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想见的人
栓哥枕着手，想象着屏幕对面的女孩的张扬的笑容，或许头发还有些凌乱，两个人听着歌，汪雅好一会不再说话，栓哥猜想她应该是睡下了，他便放下手机也听着歌睡了个回笼觉
“明天就要演出了，我跟你们说这届新生美女可多，你们几个单独表演节目的可都别给我丢脸啊，晚上能不能在表白墙看见自己就看你们明天的表现了”徐扬舟站在后台对正嘻嘻哈哈的几个男生说教道
“放心吧老师”栓哥和另外几个同学嬉皮笑脸的举手保证道
徐扬舟挥了挥自己手里的节目单“自己再好好排练排练，别让演话剧那些臭小子给你们比下去了，等会再上台走一遍”
几人应了一声后就在后台各自散开，栓哥走到窗边拿起手机，对汪雅发起了一条消息“今晚你还来看我排练吗”心中隐隐的有一丝丝期待
“喂，李施，你的歌音轨好像有了点问题，过来看一下”边上调试设备的同学对栓哥呼喊道
“我又不是维修工叫我干嘛”栓哥心中吐槽一声，但还是放下手机跑了过去
设备边上的同学在一台手机上接着凌乱的电源线“其实也不能说是音轨有问题，就是你这首歌的伴奏一在音响里放出来就有些卡，怎么调也调不好”同学边说边对着操作台上几个按钮转个不停“挺邪门的就，我怕明天演出它也这样”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换首歌吗”
同学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在练这首，但设备有问题可能会影响演出的效果，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换一首吧”
栓哥摇摇头“没准这机器就是今天抽疯，明天就好了”
同学撑着操控台“那今晚的排练你怎么办”
“我清唱，反正乐谱我也记得差不多了”
“好好好，你牛”同学竖了根大拇指“没耳返没伴奏啊，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栓哥比了个ok的手势，他退到一边掏出了手机，汪雅回复了他刚才的消息“今晚就不去了吧”
“你有什么事吗”栓哥在键盘上敲出了这句话，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奇怪就又全部删掉，人家有什么事也不会去和他说，反正明天也能看得到节目，今晚来不来参观排练也无所谓，栓哥放下了手机，在后台中无所事事的晃来晃去，他被安排最后一个出场，等待前面人排练试演时间就变的漫长又无聊，最后他干脆什么也不想，坐在后台中闭眼听着前方舞台上吵吵嚷嚷的台词声和歌声
可是不管是台词声还是歌声此刻的栓哥都听不进去，闭上眼他脑子里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想到汪雅的笑脸，想着昨晚他们一起听的歌，想着她明天在看晚会时会坐在哪，会不会是一个自己一眼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有点想见她啊”栓哥叹了口气，很不想承认，但他内心里还是带着一丝丝小期待
“到你上场了李施，准备好了吗”
“反正没有伴奏需要我准备什么”栓哥伸了个懒腰“最后一个节目了，我唱完大家好早点回寝室睡觉”
栓哥从前面人手里接过麦克风，熟练的走到舞台正中央的位置
徐扬舟站在上台通道一侧喊道“把幕布落下来，我说过今晚的所有排练都按照明天正式演出的计划走”
场务同学放下了幕布，栓哥脚下的一方天地很快就和空荡荡的礼堂隔离开来，徐扬舟得意的抄着手“熄灯”
台上的聚光灯灯光应声熄灭，只有最前方几台小射灯还亮着筒型的光束，微弱又虚幻，像是溺水之人在隔着海面在看天上的夜月
这下身边的一切都和昨晚上那个梦一模一样了，栓哥想到那个自己逃不出的黑暗梦境还是心里有些发怵，站台上握着麦克风的手心有些出汗
徐扬舟看出了栓哥的状态有些不对“怎么了李施，这还没有观众你也紧张啊”
“不紧张啊，我没事”栓哥晃了晃手中的麦克风“我可以开始了”
徐扬舟对着场务同学招了招手，幕布分向左右两侧的斜上方升起，台上的聚光灯依旧没有亮起，栓哥对摆着几百张椅子的空荡荡的礼堂唱起了歌
徐扬舟疑惑的看向身后的控制台同学“伴奏呢，为什么不放伴奏”
控制台同学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举起手机对徐扬舟说道“我已经连上设备开始放伴奏了，可是前半段根本就没声音，一分二十几秒会响起来，但是又会有各种杂音，俗称电流麦”
徐扬舟走过来愤愤的拍了一下控制台“什么破设备，这都快十年了校领导也不换台新的，偏偏挑我们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掉链子”
“明天他不会也要清唱吧”控制台同学担忧道
“你问我啊”徐扬舟再次顺手捶了一下控制台“我现在去找人来修，你们按流程走，完事了就先回去吧”
“哦”
栓哥真的站在台上清唱完了一首歌，动情处他闭上了眼全然不在乎有没有伴奏和观众，当尾音落下他抬起双眼的那一刻，眼前的舞台上居然落下了几片雪花，栓哥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抬手去接，可那片雪花居然真的就落在了他手里
“这什么情况，我唱歌已经出神入化的能让天地变色的地步了吗”栓哥疑惑的抬起头，场务总管老师在后面大呼小叫道“谁把‘雪花’按下来了，这是明晚演出要用的道具啊啊混蛋”
那个降下了雪花的同学一脸无辜“可是徐老师说今晚的一切都按照明天正式演出的流程走的啊”
场务总管老师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这个蠢货啊，他是说走流程，没叫你现在就放道具啊，这’雪花‘和‘雨水’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得打扫扔掉，还好我看见了，要是被你这一次用完了明天我就把你吊舞台上面”
栓哥闻言尴尬的看向头顶，这才发现舞台上方还藏着几个枪管倒悬一样的机关，看上去能容纳不少道具雪花和雨水，应该没有场务总管老师说的那么夸张
“明天晚上的晚会应该真的很精彩吧”栓哥已经开始幻想起了汪雅坐在台下看着他站在台上一片人造的白茫茫雪花中沉吟慢诉的样子，等到自己唱完后她说不定会第一个站起来为自己鼓掌，迎着台下观众一片诧异的目光
“又想起她了”栓哥有点嘲弄自己是不是对汪雅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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