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校汇聚
释放当日,是四名傲罗将赫尔嘉带到了通往外面的壁炉。
走在黑色大理石暗色花纹的地板上,魔法部的巫师们来来往往,左右两排壁炉的绿光燃起又熄灭,走出一个个神貌不一的男男女女,路过了倒数第二个壁炉后,绿焰熊熊燃烧,走出一位熟悉的黑袍男人。
赫尔嘉愣愣地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
“怎么,你以为会有一堆亲朋好友过来列队欢迎你吗?”斯内普语气平和,“让你失望了。”
赫尔嘉摇摇头:“我以为您是最不想来接我的人,所以有些意外。”
斯内普嫌弃地说:“我确实不愿意。”
赫尔嘉耸耸肩,静静地看着领头的傲罗与斯内普签了一份文件,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错过了开学。”她站到了教授的身边,“我的事情在学校应该已经传开了吧,《预言家日报》原来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直以来我对魔法部都有一层轻薄的正义滤镜。”
斯内普往左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问道:“现在呢。”
“现在它被完全撕开了,那些黑暗,腐朽的东西清晰地放大在我眼前。”少女的眸低闪过一丝坚毅,“驶向正义的船是可以轻易改变方向的——它只存在于掌舵者的手中。”
斯内普冷笑:“呵,我是不是要恭喜你这一趟没白来。”
赫尔嘉表情认真,继续说:“我有预感,他不仅仅只想找哈利波特,他可能还想灭了我。”
斯内普走进壁炉,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赫尔嘉,郑重地说:“那你准备好回学校了吗?正义的小姐。”
赫尔嘉踏进壁炉,绿色的火焰从脚底盘旋而上,缠绕住她的身体向下拉拽。
一句话跟着一同淹没在火光中。
“布莱克绝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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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将她带回学校后,丢下一句冷淡的“换好校服自己回礼堂”后就风尘仆仆地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礼堂门外寂静无声。
赫尔嘉深呼吸一口气,这次回校她确实有些紧张。魁地奇世界杯发生的事情,闹得全魔法界沸沸扬扬,谣言四起,就算摆脱嫌疑了,也不能堵住一些人的无限脑补。
【快点进去,我快饿死了!】科莱恩在她手腕上打了个圈,催促道。
【你可真悠哉啊,科莱恩,】赫尔嘉翻了个白眼【啧,知道了我也饿了。】
【放心,他们要是对你乱来,我就帮他们当夜宵。】科莱恩愉悦地说,【你就当第一次上学,进去就找个空地坐下,然后敞开吃,大大方方地吃。】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也可以这么理解。】
【】
赫尔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用力推开大门——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成百上千的蜡烛在桌子上放悬空漂浮,天花板的星空格外动人,四张长桌上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
不过,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坐在格兰芬多长桌前排的是一群身穿浅蓝色长袍的姑娘们,前凸后翘,举止优雅,与旁边格兰芬多学生的吃相形成鲜明的对比。斯莱特林长桌后方坐了一个个身型高大的壮汉,他们的身上穿着一种皮毛:银白色,似乎手感不错。他们可能比高尔还要壮,总之看起来能一拳一个小朋友。
“嘘!快看谁来了——”坐在后排靠门的赫奇帕奇女生先注意到了赫尔嘉的到来。
接着稀稀疏疏的讨论声开始向前蔓延。
“她现在是赫尔嘉·斯内普,还是赫尔嘉·布莱克?”
“你看《预言家日报》了吗?她亲生父亲被爆出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哦,你应该不认识布莱克,麻瓜那儿买不到这些,不过我可以细细讲给你听”
“她不是被无罪释放了嘛,隔壁波特还好好地坐在格兰芬多的凳子上。”
“我比较纠结她爸爸到底是不是布莱克”
“你去问问她不就得了——”
科莱恩偷偷冒出半只眼睛,轻蔑地看着他们,劝道:【听着,赫尔嘉。你现在只要稍稍往左转笔直地走到臭屁小子边上——哦!】
它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吐出蛇信子嘶嘶作响:【那个女人是谁?!坐在臭小子边上的那个女人,穿着蓝色衣服】
【我有眼睛,科莱恩。】赫尔嘉打断了它的话,甩了甩袖子,让小鸟蛇滚进了宽袖里,镇定地说,【看来我们需要找个新位子】
德拉科低着头不慌不忙地切着牛排,仿佛没看见赫尔嘉似的。他的身边坐着位可爱的小姐,那抹米驼色卷发显眼极了。
叫什么来着,伊纳瑞娅——一位与德拉科·马尔福过了一个暑假的法国妞儿。
“梅林的胡子!赫尔嘉小姐,欢迎回来!”邓布利多起身打破了僵局,他亲切地说,“我很高兴你赶上了晚宴,快去找个位子坐下吧!”
校长说完后,许多学生内心了然地停止了关于赫尔嘉的话题,继续叽叽喳喳,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赫尔嘉对邓布利多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以表感谢。随即将左右两边的长桌都看了一眼,远处哈利向她招手示意,潘西在朝她使眼色。
德拉科依旧没有反应。
很好。
赫尔嘉将目光拉回,毫不犹豫地抬脚往格兰芬多的桌子走过去。
“嘿!瞧瞧这是谁!小妖怪赫尔!”
一道男声突然从左方传来,嚣张至极,不可思议的是,赫尔嘉已经好几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
她猛地转身望去——穿着银白色毛皮上衣的男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材高大,干干净净的板寸头,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痞气,眼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伦敦深夜街头的小流氓似的对她轻浮地弹了弹舌头。
赫尔嘉凑过去,眯起眼睛不确定地叫道:“哈哈迪斯”
“听你这语气好像不是很确定啊,要不我在帮你回忆回忆”男生走到了她对面,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当年尿床的时候我还帮你晒床单,顺便编了首尿床歌——呜呜呜!”
赫尔嘉踮起脚尖,迅速用双手死命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家伙!你是哈迪斯,接下来的话请你咽进肚子里,然后让他们都烂掉!不然我就”
“你就什么?偷偷跑进我的房间,在我的枕头下放一盘毛毛虫?”
“闭嘴吧你!”赫尔嘉再次扑上去摁住他的嘴,攥住他的一只耳朵,“你想干什么?想和我当众干架吗?”
“呜呜!”哈迪斯抓住她的手腕扯了下来,解释道,“我这不是想找你来叙旧吗?”
他边说边拽着赫尔嘉往斯莱特林长桌,也就是他的位子上走。
哈迪斯调侃道:“哈哈哈,你是怎么混成这幅鬼样子的,在孤儿院算个异类被我嫌弃也就算了,怎么在同类这儿还是没有改变地位来,坐。”
赫尔嘉混在了一群荷尔蒙分泌爆棚的型男堆里,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好看的肌肉线条,以至于她怼回去的话少了点个人情绪:“关你屁事…”
“嘿,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赫尔嘉,我们在大院一起长大。”
哈迪斯顺势把手搁在赫尔嘉的肩膀上,语调上扬,“这是我德姆斯特朗的同学——那是克鲁姆,你肯定认识,国际魁地奇风云人物。”
坐在对面的克鲁姆起身友好地与赫尔嘉握了握手:“你好,赫尔嘉!我得告诉你,哈迪斯把你的照片当书签用我们都很好奇上面的小姑娘是谁,今天终于见到了——美丽的小姐。”
“你你好。”克鲁姆绅士地对她行了吻手礼。
这放在麻瓜那头,可是巨星。
“别打趣我了,克鲁姆。”哈迪斯的表情并没有变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继续说,“就是张丑陋的鬼脸照片,我觉得好玩就拿来用了——辟邪。”
“梅林的胡子!你还有私藏我照片的爱好?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踹你的屁股的吗?忘记的话,我可以再踹一脚!”赫尔嘉生气地说。
哈迪斯的脾性改变了许多,不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火了。他和赫尔嘉耐心地讲了自己是怎么被领养,然后怎么被送进巫师学校的。
原来就在赫尔嘉魔力暴动的那晚,他被吓得发了一晚高烧,但是没人发现。一星期后,他的身上出现了异样:可以不动手让水壶飘起来。可他又怕自己的也被当作妖怪,所以将此事掩盖得密不透风。
虽然哈迪斯当时还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以后要扛起拯救世界的重担。
“为什么霍格沃茨没有给你寄入学通知书?”
“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小半年?而且没过多久我就离开了英国。”
在机缘巧合之下,他被德国的一对麻瓜与巫师组成的家庭领养了。他的养父是一名巫师,很快就察觉到了养子身上的异样,高兴地把他送进了德姆斯特朗。
“真不敢相信,院长居然没有发现!”赫尔嘉感叹着。
“他当然发现不了,他的眼珠子只围着你转。”哈迪斯打开了杯盖,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倒进赫尔嘉面前的高脚杯里,“那么,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赫尔嘉拿起杯子敷衍地撞了一下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砸砸嘴,带点苦涩的葡萄味儿,惊讶地说:“你竟敢往霍格沃茨带酒?我们这儿规定未成年不能喝酒!”
“哦!赫尔,规矩都是死的,我们这一片谁都会沾点儿。”
赫尔嘉这才发现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的不透明杯子里都是暗红色的葡萄酒,还有人在喝啤的。
“我劝你们还是入乡随俗。”她说着自己又喝了一口。
哈迪斯轻笑一声,“没错,入乡随俗,向你学习。”
科莱恩已经忘我地在桌子上打滚啃肉了,它把自己变得很小,有赫尔嘉的掩护,它吃得很过瘾。
哈迪斯和赫尔嘉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在德国的奇遇。赫尔嘉越来越觉得这甘甜的葡萄酒好喝,咚咚咚地灌下去三杯。
她讲话的尾音开始拖长:“小哈啊——当年姐姐欺负你,就是因为你贱,看你现在变得这么听话,姐姐我很欣慰啊……”
她哥俩好地也将手搭在哈迪斯的肩膀上。
“放屁,明明是你性质比较恶劣,我头上都被你拔了多少根毛了!”
酒精的后劲儿逐渐显现,赫尔嘉满脸通红,头昏昏沉沉,憨憨一笑,伸手揉了揉哈迪斯的头发:“这不是毛发挺旺盛的嘛,哎呦,你这刺猬毛扎手!”然后她又把目光投在哈迪斯的衣服上,往他胸/前摸了摸,“这皮毛摸起来也很舒服,给我来一件?”
“给!哥哥要多少给多少!”
“欸!我的好弟弟!”
埋头苦吃的科莱恩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它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
声音开始发颤:【嘶——赫尔嘉,红色哦不,火红色警报!】随即胆小的爬进袖子藏了起来。
赫尔嘉刚想给她的好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衣服后领就被谁拖住了。
“谁啊!那条不识好歹的”她对上了一道危险的目光,声音瞬间转成蚊子叫,“斯内普教授”
“斯莱特林扣五十分。”黑袍男人缓缓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闻了闻,表情变得愈加凶狠,一双黑眸冷漠地瞪着赫尔嘉,他提着赫尔嘉的后领,扔在了礼堂门口。
斯内普讥讽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把学校当酒吧?是没有脑子的巨怪吗?”
“唔”赫尔嘉的脑子还在神游。
她在教授的身后看到了另一抹身影:德拉科·马尔福的表情冷酷,笔直地站在那。
“告状精。”赫尔嘉不爽地骂道。
斯内普离她近了一步,“你有什么不满就大声说出来。”
“报告!没有!我十分满意!”赫尔嘉对着他的耳朵吼道,“哼!”
斯内普饥黄的面上仿佛裂开了一条口子,忍无可忍地说:“目无尊长,斯莱特林再扣二十分!”
可是赫尔嘉忽然推开站在前面的斯内普,然后一个踉跄跌到德拉科面前,抓住他的袖口稳定身子,在他高挺的鼻子下伸出一根大拇指,差点插/进他的鼻孔里,用痞子的语气嘲讽道:“你鸡儿真棒!”
德拉科往后退了一步,黑着脸说:“谢谢夸奖。”
“马尔福先生,带她回休息室。”斯内普吩咐道,然后怒气冲冲地走进礼堂里的教工席,他准备与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好好叙叙旧。
“是。”德拉科上前想要抓住赫尔嘉的胳膊扶她出去,可是小姑娘十分不听话。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她嚷嚷着又差点跌了一跤。
“嘿!我来吧,让我背她回去!”突然插嘴的人是哈迪斯,他从礼堂跑了出来,“是我给她的酒,我来负责把她抬回去。”
哈迪斯卡住了赫尔嘉的一只胳膊,做好了扛起来的姿势。
“把你的脏手拿开!”
德拉科把赫尔嘉拽回怀里,横眉怒目地瞪着哈迪斯,就像只忿怒的狮子,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冷气般,空气似乎凝固了。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别。碰。她。”
哈迪斯愣了愣,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是谁?”
德拉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无视了他的问题,然后将怀里闹累的姑娘横抱起来,走向了通往地窖的走廊。
哈迪斯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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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礼堂里的布雷斯看着身边被切开的餐盘,挑了挑眉,对潘西说:“我还以为德拉科少爷今年准备换个口味。”他隐晦地指向刚走不久的法国小姐。
潘西镇定地用还原咒把三个盘子恢复原状:“放心吧,你换了十个他们也会继续纠缠不清的。”
“十个?”布雷斯摇了摇手,“算了吧算了吧,对肾不好。”
凯瑟琳厌恶地看着他说:“你真恶心,布雷斯。”
潘西已经懒得和他扯皮了,她将目光投在布斯巴顿的伊纳瑞雅背影上思考着。
她总觉得这位大小姐好像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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