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意外
“到了。”程秘书迅速地打开车门，为其他人腾出空间。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示出他作为秘书的专业素养。
“谢谢。”莫念如释重负地跳下车，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他暗自嘲笑自己，觉得自己刚才的紧张简直有些荒唐。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保守的人，连电影都没正经看过几部，现在竟然被一个刚熟悉几天的人抱在怀里摸了个遍，这让他感到有些羞耻。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话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毕竟，对于娱乐圈许多渴望渠道和资源的新人而言，沈执这样年轻俊朗的金主简直太过完美，多少人上赶着想爬上他的床呢。
但他不同，他今后注定要靠脑子吃饭，对娱乐圈知之甚少。他只是单纯地看上了这个人，并没有借沈执之手为自己牟利或炒作的意图。
在他看来，这是件好事。但对于沈执而言，却有些棘手。他所具备的那些所谓“优势”，在莫念眼中的影响力明显会大打折扣。
“小念，跟着我。”沈执伸出手，将莫念拉到身边。他心里想，不要紧，反正学生都单纯得很，自己很快就能摸清莫念究竟想要什么。
石井千叶的签售地在某处会展中心。由于附近正在举办漫展，所以随处可见成群的二次元爱好者。
为了避免被记者发现，一行人中的两位重要人物脸上皆是口罩墨镜全副武装，路线也完全避开了人流密集的区域。
莫念身份特殊，干脆向程秘书借了一顶宽檐帽扣在头上，连发型都看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提前走漏了风声，他们虽然低调行事，身后仍然有人架着长枪短炮远远地跟着。
后来越聚越多，直到沈执身边的几名保镖现身，记者们随即蜂拥而上，雪亮的闪光灯一度让莫念看不清眼前的路。
“沈总您好！我是xx网的记者，请问您此次出席石井千叶老师的签售会，是否像外界传言那样有重要事情宣布？”
“这里是xx娱乐的记者！请问您与演员张信东是否曾有情侣关系？之后为何分开？”
“听说您未来准备将游戏和影视相结合，请问飓风今年是否已经有所动作了？”
“看这边！”
“沈总！！”
“......”
这片地方原本很清静，被众人一闹，引得附近众多路人也跑来围观。保镖们奋力阻挡，记者们声嘶力竭，真是足见沈执这位企业家堪比明星的热度。
有位记者在前排一脚踏空，随即连带着身后几人一齐向莫念的方向倒去。莫念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成为那个倒霉的垫底，忽然被一只手用力拽出了危险区。
他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撞在了沈执怀里。
空气凝固了片刻。
......完蛋。
看得出莫念原本并没有被多少人注意，这下彻底成了焦点。记者们见状无不疯狂拍照，反正管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就算借位也要借出个热点来。
莫念急得满头冒汗，脑子转得飞快，灵机一动，抢在沈执之前开了口：
“对不起对不起，沈总！”他忙站到一边，几乎要把腰躬成90度，浑身都在演绎着“毕恭毕敬”：
“是我走神了，您别生气！”
莫念又刻意打量沈执了几眼，怯生生道：“有没有......弄脏您的衣服啊？”
沈执微怔，但很快明白过来。
他低头掸了掸衣服，目光越过莫念，径直向前走去：“没事。程秘书，这可是你招的人，让他以后放机灵点。看看记者有没有受伤。”
“......是、是。”程秘书一边帮忙扶起那几位倒地的记者，一边连声答应着。
莫念点头哈腰地跟在后面，活脱脱像是位冒失的实习生。
记者们自然颇为扫兴。本以为这位被沈执出手相救的少年会上头条，没想到只是一个业务不精的实习秘书，看样子八成还是靠家里关系上位的。否则像沈执这样以严格出名的总裁，眼里怎么会容得下这粒沙子？
沈总真是会做生意。这一趟摔了几个倒霉记者，不仅表现出自己体恤员工，而且还连带着表明下属很尊重新闻工作者，“青年俊杰”的人设闪闪发光。
“......看不到了吧？”
莫念一直走出老远，才小心地回头看了看。
扪心自问，长这么大，莫念还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采访场面。看到那些镜头对准自己的瞬间，他简直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
幸好脑子还能正常运转。莫念深知，在某些场合，虽然勇气和直率是可贵的品质，但适时地示弱和装傻也同样重要。
如果刚才的场面被记者们抓住不放，配上些引人误解的标题，一旦传到网上，即使路人认不出他，但熟人中总会有几个会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早就没事啦，”苏静轻松地笑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我说执哥，现在当你的朋友，都要求有这么强的应变能力了？”她的话让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又继续说道：“真不明白那群媒体整天造什么谣。一会说什么文凯，一会儿说什么张信东，搞得好像谁都是同性恋似的！
我前几天还碰见张信东和他的美女小秘书玩得挺开心呢。要是没那些谣言，小念也不至于这么紧张。”苏静的话中透露出她对娱乐圈绯闻的不屑和对朋友们的维护。
“没、没有的事......”莫念的表情一阵复杂。他心里想，苏大小姐，其实那些绯闻求锤得锤，我一个常年蹲在海外的人都能吃到瓜，你老人家只是选择性忽略罢了。
他暗自庆幸，在苏静这类直女眼中，只要没亲眼看见上床，所有男人都是性取向为女。
但如果严谨一些来说，那些明星真不一定全是gay。
说白了就是生计所迫出卖肉体，只不过报酬能甩所谓的性行业工作者几百条街。当然，都说娱乐圈水深，莫念所了解的也仅仅是皮毛。
沈执伸手在莫念脑袋上轻轻拍了拍，这个简单的动作既是对他的安慰，也是对他刚才应变能力的认可。“小苏，你注意一点。”沈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他的目光穿透墨镜，落在苏静身上，提醒她注意言辞，“小念还只是个学生。”
“学生就更应该提早知道呀，”苏静却不以为然，她打心眼里喜欢莫念这个小男生，因此打算多说几句，希望他能早点认识到社会的复杂，“小念，你现在还在上大学，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你长得这么帅，可得小心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但也不乏戏谑。
莫念简直哭笑不得。他知道苏静是出于好心，但她的直白让他有些尴尬。他猜沈执在墨镜下的表情一定相当可怕，赶忙对苏静道：“咳，那个，谢谢静姐。咱们......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了吧？”他试图转移话题，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注意。
“行，”苏静摆手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莫念的喜爱，“不聊这个。哎，对了，你也在追石井老师的连载吧？最新的那一话......”她转向了一个更轻松的话题，两个人一路聊着，总算从门口挪到了石井千叶所在的休息区。
丁翻译正等在门口，见众人到了，立刻上前问候。先前安排在休息区的接待也很快赶过来，向沈执汇报石井一行人的情况。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进房间，就见一位衣着素净的女性从门里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位翻译。石井千叶的气质与她的作品一样，让人感到一种内敛而深邃的魅力。
“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石井千叶。”她的声线相对中性，但字句都透着温雅谦和，让听者心里一暖。她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正式而庄重。
沈执身后的两位忠实粉丝对视了一眼，露出一种幸福到昏厥的神情。这位石井老师可以说是当代日本漫画界的泰山北斗。
和她娇小的外形不同，石井千叶所描绘的世界观波澜壮阔，故事情节曲折离奇，而且每篇故事从头至尾都浸透着作者的巧思。从业近三十年，石井的作品甚至成为了众多漫画家的启蒙读物。
她本人极少参与签售会，更不必说跨海来中国签售了。莫念虽然不了解具体流程，但单凭能请动这尊大神，他觉得飓风的确已经在自己所涉及的领域具有相当的威信了。
“您好，石井老师。”沈执依照日本的习惯向对方微鞠了一躬，石井便将腰背压得更低些，以示尊重。
翻译将同行几人一一介绍过去，莫念也赶忙鞠躬，心脏雀跃不已。能见到自己崇拜的漫画家，对他来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
“快请进吧，”石井道，她的笑容和煦如春，“沈先生这次特意邀请我来参加签售和贵公司的发布会，我感到不胜荣幸。”
“您客气了。”沈执拿出一副晚辈的姿态，他的态度既尊重又谦逊：“能请到您才是我们的荣幸。”
两个人有关业务上的商谈稍有些复杂。总体而言，莫念听出飓风将在三天后与石井千叶共同举办一场发布会，宣布双方将在接下来一年中的合作计划。
目的除了扩充新游戏《宿命》的剧情，还涉及拓展公司在日本的市场。借这样一位呼声极高的漫画家做敲门砖，关注度自然是完全不必担心的。
“石井老师，”交流工作之后，沈执向对方引荐了莫念和苏静：“他们二位是我的朋友，已经是您多年的忠实粉丝了。”他的介绍简单而直接，让石井千叶的目光转向了莫念和苏静。
莫念红着脸点头，他感到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兴奋。石井和蔼地打量了一眼，眼底微亮，笑道：“非常感谢你们的喜欢。沈先生，您的朋友都和您一样，有着令人挪不开眼的迷人气质呢。”她的评价让莫念和苏静都感到十分荣幸，也为这次会面增添了一份温馨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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