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唐城第一公主海悦娄不日将与第一公子公孙翰喜结连理,这本该是一件喜事,但现在整个唐城都被这个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作为新郎官的公孙翰,不但没有为婚礼做任何准备,反而整天留恋于星辰阁。
海悦娄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持鞭直接冲进星辰阁,决心要把公孙翰从里面带出来。
大厅之上,她高声喊道,“公孙翰,你给我出来!”
海悦娄作为公主,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从小到大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下面的人都会争先恐后地送到她面前。
因此,她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冤枉。
其实,海悦娄对公孙翰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但没想到他竟然每天都留连于星辰阁。
当然,并不是说星辰阁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只是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而新郎官却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整天在这里逍遥自在,她怎么可能开心呢?
所以,她决定亲自去星辰阁找公孙翰,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满。
董尤娘子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如果只是一般人来此闹事,她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人打发走,但现在站在面前的可是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轻易打发掉呢?
而且眼前这位公主的气势汹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显然不找到公孙翰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董尤娘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不知公主殿下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呢?”
然而,海悦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冷声道,“公孙翰是否在这里?快叫他出来,本公主要见他。”
董尤娘子面露难色,试图解释一下情况,“公主殿下,这……”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海悦娄打断了,只见她皱起眉头,语气十分不客气地警告道,“你说话前最好先考虑清楚后果,如果你敢再啰嗦半句,信不信本公主马上让人拆了你这里!”
听到海悦娄如此强硬且充满威胁的话语,董尤娘子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这位公主果然如传闻中那样难缠,自己可得小心应对才行。
毕竟,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要真的想拆了这座楼,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国公主身份尊贵,就是真的要拆他们星辰阁也是举手之劳,思索再三,董尤叫来了旁边的小二,让他去把公孙翰请出来。
一个是唐城公主,一个是唐城公孙世家的公子,谁更尊贵,她还是分得清的。因此,她对海悦娄自然是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
做完这一切,董尤娘子又朝着海悦娄陪笑,“我已经让人去请公孙公子了,公主莫急。”说着,她亲自给海悦娄倒了一杯茶,并递到了她的面前。
海悦娄冷哼一声,将星辰阁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嗤笑一声,“都说此处是仿照海间明月七宿阁建造的,到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慕名而来。”她一边说,一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却又很快放下了杯子,显然对这里的茶水并不满意。
听到海悦娄如此诋毁星辰阁,董尤娘子脸上的表情明显不算好,但碍于对方是公主的身份,她便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海悦娄又接着道,“我看这容怜也不怎么样,只会仿照别人的东西,自己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来。”
这句话让董尤娘子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她心中暗自恼怒,这位公主真是太过分了!
她下意识反驳道,“公主殿下这话说的不对,世人都知道海间明月七宿阁是神仙阁楼,其中构造精妙复杂,容怜大师能仿照出,便已是当世第一人。”
“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能像容怜大师这般,精通建造之人。”
听着董尤娘子说出如此恭维容怜的话,海悦娄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神情不屑。
“就算他有经世之才又如何,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一个庸俗之辈,也值得你们如此崇拜。”海悦娄与容怜无仇无怨,只是因为公孙翰的缘故,让她对容怜有些偏见。
刚才反驳公主她实属不该,此番再度听到海悦娄的言论,董尤娘子只能默不作声,实际上心中对这位公主的印象已经差了许多。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公主殿下说的不错,容怜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的确算不上什么经世之才。”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素衣的容怜正从二楼缓缓走下来。他神情漠然,似乎并没有因为海悦娄的一席话而感到不悦。
人群中有不少人还没有见过容怜的真面目,此刻见到他本人,都不禁好奇地打量起来,不由低语,“那就是容怜大师,他居然如此年轻。”
世人印象中的容怜,至少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却未想到他居然如此年轻,长相也是如此普通。
是的,普通,若不是他自称容怜,就他这张脸放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因为实在太普通了。
海悦娄挑眉,她倒是见过容怜几面,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在星辰阁。
不过她半点没有刚才说人坏话的心虚,反而是反问容怜,“本公主倒不知,容大师为何会在此。”
海悦娄是在质问他,皇帝让他建皇陵一事,此事兹事体大,他怎么有这个功夫乱晃。
容怜像是没听到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回道,“自建立星辰阁后,陛下特许我常住于此,公主这般提问,容某倒是有几分不懂了。”
这的确也是一件实事,当初容怜复刻出星辰阁,陛下龙心大悦,抬手一挥便赏赐他可以久居在这星辰阁内。
海悦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冷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本公主真是误会了。”
若非父皇看重他,她第一个就会让人将这个容怜抓走。这种祸害留在世上,只会让人感到厌烦和不满。
"容大师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啊!"海悦娄的话语充满了讽刺意味,任何人都能明显地感受到公主对容怜的不悦之情。
然而,容怜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恭敬地向海悦娄行礼,并表示感谢海悦娄对他的赞扬。
周围旁观者无不对容怜的气度表示钦佩,面对如此压力仍能保持镇定自若,确实不愧是大师级人物。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前来寻找容怜的公孙翰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当他看到容怜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注意到与容怜对峙而立的海悦娄,他的眉头瞬间皱起。
海悦娄看到公孙翰果然在这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愤怒的神色,“公孙翰,你果然在这里!”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我即将大婚,你却整日来这种不三不四之地,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吗?”
而,公孙翰半分眼神都不曾分给她,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落在容怜身上。
见自己与他说话,对方却一直置之不理,甚至连看都不看向她,海悦娄更加气愤,明明是她的驸马,却总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还有这个该死的容怜,若不是他,公孙翰怎么可能半点目光都不看向她。
想至此处,她便觉得无比的羞愤,她拿起手边的鞭子就要往容怜身上抽去。
公孙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鞭子,然后又猛然松开手,海悦娄一时没来得及松手,被他这么突然的拽住鞭子,就这么直接摔倒在地上。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出丑,海悦娄心中的愤恨之色,已经逐渐转变为了杀意。
她是真的想杀了公孙翰,还有容怜。
彼时对公孙翰的那几分好感,如今都已转变为了恨意,她一直都知道公孙翰不愿与自己成婚,却未想,他居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简直该死。
倒是容怜,看到海悦娄摔倒,还上前准备搀扶她,却没被她一把推开,海悦娄自顾自站起身,眼神阴鸷的看着公孙翰,“公孙翰,算你狠,今日之事本公主记下了,来日定当要让你付出代价。”
公孙翰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他轻声道,“我实在不明白公主所言何事,我只是出于好意,想要阻止公主犯错罢了。”
听到公孙翰的话,海悦娄气得几乎要笑出声来,她用手指着公孙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阻止本公主犯错?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本公主做事?”
“难道你真把本公主当成一个愚蠢无知、任人揉捏的傻瓜吗?”
公孙翰依旧保持着冷静和平静的态度,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公主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然而,海悦娄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接连不断的挫折,这让她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回想起公孙翰之前的行为举止,她突然意识到其中的缘由,不禁冷笑起来。
她冷笑着对公孙翰道,“你不是一直想着要与本公主解除婚约,本公主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
“今天发生的事情,本公主一定会向父皇禀报,你就好好地待在公孙府,等着与本公主成亲的那一日吧!”说完这些话,海悦娄大笑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了星辰阁。
留下公孙翰一人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海悦娄脾气暴躁,这些年来,不知做出多少荒唐事,陛下又宠着这位大女儿,自然没人敢让她吃瘪。
如今在此,她处处碰壁,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还有刚才她那句话,包含深意,莫不是看出他对容怜的特殊情感,若真的是这样,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少来此处。
待海悦娄离开后,董尤娘子这才敢上前,她担心的询问容怜,“容先生,你无事吧?”
容怜微微摇头,微笑着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然而,他心中明白,今日公主吃瘪气急而走,恐怕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星辰阁虽然威名远扬,可毕竟它开在唐城之中,天子脚下。如果有一天天子看不顺眼,想要摧毁一座阁楼,
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到这里,容怜不禁感到一阵忧虑。
这时,他注意到一旁还站着的公孙翰,只见他还有几分呆滞。容怜心生疑惑,便缓缓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公孙公子,你没事吧?”
公孙翰似乎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眼神复杂地望向容怜,嘴唇动了动,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下头,低声说了句:“无事。”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看着公孙翰离去的背影,容怜心中暗自思忖:这公孙翰望向他的时候,总是一副神色复杂的模样,莫非自己何时得罪于他了?
接下来的几日,公孙翰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在星辰阁出现过。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原本总是和公孙翰一起来到星辰阁的司马卿,却频繁地出现在这里。
每次司马卿来到星辰阁,都是独自一人,但他会叫来星辰阁的姑娘们陪伴,一起听曲、看戏,好不快活。
得到董尤指示的盼儿姑娘,在给司马卿倒酒时,假装不经意地问,“素日里经常和司马公子一同前来的那个人,怎么最近都不见了呢?”
司马卿听到这个问题,先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挥挥手回答道,“别说是最近看不到他,以后你也很难再看到他了。”
盼儿姑娘好奇地追问:“为什么呢?”
司马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他要结婚了,有人不允许他再来啊!而且,他可是驸马爷,哪是你们这些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司马卿并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一点,实际上,是海悦娄向皇帝告状,导致皇帝下令让公孙翰在家中禁闭,只有到成婚那天才被允许出门。
他此前那番不把海悦娄放在眼里,自然是要受些罪的。
都说不能过早成婚,有个身份强势的夫人,那还不如当一辈子和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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