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齐王现身
还未进府衙,就见一熟人候在门口。
“陆师兄!”
雷娇娇眼尖,认了出来。
陆风抬手抱拳,众人也向他打了招呼。
罗父面色凝重,在衙役的带领下率先进去了。
罗家大爷、罗家三爷也跟着进去了。
赵老爷面上还带着些许恍然,看到陆风,精神一振,走到他面前站定,悄声问道:“陆捕头,可是,可是小女的案子,有了回旋?”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欢喜。
陆风眼皮微垂,低声道:“眼下这案子,告的是那薛婆子杀人未遂,不是令嫒那案子……”
赵老爷面露失望。
陆风安抚道:“不过,与令嫒的案子有些关联。还有,那人,比你们早一步,也到了这里!”
“那人?”赵老爷一愣。
赵肃扬脑子转得快,立刻反应过来:“是,是那位贵人!”声音隐隐发颤。
陆风整肃的脸上终于有些松动,露出一抹轻快的笑来。
“正是!”他应了一声,招呼赵家父子道,“快进去吧!我已经禀明了那位贵人,在堂下给你们安置了地方围看。”
赵老爷忙一迭声道谢,面色已经满是喜悦。他回头看了看,目光落在冷练如这头,抬手冲她拱了拱手道谢。
那贵人是如何来的这苏州城,来的路上,娇娇觑了个空,已经在马车上说与他听了。
娇娇说得笃定,赵老爷心里却没有底。
明日就是行刑之日,最迟,那贵人今日也该到了呀!
可这苏州城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是半丝动静也无!
赵老爷心里发虚。
没想到,刚到这府衙,就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顿时,他一颗空悬的心就落了地了!
冷练如回以一笑。
一行人在陆风的带领下,进了府衙。
府衙的大堂,叶伤槐还是第一次来。
比上次夜审长吉案的里正家厅堂可大多了,也气派多了!
叶伤槐跟着走到大堂外,一双杏眼转来转去,打量着堂上光景。
陆风交代了众人几句,就被衙役引进了堂上,在一个位子上坐着。
他的正对面下方的位子,坐着一身官服、早一步进来的罗父。
罗家大爷、罗家三爷同赵家老爷、冷练如和叶伤槐他们一道,都站在外围看着。
大堂正上首的太师椅还空着。知府大人还不曾露面。
叶伤槐有些好奇。她现今见过的官,一个巴掌数得清。
除了隶持之那不知到底何品级的官儿,冷练如、陆风都是六扇门的捕头。真正算得上官场上主事一方的,也就是乔县令了!
这苏州的知府,可比县令大多了!也不知道,这大家嘴里的“黄知府”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叶伤槐正这么想着,就听一声轻咳,紧跟着是一迭声的“请”。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一名身着宝蓝色华服的年轻人,被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为首的众人簇拥了进来。
这人,就是那位贵人?
叶伤槐连忙细细打量。
年轻人,真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此人头发高高束起,发髻上不同于隶持之的玉冠,戴着的是明晃晃的金冠。那金冠一眼看去就知不是普通富贵人能用的,只因那金冠上张牙舞爪的俨然是两条盘旋的金龙。
两条金龙利爪探出,两爪同时探向金冠正中,那处是一颗成年男子拇指大的正圆珍珠。金冠周身都是祥云蝙蝠的样式,明珠的外围嵌着一圈红色的宝石,宝石往外是一个焰火的雕花镶珠台。再往外,则是灵芝云造型的金饰。
雷娇娇激动起来,两只手攀上叶伤槐的手臂开始摇晃,嘴里嘟囔着:“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齐王!”
“哦?”叶伤槐应了一声。眼睛觑到冷练如扫雷娇娇的眼风,轻咳一声示意后者。
雷娇娇缩了缩脖子,凑到叶伤槐耳边轻声道:“这双龙金冠只有皇家子弟可以佩戴。你看他冠上那颗宝珠,王爷的品级能戴这南海明珠。还有那个镶珠台,我听说,这是齐王自己设计的,他的一应物件都带有焰火的形状。只不过有些东西上这焰火图案落的地方隐晦,没这么显眼。”
闻言,叶伤槐目光不由得在这齐王身上打量一番。这一细看,还真有发现。
那宝蓝色的华服,周身用金线绣出龙出祥云的图案来,穿插着唐草纹样式,显得贵气十足,又不失风雅。齐王的腰间,是一条白玉色的金丝腰带。那腰带靠近右侧的地方,随着齐王正转身子,展露在叶伤槐面前。
啧!
叶伤槐拿手轻撞雷娇娇一下,低语:“看他右侧的腰带。”
雷娇娇循着指示看过去,只见那处腰带上正挂着一枚玉佩。看那质地,美润脂光,正是无价的羊脂美玉。这美玉正是焰火形状,与金冠上的图案一致。
雷娇娇有些兴奋,声音却压得低低的,不敢让冷练如听到,凑到叶伤槐那头咬着耳朵。
“叶姐姐,京城里的贵女推崇这齐王的占了八分。剩下的一分,不敢议论。另一分里头,有人给齐王取了个雅号,叫绿孔雀。”话语里是满满的戏谑。
不用说,雷娇娇就是这十分之一里头的一个了!
叶伤槐看着齐王的面相,不由得心想:这绿孔雀的外号,倒叫得恰如其分!
若说隶持之的长相是清冷俊朗,那这齐王可以算得上是俊美无俦了!一样是浓黑的剑眉,却没有隶持之的冷硬。因了其下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自含三分春意,所以浓眉显得柔和可亲起来。眉眼间的松弛感,配上他本就宽阔饱满的印堂、若刀裁的鬓角和高挺的鼻梁,整个面容既俊且贵。
再看他在黄知府的相请之下,随意地摆了摆手,在大堂主位下方捡了个椅子坐下,举手投足间一派风流朗逸,丰姿笃厚。饶是雷娇娇这样看惯京兆府俊男美人的也欢喜起来。
叶伤槐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人嘛,都是喜欢美的!
更何况她这样的,冷不丁就能看见常人所不能见的妖魔鬼怪,丑的、恶心的、恐怖的,常常不打一声招呼就出现!
即便她如今心里强大,也常常会被唬了一跳。
所以嘛,这齐王,长得可真对她胃口!
直把隶持之给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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