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人
镇府书阁前，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伫立。
少年白夜。
依旧身着黑色锦袍。
腰间横插无刃玄铁剑，乌黑无光。
眼神深邃而坚定，嘴唇紧闭，透出一股冷酷之气。
白夜掏出公主所赐玉牌。
一晃间，书阁之门竟无声而开。
步入其中，其内有十多丈方圆，满目皆古朴的书架。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书页的淡淡墨香，书阁内光线柔和而温暖。
白夜在书架间穿梭，手指轻抚一本本书籍，目光迅速流转于书脊之上，寻觅与练气相关的功法。
然而，两个时辰后，
白夜于书阁内反复浏览完所有书名，竟未能寻得与练气相关的功法。
此间书籍，多为凡俗界的普通读物，偶尔得见修真相关的咒符、兵器打造等书籍，然并不足为奇。
是否书阁还有其他之处？
不可能镇府书阁竟无一本功法。
白夜走来走去观察着书阁，尝试能发现一些什么。
“小子，晃悠个没完，你属风筝的啊？”一道戏谑之声，悠悠传来。
只见房梁之上，斜躺一中年道人，姿态随意，宛若在自家摇椅上晒太阳，其身着灰袍，头发蓬乱，犹如被风吹乱的棉絮。
“是不识字吗？”邋遢道人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语中带有几分玩世不恭。
“你是何人？竟敢来此偷书？”
白夜身形急退，顺势拔出腰间玄铁剑，黑袍无风自动，冷冽之目光紧盯邋遢道人。
然未再言语，两人皆静止不动。
白夜正欲寻人打探，观此人言行及举动，料想或是位高人，故心生一计，反客为主，以试开启交流的契机。
此言一出，反倒是让房梁上道人愣住了。
邋遢道人眯眼上下打量白夜，似乎对这个小家伙的言辞和反应颇感意外。
数息后，道人缓缓开口：
“你这小子，是谁人门下？”语中充满好奇与玩味。
“胆子不小！”又补充一句，随即飘然跃下，在白夜面前左右审视，似觉其颇为陌生。
白夜见状，心知此人绝非寻常，遂收了玄铁剑，抱拳作揖，恭敬而言：
“前辈见谅，在下初至书阁，误以为有贼。”
“守护镇府财物，乃我辈的责任。”白夜语气坚定，彰显其镇府的立场。
“哦？那我若是窃书之贼，你当如何？”道人戏谑地看向白夜，嘴角微翘。
闻此言，白夜大喝一声，身形急退，再拔腰间无刃玄铁剑，遥指邋遢道人。
“那便拿下！”白夜沉声而语，眼神坚定，声音中充满决断。
“就你？”道人呵呵而笑，绕白夜一周上下打量，频频点头，“骨骼皮囊，尚属上乘。”
忽地，道人一挥手，白夜只觉手中一轻，长剑已在邋遢道人掌中。
道人轻弹剑身，“嗡嗡嗡”颤鸣之音响起，剑身剧烈颤动，“材质尚可，可惜凡品。”
言罢，随手将剑掷回白夜。
他重新跃上房梁，躺下身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
“来书阁，莫非求练气之法？”
两时辰内，白夜举动尽在道人掌握之中，其目光如炬，早已洞悉白夜来意。
观白夜觉醒灵根，却没有修炼的境界，寻书不得，这才在他彷徨之际故意发问试探。
虽知这小子在演戏，故意表现出忠于镇府，道人仍觉其颇为机灵，或可给予机会。
“前辈慧眼如炬，在下确为功法而来。”白夜再施礼，恭敬而言，“敢问前辈，可否指点一二？”
言罢，将玄铁剑横插身后，态度谦卑而坚定。
“练气之法岂会置于书阁明处？”道人哈欠连天。
“今玉清门与妖兽交战，死伤无数，即便此书阁非门派藏经阁，但唯战功方可换取功法。”
“小子，你杀过多少妖兽，又有何功？”
道人“唯战功”三字说的极重，意在强调其他功劳皆不足道。
“前辈之言，固为有理，但是在下或有异议。”白夜微笑而答。
“哦？那说说看。”道人轻哼一声，似对其反驳颇感兴趣。
“在下虽未亲赴战场斩妖，但是既能入书阁，亦有所贡献。”白夜平静陈述，流露出自信。
闻此言，道人眉头微挑，似对白夜之言产生兴趣，遂双手枕脑后，静听其下文。
“每人贡献之道不同。”
“统帅、阵法、粮草、丹药、法器等等，皆能影响战局。”白夜声音沉稳有力。
道人轻哼一声，似认同此说法。
白夜再道：“个人争斗，实力为尊，然两军对垒，后勤物资保障更为关键。”
抬头看向道人：
“前辈所提前线与妖兽之战，乃两军对垒。”
“仅论丹药一项，能救多少性命，又使多少人重返战场？岂是斩数十或数百妖兽所能比拟？”白夜反问。
“英雄前台，引人瞩目；而幕后之功，方为巨大。”
白夜也仅点到为止，未深入继续展开，遂不再多言。
道人闻之，甚感欣慰。
虽道理浅显，但是少年之言已让其刮目相看。
且，触及道人心事。
遂不再为难白夜，缓缓说道：
“本真人观你觉醒灵根，但是此地暂无测灵石，故不建议你乱选功法。”
顿了顿，凝神看着白夜，“并非高深之法才好，适合自己的才更为重要。”
“小子，你可明白？”
白夜拱手为礼，诚恳答道：“在下明白，谢前辈指点。”
道人思片刻后，决定还是尊重这位少年。
“本真人这里给你三个选择，路要自己走，你自己考虑，如何？”
言罢，道人展掌向上，轻抹之间，一本古朴的功法典籍浮现其手。
“其一，这本基础功法，入门极快，品级虽低，但好处是不影响你未来修炼其他高级功法。”
“观你非愚钝之人，应该两个时辰内便能学会，但此功法只能修炼至炼气六层。”
说完，道人再挥手，又是一本功法典籍。
“其二，另有中级功法一本，可修炼至筑基圆满之境，此功法亦不影响你未来转修他法。”
“但是，入门不易，且因其特殊，每次最多只能阅读一个时辰，能否学成，或学到何种程度，就看你的悟性了。”
最后，道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而言：
“其三，本真人私人珍藏石碑一块，其上刻有无名功法，无文字记载，全赖神识感悟。”
“此法对神识及悟性要求极高，且有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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