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演变的世界，黯淡的预兆
“你们自行了断，还是由我出手？”王霖不加掩饰，直言不讳，面色冷峻。
到了这一步，刘大与刘二明白和睦已无可能。即便他们修为较高，但面对人数的优势，依旧无法抵挡。
两人交换眼神，随即一同后撤。
“动手！”刘大高呼。
外围的百人同时向王霖等人逼近，而刘大与刘二则同时施展法术，数十枚火球与土刺飞向王霖。然而，这些攻击在靠近的一刹那消失无踪，转而显现在围攻者之间。银光闪烁，众人只见致命的招式直袭而来，顿时面如土色，纷纷奔逃。
瞬息间，近半数人丧生于刘大与刘二的攻击之下，余者惊慌失措地聚拢。
“上！所有人一起，怕什么！”刘二怒喝，命令手下冲锋，但他们自己却不断后退。
王霖嘴角浮现嘲讽的微笑，左眼银芒闪烁两下。
刘大与刘二的退势戛然而止，“空间禁锢”令他们动弹不得，紧接着，十几片“空间裂片”突现，他们的身体在恐惧的目光中化为数十上百的碎片。
“王兄，如此是否过于残忍？”季连心中不安。
王霖冷漠地摇头，不为自己的行动作任何辩解。
"季兄，眼前的惨象难道还没触动你的内心吗？那些青春娇美的女灵依旧在此，但男性的身影却消失无踪，你看，街道浸润在鲜血之中，却不见任何残骸，你不会联想到些什么吗？”跟随季连的同伴神色愤慨地问道。
季连苍白的面容瞬间染上恐惧，感激地望向身旁这位与他共患难的兄弟，因为他没有在孩子们面前揭示这残酷的现实。
"快逃！"一见首领倒下，众人更加恐慌，纷纷惊叫着四散奔逃。
身后十位战士默默地摸向背上悬挂的利刃，向王霖请示：“神谷大人，是否追逐并肃清？”如今，那些人已被恐惧淹没，即便只有十人，也能轻易地执行肃清。
"不必了，他们逃不出去的。”王霖淡漠一笑，左眼之中飘出无数空间碎片，初时漆黑如夜，飞出后则化作碎裂的琉璃般斑斓。
王霖转身重新开启空间之门，愿意放过的人他不会阻拦，但罪无可恕者，谁都休想逃脱。
在所谓的杜家村中，修为被废的刘三和杜军也将由他人引领，离开这个世界。
"走吧，我们现在回去。”王霖微笑道。
季连环顾四周，许多无助的女子让他心生怜悯，他问：“我们就不管她们了吗？”
"管？我们又能管得了多少呢？”王霖皱眉道：“这样的悲剧在这广袤的无垠大地上已屡见不鲜，我们已经替她们除去了威胁，接下来的去留，无人有权替她们抉择。”
季连沉思片刻，点头认同。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地援救，已是仁至义尽。
"季兄，何不去问问她们是否有意愿随我们离开？”王霖突然提议。
季连上前询问，然而那些女子眼神空洞地望着他，随即视线又落回那血色的房屋。生机在她们脸上几乎消逝，季连无奈摇头返回。
季连失望地摇头，不再多言。
"等我处理一件事情，我们再走。”王霖说着，走向一旁。
季连等人困惑地看着王霖，如今流云宗的匪徒已无处寻觅，不知他此行何为。
"我先为各位料理后事，来世再为你们超度！”王霖步入那些房间中央，郑重宣告后，挥手间，几簇烈焰点燃了房屋。
王霖回到众人身边，点头道：“我们走吧，否则孩子们会嗅到不祥的气息。”
季连夫妇黯然对视，然后领着四个孩子率先踏入空间之门。
其余人紧跟其后，王霖等人在空间之门关闭后也离开了此地。熊熊烈火直至夜幕方息，只余下几堆灰白色的粉末，静默地见证着这一切。
这些女子各有选择，有人选择自我解脱，有人选择带着熟悉的记忆远离这片伤心之地...
当王霖一行回归环心禅寺之时，夜幕已悄然降临，他将众人安置于自己的庭院之内，计划次日便在禅寺边缘构筑一座属于他们的僻静居所。
王灵和左芊芊同样如此，次日清晨，两人决定在邻近环心禅寺的幽山之中构筑属于他们的隐秘小屋。
离别之际，王霖将自己的所有法术和搜集到的秘籍都以复制品赠予他们，只需以碧玉精炼，便能化为承载功法的玉简，永久保存。
王霖特别为左芊芊挑选了《冰霜清心咒》和《落花飘影剑法》，一者重内修灵性，一者专精外在攻防。
至于季连，王霖则托付武苍天引领他寻觅合适的修炼之地。
目送他们离去后，王霖向海慧主持禀明，随即开始了闭关，此番并非修炼，而是借因果眼探究先前的设想。
封魔纪元1012年，十月初八。
王霖选中进入封魔城腹地的深山，那是环心禅师为金灵设立封印之处，此处无人打扰。
"好了，现在就开始吧。"王霖来到汲取金属性灵液的旧地，盘膝而坐。
眉心绿光闪烁，王霖的因果之眼先是显现出一大一小两个圆圈，继而衍化出一大两小的三个三角。
绿光持续璀璨，王霖踏入了他的因果世界。
"寻找你的踪迹！"他在繁复的因果线条中仔细探寻，试图找出那个曾在戒定关显现的白衣存在。
王霖越是搜索，眉头皱得越发紧锁，不仅现在，甚至过去的因果线索中也无法捕捉到他的踪迹。
"果然与你有关，可你们如今所在何方，为何连魂帝的因果都无法感应了呢。"王霖在此处不仅无法感知那存在的因果，就连曾经接触过的魂帝的因果线索也消失无踪。
"他们都消失了，那么与他们相连的因果理应也随之消逝，为何此刻竟有如此多的新因果显现！"
在王霖头顶之上，一片全新的因果线错综复杂地交织，呈现出一种诡谲的灰白，既非纯灰，亦非纯白。
王霖的神识升腾，欲拨动那些因果线，查看它们究竟通向何方。
"就先从这些较大的线索着手吧。"王霖选取了几条粗大的灰白因果线深入探查。
轰然之间，因果空间颤动，万千云雾开始变幻莫测。
待云雾稳定，整个因果空间化为诡异的黑红交织之色。
这黑红不同于王炎的噬灵烈焰，它是在炽热的火红之上，叠加了一层深邃的黑。
"这是何处，从未听闻过有这样的地方存在。"王霖心中满是困惑。
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事，让王霖的心跳瞬间急促起来...
在漆黑如血的冥域之中，无数生有炽烈黑炎的异兽逐渐显现，巨大的冥蝎犹如犀牛般威猛，巍峨的魔猿屹立如山，火红的焰鸟翱翔于幽邃天际……
最为瞩目的，是一头酷似龙族，却又异样的巨龙，它的背上延伸出一副几乎与身躯同大的暗翼，展开时仿佛能遮蔽整个星渊。
“封印已动摇，是地狱种族再度将熔狱之焰带回幽冥界的时刻！”那条千米长的邪龙凝视着远方裂开的天空缝隙，激动地咆哮。
王霖的神识自那几缕因果丝线中抽离，霎时，因果之境回归原有的神秘风貌。
“难怪未曾见过，这应是禁锢地狱魔族的封印结界吧？”王霖豁然开朗，他曾于兰伽寺的魔玉经籍中瞥见过地狱魔族的影子。
那些最纯正的地狱魔族，形态近似人类，却身披熔狱烈焰，关节处生有锐利的倒刺，犹如上古凶煞。
“奇怪，这些因果线竟转为了灰蒙蒙的……”王霖惊讶地低语。
稍作沉思，他明白过来，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本这些灰白的因果与我并无直接关联，但当我察觉到它们，便建立了联系，至少，我知晓了它们的存在。”
“因此它们变成了灰色。至于未来是化为敌人的黑，或是友人的蓝，那就看未来的演变了。”王霖颔首，他对因果线的理解愈发深厚。
然而，他又流露出一丝忧虑，“地狱魔族被封印在荒芜之地，不知何时会破封……”
“接着，再看看其他因果，探究那消失的存在给世界带来了何种影响。”王霖选择继续探寻，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因果之境的云雾变幻，转瞬化为纯粹的黑域，静谧而深邃，王霖置身其中，只能感受到无尽的绝望。
“这是何处？”王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突然，他想到之前显现的地狱魔族，或许这里也是另一个魔族的禁锢之地？
雪地行走般的沙沙声响起，回荡在这黑暗的广袤之中。
“我能感觉到封印的力量正在衰退，告诉族人，我们的辉煌纪元即将来临，这次切勿选择阵营，我们自成一派即可。”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似乎响彻黑暗的每个角落。
王霖开启天听神通，勉强察觉声音来自不远处，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声音的主人，即便是发动空视瞳术也一无所获。
“对了，这是夜遁魔族，能在黑暗中彻底隐形，是最擅长潜行与刺杀的强族。”王霖记起了夜遁魔族的资料，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不过夜遁魔族不在人类领地，而属于妖族领域，让他们先去烦恼吧。”王霖说完，又点击了其他因果线团，继续他的探索之旅。
经过无数时辰的凝视，王霖疲惫地低语：“未曾料到，除了骨蚀魔族之外，其余七族的禁锢之地也开始崩塌，恐怕不久后，人族与妖族将再度并肩对抗魔族的浩劫。”
“然而，天堕魔族的因果并未在此显现，或许他们早已如骨蚀魔族一般暗中遁逃了。”王霖皱紧了眉头。
王霖仰首望去，审视过几乎所有因果链后，仍有两条比其余更粗的线横亘眼前，该不该探寻呢？
“只差这两条，那就全看透吧。”王霖咬紧牙关，神识触碰其中一条。
因果之境骤然变幻，一座无垠之巅的雪峰显现，随后视线疾速下移。
稳定下来后，王霖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副龙骸，一具仅头部便超百米的巨龙遗骨。
“嗯？这是炼狱炎烬？”王霖注意到雪白的龙骨上闪烁出微弱的火苗，这火焰与他初见的炼狱之焰如出一辙。
而且，从那炼狱火苗中，王霖感受到强烈的生机，尽管复苏极其缓慢。
“这家伙在缓缓复苏？不知此地何处，必须尽快阻止！”王霖激动地说。自炼狱之火出现的那一刻起，它注定成为无界众生的威胁，若有可能，尽早消除为佳。
接着，映入眼帘的仍是火苗在龙骨中冒出又熄灭的景象，王霖结束观察，转向最后那条灰白的因果链。
当因果空间再次转变，又是一座无边的雪域映入眼帘。
“怎么会是个人？”王霖看见一名男子被冰封在山崖之中，仅与冰面相隔咫尺。
王霖凝视着，眉头渐锁，困惑地问：“为何会有修罗魔族的影子？”
此人拥有一头深紫长发，垂至腰际，双目紧闭，英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他身披黑袍，修长的手指上长着锐利的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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