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面楚歌

冀州南部，沁河战场。

  里应外合占领怀庆府的萧九庭为了扰乱余元大军，在城内点燃大量狼烟，三十公里外可见怀庆府狼烟冲天，正准备与冀州兵马交战的余元看到后方狼烟，心里顿感不妙。果然很快就有逃回来的士兵向余元报告了怀庆府丢失的情况。

  余元大怒道：

  “这些豪门世族，根本就不可能与我们同心，我恨啊！悔不该听信其谗言，如果可能定将豪门世族连根拔起。”

  晋国公王进习道：

  “魏王，今怀庆府已失，我军携带粮草只够三日所需，不如大军回援怀庆府？攻略冀州再做打算？”

  赵国公余光道：

  “我军十五万大军信誓旦旦，怎能不打就撤退呢？我观冀军士卒多为草鞋，头戴包头巾，盔甲都不多，这一战我愿领骑兵打头阵，一举击溃冀州军，将整个冀州取来献于大哥！”

  “命令余光为先锋，大军前进，进攻，我们天雄军是不可战胜的！”

  当余光的骑兵冲进冀州军里，迅速在冀军中掀起一股惊涛骇浪，大量冀州兵马被冲击的连连后退，冀州军先锋大将靳海手握一把开山斧与余光交战了十多回合，就被余光一枪挑于马下。

  冀州兵马看到大将被杀，迅速土崩瓦解，士兵开始转身逃跑，余光领骑兵在身后紧追不舍，从背后掩杀。

  当余光追着冀州逃兵至一山谷中，只见山谷两侧鲜花漫山遍野，处处鸟啭莺啼、花红柳绿，一片片杏花、桃花、玉兰花开满山坡。

  这里已经没有了冀州兵马的踪迹，前方斥候报告，冀州兵马从左方的小路逃进了山里，小路上还有丢弃的武器，余光一面派传令兵向后方的大军报信，一面领大军再次追击冀军。

  当余元领着大军走至峡谷时，突然一路冀州兵从右杀出，晋国公王进习领兵上前击溃了这路兵马，待冀州兵马逃走。余元只听到右边有喊杀声传来，余元救弟心切，于是领兵向右边峡谷而去。

  大山里沟壑纵横，山川峻岭，峡谷纵深，森林密布，走着走着大军就迷了路，余光的骑兵只能跟着前方的冀州兵马一路追击。

  现在道路已经崎岖不平，冀州兵突然都向两侧的山上爬去，余光一看两侧山头，只见山头冀军早已滚木、石块就绪、大量弓箭手埋伏于此。

  许多骑兵下马，向山上攻去，这山坡陡峭，骑兵的马靴上去打滑不断，爬山非常困难，刚才冀军穿着草鞋登山却非常便利。

  随着赵睿手里的令旗挥下，滚木、石块随之抛下，箭雨向雨滴一样射下，山上有五万兵马埋伏，回去的道路已被滚木堵住道路，余光知道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于是大喊一声：

  “大哥！我先走一步？”

  余光推开了护着自己的亲卫，走到了道路中间，张开双手迎着箭雨。

  冀军随行参谋崔旻看着浑身被插满箭的余光，不屑的说道：

  “天雄军离开袁牧文不值一提，我们略施小计就带走了余光的性命，待我们将余元的首级也取来，可召令诸侯，姐夫也可登九五之位。”

  “崔旻，姐夫能登九五之位吗？”

  “姐夫得冀州豪门支持，如果再击败余元，声望无两，只要赵崔两家支持，我想谢王两家也会支持姐夫的。”

  余元被冀州军领着一直在大山里转圈圈，当余元发现不对时，已经在大山里走了多半天的山路。这时余元才发现冀州军装备的好处，冀州军浑身就没有铁甲，走起山路来如履平地，而自己军队铠甲、头盔这一身装备就三十斤以上，登高爬低的连续行军，再好的体力也已经累的不行了。

  晋国公王进习来到余元跟前道：

  “魏王，不能再走了，我们应该是中了冀军的圈套，现在撤退还来的急！”

  余元思考了一下道：

  “命令后军变前军，原路返回，最好天黑之前能走出大山。”

  在余元大军变换队形之时，山上一阵梆子声传来，紧随着是漫天的箭雨射来，随着中箭士兵的哀嚎声响起，大家也不在乎队型了，都是赶紧原路撤退。

  余元沿着山路一路撤退，后方有冀州大军追杀，山路两边的高山上尽是伏兵，箭矢、滚石不断落下，沿路兵马死伤无数。

  为了延缓冀州追兵步伐，平阳侯孙安领一万人负责阻挡冀州军，余元才摆脱了冀州的追兵，但是天黑之前还是没有走出山区，只是来到了进山的山谷之中，山谷之外已经有冀州大军摆好了阵势，堵住了出山的道路。

  余元令王进习点卯兵马，发现十二万大军现在还剩七万余人，就在这大山之中自己丢掉了五万兵马。

  夜里，余元在山谷中安营扎寨，冀州大军也没有发动攻击。

  天一亮，三颗头颅被冀州军送了过来，并附上了一封劝降信。

  余元看着弟弟赵国公余光、怀庆侯邓元展和平阳侯孙安的头颅，悲痛万分，将劝降信撕了个粉碎。

  当天余元让王进习为先锋率领大军进行突围，双方在山谷口展开了一场大战，从早打到晚，双方都死伤无数。

  冀州军营。

  赵睿看着战报说道：

  “荆楚男儿无孬种，今天的阻击战，我们占据有利地形，还伤亡了一万余人，这余元部最少还有六万余人，这要是全部歼灭，恐怕我军也得付出相同的代价！”

  “姐夫别怕，明天就是清明节，余元士兵离开故乡已经有一年有余，正是人人想家之时，明天我们可让俘虏在四周山上唱起楚歌，以扰乱敌心，降低其士气。”

  清明节早上，山谷中的雾气正浓，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味和血腥味，一阵阵低沉的歌声从四周山上传来。

  最苦戍边兮日夜彷徨，  披坚执锐兮孤立沙冈。

  离家一年兮父母生别，  妻子何堪兮独宿孤房。

  虽有余田兮孰与之守，  邻家酒熟兮孰与之尝。

  白发倚门兮望穿秋水，  稚子忆念兮泪断肝肠。

  ……

  冀兵有德兮降军不杀，  哀告归寄兮放汝翱翔。

  勿守空营兮粮道已绝，  指日擒元兮玉石俱伤。

  听着楚歌的余元部下纷纷扔下武器，面朝南方跪下，哭泣不止。

  余元听到楚歌也是震惊不已，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心神，本来要求士兵今日突围，不过被王进习制止，今日士兵们听到楚歌，再加上是清明节，士兵普遍战斗意志薄弱，不如休整一天，待明日一举攻破冀州防线，突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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