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人群中一时议论纷纷，情绪激荡
“吕公，您所言当真？请您切勿戏弄我等。追随您多年，无论功绩大小，总有一份辛劳付出。若您这般背信弃义，实乃太过不仁。”
"正是此理，吕真人您乃一方宗师，怎会做出这般戏谑之事呢？陈寒竟令尊亲外孙守护古修仙禁地，而您仍对他言听计从，此举实乃与修炼界常理相悖矣。"
"莫非吕真人有难以启齿之秘乎？若您不便亲自应对，吾辈愿代劳。对于陈寒此人，我等早已有怨，岂非早已派遣东瀛修剑士悄然潜入，意图暗中除之乎？"
吕本真人蓦地厉喝一声："尔等何出此狂妄之言！"
此刻，他额头之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原来他在瞥见侍立一旁的那些修道护卫，他们一边倾听，一边暗中用手诀传递消息。
看样子，他们在通过隐晦的手势进行着秘密沟通。吕本真人顿感背脊发凉，若这些言语不慎落入陈寒耳中，恐怕他会怒火中烧，不顾修行界的规矩，直接对这些人痛下杀手，斩草除根。
众修士见吕本真人袒护陈寒，皆感困惑不已。但他们亦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吕本真人不会轻易如此示弱。故此众人见到他的反常表现，立即意识到吕本真人定是遭人胁迫，当下不敢再多言。
果然，吕本真人承认了自己的困境："诸位心中不满，我亦能理解，陈寒之事确实令人郁结。然而既然陛下与陈寒寻上门来，此事便不得不明言以告。实不相瞒，此次陛下来找老夫，并非叙旧，而是直指威胁。他们已然洞悉我们的所有布置，不论是运宝之法，抑或是诸多盘算，哪怕我们在海上行商所得之巨利，早已尽在陛下掌控之中。
我等自负机密重重，殊不知早已暴露无遗。之所以至今未对我们采取雷霆手段，无非因为我们走私活动，毕竟能让海上的海盗与倭寇获取大明王朝之物资，使其不再上岸肆虐百姓，减少民间苦难。因此，陛下才会对此睁一眼闭一眼。"
其实这些商人早已听闻过吕本真人此番言论，故并无新奇之感。更有甚者直接质问："既然如此，现今陛下又何必再威胁真人您呢？"
"既是陛下深知如今海盗与倭寇不过是欲取大明王朝之物资，而我们这些商贾恰好能助其达成目的，使其不去岸上作恶，此举于沿海百姓而言岂非善举？那么，陛下与陈寒为何又要对付我们？为何要对我们痛下杀手呢？"
吕本真人解释道："此次朝廷对我们突然出手，无非是我们借助夏松之力购得海量灵布，扰乱了朝廷的战略布局。于是朝廷以此重击予以警告，同时也明确告知，当今朝廷已对我等所有行为了如指掌，切勿滋生骄纵之心。"
听罢此言，下方不少修士皆神情黯淡，大厅一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过了悠久的时光，终于有人开口打破沉寂，“如今这陈寒与bixia二位真人，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何？
擒住我辈半数之人，却又将我们释放，此举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在逗弄飞禽玩耍不成？
将吾等如手中之物般摆布，此等行径，实在太过肆无忌惮。若是果真如此，那么我辈便不做这修炼资源的私下交易，舍弃这片海域的掌控权。
任由那些海贼与妖族倭寇频频登陆，扰乱民生，看他们还能否安然端坐于泰山之巅。”
众多修士皆持此论调。
“没错，既然瞧不起我等修行散人，既然认为朝廷自能掌控一切交易，驾驭得了所有海贼倭寇，那他们自行处置便是。我等决定退隐，彻底洗尽凡尘俗缘，不再涉足其中。”
“说得正是，此事不宜再沾染，又何必蹚这浑水呢？”
“若是要剥夺我等一半的利益，还要征缴灵石税赋，与其让我们咽下这口气，倒不如就此放手，毕竟赚取的已是足够，收手便是，最终遭罪的依然是黎民百姓。待到那时，倭寇妖孽上岸烧杀抢掠，朝廷方知离不开我等的存在。”
吕本观此情状，心中暗叹没想到这群人瞬间竟显露出这般傲骨。
然而很快他便明白过来，这些人不过是暂时伪装而已，真正要他们割舍巨额利益，那是断然不肯的。
正如一个村落之长，执掌十年权力，尚且不愿交出；更何况他们垄断了整片海域的修真资源贸易，长达十几载，积累了海量的灵石财富。若真要让他们割舍这块肥肉，那痛苦程度恐怕不亚于取其性命。
故此，此刻这群人的表现，吕本只当作他们在假装豁达。
他朗声大笑，笑声回荡之下，令周围众人皆感不安，甚至心肝都在颤抖。
此时才有修士匆忙问道：“吕真人您的意思可是笑话我等？您是不是觉得我等舍不得放手这片海域的掌控权呢？”
吕本笑着回应：“各位真人，实不相瞒，我之所笑，并非嘲笑尔等。而是感叹这些年你们为了这片海域的修真资源交易，冒生死之险，行事谨慎，每逢朝廷派出巡查使臣，你们不得不卑躬屈膝，送上礼物以求平安。这一路行来，既是仆人又是犬马，的确辛苦异常。如今朝廷既然已选定他人接手，那你们索性金盆洗手，归乡颐养天年便是。”
此言一出，不少修士深有共鸣，想起多年来的走私生涯，的确承受了许多委屈与惊惧，愤怒之情亦随之累积。
当下纷纷附议：“说得没错，既然不允许我们继续经营，那便罢手吧，回去过安逸的日子好了，反正赚得的灵石足以让我等子孙几代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在这片修炼大陆之上，众多修士皆已堕入尘埃，深感自身遭受了无尽屈辱，甚至觉得在这修行世界中并未得到半分应有的尊崇。如今，朝廷竟又欲以威势迫使他们低头，如此情形下，何苦还要继续饮下这杯苦酒？倒不如各自散去，毕竟修为进境所得早已丰厚无比。
然而，吕本端坐上方，俯瞰着下方众人，嘴角含笑，越笑越深，仿佛此举更是令众人内心深处一阵惶恐，毫无一丝立身之地。他们口中的话语，即便是说给自己听，也显得极为无力与不信。
待吕本笑声渐歇，他才开口道：“尔等在此伪装作甚？你们真的能够割舍得了海域贸易带来的巨额利益吗？
吾告诫诸位，一旦品尝到这逆天之利，此生便再难放手。即便金银堆积如山，亦只能勾起更大的贪婪之心。
你们历经十几年的走私生涯，究竟积累了多少财富？心中自有定数，享受过何种奢华生活，亦是明明白白。现如今要你们罢手归正，彻底断绝走私行为，投身正当生意，你们又有何底气能与大明商会麾下的商贾一较高下？
实话讲，他们能在乱世之中，将生意做得如此红火，能够在无数竞争对手中崭露头角，其智谋手段早已远超我们这些只会垄断海域交易之人。
我们所做之事不过是低价购入，高价售出，并无深厚根基。我们无需与官府勾心斗角，也无需与其他同道争夺市场份额。
而今我们已丧失了在商界奋发向前的动力。扪心自问，你们现在还能瞧得上那一成蝇头小利吗？”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愤慨不已。如今我们的营生哪一笔买卖不是以十倍利润起步，一成的利润，岂非如同施舍乞丐一般！
见状，吕本接着道：“看不上吧？你们受够了朝廷的苛责与市场竞争，故转投海上贸易。因为海上的利润岂止一两成，而是数十上百倍的巨大收益，习惯了这样的暴利，又怎会再去屑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利益呢？
我们这些人，一旦陷入奢侈，再想回到简朴便难上加难。若要你们收手，彻底退出江湖，这恐怕比剥夺你们的生命更为痛苦，莫说我吕本不知你们这些人的真实想法。
你们所积累的财富，便是留给子孙后代享用，只怕也是短时间内挥霍殆尽。建造一座庄园，百万灵石轻易掷出；看上一块美玉，价值数千灵石随手抛洒；遇到风华绝代的青楼花魁，便不惜重金只为博她一笑，这一切难道还不算花钱如流水？
你们现今所赚取的财力，又能支撑多久的豪奢生活？” 吕本一番言语落下，众人深知，如今涉足的海域贸易实在太过容易且收益丰厚，尽管他们已尽力收敛，可获利仍旧多得惊人。
海域之上，国家林立，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大明王朝丰富的资源。然而，能从大明境内走私而出的物资却是少之又少。即便他们已从事了几十年的走私活动，手下纠集了数千名修行海盗……
对于外界的那个凡俗市场而言，它就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粒芥子，微不足道，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
因此，他们每次运出的货物，哪怕是以世俗百姓能够接受的价格进行交易，但只要一驶入浩渺海域，就能获得十倍至数百倍，甚至更多倍的惊人利润。
如此巨大的修炼资源诱惑，岂是轻易可以割舍的，就像修士染上了灵丹妙药之瘾，根本无法摆脱。
真相揭露之后，那些商贾之人再度问道：“那吕真人，陈寒那位修炼者的态度究竟如何？他究竟想让我们如何行事？”
陈寒成了他们心中难以逾越的一座大山，然而他们却发现自身实力远远不及对方，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因此，此刻他们是既愤恨又无可奈何。
见众人低头，吕本才缓缓开口：“他的意思很明确，我等私渡贸易之事仍可继续，朝廷依旧会视若无睹。”
“什么——！”
此言一出，
在他们眼中，陈寒这家伙简直就是修炼界的破坏者，贪婪无比，怎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为何还要将他们捉拿归案，何必对他们施以威胁？
震惊之余，众商人纷纷喊道：“那他的真正条件是什么，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吕本长叹一口气：“自然没那么简单。他的意思是，今后我们所做的每一桩私渡贸易，都要分朝廷一半的利润。而这半数之利，正是进献朝廷的。
交出这笔利润给朝廷之后，我们还需缴纳相应的灵石税，唯有如此，方能继续与海外异族进行贸易往来，得以继续从事私渡生意。”
说到此处，吕本心中亦感屈辱不已，被人逼迫至此境地，却又只能低头忍耐。
果不其然，他这话刚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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