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圣王之令

次日午后，海涛，一位拥有古老血脉的宦官，径直踏入了坤宁宫的神秘领域。当值的宦官和宫女皆认得他，无人敢阻挡这位神秘的存在。

自朱高炽尚为燕王世子时，海涛便守护在他的府邸之中。他既非建文余孽，也未曾投奔高煦或高燧。因此，海涛成为了huangdi皇后最为信赖的宦官，如同守夜人的双眼。

张氏见他步入，率先询问了朱瞻基在文华殿后殿研习古籍的情景。不久，她示意身边的侍女们悄然离去。

此时，海涛才吐露了真正的秘密，他低声述说："禀告皇后娘娘，那位皇爷新近宠幸的宫女，乃是出自张贵妃宫中，名叫夜莺。皇爷对她情有独钟，下令她日夜陪伴，甚至在东暖阁批阅奏折时，亦要夜莺伴随其侧。今晨，皇爷秘密召见科官耿通商议大事，摒退众人，奴婢亦退至一侧，唯有夜莺藏匿于屏风之后..."

"张贵妃宫中之人?"  张氏对此名号略有记忆。

海涛鞠躬道："娘娘，奴婢已调查清楚，那夜莺随张贵妃一同入宫，原为张贵妃的贴身侍女。"

张氏的面容逐渐凝重，一股怒意在她眼中燃烧。片刻后，她愤怒地质问："西南大战前夕，皆传徐辉祖的战略大有胜算，为何最终竟是一败涂地?"

海涛躬身更低，似乎恨不得将头颅埋入大地。他显然无力回答这沉重的问题...

在幽暗的王座之间，张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她眯起了双眼，那双小巧的单眼皮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她换了一种方式询问："前方那些英勇的将领中，究竟是何人铸下了这等大错？"

海涛恭敬地回答："回禀月光女王陛下，近日来，吾王与诸位智者常在商讨西南边境的战争。表面上，他们或许会指责勇猛的顾将军未能守护好贵州之塔；但实际上，他们心中的怨气源于顾将军的父亲，镇远侯的事迹。

英灵公张辅在他的奏疏中隐晦地指出，镇远侯顾成的家族已被邪恶的汉王捕获，或许受到了威胁，才会故意焚毁了宝贵的军需物资！这让贵州的守军与张辅大人所率领的圣军无法继续围攻昆明之巅。"

海涛悄悄抬眼瞥向张氏，似乎感觉到女王想要了解更多，于是他继续道："兵部的金忠大人上奏，详细报告了西南战场的每一场战役。

先是阳武侯薛禄在四川集结大军，担忧汉王与西平侯的部队汇合后，叛军的力量将更加庞大。薛禄心急如焚，却中了汉王的诡计！在成都府的太平战场，他全力进攻叛军，却不料黄昏时分遭到反扑，最终大败。四川的士兵中有许多与汉王、瞿能有着深厚的联系，投降者众多，导致薛禄损失了十多万勇士！

叛军利用内应夺取了成都，迅速向南推进至贵州。此时，朝廷采纳了魏国公的策略，命令吴高军前往救援贵州，而顾成军与张辅军则向昆明发起攻击。

交趾布政使司刚从战火中恢复，粮食储备有限，叛军的将领平安联合了异族之人袭击粮道。张辅的军队因此迟迟未能抵达昆明。

而在贵州，吴高在毛云坝受到叛军侧翼的误导，害怕有埋伏，不敢轻举妄动，在那里滞留了半个多月；汉王的叛军趁机占领了贵州之塔！紧接着，顾成军的军粮被烧毁大半，张辅军原本就面临粮食短缺，二十多万大军在昆明城下陷入僵局，进退维谷。

镇远侯顾成声称患病，张辅暂代指挥权，率领全军撤退至广西，贵州的战士们士气低落，半路上大部分都已逃离……"

海涛详述了许久，张氏的怒火逐渐平息，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恐惧。她望向海涛："若非紧要关头，今后你不必频繁出入月光宫殿。"

海涛鞠躬道："奴仆遵命。"

张氏轻轻挥手，坐在王座上沉思良久。

国王已经觉察到了吗？她曾秘密干预西南大战的决策？但她行事极为谨慎，从未直接干涉大臣们的主张，只是让海涛稍作暗示。最终的决定，完全是朝廷上下自行商议的结果！

张氏反复思考，坚信国王不可能得到任何风声。然而，她也不敢完全肯定，否则为何国王会对一个原本贴身服侍张贵妃的宫女如此宠爱，赋予她如此的信任？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聪明可能适得其反。前线的战事与她这个女子本不应有太大关联，但是……吴高！张氏暗暗承认，她确实对吴高的启用产生了影响。最糟糕的是，恐怕张辅家族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两天后，刑科的耿通大人独自觐见国王，并上书弹劾了郭铭。耿通在奏折中宣称，他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密信，指控郭铭与敌人勾结！...

耿通向龙椅上的圣王请求，以神谕之力搜查郭府，验证这桩迷雾重重的指控。圣王沉思片刻，金瞳微闪，最终点头应允，派遣了皇家守护者谭清，以及公正之眼薛岩，与耿通同行，深入幽暗之地探查真相。

消息如风，迅速传至郭府，郭铭听闻，面色剧变，脚步匆匆，穿过雕梁画栋的中堂。眼前，一群身影已然破阵而入，为首者身披重铠，手持利剑，正是那传说中的皇家守护者！

家仆慌乱无措，颤抖着汇报：“他们强行闯入，小人等无力阻挡。”

“圣王之令！”一声威严宣告。

郭铭匆忙跪倒在地，尘土飞扬。刑部执法者耿通高居众人之上，空手而立，庄严宣布：“近来密报，指证郭铭勾结暗影，背叛光明，我等奉命搜查，辨明是非。圣王有旨，准奏！”

“遵旨...”郭铭起身，脸色涨红，愤怒与不甘交织，“老夫何曾与黑暗为伍？此乃诬陷！冤枉啊，求见圣王！”

耿通冷笑道：“真相如何，由不得你我言语，让皇家守护者的目光穿透一切虚伪。”

郭铭，武定侯之子，家族与皇室血脉相连，如今遭受此等屈辱，命运似乎已被黑暗笼罩。汗水滑落，他瞥见大理寺卿薛岩，如同溺水之人渴望最后一丝希望，郭铭疾步上前！

然而，锦衣卫的壁垒坚不可摧，阻隔了他的步伐。“薛大人，难道不能为郭家发声吗？”他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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