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太后求情


“臣妾给贤妃娘娘请安。”

  贤妃看见她时愣了一下,“哼!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你给我滚!”

  “臣妾怎敢?”柳如烟走上前,“贤妃娘娘误会臣妾不要紧,要紧的是该怎样替娘娘排忧解难。”

  贤妃冷哼一声,她再落魄,也轮不到一个地位低下的答应来指手画脚!

  “你给我滚!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

  “二皇子还被关在宗人府,娘娘却还在这自持清高,怎么,二皇子还不如您的面子重要!”

  一句话直接扎到贤妃心上,她恼羞成怒,抬手就想扇过去。

  柳如烟不知从哪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抬手捏住她扇过来的巴掌,“娘娘在殿前跪了三天,皇上避了三天不是吗?”

  “您现在其实很慌乱,也想有人能帮您一把不是吗?”

  “你!”贤妃手臂颤抖。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柳如烟吗!

  看着这张娇艳的脸,她心里竟多出一丝没来由的恐惧,“你为什么要帮我?”

  柳如烟娇笑道:“大家都是在这后宫中讨生活,都不容易。”

  “话说回来,此次臣妾若能帮到您,日后还望贤妃娘娘多多提点。”

  贤妃:“你能怎么帮我?”

  “重要的不是皇上会不会见您,而是您要让皇上看见,做总比说更让人信服。”

  柳如烟笑着靠近她,趁其不备,猛地抽出刀子狠狠划在她手腕处……

  ——————

  太子寝殿外,侍卫提着一个食盒在外敲了敲门。

  “这什么?”徐来走过来,打开一看,是一碗绛红色的液体,一股浓重的药味里还带着几分血腥味,闻得人想吐。

  侍卫抱拳,“回大人,这是长乐宫宫女送来的,说是贤妃娘娘亲自熬的补药。”

  “知道了,我送进去就行,你下去吧。”

  徐来提着食盒,推门而入,江珩正坐在暖榻上,看着案几上的棋盘发呆。

  他端出里面的青花瓷碗放在棋盘旁边。

  “什么东西?”

  徐来将侍卫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视线一碰到那碗药,赶紧挪开,好像光是看着,就已经要吐了。

  “拿出去,倒掉。”

  江珩眼睛一直没离开那盘棋,语气起伏不大。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殿下的心情,极差!

  徐来赶紧收了药碗,轻手轻脚往门外退,生怕一点响动就惹得殿下发怒。

  “你今天又去将军府了?”

  徐来:我草,步子该放大点的!

  徐来深吸一口气,转回身又原路走到江珩身边,“主要是属下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就,就去了一趟。”

  他食指放到鼻子下面蹭了蹭,“嘿嘿”一笑。

  江珩:“我记得,春木姑娘之前没接受你,你还巴巴地往人家那跑?”

  “那是之前,现在春木她,”

  “她接受你了?”江珩突然抬眸,“不可能啊?”

  这货都行?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不为属下高兴吗?”

  江珩一改刚才冷淡的模样,指着旁边案几另一侧,“来来来,坐,咱俩下一局。”

  徐来周身一个激灵,他对下棋一窍不通,殿下是知道的,这是抽的什么疯?

  纳闷是纳闷,但殿下命令不可违抗,他浑身不自在地坐下,屁股只搭了个边。

  “你怎么追到春木姑娘的?”江珩一边问一边倒了盏茶推过去。

  徐来握着那盏茶,烫手啊!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江珩语气略急:“你快说啊!”

  “属下先是和春木表明了心意,然后时常关心她。”

  有了参照物,江珩不自觉对比起自己和南筝,心顿时凉了半截。

  怪不得南筝不愿意呢,一上来就做错了。

  徐来越说越兴奋,“这女人无非是喜欢礼物,属下就变着花样地送她,这送东西学问可大了!”

  “春木说喜欢茉莉花,属下就送她茉莉花种子,送了一麻袋,她说喜欢兔子,第二天我就送了她一盘麻辣兔头……”

  “行了行了,别说了。”江珩眉心皱起,徐来像念经一样,念得他心烦。

  真是疯了,这种事竟想着问这个憨货。

  也不知道春木姑娘怎么想的。

  徐来立刻闭了嘴:啥玩意啊,不是你让说的嘛!

  “那咱们还下棋吗?”

  江珩:“下屁,出去!”

  ——————

  慈宁宫。

  “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眉眼舒展,笑不达眼底,“快起来,哀家若不叫你来,你怕是又要批阅奏章到深夜,今时不比往日,皇帝要多注意龙体才是。”

  “太后说的是。”皇帝陪着笑脸,坐在案几另一侧,每一个动作就连呼吸都带着疏离。

  一位小宫女端着一碗参汤上来。

  “这是哀家特意给你炖的补品,皇上经常熬夜伤身,需得多补一补才是。”

  酱瓷釉碗,装着绛红色的汤水,一缕气若游丝的白烟在汤面上消散。

  不像是滋补的参汤,倒像是夺命的剧毒。

  皇帝端起碗,面不改色一饮而尽,放下碗,那股刺鼻的味道才在嘴巴里四处冲撞,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后味。

  太后将案几上的蜜饯往皇帝面前推了推,“味道是冲了些,不过到底是她的一片心意。”

  皇帝一听就知道这药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了,敛了敛眸。

  太后这是给贤妃当说客来了。

  还真是有趣,除了黎王,太后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知贤妃用了什么手段。

  但他并不打算顺着太后的话走,“夜深了,太后好好休息,儿臣改日再来请安。”

  “你去吧,哀家知道自己老了,只求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保重身体,莫要辜负了先皇。”

  莫要辜负了先皇,还是莫要辜负她?

  皇帝不屑的鼻音隐没在呼吸里,终究还是按下心里的厌恶,往回挪了挪屁股。

  敷衍着说了几句虚与委蛇的话,静等太后开口。

  太后眼里尽显得意之色,“珩儿的身体可好些了?”

  “劳太后挂心,好多了。”

  太后:“那也就不枉费贤妃以血入药,每日替他拜佛祈福。”太后瞥一眼皇帝,“此事真相扑朔迷离,哀家以为决计不会是策儿所为。”

  “皇室手足相残,是要被世人诟病,皇帝还是要三思才行,莫要让自己的子嗣蒙受不白之冤。”

  她后面的话,皇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满心只有:这破玩意儿,我珩儿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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