔露拉。
她的剑上仍然燃烧着熊熊烈焰，眼中的战意几乎化为实质。
这条龙又打嗨了。
谢尔盖抽了抽嘴角，又一次按下了通讯器。
“阿丽娜，阿丽娜，带着医疗小队来救治伤员，以救治伤员为主，切莫过于深入。”
“明白。”
“把预备队也带上，小心敌人支援。”
“明白。”
“预备队收到，已经在可能的敌人支援路径上布哨。”
......
“*乌萨斯粗口*，门口的人怎么守的门？！敌人进来了。你！去通知大队长，西门遭遇不明势力敌人攻击。”
“是！”
“其余人，组建阵线，清理敌人。”
“是。”
呜——
“什么东——”
轰！！！——
.......
“干得好，通知，炮兵，火力，向D4，区域，集中。其余人，跟我上。”
盾墙就这么，沉默着，在炮火划过这片大地食人的天空时，在绚丽的火光的掩护下，宛如一个摄人心神的巨手，扼住了纠察队的咽喉。
“那.......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乌萨斯粗口*！！！*乌萨斯粗口*接电话！！！这不可能！！！”
“......是他，是他.......他来了......别管了，情报有误！全体撤退！全体——”
一发炮弹落在电话前，把这个自大且自负的纠察队大队长炸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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