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准备面圣
胤禛做事利落，一旦决定要查证信中的说法是否属实，便毫不拖延地立刻叫来苏培盛准备马匹，打算前往荣国府。
当然，他并不会莽撞地直接闯入荣国府，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府内的状况究竟如何。
谨慎起见，还是会先派遣大夫前去诊视一番，确保荣国府内没有丝毫危险之后，他才会放心进入。
尽管胤禛年幼时曾患过天花，但谁能保证荣国府里是否存在其他传染性疾病呢？
弘历听闻阿玛要去荣国府，瞬间变得兴奋异常，迅速从床上爬起，连连呼喊：“阿玛！阿玛！我也要一同前往！
我已经数日未见小师弟了，着实不知他近况如何，阿玛。
阿玛，请您务必带上我一起吧！求您了，阿玛！我好想去荣国府看看呀！”
面对儿子这般急切恳求，胤禛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这一连串的阿玛给他叫的头疼，弘历这熊孩子是把阿玛当成了标点符号在用。
此时此刻，他头一回意识到孩子过于活泼好动也未必是件好事。
弘历可怜巴巴的求着胤禛，一双红肿如猪蹄的手使劲的在胸前拜拜，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但胤禛是个铁石心肠，根本不为所动，连个眼神儿都不屑于给弘历，直接就往外走。
弘历急的都快哭了，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喊着，“阿玛，阿玛，您带我去吧。阿玛，你别走啊。”
弘历每走一步，屁股上的肉都扯着疼，但是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要去见小师弟！！
胤禛被他叫的心烦，吩咐小太监把门锁好，不要让弘历出门，然后他扬长而去。
弘历眼睁睁的看着门被锁上，他阿玛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弘历都快气哭了。
小声嘟囔，“阿玛，您怎么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为什么不带我去啊？明明小师弟的信是写给我的，呜呜呜。”
弘历靠在门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是他的心里却好像下了雨。
他大声呼喊，“不！阿玛，您冷酷、无情、唔……。”
李玉捂住了弘历的嘴，“我的爷，您小声一点。”他真是服了，跟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主子。
弘历颓废的靠在了门上，然后从门上出溜下来，他拍着门，“放我出去，我要见珹哥儿，呜呜。”
李玉:……。这是闹哪样？
弘历表现的好像被棒打鸳鸯了一样，让李玉这个太监十分不理解，原来你们这些零件齐全的男的都这么相处呀？
有点小恶心呢。
胤禛不知道他的戏精儿子自己导演了一出悲情大戏，他带着八个大夫来到了荣国府。
荣国府的门房似乎早被交代好了，看到有马车停在门口，立即打开了大门。
胤禛眉毛一挑，他没想到贾珹这么自信，竟然笃定他一定会来。
贾珹这小孩还是有点手段的。
胤禛稳稳的坐在马车里没有出去，八个大夫视死如归的下了马车，在门房的引领下直接入了府。
他们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路。
要不是雍郡王的要求，他们才不会来荣国府呢，谁不知道荣国府里有人得天花了呀。
但是在皇权的压迫下，他们不敢不从。
这几位大夫原本以为荣国府内定会是一番冷冷清清的萧瑟之景，然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府邸中的仆从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丝毫不见任何惶恐与焦躁之色。
有的人专注于清扫地面，将尘埃扫净；有的人埋头苦干，仿佛荣国府从未遭受过天花肆虐一般。
八位大夫继续向里行进，随后被引领至用于会客的前厅。
此时，贾赦已然身着庄重的朝服，端坐在前厅之中静候多时。
尽管贾赦努力佯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但他的神色间仍旧流露出些许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之情。
就在今日，贾珹告知贾赦，将要携其一同前往觐见皇上。
贾赦对此心生疑惑，但对于自己儿子所言之事，他始终深信不疑。
毕竟他深知贾珹绝非信口胡诌之人，既然胆敢说出这样的话语，那必然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兑现承诺。
贾珹对父亲给予的这份信任深感欣慰，紧接着便将牛痘一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贾赦道来。
不仅如此，他还详细嘱咐贾赦在面见圣上时应当如何行事，只需依循他所设定的剧本按部就班，便有望使得荣国府迈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如今贾赦顶着个一等将军的名号，着实与那荣国府的匾额不大相称，怎么着也得恢复至伯爵之位才勉强够格吧！
然而，这区区伯爵还远非贾珹心中所期望，于他而言，侯爵甚至公爵方为最佳选择。
听闻贾珹的计划，贾赦不禁心潮澎湃、满脸涨红，暗自思忖道：“果真是麒麟子！如此见识高远，神仙果然不同于凡人。”
有此麟儿，何愁不能飞黄腾达？权势富贵自当如探囊取物般轻松易得！
原本贾赦还寻思着等贾珹日后羽翼丰满之时再带自己一飞冲天呢，却不想今日便已能承蒙其恩泽，得以平步青云。
此刻的贾赦内心激荡难抑，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唯有对贾珹言听计从，乖顺异常罢了。
怀着满心期待和些许惶恐不安，贾赦焦急地等待着雍郡王驾临。
眼见有人朝这边走来时，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他竟情不自禁地站立起来。
结果他没看到雍郡王，神情立即有些失望。
贾珹一脸镇定地轻拍着他的手背，宽慰道：“老爷，雍郡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儿，哪能轻易就信了咱们啊？
肯定得叫大夫过来仔细查查才能放心嘛。依我看呐，他这会儿估摸就在外头候着呢，待会儿准进来，您别急，沉住气！”
贾赦听罢，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然后朝着那几位身背药箱、手掩口鼻且衣着严密之人微微颔首示意。
接着，他转头对李猛吩咐道：“去，把女眷们那边的帘子拉起来，就让他们隔帘问诊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这八位大夫将整个府邸彻查了一遍，惊喜地发现天花果真已经消失无踪，府内众人皆无大碍。
他们难掩兴奋之情，迫不及待地去找胤禛禀报这个好消息。
胤禛闻知亦是喜出望外。
在确定无误之后，胤禛终于肯纡尊降贵地下了马车。
在侍从的引领之下，他迈步走向前厅，脚步有些急切。
然而，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悦——荣国府的人明知道自己驾临，贾赦却居然没有率众出门相迎，此举着实显得有些狂妄无礼。
贾赦是实在紧张，没想那么多，只会听贾珹的吩咐，儿子让他在屋里等着，他就不会迈出门一步。
贾母他们是压根就不知道雍郡王会来，不然肯定不会安安稳稳的待着。
贾珹是觉得自己现在的人设不适合做出太谄媚的举动，再说他给了胤禛这么大的好处，应该是他求着自己。
凭什么还让他去门口迎接。
胤禛冷着脸来到了前厅，在看到贾珹的时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确实是个长得很出彩的小孩儿，说他宛如谪仙也没说错，这周身的气质确实非同一般。
但要说他是个神医，胤禛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贾赦面对雍郡王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话，贾珹却是毫不紧张，侃侃而谈。
胤禛不太想搭理说话磕磕绊绊的贾赦，于是转头直接和贾珹对话。
交谈下来，胤禛深深意识到了这个孩子有多么的不凡，说话引经据典，一看就是读了很多书，不是脑袋空空。
而他言之有物，并不是照本宣科，说起治疗天花一事，也说的头头是道。
最令他惊讶的是，贾珹拿出了一本试验数据，这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贾珹拿牛痘给人种痘的数据。
参加试验的人，年纪小到四岁，大到七十岁都有，这些人没有一个死亡的，并且都是在三天内就康复了。
这更佐证了牛痘的安全性。
那些身体在鼎盛时期的年轻人，更是一天之内就没有什么症状了，效果惊人。
胤禛拿着试验数据的手都在抖，如果可以用牛痘预防天花，再配合上治疗天花的方子让人快速的恢复健康，这简直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胤禛的冰块脸上有些激动，看向贾珹的眼神也从原来的怀疑到现在带着信任和喜爱，好感度也是直线上升。
然后胤禛盯着贾珹的脸，有些疑惑的回忆了一下，对贾珹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贾珹听到这句话脸色难看，他本以为以自己的机灵可爱会给四爷、十三爷留下深刻的印象，没想到人家转头就把他抛在脑后了。
果然人不能自视甚高啊。
于是他就把太白楼的事说了出来，胤禛这下想起来了。
“没想到咱们还有这个缘分。”
贾珹心里冷笑，现在说他们有缘分了，果然人在有价值的时候才能得到认可。
刚才胤禛还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就开始拉关系了。
胤禛不想耽搁牛痘的事，于是直接带着贾赦和贾珹去见皇上。
康熙听到魏珠来报，说雍郡王带着荣国府的将军贾赦以及贾赦嫡次子贾珹求见。
康熙有些意外，但是也让他们进来了。
贾珹在门外给了贾赦一个眼神，贾赦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前程如何，就看今天的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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